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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那里现在已没有了我的亲人,但我仍怀念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及那个地方给我的故事。
据说凡是缺少父爱的人都比较任性,独立,富冒险精神。对此我不敢妄加评论,我从小倒是缺少父爱,父亲在一个那时我认为很大很远的城市工作,小时候,我对父亲的印象几乎是零,有一年父亲回家,我曾挡住坚决不让进门,没有父亲的管教,自然胆大包天,率性而为。
一:六岁的男子汉
六岁那年,姥爷死了,每到晚上,母亲总是显得心神不定,惊慌不安,记得有一晚,突然睡梦中被一阵抽泣声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睁眼一开,发现母亲倦缩在墙角,满脸惊恐,泪花挂满脸颊,那时哥哥在几里路远的外村上学,晚上就住在同学家,我是家里最大的男子汉,大概男人都有一种保护女人的天性,此天性似乎也并不以年令大小论,我忙问妈妈怎么了?妈妈搂着我手指门外对我泣着说:“刚才你姥爷来了”姥爷不是死了吗?我眼中充满疑惑“他来看我们了,刚才我听见外边有人扔土块,一定是他想我们”母亲身子哆索的更厉害了。那不好吗?你不喜欢姥爷?我望着母亲问“当然喜欢,只是不想他这时候来”母亲似乎怕姥爷听见,非常小声的对我说。那好,妈妈你别怕,我翻身跳下炕(陕西农村的一种土结构床),在灶台上摸了一把刀,就往外走,母亲吓慌了,问我干什么?我说你不是不喜欢姥爷这时来嘛,我站在门外挡住他,别让他进来,母亲怎么说,我都不肯回去,那晚,我在门外站了一晚,虽然心里也不时涌上怯意,但望着安静入睡了的母亲和两岁的弟弟,心中真的有一种自豪感。这个故事本来记的不会这样清晰,只是母亲常向人提起,让我脸红的记得有点耳熟。
二:九岁的小烟民
九岁那年,村里的小学塌了,我也步哥哥后尘,来到外村上学,由于有传言说沟里有豹子,我们没父亲接,加之男孩都喜热闹,好交友,没几天就有了几个好伙伴,晚上就住在同学家,小孩在一块,什么都敢玩,不知谁偷了他父亲一袋汉烟(草烟)和烟锅(土烟斗),蛮有滋有味地抽,害得我们没吸过的人也跃跃欲试,就这样竟九岁当上了烟民。
这烟也害我不浅,记得一次我们几人吸烟被老师发现,大祸临头,老师让我们一人给他买两包纸烟,一包四分钱不买就别进教室,要不然罚你抽树叶。(别怨老师,那时都是民办老师,素质就那样)树叶好难抽,据说很辣,有点火辣辣的味道,看着伙伴痛苦的样子,我只好选买的路,回家向母亲打了十几个滚,才讨到两包烟钱(那时一个劳动日不过一角九分钱。福祸相依,这件事也让我深刻体会到了钱的重要性。
三,商品经济思想的萌芽——第一次做生意
第一次生意是和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同村小哥合作的,他家是从外地逃荒来的,更穷,我俩一拍即合,每人出资一角五,从果园贩了一筐梨,满怀信心抬着上路,跑了一天,走了四个村,脚都磨破了,天黑了,只好清点,余七个梨,现金三角三,小哥说我路上吃的多,只愿给我分一分利润,补偿是我多分只梨,我又打不过他,只好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