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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热闹过后的李家庄逐渐恢复了平静。随着冬至过后,天气变得更寒冷了。现在家家户户都留在屋内烤火取暖,庄外面更显得冷清。
日复一日,离过年的时间就越来越近。不过,郑如健听李叔说了,大夏朝没有新年这一说法,一般称作元日。而除夕则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
除夕这一晚,每家每户都要守岁。简单的说,贫困的百姓就是围着个火炉到天亮。有点钱的会买点吃的东西,一家人围着火炉边吃边聊天。当然,那些豪门大族的人怎么过?李汉不知道,郑如健就更不知道了。
随着新一年的接近,大家也开始陆续到县城,市集上购买些年货,尤其是李家庄,今年每家都有不少余钱,更是少不了买买买。
这一天,外面下着不大不小的雪,李汉穿着一身李婶自己裁剪的新衣,出现在郑如健住的门外面。
如健,就要快到除夕了,等下庄上不少人都会去一趟县城买东西,你有什么需要买的,我们顺便帮你买回来。
郑如健摇摇头表示没有,每天一日两餐都在李叔家解决,还真不知道需要什么。然后笑着道:李叔天气这么冷,穿得这么单薄出去?
李汉呵呵笑着掀了掀尚算厚实的粗布新衣: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暖和得很!去年这个冬天,一家人躲在干稻香的床上取暖,床榻旁边的火盆里烧着柴火,却依然冷得发抖。自从如健你的到来,我们整个李家庄的人都算过上了好日子。有漂亮暖和的房子住,也有暖厚的新衣服,满足了!满足了!
李叔,这是什么话。还有更好的生活等着我们呢。
是是,如健你说得对!既然你没有什么需要买,那我现在就出发去县城。
在李汉转身要出去的时候,郑如健想起了,自从入冬后,天天都是些腌菜、干菜这些,没有见过一点新鲜,绿色的蔬菜。连忙喊道:李叔等等……这个冬天到现在天天吃的都是些腌菜,都吃了腻。既然你要到县城,就别省钱,买几斤新鲜蔬菜回来吃吧!
如健啊!李汉不由得好气道:新鲜蔬菜不要说县城没有,长安城现在都买不到,或许皇宫里面可能会有,我们有腌菜吃已经很好了,而且偶尔还能吃到肉。没其它东西要买,那我就出发了。说完,李汉又再一次转身正要走出大门
再等等,李叔!郑如健又叫住了李汉。
又怎么了?李汉回头疑惑的问。
既然没新鲜蔬菜,那么我们就自己做。李叔等下买些黄豆、绿豆回来。豆芽你应该没有吃过吧?今晚我们开始泡发,应该也能赶在除夕前就有得吃了。
李汉没有多问郑如健什么是豆芽,反正按他说的买黄豆,绿豆回来就是了。虽然黄豆、绿豆这些也有些贵,但县城里肯定是有得买就是了。
郑如健忘记了交待要买多少黄豆、绿豆,当李叔和二狗叔一帮人回到来的时候,郑如健发现买回来的两大袋黄豆加绿豆,至少有一百多斤。
李叔干脆的说:李家庄二十多户人,每户分一点,也不是很多。
其实李汉说的也对,郑如健考虑的只是李叔一家和自己,却忘记了还有李家庄这么一大帮人。
郑如健将黄豆、绿豆各称了十斤出来用微暖的水浸泡了一天后,倒到用竹蔑编织成的一个个大圆筐上面,然后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交待李婶,早午晚都要淋水。
做完发黄豆芽、绿豆芽之后,郑如健又想起大夏朝还没见过豆腐。于是,让二牛到二狗叔家里借来了一个小石磨。
郑如健放些泡过的黄豆到石磨口,让二牛转动石磨,开始磨成浆。自己用筛基、绸布进行过滤后,放到锅里煮开、用木瓢撇去泡沫后加入卤水开始点豆腐。成形后,用木瓢子,一瓢瓢装到已用布垫着的四方箱子里然后包好。最后,盖上盖子再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
没多久,一箱子白白嫩滑的豆腐就做了出来。当晚,郑如健将豆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四四方方放到暖锅里加热,连李叔才一岁多的儿子吃过之后,也口齿不清的伸出手来嚷着继续要吃。
郑如健将给庄上做豆腐的任务,让全程有份参与的二牛负责,他潇洒的做个甩手掌柜。不过,二牛敦实是敦实,但并不是蠢。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也叫来大虾、明子,这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来帮忙做。
几天后,揭开那些稻草,绿豆芽、黄豆芽都长了出来。在除夕的前一天,李汉给庄上每家都送出一大袋豆芽和一板豆腐。
来到了李汉家这么久,郑如健趁着除夕这个日子,来到厨房,说要亲自做一顿年夜饭,对李汉一家的照顾表示感谢。
在穿过时空的那个年代,化学是郑如健的专业,杀手是郑如健的职业,而偶尔做一餐美味的佳肴,却是自己的一大爱好。所以,郑如健的厨艺水平其实并不差,尤其是岭南菜式,可算是略有研究。
郑如健用着这个时代又大又厚粗的锅,其实也不能叫锅,似鼎或似桶状的锅,勉勉强强做出一道道菜。
咸干菜扣肉、酸菜炒猪大肠、脆皮肠,至于羊肉、鸡肉和豆腐、豆芽这些则直接放到一个铁煲中炖熟来吃。
李叔和李婶开始还以为自己会不会做菜,时不时走过来看看。等晚上一一品尝之后,才知道郑如健原来做菜也能做得这么好吃。可以说,这也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
吃过晚饭后,也就开始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目—守岁。六人在堂屋围着桌子坐着,桌面上放着一点煮熟的花生、番薯干以及蒸饼。真是物质缺乏的时代,连糖果、瓜子这些都没有,更不要说水果了。
虽然一家人围坐着到天亮有点傻,不过郑如健却感到很温馨和温暖。没多久,三娘、幺儿、和李婶或趴着桌子或用手托着下巴睡着了。只剩下李叔、二牛和自己,三人你眼望我眼,不时剥一颗花生吃的同时,就着喝口酒来醒醒神。
差不多天亮时,李叔从柴房那里拿出一大捆竹子,在大门旁边的空地上烧了起来。很快啪啪啪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响了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就叫做烧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