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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随我回府去吧。
回去做什么?
你说呢
犹在睡梦中的心弦乍然惊醒,瞬间,一张放大般的幽黯俊颜,对照着梦中残留的诡魅影像,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眼底。
吓!心弦圆瞠的瞳孔蓦地收缩,在欲要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前,一只没有温度的大掌及时捂住她微启而颤抖的小嘴。
“郡主,祈某有事要请教你。”在烛火的隐约照耀下,祈忌邪美的俊挺五官竟带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和一股不知名的压迫感,就仿佛像是地狱来的邪恶鬼魅,很具有威胁性。
得知是他,心弦虽不再这般惊慌害怕,但急促的呼吸声,仍使她的胸脯不断地起伏;待她完全平静之际,大约已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唔”心弦竖着眉,眯眼瞪视良久不发一语的祈忌,然后再指着还放在她嘴上的大掌,示意他赶紧收回。
下一刻,祈忌非但没有收手的迹象,修长的五指还若有似无地摩挲起她柔嫩的唇瓣。而他这轻佻的下流行径,立刻惹恼了心弦,也令她的双手开始使劲地想扳开他作怪的手掌。
祈忌难不成被偷换了颗脑袋,三更半夜地窜进她的玉筝小楼不说,还把她吓得半死,甚至不要脸地在她脸上乱摸。
咦,她的手呢?
突然间,当心弦想用手去拨开他愈来愈邪淫的魔掌,却发现自个儿的左右手不知何时,已被他双双扣在她的头顶上,动弹不得。
心弦满脸诧异地死盯着毫无任何表情的祈忌,然而,她却又在下一刻,感觉到他的拇指,竟悄悄地钻进她的小嘴里,并不时轻压,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当然,他另外的那四根长指也没闲着,依然继续凌虐她红艳的唇瓣,好似她的唇舌是上等古物一般,亵玩得不亦乐乎。
“你玩够够了没?快住手!”心弦涨红着脸,艰困地从齿缝间迸出话。
祈忌恍若未闻,白皙而修长的五指不曾间断地戏弄已被他捏得红肿的双唇。
“你你到底想干嘛再不住手本郡主可是要叫人了”在双手无法挣脱下,心弦只得不文雅地将双腿露出丝被外,使劲踢向坐在床沿的祈忌。
虽然她成功地让祈忌放过她红肿不堪的唇舌,及那双几近麻痹的手,然而,该踢在他下腹的小脚,却又倒霉地被他擒在手里。
毫无遮掩的赤裸小脚被他高高举起后,心弦的双颊是益加的嫣红。
“看什么!还不快点松开本郡主的脚。”心弦故意叫嚷得很大声,就盼顾守在外的情儿能够听见。
“情儿不在外头。”如同被星夜所掩的漆黑深眸,刹那间多了两簇莫名的炽热火炬,直盯住她完美无瑕的裸足,但那抹氤氲的火光却稍纵即逝,待心弦想要看清楚时,已难以捕捉到。
哼,原来他早有预谋,那她得防着点。
由于他紧握的力道愈来愈强,使她渐渐感到吃痛和陌生的心悸,她硬是撑起上身怒瞪他,看他是否还有进一步的大胆举动。
硬碰硬,她肯定输,以卵击石,她更没有胜算。所以她现下惟一的法子,只有一种,那就是——美人计。
唉!美人计用在他身上的确挺奇怪,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今夜的祈忌,显然不是她平日所常见的那种冷漠面貌,而是慢慢流露出他潜藏已久的色欲本性。
幸亏她只有一只脚被他箍住,身体虽然僵硬,倒不至于太难过,不过因为他迟迟没有动静,使她越来越觉得紧张。
“祈二公子,心弦怕双脚受寒!可否请您大人大量,放开心弦?”
