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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王允高坐正堂,大声质问着堂下被绑着的人:
“现在董卓被诛杀,不只是长安城的喜事,更是全天下的喜事!所有人都在欢呼,为什么你要在那里叹息落泪呢?你身为汉臣,难道不知道董卓是国贼吗?”
被王允质问的,正是蔡邕。
此前,董卓的尸首被朝臣们让人丢弃在长安城正中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长安城中有不少百姓是被董卓从洛阳驱赶到长安城中,他们在洛阳的家财都丧失了。在迁到长安的路上,甚至有不少人饿死病死了。这些人对董卓的恨意不比朝臣们少。
董卓喜怒无常又残暴,很多被董卓处死的人的亲朋好友,自然也是对董卓很憎恨。
当董卓的尸首被抛到大街上时,路过的百姓都要在他的尸首上踩上几踩。太阳暴晒下,董卓肥胖的身体流出了油脂,特别是肚脐眼的位置上,蓄满了一层油乎乎的油脂。有的人在董卓的肚脐眼上的油脂中放上一条灯芯,然后点燃,灯芯吸油,就像点蜡烛一样,灯芯上的火焰烧了很久。
那些以前围在董卓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过来给董卓收尸,都避得远远的,害怕受到牵连。只有蔡邕,看董卓死后那个的样子悲伤叹息。
当所有人都在庆祝时,蔡邕的行为就显得很反常,很快就被人报告到王允那里去了。王允等人正在张罗着清理董卓余孽,当然不能容忍蔡邕这样的行为。所以王允立即派人将蔡邕抓了起来。
京兆府,蔡邕听到王允的质问后,回答道:
“董卓是国贼,这我知道。我只是看到董卓以前那么风光,而如今落到这下场,再想起董卓以前对我的礼遇有加,不竟感伤起来。绝对没背叛朝廷的意思啊!”
王允大声说道:
“你为董卓感伤落泪,就是为董卓感到可惜,你希望董卓继续祸乱朝纲,你这就是叛逆!你这是死罪!”
蔡邕的才气闻名天下,边上的人觉得杀了蔡邕太过了,马日磾劝王允留蔡邕一命:
“王允徒,蔡邕是旷世奇才,他的才名天下皆知,杀了他,恐怕会让天下人不满啊!再说,蔡邕现在正在写汉史,不如处罚他一下就算了,留他一命,就像当司马迁那样,让他留着性命写完史书也好啊!”
王允拒绝道:
“留他活着给董卓在史书里说好话吗?这样只会让后人觉得我们这帮人不行,反而觉得董卓这样的人做得对。这样就更不能留他性命了!”
边上又有人劝道:
“王司徒,这件事,还是请陛下来决定吧!”
王允回答道:
“陛下现在年幼,怕是想问题想不了这么长远深刻!我们做臣子的,就应该为陛下把这些事情做好!”
马日磾说道:
“陛下诛董卓擒吕布,收服长安城军队,这难道不是深谋远虑才能做到吗?”
王允回道:
“那是高祖显灵,天佑大汉!蔡邕这人公然维护董卓,不杀他,如何让世人记住董卓的罪孽!不杀他,如何警醒世人!来人,给我将蔡邕推出去斩了!”
王允位高权重,再加上不久前,皇帝又亲自到过王允府上,很多人都以为王允能代表皇帝的决定。下面的士兵没人敢不服从他。
几个士兵将绑住的蔡邕从地上拖起,就要拉出去斩了。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王司徒,请放过我父亲!我能证明我父亲是忠于汉室的!”
那个女子进来了,王允问边上的人:
“那是谁?”
有人回答:
“那是蔡邕的女儿蔡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