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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官就是那么微妙,他粗野的鞭笞,她却敏感起来。酥麻从四肢百骸一点一滴汇集,到两人紧密相连之处,快感层层堆高,迅猛而至,顶峰近在咫尺。
午后的风吹进,窗帘飘起,阳光照在雪白的床单上,照在她泛起青白的拳头上。四周空灵,五感俱失。爱欲洗礼下,像得到一次重生。突然,她小腹过电,四肢僵直,手指狠狠抠入床单,一动不动。表情虔诚,像承受,像迎接。
顾来被那种陌生的收缩感刺激得一懵,下一秒反应过来,快马加鞭,替她保驾护航,一路护送她登上欲望殿堂的至高点,展望无垠欲海。周语再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高音入云。顾来突然抽身,她失落的叫一下,他再一次狠狠的没根而入,她又感激涕零的喟叹。嗯啊碎不成声。他意气风发,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爽了?”
周语下颌轻颤,半天才抖出一声:“你妈。”他舒缓的推送,呼吸没有一丝失控,厚而绵长。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你叫了。”---“你做做样子,叫一叫。”---“女人爽了才叫。
你让我爽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回顾来做了近一个小时。事后周语像瘫痪似的,一动不动,彻头彻尾的睡了一觉。醒来红日西沉,已是傍晚,霞光像红色的雾,浮沉在光束中缓缓流动。
窗外有麻糖的叫卖声,叮叮当当。她躺在他手臂上,头发散了一床。那一刻,她真不愿醒。顶上两道视线直接而热切,周语半睁半闭的瞥他一眼,问:“几点了。”
她打着呵欠坐起来,身子起到一半,皱了皱眉---浑身散架一样酸痛,那里更是又涨又涩。顾来忙撑起身子,拿起手机按了下“七点,”放下手机,看着她“饿了?”
“快饿成神仙了,我早上就喝了罐啤酒!”说着光着身子下床,走往窗外看一眼。桌上放着葡萄,她口干舌燥,拿起就吃“有什么吃的?”
顾来大步跨过去,一把关上窗帘。然后将葡萄拿到水下去冲,洗好了端到周语面前“待会儿去大伟店里吃。”周语点头“嗯,上回那酸菜面不错。”“我再给你做。”
顾来就穿了条平角内裤,那玩意儿又鼓鼓涨涨,他在周语的注视下,穿上牛仔裤,皮带绕腰一圈,系上扣,宽肩窄臀,长腿结实。周语说:“你这身材比我健身教练还好。”
顾来警惕的扫她一眼,果然,她下句就是“给根烟。”“你不饿?出去吃饭了。”周语坚持“先抽烟。”周语坐在床头,身后靠着两个枕头,双腿重叠,腿白而修长。
顾来坐在床上,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周语吐一口烟,瞟他一眼“脚有什么好迷恋的!”她脚往后缩一下,顾来又将它拉回去。
他一声不响,注意力都在那双白瘦的脚上。烟灰长了,周语满屋子找烟灰缸,没找到,直接弹地上。顾来的眼睛从周语脚上抬起来“你去哪了?”她顿了一下,呼出口烟圈“没去哪。”
“你想走。”“嗯”她语气平淡“这不是回来了。”“还走不走?”她捏了捏烟嘴,发现上面有两个牙印。她看着地上某个点,一口烟吐得又细又缓,像叹气。
周语想起那时,车已在乡村公路上奔驰了半小时,李季抱着手臂闭目养神,车载音响里的歌已从星星点灯,换成了水手,再换成光阴的故事,周语突然拍着前排靠背:“小杜,停车。”
语气简短但没有冲动,倒像夜行中一发经过深思熟虑重重审批的军事命令。杜畅不明所以,当即刹车。周语做了个深呼吸,说:“回去!”杜畅问:“周姐,是不是有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我今天不跟你们走。”“这”杜畅去看李季。李季睁开眼,等着她的解释。周语说:“九曲水库里的村民对这种事异常的团结,营救不会那么简单,需要有人里应外合我暂时还不能走。”李季深深的看着她“你执意这样?”