她客套又不失礼的口吻,让祈忌幽黑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异光。
他眸里的讥讽,差点让心弦克制不住地想挥他一拳,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惟有忍住气,强装笑脸。
“祈二公子,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贵事?”灿美的晶眸突地射出二道引人遐思的秋波,艳红的唇畔更是扯出一抹娇美又可人的弧度。要不是她的唇角明显抽搐着,想必会更加完美。
哼,你这该死的臭男人,再不识相,小心本郡主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表面上装得一派和善,但心里则气得快喷火的心弦,不停地暗自咒骂。
“我的确有件事要问你。”隔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祈忌终于迸出第二句话,虽然和先前的第一句差不多,但在语调上,却好似主子在盘问下属般,高傲而不容一丝争辩。
咦?他这是什么口气?
简直快要把她给气炸哼,罢了,反正日后他就有得瞧。
“祈忌祈二公子,有什么事,您尽管问。但在此之前,可否劳烦你先把本郡主的脚给放开?”心弦噘着小嘴,明示加暗示地提醒他,顺便动动僵得快抽筋的小脚。
“你从何得知有血灵图的存在,又是何人告知你血灵图在我身上?”祈忌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冷目光攫住她游移的视线,而扣住她赤足的大掌,更在此时不经意地厮磨起来,当下令心弦一颤,头皮不由得发麻。
“我、我是听别人说的。”他在干嘛?虽然他的模样仍是淡然又疏离,但他的怪手却开始下流地搔她敏感的足心。那种太过陌生的酥麻感觉,立刻让心弦禁不住地倒抽口凉气,她突然害怕地想抽回自己的脚,但那股莫名的酥痒却令她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的指腹继续抚揉她滑嫩的足底。
“别人又是谁?”
祈忌冷不防戳中她脚底一处穴道,当场令她吃痛的惊叫一声。
“放手你快放手”一下子,不仅所有的酥麻感在瞬间全化为乌有,就连原本压抑住的忿然情绪也全部翻涌而出“祈忌,你是不要命了吗?三更半夜地跑进我房里,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明儿个一早,一定一定去告诉祈祈大人,说你你唔!”倍感吃痛与吃力的她,连话都说不清了。
“郡主,祈某还在等你的答覆。”她的戏码已经玩完,现在,得换她照着他的游戏来走。
“你,你会这么问我不就摆明血灵图就在你身上是不?”心弦紧咬着牙关,双脚拼命地对他蹬踢。然而,她依旧无法挣脱他看似没用什么力,就能轻松掌控她的五指。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刺痛又再度夺去她仅余的力气,导致她再也撑不起上身而颓然倒卧下。
可恶,他竟然使出这种恶劣的招数,早知如此,她当初就应该巴着表哥,多学几招制敌的功夫。不过现下多想无益,她得尽快想法子脱困才行,要不然她铁定会被他整死。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氲氲的黑眸突地弥漫着一层妖邪的色彩,诡异地盯着那张汗涔涔的绝美娇颜。
“如果我不说,你想怎么样?”心弦一边喘着气,一边颤声地问道。骄傲的小脸蛋仍旧赌气地迎向他。
“你说呢?”
曾在睡梦中所听到的阴柔话语,再次令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你难道想杀我不成?”哼,谅他也没这个胆!
