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郑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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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年间徐州

    对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单秋雨来说,今天跟往常一样平淡、平安、平凡。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要是说难听一点就是乏味、无趣、一成不变了。

    从小到大,她就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有个有钱的爹,从出生起就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和窈窕的好身材。女人看了会嫉妒她,男人看了会被她吸引,她所拥有的一切,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就是她的娘亲在她襁褓中就病逝了。她完美无缺的人生只缺了母爱这一样,其余的她不敢再多加挑剔,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太贪心是会遭天谴的。

    可是,尽管她是幸运的、幸福的,这样平淡安逸的生活她总有厌烦的时候。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将来——她会嫁给一个家世背景都能与单家匹配的男人,然后会为夫家生下几个孩子,过著相夫教子的生活:然后她老了,最后她会平淡地死去,没有任何波折地过完一生

    想到这里她就害怕。难道她的一生就是这么平凡无奇?直到老还是过著这种贫乏没有任何想像空间的生活?

    她不要,平顺的生活固然很好,可是有起有落才是人生啊!锦夹玉食早巳不能满足她,她需要体验更多的事物,需要对生活有更多的感动,这样才不枉她到人间走这么一遭!

    单秋雨强烈渴望自己平凡的生活能有些变化,至少在她被未来的夫君牵绊前,她能照自己的希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也许单秋雨真的很幸运,因为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希望,在她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投下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单秋雨满十八岁后几天,她的父亲单满生突然告诉她一件改变她一生的大事。

    “秋雨,爹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听完可不要被吓坏了!”

    “什么事啊,爹?”

    单秋雨很难得看到父亲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心想这一定是件大事,而且还是与她有关的大事。

    “那爹就说了”单满生慎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是发生在你出生以前,那时候爹和你娘住在杭州,爹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朋友,那时候他的妻子和你娘一样怀有身孕,因为我们两家人的感情很好,所以希望能因为两个新生命而让我们两家的感情更上一层楼。所以我和你周伯伯决定如果生出来都是儿子,就结拜为兄弟:都是女儿,就结拜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没想到他们真的生了个儿子,也就是说你在十八年前就和周家的公子有了婚约。虽然爹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不过这是喜事,你听了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啊?”单秋雨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讷讷地开口:“也就是说在我出生之前就被指腹为婚了?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就是指腹为婚。我的女儿真聪明!”单满生见到单秋雨没有生气的迹象,心情登时放松了不少“那个周汛早你两个月出生,和你一样部长得很漂亮。不过你刚满一岁的时候我们就搬到徐州来,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这十多年来我和你周伯伯偶尔还会通信,谁知道从前年起他就没有写过信来,眼看你都十八岁了,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他们父子俩是否把当年指腹为婚的事给忘了,爹是个守信的人,说话绝对算话,所以爹已经派人去杭州找你周伯伯说这件事,现在就等他们的答覆”

    “答覆什么啊?”单秋雨鼓著腮帮子,不满地道:“我都还没有同意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你派人千里迢迢去找人家做什么?人家听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我等不及要嫁人呢!”

    “咦,你不愿意啊?”单满生惊讶地看着确实在生气的女儿。因为很清楚自己的宝贝女儿生起气来有多可怕,他小心翼翼的说:“爹只是派人前去问问,总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你先别生气,说不定那个周汛你一见就喜欢呢,不要在没见面前就排斥人家嘛!”

    “我哪有排斥他?说不定他还排斥我呢!”单秋雨越想越不安。事情都过了十八年了,谁知道周家还记不记得当年的指腹为婚?万一人家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这样一来不就是他们单家一厢情愿?况且,不管怎么说应该都是由男方主动提起这件事才对,哪有女方跑去找男方要求成亲的,这样肯定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爹,这件事你不跟我商量就一意孤行,要成亲的人是我,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她气呼呼地抱怨。

    “我爹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单满生十分心虚。说惊喜是假的,他最主要还是怕女儿反对,才会先斩后奏。

    单秋雨白了他一眼。“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我不管啦,我才不要连对方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嫁了!这是我的婚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爹,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不管周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最后的决定权仍旧在我手上。要不要嫁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我若不想嫁,就算用八人大轿来拾,我也不嫁!你听清楚了吗?”

    单秋雨说完即生气地离开大厅。

    单满生用手抚了抚胸口,喃喃自语著:“这丫头怎么这么蛮横,差点就被她吓死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奸笑。“不嫁是吗?我就偏要你嫁,好不容易可以用指腹为婚的名义逼你成亲,当然得早点把你嫁出去!有哪家的闺女会这么任性泼辣的?我这条老命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  *  *  *  *  *  *  *

    单秋雨很生气,简直就快要气死了!

