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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姑娘站稳后,略带尴尬地互相推搡了一番,这才由赵浔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出面道:“好、好巧呀!”她说着,眼睛不断瞟向阿清:别说这闫木清,长相还真是高大俊秀,只可惜是个傻子。赵浔心里惋惜道,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妹夫本人了吧,西北于阗那新开的玉矿,就是你家的吧?”
阿清一脸茫然:“于、于阗?”
“哎呀!”赵婉凝的重点显然不在玉,这玩意她虽然不多,但也见不少了,“大姐姐和大姐夫适才真是亲密,羡煞旁人呀!”
阿清闻言,羞赧地一笑,美美地看了墨凝一眼。却见墨凝好似不像自己这么高兴。
“你们跟来做什么?”墨凝语气不太客气。
“谁跟着你来的。”赵浔侧过身,不敢正视墨凝道,“我们是逛逛集香园!”
“集香园那么大,偏偏跟着我来吗?”墨凝回道。
“妹妹想太多了。”赵浔说罢,小声嘟哝,“你以为谁对你感兴趣呀。”说着,她向着阿清腰间一瞟,眼睛一亮——那块碧绿的蝙蝠衔珠佩,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她上前一把将那玉佩摘下,在阿清眼前晃了晃,“这个我喜欢,送与我可好?”说罢不待阿清反应过来,便喜滋滋地拿着玉佩返身要走。
“哎……我……”阿清伸了伸手,却因嘴拙啥也没说出来。
墨凝看了看阿清,又看了看赵浔,不由得觉得厌恶。她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忽然摸出一块洁白无瑕的玉来,三两步赶上了赵浔,一把将她手中的翡翠蝙蝠夺了,将白玉塞到她手里:“别和小孩子抢了。给你这个。”
赵浔一愣,但看了看白玉水头十足,也还不错,便由着墨凝将翡翠抢了去。还微哼了一声:“小家子气。”
墨凝将那翡翠蝙蝠交回阿清手中,却见阿清仿佛比刚才被抢了翡翠还要急,不顾着面前站着的墨凝,硬是要去追赵浔的背影。
“行了行了!”墨凝一把拉住阿清,“走吧,去见一见我叔父。”
阿清拗不过墨凝,只得双眼氤氲地被墨凝拖走了。
赵月凝看了看捧着白玉爱不释手的赵浔,不由得面露鄙夷:“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得着去和傻子抢么。”
赵浔只是看了赵月凝一眼,一句“不识时务”便将赵月凝打发了回去。在她眼里,赵家这帮姐妹,不过是享用着父辈的财富而不知前路忧的女孩子。何况这赵月凝看衣着打扮,应该也没有太奢华的吃穿用度,她又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赵月凝见没能羞辱赵浔,便没好气地对着赵韵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赵韵被波及至此,又一句都无法反驳,脸色憋得通红,咬着唇低下了头,迈着小碎步到赵浔身边,结结巴巴地劝说道:“浔儿,咱们这样去拿别人东西,不好……”
赵浔一把将手中的白玉握紧,好似怕赵韵抢了似的,冲赵韵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
“行了,傻子都去吃饭了,咱们也回去吧。”赵婉凝乐于看这样的热闹,也未劝说,只是草草打了个圆场,便迈步向回走去。
墨凝带着阿清返回宴席时,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阿清看了看周围,恬静地一笑,甚是好看。
席上老太太愣了愣,随即喜笑颜开地冲阿清招手:“孙婿,快来!”
阿清脱开墨凝的手,赶紧快步走到了老太太身边,握着双手乖乖地站立,笑着看老太太。
“适才怎没来?”老太太关心道。
“墨凝叫了我,”阿清道,“可适才有些不舒服,就没来。这稍微爽利了些,便赶紧来了。”
老太太闻言,点点头,抬手张罗着要给阿清在主位附近加座位。
“祖母,不必了。”阿清摇摇手,“我是晚辈,去和墨凝一起就好。不必费事了。”
老太太想想,也好。这次的宴席是分桌的,要想在席中再挤一个桌子着实费劲,还不如在墨凝那加个座。
“真是个省心的孩子。”老太太拍了拍阿清的手臂,示意他可以去了。
看着阿清走开的背影,老太太笑容未散去,心里的滋味比起笑来,可真是复杂多了。说实话,这闫木清比她想象中清醒多了;但是比起正常男子,还是迟钝的多。她这样笑对并夸赞他,多少有一些刻意和卖力的成分,之所以如此,一是安慰墨凝,二也是宽慰自己。毕竟婚姻成了这么久,岂是能随意拆分的。
赵敬哲和孟氏,对于阿清的表现,和老太太的感觉所差无几——好似没有那么傻,而且这闫木清生的一副俊俏皮囊,家室丰厚,倒也是一丝安慰。夫妻二人的心对墨凝的同情减了几分,多了些安慰。
赵敬哲正想着,却见赵婉凝领着赵月凝、赵韵和赵浔一并回来了。这与墨凝和阿清前后脚不过几秒钟,赵敬哲又看了眼赵韵,见赵韵的眼神躲闪,心下便猜到了几分,脸色即刻冷了下来。
正巧周氏也带着赵温兴从外面回来,才一坐下,便看到了赵敬哲瞪着赵浔的眼睛放着火光,周氏心一抖,赶紧拉了拉赵温兴的小手。
宴席一散,一家人才回到流云水榭关上院门,正房里便炸了起来。
“赵浔,你且过来!”赵敬哲背着手,冲院里要回房的赵浔吼着。将哆哆嗦嗦的赵浔吼来,便指了指面前的地,示意她跪下说话。
“父、父亲,我怎么了……”赵浔不肯跪。地面又凉又硬,怎么跪啊。
“你今日,是不是又妄自议论大小姐的家事了!”赵敬哲一针见血道。
赵浔一哆嗦,赶忙否认:“哪里是我,是婉儿独自说的,我只是听听罢了……”
孟氏也冷着脸:“婉儿?那婉儿,和墨凝,是自家姐妹。你是谁?客居伯父家,怎好不守规矩?”
