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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距家百十里外的小城,看多了街上的车水马龙和楼群林立,看惯了午夜霓虹闪烁和柏油马路,便感觉到一种喧嚣掩饰的冷漠,便想念老家。
想念老家,想念的东西很多:那绿油油的麦田、金黄的油菜花、蹁跹的蝴蝶、农家柴门小院、红薯稀饭。
忘不了老家。每当黄昏来临,各家炊烟升起。那锅灶是自家用土坯垒的,配以一个手拉风箱,烧的是自家的麦秸、玉米杆,袅袅升起的炊烟从各家屋后升起连成一片,四处飘荡。闻到那种柴火燃烧后的味道,似乎饭菜的香味也钻进了鼻孔。
那时最爱吃的就是老家的“土特产”――烧红薯,做饭时,母亲把红薯放在灶台的柴灰里,等饭做好时,扒出红薯,吹掉柴灰、剥开皮、咬一口,香、甜、软、暖。那时,这种食品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了。如今的小城街头也有人叫卖烤红薯,但吃时总觉得少了些柴火的烟香。
吃饭时,也是左邻右舍相聚的时候。各家各户的人都端着饭来蹲到路口,说说庄稼、说说自家的学生、说说村里的人和事,一顿饭往往要吃上好长时间。一切都是静谧的,没有喧嚣与烦忧。
饭后的农家人,即使不是农忙,也闲不住,到庄稼地里锄锄草、施些肥望着茁壮成长的庄稼,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丰收的梦。晚上,母亲总要在灯下忙着一家人的穿着,纳鞋底,套棉衣母亲手中的一根线是那般的悠长。
明亮的月光里,是孩子们的天地,待“月亮地,出来玩,给你一件破袄片,拆拆洗洗又三年”的童谣响起,各家的孩子闻歌而出,聚到一起。我们最爱玩的就是“藏猫乎”这是乡下的叫法,书名叫做“捉迷藏”所有的人分成两班,划分藏躲的地域,于是麦垛后、柴禾堆里、红薯窖里都成了隐蔽地。等都藏好以后,由一个人喊“开了”另一班人便开始“搜查”找的呼叫、找到后被追的惊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现在工作一忙,便几个月不回家了,儿时的伙伴大都成了家,村村通了电,每到晚上孩子们便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烧红薯也不再是美味了,取而代之的是亲亲虾条、喜之郞之类了;液化气灶也普及到了农村,炊烟不再浓郁,楼房也出现在大路两边,也用上了电话老家变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老家的纯朴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