    什么指腹为婚嘛!可恶的爹,怎么可以趁她还在娘胎时就擅自替她做了这种决定?这是她的婚事,关系到她下半辈子的幸福耶!怎么可以那么草率就决定呢!

    没有错,她足希望自己单调的人生能有些变化、能多些刺激,但是她要的不是指腹为婚。周汛,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和自己同年,除此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的长相、他的为人、他的个性、他的一切,她怎么能嫁他呢?

    不行!她决定了,她不能这样就把自己卖了,周汛想娶她,可以!只要他亲自到徐州登门拜访,其余的就奸商量。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自然就没有资格娶她为妻!

    *  *  *  *  *  *  *  *

    苦等了两个多月,单满生派去杭州的人终于回来了。

    “什么?周汛要退婚?”单秋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气昏。

    居然是这种结果?她根本没有机会拒绝他,就被拒绝了!她先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指腹为婚的夫婿,现在又莫名其妙成了“弃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儿,你别生气,听爹说。”单满生抱歉地解释道:“原来我那个老朋友周仁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周家都是周汛在做主。周汛知道爹的意思后写了封信要人带回来,他在信上说他对十八年前的事一无所知,周仁也从未对他提过,周夫人也过世好几年了,所以”

    “所以他现在不认这件事了,是不是?”单秋雨气愤地接口。“他还真是乾脆,只用一封信就把我休掉了!”

    “秋雨,你不是也不想嫁,怎么会气成这副德行?难道你现在想嫁了?”单满生奇怪地看着气得全身发抖的单秋雨,他明明记得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啊!

    “哼,谁要嫁给他!”她生气地回道。“我生气是因为气他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他对这门亲事一无所知,也不能用一封信就把我们给打发!他不知道女人的名节重于一切吗?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大家一定会认为我是个没人要的弃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可恶,太可恶了!”

    单秋雨重重地跺了下脚,气愤地冲出大厅,直奔回房。

    回房之后,她依旧怒气难消。

    “小姐,别生气了,你气坏下身子,那个姓周的也不知道,多划不来啊!”单秋雨的贴身丫鬟丁香不忍见她独自生闷气,努力地劝道。

    “哼!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单秋雨没好气的说。“都是爹啦,他主动去跟周家提这件事,现在好了,人家周大少爷根本不把指腹为婚当一回事,只用一封信就把我给休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

    忿忿不平的单秋雨看向丁香,突然抓住她的手。“丁香,我们一起到杭州去!”

    “去杭州?”丁香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姐,你去杭州做什么?莫非你要周少爷承认你们的婚约?”

    “承认你的头啦!”单秋雨用力地戳了下丁香的头。“你很笨耶!我怎么可能嫁给那种没心没肝的人?我是要替自己出一口气,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要去报仇!”

    “报仇?就我们两个吗?”

    “我们两个就可以闹得他家鸡犬不宁了!”她摩拳擦掌的说:“哼,这个不要命的周汛竟敢休了我,这个仇我非报不可!丁香,你等著看吧,他欠我的我一定要加倍从他身上讨回来。”

    “那老爷会同意吗?”丁香小声地问。

    “废话,我爹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单秋雨怒瞪了她一眼“我自个儿的事我自己去解决,哦,不对,是我们两个一起解决。就我们两个就成了,不需要第二个人插手。”

    丁香不安地看着单秋雨,嗫嚅地道:“就我们两个实在太危险了,从徐州到杭州至少要一个多月的路程,再说这一路上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我跟你都不会武功,小姐又长得这么美,万一引起歹人的注意”

    “万一什么?你不要这么胆小好不好!”单秋雨不以为然地打断她的话。“大不了我们女扮男装,扮成男人就不会招蜂引蝶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不跟我的话,我就自已去。”

    “好,我去、我去。”丁香无计可施,只得赶忙点头。小姐拿她这个下人当自己的姐妹看待,就算明知此去危险重重,她还是无法让她一个人去涉险。

    “这才像话。”单秋雨笑逐颜开地道:“事不宜迟,咱们今天晚上就出发。”

    “这么快?”丁香欲哭无泪地看着单秋雨,心中暗暗叫苦。

    *  *  *  *  *  *  *  *

    单秋雨只留下一封信,便和丁香趁著黑夜顺利离开单家。

    她在信上写著因为心情不好想出外旅行,快则半年,迟则一年便会回家。因为她不愿意让单满生知道她是为了要教训周汛才离家的。

    这是单秋雨第一次出远门,心中虽然感到不安,但她知道此行是势在必行。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周汛看扁她,她一定要见到周汛,一定要让他知道她的厉害,不管在路上可能会遭遇什么状况,她都不会打退堂鼓!

