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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河南汝州市杨旗营村,距小屯镇东南凡十多华里,近年虽旧貌已换新颜,然儿时之特别景观多已无踪,每忆及此,辄感慨万分,近日稍暇,吟就几首小诗以追记之,聊供回忆而已。
古村流韵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故乡多水,村外两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水声潺潺,其中桃河为一泉水河,河水清澈舒凉,沁人心脾,流到村边,分岔为三,一条环绕半个村庄向东南而去,另两条穿村而过。冬日,人们多以村中河水为饮;夏日,村河又是我们顽童嬉戏的“战场”
村中野外瑟琤琤,昼夜清流淌不停。
岸柳依依鸣雀鸟,河鱼袅袅荡藻萍。
浣衣杵棒擂如鼓,戏水妇姑笑似铃。
夏夜遥闻妙曲好,东河湾畔起笛声。
稻田蛙鼓
因水源丰富,故乡自古效水乡而稼穑稻谷。深秋季节,村口西望,千畦稻田一派碧绿,煞是好看。入夜,遍野蛙声此伏彼起,亦十分动听。
伫望村西风景好,水田一派荡轻烟。
日来碧浪翻三里,夜里蛙鸣震九天。
百姓田间流大汗,稻花香里话丰年。
愿得秋稔家家喜,白米粜出换币钱。
神潭夜月
故乡村西北约一华里处之桃河边有一水潭,名曰“白马潭”并有一则关于白色神马的神话故事传世。记得水潭四周之围坝高出地面约四五尺,围坝上树木葱茏,潭中水深不见底,风景甚美。
乌水幽幽深几尺?葱茏树木似当年。
几时神去留遗迹,后世谁来吊马仙?
月下林梢栖翠鸟,潭中镜底见婵娟。
儿时割草常来此,结伴戏嬉闹夕烟。
御碑夕照
村南虎狼爬岭上有一台状坟茔,人称“娘娘台”传说历史上村里在一女子,曾被选为皇妃,但进京途中为奸臣所害,埋葬于此,皇上御旨在此立一石碑,上有御笔“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字样,此碑今已遗失。
荒台纪代向谁问,古岭御碑何处寻?
酸枣枝头曾吐线,恶鹰翅下怎存身。[注]
喜来奉旨充皇驾,祸降杀身遇佞臣。
几度沧桑天亦老,萋萋芳草伴香魂。
注:传说此女姓魏名凤,父母早亡,倍受嫂子虐待,嫂子要她每日上岭放牛,并纺完五斤棉花的线儿,完不成任务不准吃饭,她只好带着纺车放牛,一次牛跑远了,她便将花捻儿挂在酸枣棵上去追牛,回来时却发现酸枣树上的花捻儿都已变成了棉线儿,从此天天如此,她方免受了不少折磨。
竹园风月
杨旗营村内有竹园,面积数亩,方圆左近罕见。此园成为我儿时与同伴们嬉戏之乐园,一进去转半天也转不到边。不虞近年竹园逐渐衰败以至消逝,惜哉!
幽篁瑟瑟吟清籁,林密隔天见井台。
秋晚人听万雀唱,雪晨绿映漫天白。
学童结伴迷宫醉,师长循声园里来。
诸事至今成梦忆,仰天长叹意发呆。
水库波影
故里村南虎狼爬岭上,有一座解放后修成的水库,面积数亩,波光潋滟,大坝犹如一条青龙睡卧在水边。那里成为我们儿时消暑游泳的好去处。
潋滟微波嬉日影,绿杨芳草伴青龙。
野童数尾齐击水,翠鸟几只共和声。
仰泳望天天湛远,潜凫看水水朦胧。
愿得此处常盈满,水天一色趣无穷。
果山秋色
村南约二里地即虎狼爬岭,本村在其上面的土地面积约占平地之一半,20世纪70年代以来,村民们在上面遍植果树,桃、杏、梨、李、枣、苹果等一应俱全,俗称“花果山”每及秋天,景色可餐。
秋来坡上风光好,翠草岚烟分外娇。
薯蔓遍山山作衲,果实满树树弯腰。
通幽芳径迷人意,鉴底明湖映碧霄。[注]
缕缕金风拂面过,村姑采果笑声飘。
注:明湖:指水库。
2003年4~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