“嗯。”杜畅皱眉“周姐,最近李总工作特别忙,好几天没休息好,但他坚持亲自来接您,几个朋友都通知了,现在都在市里等着,您一到就为您接风洗尘!”周语声音很低,但坚定“送我回去。”
僵持中,有两三分钟没人说话。罗大佑声音嘶哑: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李季说:“杜畅,调头。”杜畅大惊“李总!”“调头,送她回蓝田镇。”
“李总,您再好好劝劝周姐!”“世上之事,一半随人,一半随缘。让她自己去处理。”“唉!好好好!”车原路返回,车轮扬起黄尘。音响罗大佑已唱到皇后大道,曲风欢快明洁,李季抱着手臂再眯了会儿,突然出声:“小杜,把你手机的歌关了,放五会念佛。”
杜畅哦一声,照做。---屋内静了好一会儿。死寂。画面陷入定格,下一刻,一截烟灰落到她手指上。周语说:“楼下在卖什么”光着脚下床,抱着手臂靠着窗边看。
街上的人已逐渐散去,暮色下,整个小镇呈淡红色,弥漫着祥和的炊烟味。她想起小时候,父亲还在,自己还小,母亲还没强行送她去体校。一家三口住在红砖青瓦的小地方,每天从外面玩了回来,还没到家就能闻到炊烟的味道,有灯,有温暖,有人等待。
那个味道和小时候的画面一起,永久鲜明的保存在记忆中。“周语。”“嗯?”他从她身后,轻轻的搂着她,下巴枕在她柔软的头顶,两人的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圈金光。“吃点肉吧。”
周语瞥他一眼“你知道我吃素。”他神色郁郁,手指在她手臂上丈量。周语挣开:“特意减肥的。”桌面的葡萄洗过了,一颗颗乌黑发亮,周语捡了一颗“小时候我吃葡萄不会剥皮,我妈就一颗颗剥好了放碗里,让我用勺子舀着吃。”
顾来说:“你还有妈妈?”“我石头里蹦出来的?”“没听你提过。”“你没问。”“”周语又说:“我有没有男人,你也没问。”他立即看着她,喉咙像塞着一团棉花“你你”你了两声,再说不出话。
他站在窗帘后面,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低着头,看不真切。周语吃葡萄很快,很快的,一串葡萄就剩枝干,周语吐出籽“我爸妈都活得好好的,”她又吃一颗,笑了笑“就是命不好,养了个不孝女。”
顾来没说话。周语将一颗葡萄剥好了递到他嘴边,他不要“你喜欢就多吃点。”周语果然又放进自己嘴里“你买时尝过没有?”顾来摇头。“还挺甜。”周语跟着顾来回到九曲水库,又过了一个月。期间周语找机会跟李季通了几次电话。
寻找被拐人家属算得上顺利,除了许哑巴的没找到,其余的家属都成功联系上。周语想了想,说:“那个许哑巴估计从小练过游泳,并且很大可能是花游。你派人去各大省市的体校查一下,她那个年龄的花游运动员不多。”
果然,在下一次通话中,李季说:“许哑巴有眉目了。”“找到她家人了?”“嗯,她本名姓白,”李季顿了顿“你认识。”周语几乎是脱口而出:“白璐?!”
“嗯,她就是白坤的姐姐,白璐。”难怪她看她眼熟!过了很久,周语才喃喃道:“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李季说:“不管怎样,先把人救出来。公安局那边的意思是,为了防止村民暴动,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营救行动尽量智取。”“嗯。”顾来的葡萄藤长得很快,三个月不到,藤蔓已经爬了两根竹竿,叶子郁郁葱葱。顾来每天都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将叶子背面的虫子夹下来。周语将顾钧弄到院子里晒太阳,做康复训练。
顾钧进步很快,日新月异,目前上半身已经基本恢复,气色也比以前红润多了。顾来给他做了一副拐杖,一家人都盼着他有朝一日重新站起来。顾钧问:“你以前学过?”“嗯?”
“康复训练,你学过?”“嗯,为了照顾一个溺水后成植物人的孩子,特地学过。”“那人痊愈了?”“没有,”周语看了看天,秋高气爽,天蓝得可爱。过了很久,周语才说:“他死了。”她语气很平淡,或许也有悲伤,但不易察觉。
他没再问,她也没想多说,指着自制的哑铃命令他“举起来,15个为一组,做三组,中间可做适当休息。”顾钧照做,周语协助,两人都累得满身是汗。
顾钧轻咳一声,说:“谢谢。”那时村头喇叭突然开始放歌,劣质音响像潮水一样突然涌入耳膜,周语没听清,问:“你说什么?”顾钧说:“没事。”
小苹果和最炫民族风相继放完后,村长“喂喂”两声清口痰,在靡靡之音中,说:“现在播报一个好消息啊,村委会出钱,请来自河南的豫戏班子来到了咱们水库搭台演出,时间就定在下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