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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凡,带着咱们的小伙子们先吃点东西。”
汤冬语提议。
“不了,姐。您也跟着受累一天了,我等会儿自己安排就行。”
鹿凡客气婉拒,汤冬语稍微思量片刻后点头了。
众人动身,汤冬语带路直接从后门出到了停车场,走到一半停了下来,随意的用指节敲了敲旁边一辆车子的后箱盖。
弹了开来。
又很随意的从里面提出两个袋子,径直的递到了独独手跟前。
“拿着!听姨的话,不用去看你叔的脸,那么多兄弟来帮忙,招呼好了。”
独独还是看向了鹿凡,鹿凡点头了。
“谢谢姨,那我先拿了呀。”
汤冬语伸出手臂递了过去。
“鹿凡,那你们先忙,随时保证电话畅通,我安顿一下后就先和那边联系了……
汤冬语离开。
鹿凡也没征求大家伙意见,看到停车场内居然就有一家秦州饭庄,毫不犹豫的的领人就准备进了。
“凡叔,咱换一家!”
独独没动身,身后开口,鹿凡回望,一副担忧的眼神。
“放心!没事儿。”
笑着给娃安慰,瞬间猜到独独是担心陈良会杀个回马枪。
众人这才扭捏推搡的跟着鹿凡进。
葫芦鸡,烧蹄筋、酱牛肉、炖羊羔,鹿凡尽挑结实的点,一桌人齐声的喊着够了够了。
“大家想抽就抽,想喝就喝,回去时我开车。你俩,把朋友们招呼好。”
鹿凡热情的相让着,心里却还藏着事情。
菜还没上来,手机终于响了。
鹿凡接听,只对着话筒简单的回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整桌人都停躲了动作,看了过来。
“大家继续,双,你把咱朋友都照顾好。
独,咱俩有事先走。”
独独毫不拖沓的站了起来。
客气道别,婉拒了给自己俩人打包,又去收银台结了账,还多留了两百。
上车。
“回咱原上,鹿六元到屋里咧。”
独独二话不说,踩下了油门。
鹿凡几乎全程不语,一副心死的样子。独独尝试着想劝两句,发现用处不大,干脆的就让自己的凡叔趁机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
车子直接顶着大门停了下来,反正现在早已经恢复成冷冷清清的独门独院。哪怕是最后一次极致到顶的人声鼎沸留下的痕迹也只剩下门框上只剩半边的白纸挽联……
恍若隔年!
院子里种上了花,彻底消抵掉熟悉的百草味沉香。
鹿凡往进走,再也没有了那种脚步催促的期待感……
独独在身后跟着,鹿凡特意要求。哪里还有什么家丑?自己最起码还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见证自己不是在逼宫,更不是要割产,否则乡邻们朴素甚至有时略显蒙昧的唾沫星子迟早会淹死你。
终于有人听到了院子中的动静,母亲跑了出来,这回不是从厨房,而是直接的从大房里头。
恰好停在门口,半边身子在外,半边身子在内,艰涩的开口了。
“凡……,你回来咧。吃饭咧么?妈给你去做!”
眼神不安且明显惭愧的局促躲闪着,最后终于本能的联想到了最恰当的接话、最合理的逃避方式。
“不咧,吃咧,……妈!”
鹿凡已经到了身前,倒装到最后的一声“妈”已经让老太太足够的欣慰不已,也安心不已。
三哥也在,坐在挂角的沙发上。
有点意外的是中厅中还多了两人,白萍的父母,老太太怀里抱着六元的小儿子,背对着身子、没往门口看;白父和自己亲家挨着身子坐着。
鹿凡又捎着看了一眼端着凳子坐在东屋门口的鹿六元。
“叔、婶,你俩位也在呀?
达……,
三哥!”
“哦、哦,回来咧呀?今儿个刚好闲着,跟你姨一块儿过来看看俩娃。”
白父半弓起身子,急促的抛出估计早已想好的应答。
鹿凡笑着伸手,谦让着人赶紧坐回去。自己继续往里走,到了三哥跟前。
“三哥,你坐正沙发上来么。”
“一样,一样!”
三哥笑着把鹿凡拉扯着坐下。
“达,你跟我妈最近身体都好着么?”
鹿凡这才跟养父正式打了招呼。
“屋里有个这货!迟早还不让气死咧!”
养父抬头先瞪了一眼躲得远远的坐着的鹿六元,气愤难抑的骂道。
直接就撕开了遮挡,一脚踏入了主题。
鹿凡这才正眼的看了过去……
鹿六元仿佛头顶都长着眼睛,满屋寂静下缓缓的抬起了头,直接看向了鹿凡,淡定不过数秒,即刻溃败的慌乱了起来。
“前头这个诊所,一直都是我跟咱爷开着的,我是咱爷的亲孙子!”
瞩目之下,鹿六元开口了。
鹿凡还没开口,左右接连出现了反应。
三哥不善得目光刚投射过去,养父已经从另一侧一个茶杯砸了过去!
鹿六元一躲,却刚好精准的砸到了头顶上,弹到墙上、碎成一地。
“别把我娃吓着咧!”
第一个开口的却是鹿六元的丈母娘,又把怀里的外孙子搂的更紧。
“六元说的倒没啥错,让他继续。”
鹿凡平静的替鹿六元平了反。
“我只是一个大专生,还是自己花钱上的那种。
我也想把咱屋的诊所支撑下去么,可人家没人认我么!”
鹿六元得了气势,接着又说道。
这话继续没错,鹿凡继续鼓励。
“反正已经成这事实了,你看着办!”
鹿六元突然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鹿凡压了一下火气。
“你说完咧?那我说两句?”
没人敢接话,鹿凡继续了。
“药方子是咱爷一辈子、甚至先人辈辈子传承下来的经验和心血,留下来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还想给这个家的维持再留下些底气、留下些希望。
你自己啥样子,咱爷早就一眼看到头咧!可他想的更深远,大不了再等二十年,下一辈说不定会比有出息,最不济,咱整个族里头总会有一两个冒尖的吧?
方子在,整个鹿家的牌子迟早都会再挂起来!
但又说到底,方子毕竟是死的,单凭那一张薄纸上几味药品、几个克数就真能包治百病了!
尤其更是到了后来,爷爷自己都已经慢慢糊涂了,写出的方解、方义已经是错误不断、漏洞百出!凭我自己的能耐已经不能独立修订出来了,为了赶爷爷最后的时间只能暂时就那样定了稿!这样的方子拿出来给人看病与误人性命还有什么区别!
你跟着咱爷也已经快十年了。平时咱爷给人看病的时候有多谨慎,多小心,你最起码都看在眼里了吧!
万幸能遇到一个懂药理,有经验的人但还好说。
万一对方也像你一样是个半吊子,现在拿了方子,挂起咱爷的招牌、拿着咱爷传人的名义坐馆问诊。
断病用药出现了差池,败坏的会是谁的名声!
更有万一,如果因此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对方一退六二五的全部又抛回说是咱们药方子的责任。
是你!还是咱达去给人偿命去!”
鹿凡说到最后,越来越难压制自己的情绪。
整个屋子的温度体肤可觉察的冷了下来。
鹿六元慌张的四处张望,却突然很无赖的回了一句。
“这种事情,压过离手,各凭天命!
再说了,《本草纲目》里收藏了万一零九六个方子,千百年里不知道闹出多少人命,咋也不见谁去找李时珍打官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