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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中的纨绔子弟生活,被即将到来的魂印测试敲碎,这让李江流多少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修炼和打架有多少区别,但也知道这是两个系统的事,需要水磨功夫,无法速成。
他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荷尔蒙太过旺盛,稍微用心去读书的话,也许也能成为相当不错的斯文败类或者砖家叫兽。
所以他明白眼下的局面对自己有多危险。
李家和西卫城同寿,同其他老牌世家比,这很年轻,不过在现任家主李若龙苦心经营下,却也蒸蒸日上,族中强者层出不穷,是个让其他世家需要正视的角色。
因为“母亲”是正室的关系,自己刚一出身就捞到了唯一的继承人名额,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不知有多少族中的子弟在暗中窥视着自己,他甚至觉得,若不是自己之前是个傻子,指不定要在各种宫斗中死上多少回了。
自己要是小心点,倒是可利用继承人的身份辗转腾挪躲避一头头饿狼,可如果继承人的身份都失去了呢……
想起“现任”对“前任”的天然敌视,李江流打了个寒战。
关键还是再于如何尽快获得力量呀。
饭要一口一口吃,架要一场一场打,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穿越光环,那还是慢慢来吧。
恩,慢慢来,比较快。他如此安慰自己。
就算知道他病好了,算是正常人,但记忆是很顽固的东西,不会轻易被抹除,所以很多人依旧当他还是个傻子。
这让李江流一路清闲的很,不用接受很多莫名其妙的询问,更不用在意他大哥狗腿子的嘲弄目光,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院子里。
片刻后,他换了一套利落的衣服出来,开始绕着小院慢跑。
半个时辰后,他气喘吁吁的蹲在角落里,只感觉自己像是得了肺气肿,有气出没气进,相比以前没事晨练五公里的身体,这个驱壳真可以说摇摇欲坠,晃悠几下都有散架的危险。
好不容将气喘匀,他在几个碑女揶揄的眼神中继续奔跑。
这次他坚持了很久,倒不是要用坚持来呼唤什么宇宙大爱,证明贵在坚持这种道理,他只是单纯的苦苦支撑,力图将体内每一分力气都榨干,晚上好能睡个踏实觉。
这便是他的计划,调理身体先从拥有良好睡眠开始。
多科学,多缜密,他自豪的想到。
就在他得瑟的时候,一股热流忽然从脚下冲上全身,让他如小儿麻痹般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
么的,抽筋了。
“噗嗤”就在离小院不远的地方,有个高三层的戏楼,一个浓妆艳抹的戏子从跪姿变成站姿,嘴角挂着可疑的白色,对身边的李斯清发嗲道:“大爷,你怎么一直再看那个傻子,这里风好大,我们进去吧。”
“该进的都进完了。”李斯清满足的看了她一眼,掰着戏子的脸面朝院子,“你看他的样子。”
“今早听人说,他的病好了,可还像个傻子。”
李斯清摇摇头,摸着下巴道:“我觉得像条狗。”
“那他就是条狗。”
“如果让一狗成为我们李家的家主,那我们李家岂不成了狗窝?”
刚才那个傻子的表现让李斯清疑虑尽去,让他心情很好,恩,三天后,他会在魂印测试后成为武周帝国的笑柄,继承人的位置也就是我的了。
戏子娇声道:“那大爷也是狗了,我不就成了母狗?”
李斯清眼睛一亮,舔着嘴唇道:“母狗好,那就母狗。”此地风大,他拉着戏子进了里面进去了……
“那个沧海一声笑呀,那个涛涛两岸潮呀,那个男儿当自强呀,那个……”哼唱着各种励志歌曲,李江流终于带着满头大汗跑到了天黑。
秦伯早准备好了饭,和一大桶热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武者很可贵,灵者价更高,若为身体故,两者皆可抛,少爷,你卧了十几年的床,现在病刚好,刚能动,这样会把身子累坏的。”
“反正它也不是好的。”李江流接受了建议,嘀咕着进了屋,风卷残云的吃了饭,就一头扎进了水桶里。
“怎么连个伺候人的也没有,我怎么也算李家的少爷呀。”他哼哼唧唧的向脸上撩着热水。
似乎被话所引,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瓜子脸,马尾辫,长发垂到腰际,长的清脆可口,胸脯早熟的丰腴。
两人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的欲望,他用热毛巾敷着脸,女孩轻轻给他搓着背。
“李紫月,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声音从毛巾下传出,化成一团热气腾腾的白雾。
女孩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不病则已一病惊人”的少爷刚成正常人就说了礼貌用语,讶然后连忙说道:“这是紫月的本份,紫月生在李家长在李家,自然就要照顾少爷。”
“哪里有那么多的本份,你就是被封建阶级洗脑了。”心念转动,将毛巾扔在一边,李江流决定拿她练练手,张嘴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女孩没反应。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女孩横了他一眼,“少爷,别学那些无聊的小厮,总说戏台子里的那些怪话。”
他是思想上的流氓行动上的矮子,见没有任何效果,也就痒痒闭了嘴。
同时憋屈的想到,人家都说抛诗砸人好用的很,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却没什么效果?没想到开元大陆的群众,文化素质这么低。
于是他和她都在雾气缭绕中沉默了下来。
半饷后,李紫月忽然指着他胸口道:“少爷,你这里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有个奇怪的疤痕?”
“咦,这块疤不是早有的?”
“伺候少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
“哦,我前几天不小心弄的,你没看见而已。”
说完后,李江流将身体藏入热水中,像是有些累了,打着哈欠说道:“你走吧,我要睡了。”
……
……
若无其事的上了小楼的第二层,他将房门小心的关好,待秦伯的呼噜声响起,他脱去上衣,借着月光看向自己的胸口。
“这块疤……”他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是我穿越后带来的?”