“那倒不至于。”祈忌沉沉一笑,长指同时夹起她因疼痛而蜷缩的小脚趾,漫不经心地轻扯着。
既然死不了,她又何必向他透露?小脸布满红云与羞愤的心弦,极力忍住他又再度把玩她脚指头的晕陶感,愤恨地瞅着他瞧。
“但是,我会让你自动说出口。”
祈忌邪漠的话语甫说完,就见心弦美丽的脸蛋忽地整个扭曲,原来他又按住刀脚底的脉穴,而此次的劲道已不复先前的试探,以致引发比上回更剧烈的痛楚,令她迸出了泪,僵直了身。
待她要从喉间逸出尖锐的叫喊声时,突地,她的后颈让人一把扣住勾起,紧接着,一个温热的物体,猝然封锁住她预备尖叫的源头,让她无法顺利地发出声音,当然也就引不来可以抢救她的人。
“唔”可怜的心弦只能发出如猫儿似的呜咽声,而正在她嘴内窜动的舌头更肆无忌惮地占据她的檀口,让她在难受之余,也惟有猛掉眼泪,小手不停地拍打他厚实的背。
对于她因痛楚而不断的捶打及挣扎,祈忌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他的原意,就是要让她尝点苦头,明白招惹到他,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饶过她数次,可惜她仍然学不会如何察言观色,那他就好好地教导她,顺便也教教那位一直隐身在暗处操控心弦的指使者。
陷入痛楚与难以呼吸的双重夹击下,心弦的意识逐渐飘远,虚软的双手也从他背脊上缓缓滑落,在她的双眸即将涣散之际,肺部突然被渡进大量的空气,之后,她的意识便又慢慢恢复,终于——
“你若想再来一次,可以不说没关系。”凝视她香汗淋漓的苍白脸蛋,祈忌若有所指的淡淡说道。
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心弦瞠着大眼,直勾勾地盯着祈忌猛看。可想而知,他那句挑衅的话语,根本还没传达到她的脑中。
祈忌微微眯起眼,似乎不满意她的恍惚,但又对她感到束手无策。
“心弦。”他勉强牵动唇角,生硬的出声。就算他要再使出威胁的手段,也是在她清醒时。
心弦的眼珠子,就在他低沉的冷语下,渐渐灵活起来。
“回我的话。”见她已清醒泰半,祈忌马上逼近她惊疑不定的小脸,神情凌厉地盯着她蓦然收缩的瞳孔。
“我我”硬是从喉头挤出二个“我”字后,她就眨巴着大眼,一脸困惑地瞅着他,惹得祈忌的眉头在瞬间紧拧。
怎知伪装成一脸无辜样的心弦,却在此时暗暗偷笑起来。她着实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如果能因此让他知难而退,那就更美好喽。
可惜呀可惜,她遇到的人是祈忌!
“心弦,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随着话声一落,祈忌俊美的脸庞也在一瞬间转化成邪狞。
心弦一见,顿时一惊,佯装的面具刹那间崩裂成块。
“等等一下,我说我说就是了”好险,就差那么一丁点而已。虽然他的手离她脆弱的颈子还有一寸之距,不过已经对她造成莫大的威胁与恫吓,她不由自主地猛吞口水,她要是再被他勒住的话,一定会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对他招了。
狰狞的表情在刹那间尽退,恢复成一贯的淡然,祈忌缓缓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后话。
“其实告诉我的那个人,你也很熟悉。”面对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心弦下意识坐起身,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护住颈子,以防他再度偷袭。
“哦?”湛黑的冷眸异常清冽地盯住她的小脸。
“他就是就是当今圣上。”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把表哥招出。况且她刻意搬出皇上,就是摆明他无法去质问皇上,所以这个谎绝对不会有泄底的疑虑,说不定,她还能够假借皇上之名,安稳地待在此地找寻她的血灵图。
谜底虽然揭晓,但祈忌竟无半丝异样,反而专注地凝视她,瞧得心弦怪紧张的,以为真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本郡主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向你透露是皇上要我这么做,你可不行同皇上说去。”皇叔,您可要原谅弦儿不得不借用您的名义,否则弦儿真的会完蛋。
“你说,是皇上要你来我祈府探查是否有血灵图的下落。”此刻的祈忌,依然缜定得很,惟有那对微弯的狭眸,隐约浮现出一股不寻常的诡色。
“没错,就是这样。”心弦加重语气地说道。
“心弦。”
“呃”好奇怪,当他直呼她的名字时,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跳。
“就在前二天,也就是你和我入宫的那一次,皇上也派个任务给我。”说到这儿,他突然停顿下来。
“什么任务?”心弦不自觉地问。
“说来很巧,因为祈某的任务几乎跟你一模一样,皇上竟也要我暗中查明有关前朝宝藏之事。”看她逐渐张大嘴,他随即冷笑,接着说道:“你倒是猜猜看,皇上到底把任务给了谁?”
完了,难道天要亡她?
