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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告诉他,他没打算把他当外人,只是,怕说出来让他担无谓的心。他的宝贝太过敏感,不适合这血腥杀戳的战场。而且,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又有恒远跟着,他应该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搞定。
“嗯”这样他就放心了,虽然他什么也帮不了他,但,至少让他知道,让他起码还知道他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而不至于像个废人一样被隔离在他身外,让他觉得连替他担心都不够资格
“小心点啊。”他像个初为人妇的小媳妇,细细叮嘱着即将出门的夫婿。“嗯。”不冷不热的响应,此刻一如平常的冷漠的佑赫,以及刚刚只在私下,欢爱之时才不吝惜稍露温柔的情人,无不让他着迷,着迷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如此的爱着他呵“行了,我走了。”舍不得,他竟有了留恋,一向无牵无挂、独来独往的他,竟有了留恋故意冷冷的说道,佑赫绝情的起身,再不看那人儿一眼,就要离去,但“啊,等等”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轻轻的扯着,迫他不得不又俯下身子。那漂亮的手攀上他敞开的襟口,熟练的挑弄着,几下便将松开的绸带系在一起,挽了个简单又漂亮的结。
佑赫低头看着帮自己整理衣物的宝贝,小心的放轻了呼吸,似乎稍稍加大的动静都会吓到这专注的人儿。
视线,不由得被吸引,追随着那修长的手指,穿梭在玄色的绸带间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渐渐蔓延开来他的世界,刹时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宝贝,没有纷飞的战火,没有叫嚣的杀戮,没有飞沙走石的沙场只有他只有他
“好了。”满意的抚平了刚刚打结时弄皱的衣襟,胜皓抬起眼,献宝似的看向心爱的人儿。“佑赫?”
他顿时迷失在那双漆黑眼眸的凝视中,恍惚间觉得他似乎笑了,那美丽的唇明明弯了弯,微微的轻启佑赫想说什么?他屏息的期待着,但佑赫张了张唇,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在直起身来的时候,蓦的,将他搂入怀里“好好的等我回来”
好好的等我回来等他回过神来,帐中早已不见他的身影,只有那轻轻的低语,承诺一般的,仍然回荡在耳边,似乎他仍在抱着他,仍然覆在他耳旁,暖暖的呼吸吹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的承诺
幸福满足胜皓蜷在被子中,甜蜜的一遍遍回味着,只觉得,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只是,为什么,他仍会有隐隐不安的感觉---“你不能这么做,佑!”“照我的话做,恒远!”
“佑”“听着,恒远,这里,是这片山林唯一的出口。”佑赫翻身跨上马背“我要你封住这里,找到隐藏在附近不远的北辽兵士,一个也别留。”
“好。”原来是这样。恒远了解的挑了挑眉“靳尘,就拜托你了。”“小心。”嘱咐完,佑赫扯起缰绳,策马而去。“”“你这笨蛋!”看着被数十个北辽大汉围起来却仍然一脸冷傲的狂妄男人,靳尘第一次感到心惊动魄与无可奈何。他竟然真的听话的一个人来了简直是找死!“彰佑赫,果然是守约之人啊!”滕尔载得意的将旁边绑得像粽子一样的人质推到身前,锋利的刀,已经架上了靳尘的脖子“滕某久闻大名啊,幸会,幸会!”“废话少说,我来了,你想怎么样?”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距离,此时离着他最近的有五个人,都在五步之外。
然后,有十个人在周边守着不太好办呢,太分散了,杀起来都要花些时间佑赫微微的偏头,身后不远处的灌木后藏着两人弓箭?想射死他吗?!他不露痕迹的转过视线,瞥到另一侧的巨大的柏树,树梢有些微微的颤动
看来滕尔载这次是准备好要置他于死地了,希望恒远可以俐落的把守在更外边的辽兵干掉,不然他恐怕就要有点麻烦了。
“哼,彰佑赫,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还狂什么?!”不再支持着虚伪的面具,滕尔载冷笑着以雪亮的刀锋来回轻划着靳尘的脸颊“别忘了你的人还在我这儿,现在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不知死活的东西,有他彰佑赫在的时候,哪轮得到别人逞威?!“彰佑赫,想不到你聪明一世却胡涂一时,我让你一个人来赴约,你就真的一个人也不带,哈哈,这回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滕尔载阴森的笑着,一把将靳尘推到身边守卫的怀里“看好他,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然后他转过身,直冲着佑赫走过来,吩咐着两旁的士兵:“把他给我抓起来!”“你敢?!”冰冷的低音轻轻的吐出,佑赫动也没动,周围的辽兵却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废物!滕尔载恨恨的咒骂着,高声道:“黎靳尘还在我手上,你敢反抗?”
“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侍卫立刻会意的捉住靳尘的手臂,用力一扭细细的清脆的响声传出来,滕尔载满意的笑了笑,快意的看见佑赫垂放在身侧的手,也渐握成拳。
“把他拿下!”此刻辽兵也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开始胆大了起来,一拥而上。“哼哼”滕尔载睁大了眼迫不急待的想看他束手就擒的样子,只要一想到这沙场上,各国军队谈之色变的魔鬼,就要落到自己的手上,他就兴奋得热血沸腾。
但,接下来的一瞬,阴冷的剑光突然划过他的眼,快得让他反应不及,同一秒,惨叫声已经响起“啊”他的一个士兵捂着脸嚎叫着,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血从指缝中狂涌而出,洒了一地,恐怖得即使在白天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你!”他在震惊过后飞快的倒退数步,扯过靳尘,疯狂的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晃动间锐利的刀锋已然划破了靳尘的肌肤,有血流了出来。
“你敢反抗我就杀了他!”眼见着自己的手下被已经困在陷阱里即将到手的猎物抓伤,滕尔载恼羞成怒得到歇斯底里的程度。“上!都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不,佑!”
