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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云振的力争之下,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只好讪讪地将自己的办公桌子又调了回去。
但是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又马上将自己办公桌子上的一盆君子兰花卉,放在了周云振的办公桌子上。
“这君子兰让人赏心悦目,放在你桌子上,闲暇时看一看,心情也会很舒畅的。”
君子兰是周云振一向欣赏喜爱的花卉植物。
他推辞了一番,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执意要送他。
眼看推辞不掉,周云振只得收下,“夺人所爱,于心不忍,却之不恭,我只得谢谢蔡主任了!”
“小周,你看你,客气了不是?我们从今以后就是同事了,同事之间不是要相互关照吗?一盆君子兰算得了什么?值几个钱?”
“再说,与你面对面,桌子对桌子办公,你的君子兰我不是照样天天见吗?花香不也一样沁人心脾吗?送与不送有什么区别?”
“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要什么谢?”
安顿好后,周云振说道:“蔡主任,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吗?我的工作你安排吧。”
“工作啊,不着急的,以后有你做的。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有必要了啊。我昨天就休息了大半天的,身体早就恢复了体力。”
“现在不如有点事干,日子还好过些,否则一天到晚也是百无聊赖。”
“好吧!”
说到这里,管教办主任蔡其昌道:“我们大队有六百余名罪犯,对于其中一些重点罪犯,管教办主要干部要做到耳熟能详,掌握了解他们的具体情况。”
说完,管教办主任蔡其昌从档案柜子里,捧出了一大堆专门档案。
“这些专档你细细地看一下,好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关键在于要掌握这些罪犯的基本情况,比如姓名、年龄、籍贯、刑种、刑期起止、家庭住址、个人爱好兴趣、身体状况及犯罪事实、现实改造表现等等。”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掌握其家庭成员与主要社会关系信息。包括工作单位、政治面貌、甚至详细住址,联系电话等等。”
周去振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掌握罪犯本人的基本情况,心理症状,确实很有必要的。”
“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在对罪犯的改造中开展针对性教育,有的放矢,事半功倍。”
“但是了解知悉罪犯的家庭情况,与主要社会关系情况又有什么必要的呢?”周云振问道。
“很有必要,有很大的必要。罪犯不是孤立存在的,他与家庭成员或社会关系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专档就会明白的。”
周云振接过这些厚厚的专档一看,心中不禁一惊,只见这些档案上赫然写着醒目的六个大字“危险分子专档”
“这是危险分子专档?”
“是的。这危险分子专门档案,属于大队的机密,在我们大队只有大队领导及我才有权阅看。”
“其他人如果因为工作需要看的话,一律要经过教导员特批才行。”
“当然,至于支队部相关业务部门及公安、检察、法院调阅查看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此不作赘述。”
“不过就是公安、检察、法院他们的人员调阅查看,也得持有单位的介绍信才行。”
管教办主任蔡其昌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我们大队再加上你一个有权阅看。”
周去振心中一凛,这是将最核心的东西展示给自己一看,这得多大的信任?
“蔡主任,这是属于知密权限。你不能擅自定吧?”周云振说道。
“不,钱副教导员将你安置在这儿办公,就是让你接触机密的。就是说你以后就是这些机密要件的掌管人了。”
“是吗?”
“是的。所以你说说,你既然接触这些东西并且掌握它,难道不能看吗?难道还要我多此一举去请示一下?”
周云振心中喜出望外,这一点将为自己查清罪犯步豹纹的情况,提供极大的便宜。
罪犯步豹纹肯定会“活”在这一堆专门档案中,自己要少走许多的多少弯路,真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呵。
周云振仔细地一本本翻看着全大队危险分子专门档案,直到全部翻阅完成,也没有看到罪犯“步豹纹”三个字。
难道步豹纹现在竟然不是大队内部控制的危险分子?
“蔡主任,这些危险是具有实现危险还是具有潜在的危险性?”周云振问道。
“小周,挺上心的啊。”管教办主任蔡其昌赞叹道,“你说的情况兼而有之。”
“那就是说上了危险分子专档上的罪犯有的是具有现实危险?有的是具有潜在的危险性?”
“是的。”
“他们是什么种类的危险性?”周云振问道。
“这里的危险分子种类,有行凶危险、自杀危险、脱逃危险。”
“还有具有潜在脱逃危险性的罪犯的专门档案吗?”
“全部在这儿了呀。”对于周云振的问话,管教办主任蔡其昌有些不明白。
“我们大队最关注的是有行凶危险、自杀危险的罪犯。”
“为什么呢?”
“因为具有行凶危险、自杀危险的罪犯对监管改造危害性最大。而且这也是监管工作考核的要点。”
“有潜在脱逃危险性的罪犯不是关注的重点?他们对社会的危害性更大。”
“话虽然没有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劳改队里服刑改造的罪犯谁没有脱逃之心呢?但是高墙电网加上戒备森严,他们能跑得了吗?”
“再说?”管教办主任蔡其昌道。
“再说什么?”
“再说,我们十大队已经有十年没有一个罪犯脱逃得逞的。”
周云振说道:“要居安思危,不能掉以轻心!”
“掉以轻心?你有机会的话,多给领导们说说,他们不重视,我们如何能重视?”
周云振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与管教办主任蔡其昌多言无益。
他转换了话题,“那如何评定罪犯为危险分子呢?以什么标准评定呢?”周云振问道。
“这些都是各个中队由改造副队长牵头,由狱内侦查专干参酌管组干部的意见,然后提出名单的。”
“会不会有遗漏的呢?”周云振提问道。
“人做事常有百密一疏的情况,这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