心弦揪紧底下的被褥,当祈忌那张俊美而冷残的脸庞冷不防俯近她时,她骤然往后急退。
砰!在好大的一阵声响后,紧接着是一阵哀号。
原来心弦因惊吓过度而退得太急太猛,以致她的后脑勺竟一头撞上坚硬的墙壁,在她感受到剧痛的同时,脑中也起了一阵强烈的晕眩,然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甚至没有了具体的影像
祈忌凝望着倒卧在他臂弯中的心弦,淡漠的脸庞,让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直到他无意瞥视到原本白净的床壁竟出现一团刺眼的血渍,他无波的黑瞳才现出少许深沉的恙怒。
**
头好疼!
当心弦一有意识时,整个脑海所想的,能想的,可以想的,就只有——痛。
“大人,郡主她醒了,醒了。”心弦痛苦的细小呻吟,让一直守在床边照顾的情儿,忙不迭地出声叫唤正在花厅着急等候的祈大人。
唔,好吵喔。心弦不仅拧起眉头,无血色的小脸更是皱成一团。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祈大人试图唤醒犹不肯睁眼的心弦。唉,心弦郡主在他府中频频出事,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会大大折损他的颜面。
经过不断地催促,心弦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开如蝶翼的眼睫,但入眼的三张脸庞对她来说,却全然陌生。
“你们是谁?”
一句稚嫩又带点娇气的问话,让三人同时一怔,继而脸色为之惊变。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慌了手脚的祈大人,马上质问起身旁的老者。
“这老夫看看。”大夫沉下脸,随即向前检视她的脉门,并顺道问了心弦几道简单的问题。
“大夫,郡主她是不是撞昏了头,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情儿瞧了眼一脸戒备的心弦后,紧张地问着大夫。
“嗯,有这个可”
“什么!你是说,我忘记自己是谁了?”在大夫还没确定之前,心弦立即捧着被白布所缠绕的脑袋,惊恐地扬声叫道。
“郡主,您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大夫试探性地问。
“我叫作叫作”吓!她怎么连自个儿的名字都忘记“那你告诉我,我姓什么,叫什么,你快说呀,呃,好疼,我的头怎么又突然疼起来了。”心弦痛苦地闭上眼,身子蜷曲着。
“郡主,你先冷静下来,什么都别去想,别去想。”
在大夫极力安抚心弦的同时,神情凝重的祈大人也叫情儿赶快去请祈忌过来。
听大夫之言而不再胡思乱想的心弦,渐渐地平静下来,她徐缓地转过身,与在床边的二人对望。“你们知道我是谁吧!”苍白仍不失艳色的容颜,虽多了一抹荏弱之色,却也不经意地散发出一种雍容的贵气,令祈大人及大夫都不由分说地点头。
“你是诚王爷之女,名唤心弦,册封为郡主。”祈大人据实回答。
“我叫心弦,是诚王爷的女儿,那你是”喃喃自语后,心弦突然脸色怪异地盯着祈大人猛瞧。
“郡主别误会,本官姓祈,执掌吏部,这里正是本官的府邸。”
“咦?这里既然不是我家,那我怎么会在这?”心弦满脸净是疑问。
纵使她脑中所存的印象全是一片空白,但她并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虽然她在确定自己真的失忆的那一刻,她着实害怕极了、迷惘极了,不过在她知道周围之人皆识得她后,便稍微定下心来。
不过,除了失去记忆外,她总觉得心头怪怪的,好像缺少某样东西,或者遗忘某种很重要的事。
“其实是是”祈大人迟疑半晌,仍无法回答她这个棘手的问题。
“有这么难回答吗?”就算失忆,心弦的脾气依然跟从前一样,没多大的改变。
“大夫,郡主何时才能够恢复记忆?”祈大人忽地转向大夫发问。
“这老夫也很难断定,不过郡主的失忆是因为后脑遭受到严重撞击的关系,所以应该是属于暂时性的。”
“嗯。”祈大人若有所思地轻应一声,似乎在思忖如何向心弦解释这一切。若直接送她回诚王府,想必对诚王爷难以交代,不如就先随便编个理由,让她安心留在这,至于往后的事他再找忌儿商量。
“撞击?”在祈大人思索的同时,心弦也为大夫的一番话而不自觉地摸上后脑勺,并在触及红肿的伤处时,忍不住瑟缩了下。“可恶,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地打我的脑袋?”心弦根本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杰作。
“郡主,等你把伤养好,本官绝对会替你追究到底。”
“你一定知道是谁!”祈大人的言词闪烁,让心弦不由得怀疑他肯定知晓是哪个混蛋打破她的脑袋。
哼,若是被她找出那人,她铁定要以牙还牙,回报他一记。
“这——”
“快告诉我是谁呀!”