看到一个辽兵的刀已经由背后砍至佑赫的肩膀,刚刚被扭断手臂都没哼出半声的靳尘,此刻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不用顾我,佑”
剑落,风起夹带着轻轻的哨声剑劈开空气的声音血溅,剑割断肌理的颤音就这样无声无息,转眼又多了一抹亡魂。
“佑”靳尘呆呆的看着一条壮硕的人影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持了一样颓然倒了下去,心里不知是该松口气幸庆还是该尴尬气愤。
“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现在可还在滕尔载手里,而佑赫,竟然把他当透明的,全不顾他的死活“你不怕我杀了他?!”滕尔载显然也被这意料之外的变卦,震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哼。”抬手拭着脸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佑赫厌恶的皱皱眉,惯来的洁癖让他恶心被沾污的感觉。
“这种没用的笨蛋,我巴不得你替我除掉。”“啊?!”靳尘本来因疼痛而苍白的脸,瞬间转为绿色,之后全黑了下来“彰佑赫,你这个冷血的混蛋!我黎靳尘今天算认识你了!”
“你给我闭嘴。”不屑的挑高唇角,佑赫轻蔑的瞥着激动得全身颤抖的靳尘“你自己不小心落在这种人手里,你说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你”就算他有错,他疏忽了大意了,他也不能这样污辱他,而且还是在这许多人面前!“”他气得口不择言“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这种人做朋友!”“你不在乎他?”
忽然被莫名其妙冷落在一边的滕尔载,不甘心的抱着最后一丝赌注,妄图找出他伪装的线索“那你还照着我的话一个人来?”“不那样的话,你会出现?”漫不经心的拭着滴血的剑身,轻轻的语气带着冷漠的嘲讽。
“你”他彻底绝望了,只觉得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令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你是要自绝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会不在乎黎靳尘!”滕尔载狠狠的叫喊着,晃动的刀身失了准,几次蹭过靳尘的肩膀和颈项,划下一道道血痕。
“彰佑赫!”靳尘咬着牙低吼着,他现在这副惨样竟然激不起他一点的同情!那双美丽如野兽一般的黑眸中,只有着冷冷的嘲弄和噬血的兴奋,靳尘只觉得一股怨气憋在胸口,憋得他眼前直发黑,连呼吸都困难了。
“好!我就如你愿,现在就杀了他,哈哈哈!”滕尔载忽然狂笑起来“我死,拉这个西林一品的小子陪葬也算值了!”他疯了佑赫和靳尘难得一致的想到,只见靳尘脸都青了,气急败坏的叫道“姓彰的,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妈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他都这样了,他就真的忍心亲眼看着他,这样的西林精英死在这么个人渣手里?!“你惹来的麻烦,自己搞定它。”
漂亮的薄唇吐出冷酷无情的话语,彻底毁灭了靳尘的希望。他看见滕尔载的大刀劈下来,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冷汗刷刷的往下冒夹带着风声的刀“眶”的一声砸在了草地上,砍出一大道裂痕。
“你”“凭你,也想杀了我?”扔掉手中的刀片,靳尘揉着被绑青的手腕,仍然一身血污的狼狈,但语气已经狂妄的拽了起来。他得意的笑着,没看见佑赫眼里一闪而过的安心。
“佑,你真是见死不救的”“你这不是行了?”“万一我死了呢?!”“小心,靳尘”“”无声的一瞬,刀落,止滴嗒,滴嗒热热的液体滴到靳尘的肩上,敏感的嗅觉闻到蔓延开来的血腥味,靳尘震惊的睁大了眼“佑!”
“笨蛋。”冷冷的斥责了一句,佑赫松开手,任滕尔载把刀撤走。“混混蛋!”靳尘狠狠咬了咬牙,夺过佑赫手中的剑,暴怒的砍向偷袭的小人。
怒气剑怒,招招毙命,直取要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他忘了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北辽的副将,身手当然非同一般,而这个天杀混蛋竟敢偷袭他,佑赫为了他以手挡住了下落的刀锋该死该死!
“滕尔载,我黎靳尘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靳尘还是这么冲动佑赫无奈的摇摇头,扯着衣袖,随意的扎着受伤的左手。
“彰将军,可以请你的小朋友住手了么?”清冷的、熟悉的塞外口音幽幽的传来“虽然他是犯了军纪,但滕某还是希望能够亲自教训。”“滕尔载?!”
“是我,好久不见了,彰佑赫!”“是你策划的?”佑赫才要奇怪滕尔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被他手中挟持的人儿震得说不出话来。“胜胜皓?!”“不是我,我只是”滕尔载邪气的扬扬唇“我只是来清除不听话的叛徒的”
哼,该死的滕尔载,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偷了他的犯人,还想出这么蠢的主意,妄想用来引彰佑赫上勾,好立功受赏要不是他来,他早老落个人去命亡!愚蠢的白痴!他将视线由被追砍的副将移回到佑赫身上:“叫你的手下停手。”
“”“我希望这次你仍然可以像刚才那样,说出同样的话,佑赫。”看着滕尔载似乎快不行了,滕尔载将手卡在了怀里人儿的颈子上,露出明了的微笑。
我滕尔载,从来不下没把握的赌注我手里这个人,是不一般的,我知道在上一次交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肯用生命去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