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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带着蔡昭姬等人,到了造纸坊后,就让人把造纸坊原来的坊主李师傅叫过来。
造纸坊原来的那个坊主李元,在见到刘协后,就说道:
“我说小公子,你玩过头了啊!还真让人买下我这造纸坊?老夫问一句,你跟那王司徒是什么亲系?”
刘协笑了笑,说道:
“王司徒是我的远房亲戚,怎么?王司徒少给你钱了?”
李老头回答道:
“少给钱?那倒是没有!王司徒给的钱,够我再开另外一个更大的造纸坊了!”
刘协眯着眼睛,问道:
“那你是打算带着人走,再去开另外一个造纸坊了?”
按刘协的想法,出钱买这个现成的造纸坊,不只是买场地和工具,更是买这里现成的、能立即干活的工匠伙计。要是这些造纸匠都被带走了,这个造纸坊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李元李老头看到刘协的目光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其中透着一股寒意。
与刘协交换视线时,李元有一种感觉,觉得如果自己真把匠人们带走,这个小公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元又想起面前的这个小公子,居然能让朝中王司徒的人出面,觉得这个年轻小娃不好惹,赶紧说道:
“没有,没有!这个王司徒的人跟我们说过,只要公子你不辞退我们,我们就不能离开。我们听公子你的吩咐就是。”
刘协点了点头,对李元说道:
“你把这造纸坊的匠人都给我叫过来!”
李元照办了。不一会儿,造纸坊的匠人们,很快都聚集到了刘协面前。
刘协找了个高一点的台阶,站了上去,对着面前的一大帮造纸匠说道:
“各位师傅,你们当我是在玩耍也好,当我是真的想用竹木造纸也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所有人一件事:竹木造纸的事情,只要你们谁第一个办成了,用竹木造出的纸,造得比用树皮、麻造的纸还要好,我就不会让他吃亏!”
刘协说完,停了一会儿,扫视了一眼下面所有的匠人。
因为刘协说得很大声,匠人们有听到不让他们吃亏时,事关切身利益,都睁大了眼睛,坚起了耳边!
刘协继续说道:
“所有人都听好了,谁第一个造出好用的竹木纸,我就赏他一千两黄金!”
这时,下面的匠人们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的问道:
“这竹木造纸,之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那是不行的。你这一千两黄金是多,但我们也没法得到,又有什么用呢!”
造纸主要分为三大步骤。
第一步是制桨,就是将植物在水中浸泡后,捣碎,再煮烂,让植物纤维均匀混到水中,制成纸桨液。
第二步是抄造,用篾席等平整的平面过滤器具在纸桨液中打捞,纸桨液的水份过滤掉后,剩下的纤维就会均匀地摊在平面过滤器上,结合成薄片状的湿纸。
第三步是干燥,就是将湿纸晾干。
竹木比树皮和麻更坚硬,其中的纤维含量也要低一些,有更多的杂质要分离出去。因此,竹木造纸的主要问题和难处,就是出在第一步,如何将坚硬的竹木制成纸桨液。
刘协对匠人们说道:
“之前试过方法的,是已经试过了,但你们还可以调整变通后再试!
“我给你们出几个点子:其一,木竹可以换成嫩木竹嫩试试。”
“其二,制桨时,在水中多加石灰或草木灰,先浸泡更久的时间,煮更久的时间。”
“还有其它办法,你们也可以多试试。我曾经听一个隐世高人说过,竹木是一定可以造出好纸张的,大家不要放弃!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都可以试!在明年秋天的时候,谁造的竹木纸最好!一千两黄金就是他的!”
刘协对匠人们说完,又对边上的敖公公说道:
“管家,你现在就去取来一千两黄金来,先给大伙瞧瞧!”
敖公公领命后,很快带着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过来。
打开箱子后,里面正是一千两金灿灿的黄金!
刘协指着那一千两黄金,说道:
“我再说一遍,到明年秋天时,谁用竹木造的纸最好,这一千两黄金,就是他的!另外,在你们试验新的造纸法时,工钱照算!”
下面的匠人们,从来没有人一次见过这么多黄金,眼睛都看直了!
又听到试验新方法时,原本的工钱也照算,那可真是一个稳赚不赔的路子!
匠人们都欢呼了起来!
刘协看到这个场景,十分满意。
刘协要的,就是要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
刘协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追着这些人搞研究,只有激发他们的主动性,才是上策。
刘协走的时候,对李元说道:
“李师傅,以后这里,就由蔡姑娘管着,我不会常来。”
刘协说完,指了一下边上的蔡昭姬。李元赶紧应承。
李元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小公子,不是只想玩一玩,是在动真格了。
离开造纸坊时,已经快中午了,回未央宫的路上,刘协感觉有点饿了,就带马超、蔡昭姬等人进了长安城的一家酒楼。
掌柜的看到刘协等人衣着大气、讲究,赶忙将刘协等人迎到了贵宾雅座。
刘协刚坐下时,隐约听到隔壁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刘协侧耳静听,只听到有人在说:
“关东西迁过来的流民,还很多没粮没地,此时不多占人口土地,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杨公子,你家为何不动手?”
“哈哈哈,这种事,我杨修不感兴趣!而且,我还要劝你们一句,你们最好也停下来。”
“杨公子,都说你聪明过人,我看这件事,你就傻了!关中好些世家都这么干,为什么要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