本来欲拉着赵温兴去睡觉的周氏,听见正房传来声音,便赶紧转了方向过来了。
闻听门声响动,赵敬哲抬眼看了看,见是周氏,便吩咐道:“将韵儿叫来。”
周氏闻言,没动脚步。
“兴儿,去叫大姐姐。”孟氏道。
赵温兴闻言,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父亲!”赵浔怕了,“父亲怎就如此不相信我!”
“相信你?”赵敬哲指着赵浔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若不是你母亲明智,只怕你顺元八年时就与你表姐夫铸下大错了!还有你儿时,险些将韵儿的眼睛弄瞎。说是孩儿天真懵懂不是刻意,可你别以为我平日里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我怎就生出你这样个女儿,性如蛀虫、心如蛇蝎!”
赵浔一听这话,又不敢反驳,又觉得委屈,忍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
周氏一听,心里急了,赶紧上前以媚色哄道:“老爷!那时浔儿不是还小吗!”
正说着,赵温兴将赵韵带来了。赵韵眼见正屋这架势,立马就猜到了态势,她强打着精神咬着牙,脚步不稳地挪了进来。才一站稳,便见赵浔斜着眼狠狠瞪着自己。她慌忙转头,躲开赵浔的眼神。
“韵儿你说,今日浔儿是不是去奚落闫家姑爷了?”赵敬哲毫不客气地直问。
“这……这……”赵韵又偷偷瞥了赵浔和周氏一眼,结巴道,“女儿不知……”
赵敬哲一哼:“韵儿,你与她们一起回来,你岂会不知?”
赵韵胆小敦厚,从小不会撒谎。见赵敬哲这么说,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可是又不敢说话,紧紧咬住了嘴唇。
“快说!”赵敬哲发起脾气来,不次于赵敬逢。
赵韵一哆嗦,便将今日见到的光景和盘道出。
“好啊你!”赵敬哲简直是羞得没了脸,“我家虽不及凤阳本家富庶,可也从未亏待过你!你居然拿闫家姑爷的玉!你这和强抢民财的盗匪有何区别?真是枉我供你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老夫子都要被你气死了!”赵敬哲说着,颤抖着手指指着赵浔,“你给我赶紧把玉还了去!”
“父亲!我没有!那玉……是墨凝自己送给我的!”赵浔跪地狡辩。
“送你?”赵敬哲火大,“若非你强抢闫家姑爷的东西,墨凝怎会以自己的玉替代着送你?”
“老爷!”周氏赶紧过来,拉住了赵敬哲扬起的手臂,“一块玉有什么稀罕,浔儿岂是那般贪财之人啊!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兴儿当时在场,兴儿可以作证!”说着,周氏对赵温兴使了个眼色。
赵温兴向后瑟缩了两步,但见周氏一个劲儿怂恿自己,便扭扭捏捏地走上前,童音浓重地道:“浔儿姐姐只说姐夫的玉好看,也没说要,是墨凝姐姐自己过来送的……”
“对啊父亲!我不过是闲聊,夸那玉好看,怎么到了姐姐口中,便是明抢了!是不是没送给姐姐,姐姐嫉妒了?”说罢,赵浔气愤不已地看向赵韵。
“父亲,不、不是我,我没有……”赵韵着急地摆着手,她没有胡说,更没有嫉妒。
“兴儿,你不是去小解了,如何在场?”孟氏追问道。
“兴儿调皮夫人你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小孩子可不会撒谎……”周氏的眼神躲闪,一把搂过了赵温兴。
“小孩子不会说谎不假,却也是最容易被教唆说谎的!”孟氏毫不留情地揭穿。
周氏见孟氏似乎不好糊弄,便又和起了稀泥:“哎呀!老爷,夫人,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若是只送了浔儿礼物,韵儿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至于浔儿,大不了我们将那礼物退回,或是还一份礼便得了。我们客居凤阳,何必打自己的脸呢?”
“姨娘,话、话不能如此说……”赵韵自然不乐于周氏坐实自己嫉妒。
“怎么,非要看着你妹妹挨打才称心?”周氏不快地看着赵韵,“小小年纪,心地便这般不善良不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