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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来了,自然变了。如流小低泻、时光漫流、星月起落,很自然,也很平素。
如同世间万物都处在一种不可逆转的规律中一样,一切的一切在变化着,有的显而易见、有的隐晦难查、有的虽静尤动,仅此而已。
考试期间,时光在流,我早出晚归,为考试而战、与岁月赛跑,追寻着那逝去的分分秒秒时,却分明地有点力不从心,难以跟上其如柝的步伐。更有甚者,周围发生的事也觉知得很迟钝。
每次返回寝室的途中,走廊上总是凌乱不堪,垃圾处处、多多、杂杂,给人的感觉:像一个大型的回收站,而没有一点现代大学生的文明气息。初怀疑是大家为考试而奋斗的精神太可佳,以致无暇顾及生活琐事。原来,是大四同学的“创艺”——他们毕业了,就要离去。
毕业,意味着大学生活的合拢,人生画廊的美好一角竣工,也意味着另外的开始就要来到。难怪与生他们与往日不同了。
就要走了,可能是暂时离去,亦或是永远的分别。
于是,毕业生的寝室里,从早到晚,几乎都是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音响里不断地流出一首首情意绵绵的歌曲,充入众人的耳鼓,触及心扉;时不时地,他们的寝室里传来阵阵狂烈的吹呼,有因玩游戏而起的、有打扑克而兴的、有的因是说笑而至的有时,几簇人在狭窄的过道里忙碌地拍照,摆出各自的姿式,面带微笑的姿式,也有的人开始来来往往地搬动物品的:书、衣服、用具毕竟,寝室只是暂时安身之地,毕业就预示着此“家”的无存。得走了,不能停留的人得走了,离开自己熟悉的小屋。去寻觅的生活,去面对新的挑战,却选择新的居所、新的航向、新的起点
近乎通宵达旦,毕业生们都忙着最后的相聚、相乐。也许,世事真的只有在就要失去时才显得格的珍贵。
我禁不住所思绪引回到自己高中毕业时的情景里了。
高考后,大家如释重负,都没有意识到分别的苦楚,更多的是已经解脱的欢悦。于是,在当夜,我们近二十个学友,半夜三更去吃烙锅土豆,辣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叫“水!”后又去一同学家看通宵的故事片,倦了的倒地便睡,满屋子里“尸体”横七竖八;并且在天微明时,借着一点星光,相伴相随,直冲向老高老高的山顶。当第一缕阳光拂面抹来,山尖的太阳由缺到圆时,大家都抛掉了往日的拘瑾,豪迈地欢呼,纵情地高歌,任露水打湿裤子、任心儿放飞。那是高中生活结束后的第一缕霞光,给予我们无限遐思的丝缕,黑色的七月从那时起,不复存在。
爬山归来,十字路口,道声“再见”如同往日一样,依然平静地走看自己的路。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将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也忘记去想,更多的是想怎样地开心度过长长的假期。即使离高考后的分别成了至今为止的“最后一见”我们却很自信:终有一天,能再次相见。殊途同归,并不离奇。分别,留给我们的,是对友谊的品味、对未来的想往、对生活的憧憬、对生命的长途跋涉,而不是忧伤和感慨。或许,因为我们的离去我们之间更增了一份思念、一份情谊,而这些,是在走之前不曾体会到的。
走了这个,来了那个,变了现世。
大四的迁出,也波及我们。一天,消息传来,我们也要搬家,搬回建工院的本部——1#楼。居然一刹那间心情陡变了。不想再搬,却也无奈,只在心里抱怨了一番。
于是,又像大四师兄们一样,来回地着穿梭。书、衣物、用品一次又一次地搬着,不留下一点自己的东西,因为它不久就成为别人的“家”唯一有点牵挂的,是那墙上的伴我一年的“铭”怎么也不忍把它撕去。
哦,思绪也无法带走。
来到新的寝室,没有喜悦,更多的是不适的感觉,劳累的身子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尽管两个寝室内部设计几乎一样,却总觉得陌生,也不适。朝夕相处了一年的老“家”不觉中有对她已生了一份情愫、一份依恋和一缕相思。多想再回去看看自己曾经住过一年的老屋,去感觉它的温馨和亲切,却明明知道——那里面仅空着的几撑床、两张桌子,还有窗外一汪碧绿,别无它物。
现在开始理解大四同学成天不知羞耻的“放纵”了。他们也怀念自己那单调却永远回味无穷的老屋,然而,我想,他们更怀念的,应该是校里的球场跑道、花草树木、道路楼房、师生情谊 、同窗情怀一切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无比的珍贵和难得了。或许,去从前学习的地方坐坐,去经常经常晨读的运河边走走,去草坪上躺躺那样的感觉都是无比的清新无比快乐的。
走了老生,老了新生,变了整个校园。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循环往复,但年月不再是从前的年月。面孔在变、环境在变,一切都在变。
因为变,才有了丰富多姿、绚丽斑阑的世界、波澜壮阔的人类历程、社会的文明进步、花木鸟兽的代代相传、天空朝晖夕阴、大地的复苏与沉睡、宇宙的千奇百怪
走了,来了,变了。
走了的,别再幻想、别太在意;来了的,不要犹豫、认真面对;变了的,平心度之、坦然接受。我们依然生活在充满纷纭世事的大千世界里,勇于面对,是最好的接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