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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使者的来访自然是想寻求张兴的帮助,甚至包藏着其他的意图,却不知道此张兴非彼张兴也。他们寻求帮助的对象,乃是然大唐朝廷深刻忧虑的大唐当前最大的敌人,柔然的一族族长,柔然大军不断难进已经给大唐带来了深刻的震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双方都有不得不战的理由,虽然不愿与大唐为战,大唐与柔然的战争,此时却在河西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三艘高达三十多米的五牙战舰顶着火箭的射击,在数十艘艨冲与斗舰护持下逆流直上,快速靠近甘州高大,气势雄浑的城墙,高大的楼船比甘州城墙竟然还高出许多。
战舰上面蒙着的防火水布,明显经过湿化处理,射在上面熊熊燃烧的火箭很快就被熄灭。在往日,无牙战舰都是远远的停在甘州城防圈的射程之外,依仗着楼船的高度,弓箭手及巨大得能洞穿刚甲的车弩,在藤盾手的护持下集中甲板上,凭借着高度向甘州万箭齐发,压制得甘州弓箭手毫无脾气。
而此时,五牙战舰甲板上一片死寂,任由甘州守军攻击前面的走舰艨舰等较小的船只,没有做出一点的反映。
祁红冷冷地盯着不断接近的三艘楼船,无论敌人是何企图,河西大军都终将以惨败宣告战局告终,没有人能够阻挡柔然崛起的步伐,即使是同族另一支的大唐人也不可以。
为了保持整个民族的整体强盛,而不被强大的外敌淘汰,那些已经腐朽得不思进取的族人,也注定将要被历史所淘汰。如野狼族的做法,虽然很残忍野蛮,但是也是保证族群在恶劣的环境下健康生存的最好方法,华夏族也要经过残酷的淘汰,落后而又不愿意改进的一方,只能被另一方所领导改进。
蓄势已久的叶护素名,望着眼前越冲越近的河西骑兵,心中的欲望微微膨胀起来,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到来了。他的身后是八千冷静的近乎死寂的平虏骑兵,敌人庞大的气势,没有让他们坚定的心志有丝毫的动摇。河西大军已经突破平虏军弓箭手的城防箭雨,马上就要跃入突然甘州城内,马蹄踏地造成的强大震动,使甘州城墙上的灰尘扑扑地直往下掉落。
率领河西军向前冲击的历正海,感觉身前压力大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长枪向前一指,大声吼叫道:“给我冲,收回失地,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河西大军士气大震,只要先一步冲入城内,阻止柔然铁骑出城在野外决战,他们肯定能给柔然人一个沉重的教训。
河西将士一阵兴奋,却都忽略了甘州城门洞开后,以柔然铁骑无与伦比的速度,为何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出来。在河西节度大军即将踏上甘州城吊桥的前一刻,落下的吊桥,由于被改进后,按上滑轮,在机械操作中猛然抬起了约四十五度角。猝然间,河西先锋骑兵停止不及,纷纷落入了充满尖刺的护城河内,冒出一股股血水。后面河西将士在拥挤中,将前几排落将士挤落入水中后,方才勒住迅猛向前冲击的战马,气势整个掉到了谷地。历正海迅速调整马头提速前进,独有他一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上了吊桥,感受到身后人仰马翻,历正海目眦欲裂。
望着那匹枣色战马,以及挥舞着银枪的突杀猛进的河西铁骑,叶护素名的血液瞬间沸腾燃烧,见此情景,激昂奋进地大吼一声道:“为了骑兵的荣誉,给我冲,柔然无敌!杀!”紫电神枪冲前一挥,身后的平虏军如洪流般迎着河西铁骑向前出击而去。
由赵飞龙提议设计并已经投入使用,配备全族所有铁骑的,优良实用而舒适的马鞍、马镫,让本来在马背上便如精灵般灵活的平虏铁骑,现在更加灵活猾似水中鱼儿。左躲又闪、上蹦下跳让敌人的箭雨根本就达不到攻击效果,战马踏着微微倾起的吊桥飞奔一跃而起。
叶护素名手控缰绳,手腕一抖,紫电神枪振荡前击,朝历正海当胸贯来,在日光的照射下,紫电神枪的整个枪身都流畅着一道柔美的紫色光线,在叶护素名眼中这道光线是那么的柔美温馨,但是在敌人的眼中,那却是充满了萧瑟的寒气。
