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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昊正在一个暗堡检查射击口视野问题,接到电话,说团部来了很多人,第五战区白司令,第四兵团李司令,王冰和一个外国人来了。
张昊好开心,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后就到。
张昊所在地堡离团部有好几里路,挂了电话后,就在坑道里向团部方向快速跑了起来,周永强紧紧跟随。
坑道是封闭的,墙壁上挂着油灯照明。每隔一段时方,就有一个通风口。坑道上方盖着两层粗大圆木,一船炮弹不可能炸得开。
任何战士与张昊擦肩而过时,都会立正,敬礼,无比兴奋大声喊:“团长好!”
张昊在独立团的威信极高,不仅在于战功,还在于张昊把战士们当成亲兄弟,吃住都和战士们在一起。
地道内很闷热,当张昊跑回团部后,浑身已被汗水淋透。
山洞容积有限,为了安全起见,以防被日军侦察机发现,洞口有伪装,空气并不好。
这么多人拥挤在山洞中,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味。
但没有人在意,所有人都很兴奋。
李康时副团长请白崇禧将军、李品仙将军、苏联上校和王冰在会议桌旁坐下,几位战士给他们泡茶后,李康时副团长向大家介绍情况。
张昊在洞口一出现,李康时副团长的介绍立即停止,白崇禧将军赶紧站起来,向张昊招手。张昊向白崇禧将军和李品仙将军行军礼。
王冰看着张昊眯着眼睛笑,张昊和王冰四目相对了一下,微笑,并没有说话。
王冰的脸上泛起红晕,笑容好可爱。
白崇禧将军向张昊介绍苏联上校,张昊和苏联上校握手。
这位苏联上校曾在东北工作过,会说东北腔中国话。
苏联上校上下打量张昊,点头,笑说:“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位神武年轻有为的将军。”
张昊既然知道苏联上校是苏联联络官,而且负责军援协调工作这一点后,他怎么还会放过机会?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开个口。机会难得嘛!错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张昊非常清楚,在当时苏联对中国抗战的期望值,所以开口就忽悠起了这位苏联上校。
张昊一本正经说:“中国人民和苏联人民存在着伟大友谊,中国正在遭受日本国的侵略,中国人民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伟大的卫国战争,但苏联也遭受强大的德国的威胁,德国极有可能会对伟大的苏联发动全面进攻。在东方,日本与苏联又曾爆发过战争,日本也随时都有可能对苏联发动进攻,苏联面临着的形势非常严峻。中国假如顶不住日本的打击,日本就会把上百万的大军调往贵国方向。贵国至少要部署两百万大军应对。在这个时候,伟大的苏联人民向中国人民伸出援助之手,拥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苏联上校看着张昊,连连点头说:“没有想到,一位中国的年轻将军竟然对世界形势也有着深刻的见解。确实如此,苏联在东西两线都面临着战争威胁,苏联需要中国能够把日本打败,或者拖住日本主要兵力。”
张昊说:“我们中国人民相信,苏联人民不仅有能力保家卫国,而且有能力打败任何侵略苏联的国家。”
苏联上校说:“是啊,我们苏联人民已做好充分的准备,随时反击任何妄图侵略苏联的外国军队。”
客套话说过,接下来张昊开始说正题,张昊叹气说:“苏联拥有着强大的武装,并不用惧怕任何国家的侵略,但中国却极其落后,空有坚决抵抗侵略的热情与意志。你过来一定看到了,我们独立团承担着如此重大的战略任务,却没有一门榴弹炮,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连一挺防空高射机枪都没有。我们只能用血肉之躯,抵挡日军的钢铁洪流。今天日本人还在武穴狂轰烂炸,过段时间,日军就会对这里狂轰烂炸。今天我们还能在这里谈论苏联和中国战事,明天你也许就会听到我张昊阵亡的消息。日军拥有几十门155毫米重炮打击,上百架飞机轮流轰炸,还有坦克和铁甲车的疯狂进攻。我们有什么?就连地堡都没有钢筋和水泥浇筑,只能用树木和竹片。上校先生,中国假如能拥有苏联武装,我能拍胸脯保证,日本人早就被中国彻底消灭了。正因为中国武器太落后,才会导致我们的抗战处境极其艰难,中国人民不得不作出不可想象的巨大牺牲。”
苏联上校点头,重重叹气说:“我只能表示同情,苏联已尽力对中国提供了帮助。苏联的空军志愿军在帮助中国保卫武汉,现在已有多名英雄长眠在中国,苏联帮助中国组建了空军,建立坦克部队,提供枪械,现在还有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正从南方和北方两条线运送过来,当然了苏联做这一切,纯粹是基于中苏两国人民之间伟大的友谊。”
张昊讲到这个份上了,这个苏联上校竟然只说官话,张昊开动起了脑筋,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办法。张昊只能看王冰,王冰冲张昊笑,张昊冲王冰耸肩。
张昊陪同苏联上校参观了一段工事后,陪同苏联上校前往蕲春一起吃午饭。
在第四兵团司令部,大家在等候就餐时,张昊才有机会和王冰说悄悄话。
张昊和王冰在走廊上面对面站着,两人四目相对都好想拥抱,张昊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王冰笑说:“我陪你几天再走。”
张昊激动得差一点叫出声来,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王冰小声说:“上次你不是赶我走的嘛!这次怎么又盼我留下了?”
张昊眯着眼睛笑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这里没有战事,很安全,你在这里待几天,不会有事。”
王冰点头说:“在重庆,天天都想到武汉来。”
张昊点头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都会看你的照片的。”
王冰的眼睛发亮,笑得好开心。
张昊小声说:“有话以后再说,我现在关心的是,那个俄国佬能不能替我搞些武器?过段时间,这里一定会打仗,没有好武器,不行嘛!”
王冰小声说:“他肯定能够,他假如不能够,我才不高兴陪他来呢!你讲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他怎么可能没听明白?俄国佬最喜欢喝酒,你等会灌醉他,保证他会主动跟你谈武器的事情。”
张昊想了想后,一咬牙说:“假如喝酒有用,他娘的,我索性豁出去,陪他喝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