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叶一枝花

皮皮的小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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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伟把鸡枞根部上的泥刮掉,用南瓜叶一点点洗干净,再撕成条放在筲箕里。

    准备工作做好乔灵也到了。

    “谢爷爷,阿伟哥你要的鸡,小燕还等着我,我走了。”乔灵放下鸡就走。

    “谢谢啊,你们别往深山里走,注意安全。”

    “知道了。”

    “你和你两个堂妹倒是比你亲姐亲妹关系更要好。”谢一诚说了句。

    “我和乔茉乔莉大概上辈子有仇,这辈子关系淡漠,乔燕和乔灵在家里的处境比我稍好,但也好不了多少,同病相怜吧。”乔伟随口说道。

    二房三房都只有一个儿子,导致他们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

    对乔栋乔梁像爱护眼珠子一样,山里河里都不让去,就怕出什么意外,乔灵乔燕不去山里要撵着去。

    若不是乔爷爷出钱供孙子孙女上学,二叔三叔根本舍不得让乔燕乔灵去念书。

    父母对她们灌输的教育就是要对哥哥好,将来要对侄儿好。

    乔伟爹不疼娘不爱,至少有乔爷爷全心全意的偏爱,她们俩就没怎么体会过被长辈疼爱的滋味。

    堂姐妹俩轻易被人骗去大城市夜总会做小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父母的关系。

    太想逃离让人感到压抑窒息的原生家庭。

    不过,前世她们去深市一年后回村,知道自己端上铁饭碗,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冷淡。

    人大多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多少人都是能同苦不能共甘,如果乔灵和乔燕的处境比现在好,也未必想理会他。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走上辈子的老路。

    乔伟把鸡杀了剁成小块,和鸡枞一起放进陶罐里,加水加盐就开始炖。

    吃虫子和米糠青菜的走地鸡味道鲜美,根本用不着放料酒之类的去腥,连生姜都不需要,放点盐就足够了。

    “这次用鸡枞炖鸡,下次炖何首乌。”

    谢一诚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想想自己只能喝汤,看着乔伟那臭小子吃肉,心里就很不得劲儿。

    乔伟看他撇嘴,心里好笑。

    小样儿,他每天都做好吃的,看老爷子还能坚持多久不安假牙。

    “谢爷爷你看着火,我去趟山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好东西。”

    谢一诚冲他摆手。

    宋家

    “红军爸,要不咱们搬到县城去住吧。”宋福根的媳妇万芳说道。

    江富贵的话对宋红军的心理造成严重影响,回家后整个人呆呆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也不说话。

    请村里的神婆来看了,说乔飞跟着他要带他走,可把宋福根和万芳吓个半死。

    花大价钱请赵神婆把乔飞送走,赵神婆一番操作后还是没多大效果,心安理得的收了钱后劝他们搬家,搬的越远越好。

    宋福根的年纪比乔父还大,结了三次婚只有宋红军一个独苗苗,怕养不大特意给他取了个贱名叫二狗子。

    好容易长到十一岁,又出了这等子事。

    宋福根是个不讲理的人,他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全天下的人都有错他儿子也不可能有错。

    但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让他深感无力。

    为了儿子的安全和健康,他点头道:“行,去县里住。江富贵那狗杂种害了狗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万芳赞同,咬牙切齿道:“就是,要不是他哪会有这些事,可怜我们狗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宋福根心痛的看着呆愣的儿子,眼里闪过狠意:“陈川儿要找批人做工,我跟他说说,让他想办法把江富贵和乔健几兄弟都带走。”

    他不仅想要江富贵过的生不如死,就连让他丢了面子的乔健也不放过。

    万芳说:“乔家大房没几个好东西,不过,乔伟倒是个好的。

    去年你和红兵不在家,红军病了还是乔伟帮忙送到医院,这次他也没有帮着乔老大说话,他就算了吧,给狗子积点德。”

    按宋福根的性子,乔家所有人他都不会放过,那点恩情算得了什么。

    但一想到乔老大一家都不待见乔伟,他就不想动乔伟了。

    不是他好心,而是想留下乔伟给乔老大夫妻添堵。

    正在挖重楼的乔伟可不知道宋福根的计划,他在树林背阴面的山沟里找到一片重楼。

    重楼也叫七叶一枝花,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凉肝定惊和抗癌的作用。

    哪怕是在九十年代野生重楼的价格也不低。

    乔伟把一片重楼全都挖出来,有几个年头有点久,大的一个就有十几斤。

    小的没挖,留着再长长,不然这一片就挖绝种了。

    总共挖出七八十斤,这要放在二十多年后值三四百块一斤,现在一斤也能卖十块左右。

    乔伟不由感叹,前世如果没有谢一诚给他的房子和钱,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除了死工资和奖金,要额外赚点钱很难很难。

    这辈子他改变了,运气也变得格外的好。

    上山总是收获满满,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将重楼和何首乌卖了够他和谢一诚一年的吃喝。

    “阿伟你来,我跟你说点事儿。”瘦小佝偻,头发全白的赵神婆在院子里整理草药,看到乔伟笑着对他招招手。

    “赵阿婆,什么事啊?”乔伟走过去,顺手帮她把晒在簸箕里的药草翻一翻。

    赵神婆是个可怜人,出生丧母,幼年丧父吃百家饭长大,青年丧夫,无儿无女孤苦伶仃,靠给人解决科学和医学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为生。

    她也会用草药为人治病,只是村里人普普通通的看个病多半是不找她的。

    老太太收费太贵,看不起,去医院都比找她看便宜。

    “阿伟啊,刚刚宋福根一家来过,瞧着二狗子被吓得不轻,我用鸡蛋给他叫魂也没用,宋福根一家是要找你家麻烦的,你多留意点。”

    她其实也就会点皮毛的东西,二狗子真撞邪了她也没办法。

    乔伟的爷爷教了她很多治病的方子,她记得他的好,乔伟也是个好孩子,不然她不会建议宋家搬走。

    要知道宋福根家留在村里,每年光给二狗子叫魂她都能赚四五十块。

    乔伟点头:“谢谢赵阿婆,我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