叮!一声清脆的兵刃交击声震慑整个战场,平虏军与大唐河西节度大军,近月来终于正式交战。叶护素名与历正海身子同时猛颤,战马迅速交错而过。速度不减丝毫,叶护素名战马猛登飞起,随着身子一震,战马四蹄落地。叶护素名头也不回,他对自己后面的将士有信心,骑兵庞大的冲击不是历正海个人所能抵抗的,历正海会回头与自己决战,强势如虹横扫向四面八方围击上来的敌军将士。
河西军未战先怯,只想着以起速度冲到城内与柔然巷战,是河西骑兵遭受重击的根本原因,战场上容不得丝毫的大意,任何的疏忽侥幸心理都为失败埋下了种子。祁红正是利用敌人的侥幸心理,故意洞开大门,其实大唐将士抛开恐惧的心理,若发挥其善于攻城的优势,平虏军最后即使取得胜利,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只是现在战场上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城墙上的箭雨虽然稀疏了许多,但是精度却更加的准确了,几乎上是箭无虚发,发发都有人中箭倒下,更为城门下进退不得的河西骑兵的命运,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叶护素名手中重枪飞速连击,从枪尖上荡开层层的冰冷的浪潮,狂涌着卷向已经调整过攻势的河西铁骑,瞬间响起一片的叮当声,血花随着他的每一强而盛开绽放。柔然铁骑将士由于操控不力,前排的数十骑落地时被一涌而上的河西大军砍倒在地,若非上面弓箭手支援,损失只怕更加严重,只是很快就在叶护素名的防护下,守住了阵脚,两军主力大军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站在城头的祁红眉头一皱,朝亲卫将低声吩咐了一下。吊桥承载着平虏军铁骑的奔驰开始缓缓下降,嘭的一声落到岸上,两军大军终于全部交击在一起,钢铁洪流的交击荡起遮掩满城的灰尘。
轻呵一声,叶护素名枪势一荡,手中紫电神枪频频舞动,如海啸大潮般的枪势扫开冲上来的河西骑兵,强横的劲势直接把他们的尸体,扫飞向后面冲来的河西长刀兵。围击之势打破,叶护素名手中紫电神枪快的仿佛是道紫色的闪电,浑身气势全部放出,把冲上来的河西铁骑的两名裨将挑下战马,同时催动战马,速度突然再次提高,犹如猛虎出匣,狼入羊群般率着部将冲入敌人中,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合之将,只见一团紫色光影闪过,枪势笼罩下的敌人全部被挑落战马。
能穿过柔然弓箭手箭网覆盖的河西将士都不是庸手,叶护素名所向披靡的硬攻,使河西骑军将士无不下意识地骇然后退,士气再跌,冲上来的气势大减,能荡开柔然流矢的威猛气势荡然无存。叶护素名趁机收手,刚才的猛攻让他以一人之力压倒了敌人整体的气势,攻击效果非常的好,自己消耗也非常的大,根本不能持久,如此时胆田内已经贼去楼空,全仗着自己强横的身体支撑。在战场上,每个将领面对着对面密密麻麻的敌人冲杀时,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手在敌人气势的压迫下,会大大折扣,能发挥出十之六七已经非常的不错。
缓了口气,旧力已去,新力复生,真气又源源不断地从丹田涌现生出,叶护素名枪势一转,变得异常的灵巧,丈二长枪在他手中犹如绣花针般攻守自如,在河西骑军千军晚马中来回迂回冲杀,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拦。
逆着平虏大军铁骑卷着无坚不摧气势冲击内的历正海,感觉自己仿佛是山洪湍流中的浮萍,被柔然铁骑强大的气势冲击得整个身子身不由己地来回偏躲,身不由己地被这股气势带向甘州城内,若非身手骑术均十分高超,早已经丧命与柔然骑兵手中,偶尔击在柔然铁骑的铠甲上,犹如刺到了钢板坚硬的石头,根本没有达到杀伤效果,一不留神下差一点被敌人的反扑所伤到。
