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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家里有人把爷爷一辈子积攒下来的方子卖给陈良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而且他，买这个干嘛？
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承认这些。”
邬丹很惊诧，说完后还有点忿忿不平的感觉。
“可能还远不止这些，我家是世传的中医，其中有好多方子甚至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鹿凡苦笑着解释道。
“那，那得值多少钱呀！是你那个弟弟？他怎么能这么败家！”
“他自己承认了，卖了两百万。你别看人家在学医上没什么悟性，可要说到做生意，还真是一把好手！人家把所有意向买家拉进一个群，搞了一次集合竞价、价高者得……”
鹿凡用玩笑、挖苦的语气回答了邬丹所有的问题。
“两百万！您确认是这个数吗？就凭他的身价地位，钱都被我嫂子看的死死的，他还能拿出……”
邬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面色变得愈加不善起来。
鹿凡在对面挪开了眼神。
私人没有，不代表医院没有呀！这事儿如果陈良是瞒着韩董，先斩后奏甚至先拆解后补还，以他在秦美的身份地位，还真的是轻松可以做到。
毕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秦美是韩董的，那就等于说到底还是邬丹的。
鹿凡突然的就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坦诚的相告，就有点不地道的腹黑了。
至于那个陈良，呵呵，鹿凡从多个渠道获得的隐密都证明，人家可是还在外头还养着小的呢！那种花钱速度，可不是从正儿八经合法老婆指头缝里流出的几钱碎银所能供养的！
“鹿哥，这个事情我会继续追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快给您一个真真实实、确确切切的回应！”
邬丹表态到最后，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其实……，今天你不如果不问，我自己也绝不会主动说的。
这种事，根子上的原因还在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自己身上。
生意么，你叫价我还钱，到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是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得结果。更何况从流程上去讲，人家已经把整个过程做到极致合法了。
可能也就是我自己，还稍微有点遗憾，或者……，最多再加上一些担心吧！”
鹿凡真实的反应了自己此刻的心境。
“担心？鹿哥您担心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邬丹集中注意力的听完，疑问道。
“那倒不至于！说到底也是个基本与我无关事情了。
我只是出于一名医生的本能，最担心的就是这些方子落单到了一些别有用心，或者心术不正的人手上，为了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最后反而给社会带来巨大危害！
那些方子，哪怕是最后到了一名庸医手上，都要远比到了一个满是精明的生意人手上要好的多！
我不担心方子被人拿来看病，但我害怕有人就着方子去卖药！
很不幸，你那个表哥就有这样的前科！
他如果不加任何科学论证、临床，把其中的个别很有盈利性的方子直接转换成中成药投放到市场上，治不治病我不敢一一保证，但这世界上绝对是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到的！”
鹿凡近乎直白的对邬丹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顾虑。
陈良这个人，他不放心！
“鹿哥，我听明白了！
我会首先从提升我自己的人生境界做起，不敢说向您看齐，但最起码先要对的上我自己眼下所从事的职业。
我向您保证！
如果陈良真有这样的企图，我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家庭和体制内资源，不惜任何代价的阻止您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邬丹再次极其郑重的承诺道。
鹿凡端杯，很感激的致谢了。
两人开始用餐。
邬丹突然的又停了筷子。
“鹿哥，很冒昧的……，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鹿凡笑了。
“你都说出来了，那还有什么顾虑的呀？随便，没啥不能说的了已经！”
“爷爷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当初没考虑传给你？
如果是这样，哪还有今天这个事儿呀！”
鹿凡说了大话，却没想到邬丹会把话题突然转折到这里，还真的一时被问的呆滞了起来。
“我就是想到哪问到哪？咱划过不说就是了。”
邬丹起初也是因为心里的愤慨，现在看到鹿凡果然很心纠，急忙的准备把话题岔开。
鹿凡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家里有人当年只看了我一眼，就断定的给爷爷说了，我这人肯定在学医上没悟性。说还不如让娃先好好上学，混出高中再给娃详端一个好一点的营生。
后来一不成想，我居然选择了西医，可能从此后就对中医一些理论和体系多少有点排斥了吧。
爷爷其实后来也在给我私下里讲，我还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悟性全无的让人断定对了！”
鹿凡自嘲般得说完。
邬丹听的很凄苦，但一切都明白了。
传内不传外，尤其是将来需要顶起门楣的家传医道，从一开始，鹿凡就是被排除在外的！
“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鹿哥，妹子以水代酒先敬您一杯了。
或许正是因为某些人出于自身目的的短视和迂腐的门第之见，一路磨难成长、坎坷走来，才成就了今天卓尔不凡的您，令咱们这个社会很多人受益的您……”
邬丹动情的感慨，诚恳炙热的眼神凝望着鹿凡。
“有点捧的太高了呀，脚下的路还很长，能战战兢兢的走到最后，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再留给后人评判吧！”
鹿凡谦虚，但也不失豪迈。
两人有意的都避开了眼神，转移了话题，专心致志于吃饭了。
邬丹最后再次郑重承诺，首先昨天在钟楼饭店发生的冲突，绝对不会对鹿凡自身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至于鹿凡所担心的，她自己也会拼尽全力的去阻止。
两人出了菜馆，鹿凡腰疼，没抢过被邬丹买了单，此刻还正在耿耿于怀呢。
“我送你上车，自己等会儿走回去就行，也就几步路。”
鹿凡打算和邬丹就在门口道别。
“车六扔在这儿，我先送你回家办公室，万一路上再有个闪失。”
“哪有那么金贵呀！不用，真不用，几步路的事儿！”
鹿凡赶忙的推辞。
“当了领导，我还没去鹿哥您办公室去认认门呢……”
邬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