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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的出现,让林探洋看到了生命的曙光,但他万万没想到陆辰会这般强横,一点面子也不给金宇,百姓也都在暗自腹诽,这个小子怕是真的嫌命长了。
“很好!”金宇狠狠的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姬流商,哪知他还没说话,姬流商也学着陆辰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不!放!”
“完了!”
这两个字是众人对陆辰与姬流商二人的最终评价,他们了解金宇的脾气,在多年前,雷家的一名纨绔子弟在北城当街调戏一名少女,被路过的金宇一拳打成了白痴,至今那位还见了男人就哭,见了女人就笑,雷家事后虽然多方施压,但这金宇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而名声大震,这令人不禁好奇此人的背景后台到底有多硬。
事后有人问过金宇,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而得罪雷家后悔吗,金宇只答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淫邪妇女者当诛!”,第二句是:“雷家算个屁!”
金宇身上的霸气与生俱来,见过的人对其除了折服二字想不出来别的评价,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出手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关于陆辰的种种,百姓们的眼球都快从眼眶中震惊的掉落出来。
“我错了!”
当林探洋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万念俱灰,较之那些百姓,他有更多的不理解,不明白,但是这些与生命比较起来,孰轻孰重?
“我不该贪图小云姑娘的美色而做出对她无礼的事情,还望小云姑娘原谅我……”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陆辰的目的已经达到,缓缓收剑,在万众瞩目之下跟随金宇扬长而去,紧接着那些甲士们抬起孙远的尸体,徐星野以及他的断臂,再加上那长吁短叹的段子秋与大胡子……
还是南城中那个军营,陆辰昨天晚间从这离开,今天又再次归来,不同的是夺魂使金宇亲自将其带回,说明这次他惹出的事端可不小。
“听说昨天荀大人看在他是忠良之后故而饶了他,这今天怎么就二进宫了?”
“这二进宫还好说,关键他犯在了夺魂使手里,这下不死也要脱层皮喽!”
…………
一时间,路过的将士们看向陆辰等人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之色,更有好事者暗中跟随这些人来到了中军审讯大帐。
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小云一概人等进了帐,金宇却带着陆辰继续向着营中深入。
“都给我滚远点,鬼鬼祟祟成何体统!再跟着老子活剐了你们!”
金宇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传进那些人的耳中简直如同旱雷般响亮,随即那些人肩膀一缩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如同受了惊的老鼠溜走了。
陆辰跟在金宇后面,也不说话,进了大营深处发现这里的士兵明显和外营有所区别,个个龙精虎猛,壮硕异常,或是结队操练,或是搬运物资,有条不紊中透着严格的军纪,丝毫没有因为金宇二人来此有任何异常,就连眼神都不曾偏移半分。
“此营共计三千人,均属天机卫,想必你应该听说过。”走在前面的金宇说道。
“天机卫?真乃虎狼之师!”陆辰赞叹道,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段关于天机卫的传说。
相传大周末年,周幽帝荒淫无道,残暴不仁,天下经过大周皇室一番又一番的横征暴敛,强行搜刮之下,百姓苟延残喘,生灵涂炭,一时间邪道大盛,妖魔横行。
终于,周幽帝七十二年冬,晋侯率先更旗易帜,振臂一呼千万志士拥护,紧接着灵夏各地纷纷有大贤锋芒渐起,经过数年发展,成立五国,当时的芈渠便是楚国的开国国君楚文王。
周幽帝八十年,五国集结七百万联军,以恢弘之气势连克大周三十七城,其中楚文王帐下五万天机卫最具威名,战功赫赫,连云渡一役杀的二十万周军丢盔弃甲,主将海十良虽有化心境巅峰的修为最后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自此天机卫凶名远播,威震八方。
“说起来当年天绝关一战,我父亲也是得益于这三千天机卫吸引了齐军主力,否则很难做到以少胜多。”陆辰微微叹道。
“你错了!”金宇脚步稍顿,而后恢复正常道:“陆将军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就是天机卫再强大,若不得善用根本不可能抵挡齐军的虎贲营,其实他完全可以稳坐军中,可他偏要与将士们冲锋陷阵,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能被小人算计。”
“你好像很了解我父亲?”陆辰盯着金宇的背影道。
“不是了解,是尊重!”金宇终于停下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无路,那是近三十丈高的城墙,他侧过身语气平和道:“不仅仅是我,就连谢大将军都很推崇令尊,他曾不止一次的在人们面前夸赞陆将军治军有方,当为我辈之楷模!所以作为他的儿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陆辰静思片刻,听懂了他的意思,然后笑道:“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性格,但你人确实不错!”
