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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沉睡中的少年那稚嫩的面庞,忽然想起这少年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反观自己却是刚刚及笄,这本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妙龄,对于自己来说却都是一样。明月安放好陈宇后,赶回了南唐门,此时的南唐门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
手中红色的油纸伞映着那黑压压的一片,霎是醒目。明月那一身白衣却正好与那黑色呼应,所有人都被救了出来,唯独祁然不知所踪,当她正要转身离去之时,却正好看见了祁雪。手中的伞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细雨蒙蒙,潮湿的大地上散发着一种焦炭的味道。渐渐转淡。
她不知道祁雪眼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伤心还是绝望。那日他说出此生不在踏进南唐门后,今日的南唐却变成了这种模样,她不知道这让他情何以堪?
点头、转身、擦肩。原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陌生。而当止步的一霎那间,她似乎看见了他凄冷的泪珠。
沿着河边的石子小路,明月的木屐与石子发出“嗒嗒”的声响,那声音似乎跨越了千年,成为永世不灭的记忆。那是一朵开不败的曼陀罗,红色的妖艳的,凝结在记忆中最醒目的地方。
“莹。”鸦的声音如期出现。
明月抬头,步履一止。
“你做的很好。”那鬼魅的声音随即消失。
明月他不明白为何鸦会如此之说,这一切便是墨楼想要的?那么它做的很好,完美的可怕!当她回身之时却看见了一个黑影匆匆而逝,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利用?恐怕那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吧?
等到她回到客栈之时,床上已空无一人,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
此恩媸尧宇有生之年毕当重报。
明月看着手中的信笺,苦苦一笑。他若知道他的仇人里应该还包含着自己的名单,又是否会记恨她终生?她看着信笺下压着的雕琢着凤凰的玉佩,心头百感交集。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皖雪仓促的走到明月身旁,等到走进明月身旁之时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她唇齿微张还未开口,明月便道:“皖雪是向我辞行的对吗?”
南宫皖雪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局面也未惊讶,平静的舒了一口气道:“是的。”
“仇不报了?”明月轻轻一笑。
南宫皖雪申请错愕,摇头道:“不,只是家主说这仇已报,命皖雪速回。”
“大仇已报?”明月嘲讽的一笑。
南宫皖雪并未反驳,向明月拱拱手道:“告辞。”
“慢走不送,只是前路坎坷还望三思。”
南宫皖雪步伐一止,强笑道:“多谢。”
明月微笑的点头,并未出门相送,她回身走到窗边,注视着南宫皖雪的身影“南宫?不知那四大家族的人是否都是君兰阁的人。”
明月结了帐,转回房间换上一身男装,易容成君凡的模样,便匆匆离去。不知君凡重新出现在卋弘,又是怎样的情形?只是以后的时间太长,她给不了任何的承诺。
萧条的背影,不知名的痛,临着夜色匆匆上路。上京,那里才是她将要去的地方。再过十五日便面临三年一度的科考。若是她一举夺魁,立于那朝堂的浪尖上,虽然风险很大,可是知道的真相便越多。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一骑轻骑,一件普通的长衫,确实一个贵公子的模样,玉琢似的人儿,怎不惹人侧目?
那俊公子不是君凡还能是何人?她潇洒自若的向两旁侧目的人,频频点头。手中的折扇随着她谦和的笑容轻轻摇曳。
“你们说,那个俊公子是不是就是医圣君凡?”旁边的一个方子脸的中年人悄声问道身旁之人。
“不会吧,君公子不是死了吗?”那尖子脸的男人回道。
“呸,王小二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方子脸的男人呸了一口。
“方大岗,你以为你很行吗?”那人反驳道。
“哼。”这一句句的议论都被君凡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她淡然自若的一笑,虽云淡风轻,却比之万紫千红更要美艳几分。君凡跃下马来,她看着眼前苦苦求医的老人家,几个箭步走到那老人身旁,也不顾那老人浑身的泥巴,对这那伙计似的人道:“为医者就应有医者该有的品质,你如此这般,可对得起医德二字?”
“别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老子只不过是一个伙计,老子只认钱!”那伙计嚣张的说道。
君凡看着那伙计,冷冷一笑道:“不过是个伙计,哪里来的着呢大的脾气,你拿着你老板给你的工钱,却作出有损这块招牌的名誉之事,你又可对得起你的本分?”
那伙计哈哈一笑,不屑道:“真是听着新鲜,这招牌也有名誉?”
“难道说,你认为没有吗?”君凡一笑。
那伙计耻笑道:“公子莫不是,读书读傻了?竟连这招牌是死物都不知道?”
君凡摇头道:“这招牌是死的,但是这信誉是一点点积累而成的,我君凡敢问在场的各位,若是一家没有医德的医馆和一家有医德的医馆你们愿意去哪家医病?”
君凡的话刚一落下,两旁的行人便纷纷附和道:“当然是有医德的那家。”
那伙计似乎听到君凡的大名已经傻掉,没等君凡开口便匆匆的进入医馆,不过片刻,便有一个身穿灰褐色丝衣的老者向君凡拱手道:“抱歉,我的伙计不懂事,得罪君公子了。”
“不,先生应该向这位老先生道歉。”君凡指了指那老人道。
那人倒是爽快,二话不说的便向那老者拱手道:“老人家,真是抱歉,我的伙计不懂事,您的诊金,便全部免了。”
那老者满脸泪痕的势要向君凡跪下,却发觉自己如何也跪不下去,他梗咽的说道:“谢谢君公子。”
“不必谢我,要谢便谢这位先生吧。”君凡笑道。
那人听到君凡的话道:“君公子这话,我可愧不敢当,这都是君公子的功劳,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想要请求君公子帮忙,不知君公子是否答应?”
“有何事,但讲无妨。”君凡不在意的说道。
“我想请公子与我合力医治一人。”那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