    虽然单秋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老天爷仍是厚爱她的。她和丁香这一路上出乎意料地顺利,两人的女扮男装似乎很成功,完全没有人识破她们是女儿身,一个多月来没有人找过她们的麻烦,所以她们比预定的时间还快三天抵达杭州城。

    “小姐,我们终于到杭州了!”一进杭州城,丁香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小姐说的果然没错,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看,她们不是平安抵达杭州了吗?小姐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是啊,我们终于到了。”单秋雨双眼发亮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但美丽紧华的杭州城吸引不了她,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到周家去找周汛算帐。

    “丁香,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顺便打听周家位于何处。”

    “是。”

    单秋雨和丁香主仆二人很快找到一间外观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客栈,名叫“临风楼”

    “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请问两位公子是要住店还是吃饭?”两人一进客栈,掌柜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都要。给我们一问乾净的房间,贵一点没关系。对了,先来几样饭菜,还要一壶茶,快去张罗吧!”

    “是,两位公子请先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送上来。”掌柜的招呼两人坐下后,急忙到里头去张罗。

    “小姐,这间客栈好像还不错。”丁香打量了下四周,满意的道。“看起来乾乾净净的,也很漂亮,客人又多,不愧是大城杭州,比起我们徐州的客栈要强多了。”

    “是还不错啦!”单秋雨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的商人应该很多,我想这间客栈一定很赚钱。喂!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啊?”她发现丁香一直盯著她们身后的一桌客人。

    丁香凑近她,轻声道:“小姐,你没有注意到吗?那四个客人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的公子,他们一直往我们这里看。小姐,他们都在看你呢!”

    “看我?”翠秋雨朝丁香说的方向看去。

    丁香果然没骗她,那四个人的确定直盯著她看。

    “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一直盯著我干嘛?”

    “难道他们看出小姐是女扮男装?”丁香不安地道:“小姐,他们一定是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男人,万一他们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就糟了!小姐,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离开这儿?我肚子饿了,要走也等吃饱再说!”

    说完,店小二正好送菜上来,单秋雨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菜就往嘴里送。她饿坏了,就算现在用十头牛来拉她,她也不走。

    “小姐”丁香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那四个男子起身往她们走来,连忙一把抓住单秋雨的手“小姐,不好了,他们来了”

    “来了就来了,别吵,我要吃饭。”

    单秋雨头也不抬地吃著碗里的饭菜,就算那四个人已经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这位公子,哦,不对、不对,应该说是这位姑娘。美丽的姑娘,在下叫黄天行,请问姑娘贵姓?”黄天行一脸笑意地对单秋雨道。

    四人见单秋雨连头也不拾,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自认是四人中最有魅力的黄天行再接再厉的说:“这位是赵公子,这位是江公子,还有这位是蔡公子,我们是杭州最富有,也最有才华的四公子,姑娘你真幸运,可以一次认识我们四个,哈哈哈!”

    “是啊、是啊!能认识美若天仙的姑娘,也是我们的荣幸,哈哈!”四人互看对方,得意地笑着。

    “啊?”丁香日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见他们一个长得比一个平凡,她实在无法苟同他们的话,只觉得他们笑起来的模样让她想吐。

    “哼!”单秋雨懒得理他们,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后,又继续低头吃饭。

    “姑娘,你”四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她会连理也不理他们。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天行忽然抓住单秋雨的手腕,硬是将她拉了起来。

    “喂,你抓我做什么?你有毛病啊!”她用力甩掉黄天行的手,这时候另一个人也上前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你们”单秋雨这下才察觉自己是真的遇到麻烦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快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我要叫人了!”丁香厉声警告他们。

    “哼,要叫你就叫啊!”黄天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今天我就是要她陪我们喝酒,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我!”说完,他粗鲁地将单秋雨拉到身边。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单秋雨被黄天行紧抓著不放,她看到客栈里头有许多人在看他们,但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救命啊!来人啊!”丁香大声呼救,就盼有人能够见义勇为。

    “走,跟我回去!”黄天行直把单秋雨往门外拖去。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单秋雨挣脱不开黄天行,一面抵抗一面大声呼救:“救命啊!怎么没有人来救我?你们这些人全都是铁石心肠吗?”她没想到杭州的人竟然如此冷血无情,客栈里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出手救她,她真不该来杭州的,她错了!