“我也不喜欢你的性格!”金宇依旧是那般孤傲,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陆辰,整个人忽然高高飞起,就像天上有什么东西吊着他一般,须臾之间就到了三十丈高的城墙上。
修行者想要离地腾空,首先需要有御灵境的修为,其次还要有此类功法,这金宇已是御灵境强者无疑,但功法却不是常见的凌空飞渡,显然还要更高明一些。
陆辰只是画灵上境,按理说此等境界的修行者是做不到离地腾空的,陆辰自然也不例外,但他只是轻轻一跃,下一刻同样出现在了城墙之上,虽然没有金宇那般淡然潇洒,却也如同家常便饭。
金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心里也有些微微惊异,虽说灵夏各国对于城墙的设计并不统一,但其目的都是防范敌袭,自然也考虑到了对于修行者的限制,正常来讲画灵境与御灵境在跳跃力方面相差不多,即便御灵境修行者修习了凌空飞渡这等腾空飞行之术,极限也就在二十丈左右,可眼前这个少年以画灵上境的修为竟能做到一跃三十丈,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他的极限,着实令人称奇。
可是他哪里知道,陆辰曾在百丈高的瀑布下练习跳跃长达半年之久,更重要的是他灵根异于常人,聚集以及驾驭灵气更是强过同境界修行者几百倍,否则他怎能击败徐星野?单单凭借龙灵显然是不够看的。
上了城墙之后还不算完,因为此城墙紧邻山坳,再向上就进了天绝山,金宇未作停留,闪烁间便飞身上山去了,陆辰也紧随其后,默默跟上。
不知飞跃了多久,陆辰只觉得二人这样一路向上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他早已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反观金宇虽然没有陆辰那般狼狈,却也是满头大汗,浑身湿透,见他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陆辰也咬着牙没有停下来。
就这样,二人不断的向着山上飞跃了足足两个时辰,穿过无数朦胧云雾之后,终于来到了山巅。
崖边,一个身影盘膝而坐,静静的等待着那两个人的到来,到达了目的地,金宇终于坚持不住,径直躺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触手可及的天空,喘着粗气道:“我终于知道齐国与魔羌为什么不从这闲云顶偷袭天绝关了!”
陆辰比他还要惨的多,饶是他灵气供应相当充足,此时也难免有些头晕眼花,足足凝神静气半晌,方才好了许多,而后他来到崖边,对着那个人影施礼道:“师尊!”
荀景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伸出手指了指山崖下方,陆辰会意,来到近前,顺着他的手势向下看去,只见薄薄的云雾下,天绝关已经变得极其模糊,关城中的人更是比蚂蚁还要小,这感觉很好,令陆辰生出一种俯视天下的气魄。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荀景明并没有着甲胄,而是一身青袍布衫,眉宇间透着一股宁和气息,若是初见定会以为他是个教书的先生。
陆辰明白他说的‘这里’并不是真的指这里,而是指那下方的天绝关,于是回道:“无论这里是否欢迎我,我都很喜欢,因为这是我父亲拼死守护的地方!”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天绝关外的那片平原之上,十几年前,那里曾是战场。
荀景明赞赏的点点头,道:“你继承了陆总兵的遗志,自然能够悟透守护之道,但仅仅如此是完全不够的。”
“所以呢?”陆辰的眼中看到了希望,他知道不够,才同意拜他为师。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要在这里修炼!”荀景明回道。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陆辰疑惑的转过身,看向四周,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这个山崖确实很大,不过除了草甸就是荒石堆,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大小不一的荒石,小如砂砾,大如蛮牛。
“你太过依赖于修炼之所,却不知人行走于世间,能在何处长久停留?那些圣人在成圣之前哪个不是周游列国,行遍八方?他们若是永远安于一隅专心修炼,反而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人,最重要的是要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适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