“是你自己。”
随着突如其来的阴柔嗓音,心弦晶灵的瞳孔也在同一时间映入一位俊美绝伦的男子。她瞬也不瞬地瞅着祈忌,仿佛要把他看穿一个洞似的。
蓦然,她感觉这名美男子对她来说好像挺重要的,而且他所说的话也挺有震撼力,甚至有点可笑,虽然她一直笑不出来就是。
“你,你是谁?”望着他逐渐走近,心弦突然脱口而出。
“他是本官的次子祈忌。”祈大人早一步介绍。
“祈——忌。”心弦歪头沉思半晌“你为什么说是我自己打自己?”她霍然瞠大眼,双眸含怒地质问面无表情的祈忌。
哪有人笨到用自个儿的脑袋瓜去撞东西,一定是他故意胡诌。
“你真的失忆?”祈忌突然挑起眉,森冷的反问。这个骄蛮郡主或许会为了逃避他的拷问,而玩出这种无聊的小把戏。
“哼,大夫就在这,你不会自个儿去问他。”难道失忆还能造假,还是她吃饱撑着?“哦!我知道了,我的受伤八成跟你有关,对不?”
祈忌冷哼一声,算是答覆。
“真的是你。你这个卑哇!”大概是因为太激动的关系,心弦的头又开始抽痛起来,频频喊疼。
“郡主,你不要激动,来人,还不赶快把煮好的药给我端出来。”
祈大人一怒吼,下人马上手忙脚乱的去准备,当情儿好不容易把重新热过的药汤端过来时,却又遇到心弦使性子,不肯把药喝下。
“郡主,把药喝完才不会再头痛。”情儿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们都走开,不要管我。”心弦硬是把小脸钻进丝被里,不理会众人。
“郡主”
“情儿,把药搁着,全都退下。”这时,在一边端坐的祈忌忽然出声。
之后,包括祈大人在内的人都纷纷离开。如今雅致的卧室,只剩下起身朝床铺走去的祈忌,和躺在床上,仍旧在耍脾气的心弦。
“要自己喝,还是要我用灌的?”祈忌一手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药盅,另一手则掀开丝被,嗓音低柔却不带感情地睇向趴卧在榻上的心弦。
其实连她也不懂自己是在跟谁拗脾气,会是那个祈忌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唔,好烦人喔。
“心弦。”
含有示警意味的呼唤,不经意地带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让她终于将脸转向他,并且在他不怎么温柔的扶持下坐起身,低头喝下抵在她唇畔的药。
心弦在咽下最后一口药汤时,忍不住吁了一大口的气。
“你如果不想喂我就直说,干什么连口气都不让人家喘一下?”他存心让她噎死吗?明明她嘴里的药都还没吞下,他的药匙又已经抵在她唇边。
“这该不会是你的另一个游戏吧!”祈忌的神情显得深沉而难测。
“喂,我跟你有仇是不?不然你怎么一会儿说我假装失忆,一会儿又说我在跟你玩游戏,你以为失忆很好玩吗?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痛苦得要死,更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干脆你现在就送我回家,省得你嫌我碍眼而我看你不顺眼”心弦说到愈后面,声音就愈哽咽,最后,她更是将头颅整个埋入被窝里,敢情是气到不想理人。
然而,应该很乐意听到她要主动返家的祈忌,竟没有乘机搭腔,就这样,各有心思的二人,也就在这种难得静谧的气氛中,度过漫长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