他盯着疤痕,越看越觉得古怪。
疤痕由数条曲线组成,曲线之间有相交处,显得很规则。
就像是一个印记。
他将开元大陆各种族天生便有的灵识探向这个古怪的印记,想通过灵识细微的体察这印记的不同。
结果下一刻,那印记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将他的灵识瞬间拖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
一个空荡荡的黑色世界!
李江流如同坠入到了墨汁中,黏稠的黑色将他包裹在内。
这个世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一切都没有。
就算十分之一秒,都可以让意志薄弱的人骤然发疯,然后在疯狂中冷静,再在冷静中发疯,最深的地狱里也不曾描述过如此的折磨。
李江流瞬间被这股痛苦折磨的仅剩下了一丝神智,昏沉到了极点,一瞬间变突然晓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大恐怖。
他挣扎、他嚎叫,他想将自己的舌尖咬断……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他拼命寻找光明。
于是他看到了一片红色的死海。
这片死海如同有生命般,默然的看着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似乎没有焦点,但却泛起一团红色的光。
所有的痛苦和恐惧瞬间消失不见,李江流突然感觉很温暖。
浓浓的黑似乎成了软软的床,他舒服的站了起来,看到面前有一座黑色大殿。
这座黑色大殿方方正正,就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黑盒子一般,摆在了他的面前,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大殿正中处有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大字。
“万卷书”。
“万卷书?”他有些发愣。
就在这时候,大殿的门开了……
他立马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动,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大殿中。
大殿四周被无形的黑暗笼罩在内,显得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位于中间位置的地方有一处亮光。
就如射光灯下的黑暗舞台。
慢慢的,大殿中唯一的光开始炽目,发出耀眼的白光。
被其刺痛双眼,李江流瞬间将眼皮合上,过了片刻后,他感觉光芒不再夺目,就再次将眼睛睁开。
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他惊讶的发现,那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隆起了一条高高的台阶,而在台阶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宽大华美的王座!
而且王座上还坐着一个身材极其魁梧,周身被血红色盔甲覆盖的男子!
这男子的脸被一层诡异的黑雾覆盖,让李江流看不清他的面孔。
一道极为沧桑悠远的声音,如同君王驾临般从王座上传出。
“我,叫做灭。”
李江流只感天晕地旋,从他穿越到现在的短短时间内,离奇古怪的事情摩肩接踵而来,使他有些目不暇接,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好在王座上的男人极有耐心的等着他。
半天后,他努力让内心平静下来,吃吃问道:“灭?这个名字嘛……稍微有一点点奇怪,这是哪里?”
王座上的男人缓缓道,“这里是万卷书化成的空间,又叫黑殿。”
“既然是叫做万卷书,就应该是一本书。”
稍一沉吟,他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黑殿,问道:“这里像是什么都没有。”
王座上的男人似乎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话,一声长笑,将整座大殿震动的颤抖起来。
“什么都没有?!这座大殿是由万卷书所化,无所不包,无所不有!你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因为你实力太弱而已。”
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之前还是个傻子,李江流腹议道。
王座上的男人淡然说道:“我是万卷书的守护者,而你,是它现今的主人,不过,在你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就是你的老师。”
“老师?!”听着这个极为熟悉的词汇,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
……
“那个傻子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早上和中午各跑了一刻钟的步,每次都满脸是汗的回去,楼里噼里啪啦直响,像是有人在互相练手……秦伯和李紫月总是往里面送食盒,我去后面厨房查过,他们一共取走过十八碗米饭、四小桶面条、六条羊腿、五块完整的牛里脊,清水我没计算,也应该不少。”
“要这么多吃食?这些东西怕十个壮汉也吃不完,莫非他们在小楼里面养猪了?你看清楚没,是否有其他人进过小楼……尤其是族里那些专门帮人开窍的先生们。”
“一个也没有。”
“看来平时的银钱果然没有白送。”
“但我总觉得小楼四周有元气波动,像是有人在里面练习功法。”
“你确定不是秦伯?那个老不死的也是个九阶武者,虽然无法凝聚魂印,可洗髓多年了。”
“应该不是他……元气波动异常的快速,有那么一刻,我都觉得昊天漏了一个洞,很多元气从里面喷涌而出。”
“你用了喷涌两个字,那看来果然有些不寻常,但即便是那个傻子开始开七窍,但就这么两天,他又能进步道到哪里去?”
“是,夫人。大少爷十六岁便凝聚了魂印,他比不得。”
“大少爷也就是这两天的称呼了,过两天可以直接称呼少爷,那个傻子我会把他打发走。”
“后天大少爷会参加魂印测试吗?”
“自然会的,斯清魂印凝聚后,还未进行潜力评定,他定会给我一个惊喜,而且,到时候据说有穹灵书院的先生也会来,只要斯清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准……不,是一定会得到一个穹灵书院的入学名额。”
“穹灵书院在整个开元位列前三甲,大少爷真要去了那里求学,前途不可限量,提前恭喜夫人。”
“就你嘴甜,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斯清的那点破事,别的我不管,这两天你可不能让他摸你屋里去,让他好生歇着,留精参加测试鸭!”
“啊?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得了吧,你在我身边侍奉多年,我也不怪你,等斯清求学回来,也许我心情一好,就让他收你当妾,你可别觉得我小气,可知你夫人我,和老爷当了这么多年夫妻,还不只是个第三房小妾?行了,闲话少说,你去那小楼里传我的话,就说他大病初愈,我摆个席面给他冲冲喜。”
“夫人,何必搭理那个傻子?”
“你懂什么?他是那贱人的孩子,不一定在魂印测试时会有什么变故,不亲眼看看,我怎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