历正海心中骇然,柔然铁骑竟然打造出如此精良的铠甲装备普通骑兵,使大唐对柔然原本尽有的一点优势也消失殆尽,以后的仗还将怎么打?即使无奈,也只有发挥全力,长枪上带着庞大的真气,通过柔然铁骑坚固的龙鳞甲,意图以自己浑厚的内力把敌人直接击毙,只是龙鳞甲分散力道的设置,让他的意图大大折扣。在柔然平虏大军浑然一体的整体气势带夹式下,任何的攻击都会带来整体的防御反击,历正海在战场上,首次产生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柔然铁骑先锋大军似乎对他视若无睹,分开两测横着兵刃,凭借着高超的骑术与一往无前的气概,从他身边冲过杀向大唐河西大军。偶尔才有人倒霉才会被历正海攻到,比起以他为箭头带动河西铁骑的冲击,这点损失已经是最小的了,任由他在挑落几人后冲入甘州城内,只是刚到城内立刻陷入了一队骑兵的缠斗撕杀。
窦延唐盯着城门下几乎一面倒的战斗,甘州城吊桥在突然吊起的那一刻,身子忍不住地耸动了一下,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等到看到历正海被卷入平虏大军万千洪流中,被身不由己地被带入城内,窦延唐顿时感觉一切都完了。
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已经快靠到甘州城下的三艘五牙大舰,只见瞬间无数全身着甲装备精良的大唐将士,从楼船的船舱中有条不紊地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人被甘州弓箭手毫不留情地射杀,后面的人不理已经中箭倒下的胞泽,源源不断地从船舱之中继续冲出,前面的武士做出防护,掩护着拉出连奴箭车的弓箭手向甘州城头上倾泻。
平虏大军将士虽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所有的防护轻易被这些几乎内穿透城门的车弩所破坏,即使柔然龙鳞铠甲无比强大的防御力,也无法抵抗威力巨大,属于这个时代大炮的兵器,一些人更是被粗如儿臂的箭矢穿透身体,钉在六七米宽的的后城墙壁上,显得血腥无比。平虏大军弓箭手凌厉的攻势慢慢被压了下来,城头上顿时被清出一片空地,出现了防御真空。
趁此机会更多的大唐士卒冲了出来,把由数个宽广的木板接在一起长达十多米的厚木板搭在甘州城头,还没有稳当,一些士卒在长官的催促下颤颤畏畏地塌上木板冲向甘州城头。
祁红没有想到大唐将领竟然用这个一般人认为白痴的战术,战船登城“给我把缺口堵上,一定不能让敌人登上城头。”大唐军队的攻势不但没有吓退平虏大军将士,反而激起了平虏将士的血性,听到主将的命令,个个勇猛矫健地顶着大橹盾向前冲去,粗大的劲箭穿在厚大的盾牌上,带动着强大的冲击力,让强壮的大橹手步伐不住后退,只是片刻就射碎了前排几个大盾。
平虏军的死士见状,顶着铁甲臂盾勇猛地冲了上去,手起刀落斩杀跳上城头的敌人,立刻有人舀起城头的火油倒到模板上面,坚固的松木木板沾着火烫的热油,立刻旺盛地燃烧了起来。
啊!河西士卒立刻胆寒,恐惧地相互拥挤后退,慌乱中立刻有人不甚从十多米的悬空高处掉落了下来,发出凄厉的叫声摔成了肉饼。在河西水军恐惧之中,一筒筒黑油从竹筒中注到最靠近前方的无牙楼船上,在河西水师正准备揭开蒙在战船上的水布时,从城头上射来一支支火箭,轰的一声,整个战船表面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唐对黑油了解最多的恐怕就是河西大军了,这种从地下冒出的魔鬼的血液一样的东西,一旦点燃很难再被熄灭。一些经验老到的水手已经开始跳船,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从上游传来一阵万马奔腾的轰隆声,仿佛是山洪爆发的声音瞬间充塞在河西水师每一个将士的耳中。河西水师将士望着足有一丈多高的水墙,如一头扑食的野兽,露出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劈头盖脸地盖了过来,都流露出绝望的表情,水面上若隐若现漂浮的映射着阳光的银色铁球足以摧毁一切战船,小球大概有普通木盆般大小,像刺猬一样带满了尖锐的铁刺,河西水师最惧怕的事情发生了,柔然果然筑堤,并且在战局关键的时刻决堤了。河西节度大军将士们脸上全都一片的死灰,望着节节败退的骑兵,那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河西大军的士气顿时土崩瓦解,将士们纷纷丢盔卸甲,开始了整体的溃退。
祁红大吼一声:“让支持来得更猛烈些吧!给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