    就在单秋雨万念俱灰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黄天行面前,也让她心中涌现一丝希望。

    这个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定能帮她的!单秋雨在心中祈祷著。

    “黄天行,你可以放开那位姑娘的手了吧!”

    “啊,是周大老板啊!”黄天行一见到他就像是矮了半截似的,连忙放开单秋雨的手。

    翠秋雨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放开,只是愣愣地盯著眼前的男子。这个男人的五宫端正,煞是好看,他可以说是她这一生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可惜他的眉宇问似乎透著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单秋雨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著眼前英俊又忧郁的男人,压根儿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你们居然在我的客栈公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怎么?你们是故意跟我作对吗?”他的眼睛像要冒出火来似的瞪著他们,言语间充满不悦与愤怒。

    “不、不是的。”黄天行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们我们没有欺负这位姑娘,我们只是跟她闹著玩的”

    “是啊!”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附和。“我们绝对不敢做坏事,周老板你要相信我们”

    “废话少说,统统给我滚!”他用力地吼道。“要是让我再看到你们出现在临风楼,我一个都不饶,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黄天行等人直打哆嗦。

    “那还不快滚!”

    “哇!”在他的吼叫声中,黄天行等人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逃命去也。

    “小姐,他们人呢?”好不容易找到掌柜的和店小二,丁香没瞧见黄天行那帮人,反而看到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站在单秋雨身边,不禁感到奇怪。

    “他们被这位公子赶走了!”单秋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周公子,谢谢你出手相救。”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掌柜的和店小二,出声斥责:“你们是怎么回事?竟然放著客人不管躲到后面,要是因此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掌柜的和店小二互看一眼,掌柜的哭丧著脸说:“对不起,老板。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躲起来的,真的是刚好里面有事要我们去帮忙是我们失职,我们不应该让那些人捣乱,下一次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原来你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单秋雨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是的。”他对她一抱拳,充满歉意地道:“在我的店里出现这种恶人,让两位姑娘受惊了。两位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临风楼住下吧!不管住几天都没关系,就当是我向两位姑娘陪罪,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周公子太多礼了!”单秋雨的脸一热,突然害羞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是我向你道谢才对,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招待我呢?”

    “不,是我该陪罪的。”他凝视著她发亮的黑眸,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真的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睛和声音,都像极了他最爱的女人。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听著她甜美的声音,这一刻他彷佛又回到了过去

    咦,他为什么一直看着她呢?难道是她长得很美吗?单秋雨被他看得一颗心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还算美丽,但就算她长得再美,他也不能这样死盯著她,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他这么做会不会太失礼了?

    “小姐”被两人忽略的丁香不解地看着默默无语的两人。嗯,小姐的眼神怪怪的,这个男人的眼神也怪怪的,他们都只是看着对方不说话,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周公子,你还有话想跟我说吗?”他一直不说话,单秋雨只好勉为其难地先开口。

    他一愣,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他转头对掌柜的和店小二说:“你们替我招呼两位姑娘,不可怠慢,知道吗?”

    “是。”

    他再次看向单秋雨和丁香“抱歉,我还有事,不陪两位了。倘若两位姑娘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千万不要客气。我走了,再见。”

    “再、再见。”单秋雨没想到他竞走得如此乾脆,只能呆呆地目送他走出客栈。

    “两位姑娘,刚才真是对不起啊!”掌柜的满怀歉意地道:“希望两位姑娘原谅我们的招待不周,两位姑娘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先上去休息”

    单秋雨一挥手,摇摇头说:“待会儿再说。掌柜的,我问你,这位周公子真的是这问客栈的老板吗?”对这一点她还是心存怀疑,因为他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应该不超过二十岁才对。如此年轻就拥有一问高级客栈,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姑娘,他真的是我们的老板。”掌柜的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周家在我们杭州是属一属二的大户人家,在杭州除了这间临风楼外,还有三间客栈和两间钱庄,自从周家老爷子死了之后,全部的事业部由长子周大少爷继承。你不要看周大少爷才十八岁,他做生意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输给周老爷子。人家都说他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呢!”

    “是吗?”单秋雨越听对这个周大少爷越感好奇。“对了,掌柜的,你家大少爷叫什么名字?”

    “我家大少爷单名一个汛字,就是左边三点水的那个汛字。”

    什么?单秋雨脸色—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