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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玛哈莱丽!”他主动迎接上去“老同学,你还是那么美!”“哈罗──”一个大胡子男人握了他的手。这大概就是她的那位外国老公了。“你,最好别说是我的同学。就说是来推销的”
“推销?”“嗯。”“为什么?”“我的男同学来得太频繁了。我丈夫,有些吃醋了。哈哈”在她那不自然的笑声里,他觉察出一丝冷淡。他说出了自己叛逃的事。他觉得她的这份冷淡愈加明显了。“哦,这些带子?”
“让我丈夫先看看吧。这几天,他正好有工夫在家。让他鉴定一遍。然后我们再谈价钱”
叮铃叮铃写字台上,那台红色电话机响起了尖厉的铃声。哟!季小霞往电话屏幕上一瞅显示出的来电号码,立刻凭着自己的记忆判断说:“5189999市纪委的电话。”“市纪委?转过来!”我心里一惊,连忙吩咐说。
在这个腐败成风的年头,市纪委的电话像是催命咒。在蓟原,只要这个5189999的号码一响,接下来就没什么好事。不是这台电话的主人被“双规”就是与某腐败案件有牵连,让你去市纪委说明情况。
5183999,谐音是:我要发现就揪揪不过,心里没病死不了人。背只要你两袖清风。还怕什么揪揪揪“喂,庾明同志你好!”电话里的声音好熟悉,心中机灵一动,嗯,这不是市纪委书记的声音吗?
现在,在蓟原这个地方,除了他和市委书记,一般人见面都称我为“庾总”、“庾老板”、也有人继续称我“庾市长”却很少有人称我为“同志”了。
“书记你好,找我有事吗?”嘴上坦然地问着,心里却像条件反射,咚咚地敲起了鼓。我可以保证自己清正廉洁,但我不敢保证自己那么多部下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
“庾明同志,今天我找你,是要向你通报一个重要情况”“重要情况?”“嗯,上午接到‘省外事办’的电话,杨健已经离开考察团两天两夜不归了。现在可以确定为叛逃。”
“叛逃?”我的眼睛立刻睁大了“组织正在审查他,他现在就叛逃了。怎么这么巧合?他在国外,是不是听到了风声?”
“庾明同志,不要急嘛!”市纪委书记的声音里显出了几分无奈“前些日子,他的侄子把淫秽录像做成视频发布在络博客上,并在自己的吧里兜售,被公安局查获了。我估计,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家人向他报了信。”
“呀!这可麻烦了喂,书记,需要我做什么吗?”“喂,你们‘北方重化’在欧洲不是有几家分公司吗?你能不能通过这条线,注意打听一下他的去向?当前的目标是荷兰地区。”
“书记请放心,我们保证配合。”“哦,还有,庾明同志,非常感谢你让花美玉送来煌那份调查材料。”
调查材料?噢,我想起来了,是“西线工程”那档子事。省长说“西线工程”从蓟原一个物资公司购买了大量进口钢材,这批走私钢铁钢材顶了蓟原钢铁公司的货源,掐断了蓟原钢铁公司与西线工程的销售渠道。我让花美玉在“西线工程”拿到了这批进口钢材的销售发货票,我一看这发货票,竟是废品王的公司开出来的。
就让她把调查来的这些证据交到了市纪委。“书记,这些调查材料,对你们有用吗?”“当然有用。”书记笑了笑“经我们调查核实,废品王也承认发货票是他开的。钢材是他们卖的。”
“可是,质量这么好的进口钢材,总销售额高达七个亿。‘废品王’有这么大的神通吗?”“你怀疑的对。”书记接下话碴聊了起来“前几天,我们逮捕了废品王,经过审问,他供出货是另一家南方公司提供的。
这家公司就驻在‘花花世界’,他和这家公司谈生意,都是杨健牵线搭桥”“呵呵,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但生活腐化,还和走私集团有联系哪!”
“是啊,也许这件事情后面,有更隐密的东西在等待我们去查呢!”“喂,庾明同志啊,听我说两句。”
电话里换了另一个人,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市委孔书记“对杨健叛逃的事,省委很重视,已经动用安全部门的国际刑警组织了。有些事,需要你们公司大力啊!”“请市委放心”我也开始说起了久违的官话“反对腐败,人人有责。何况我们是省政府控股的大型企业呢!”“喂,杨健先生,睡得好吗?”
随着一声问候,玛哈莱丽推门而入了。这?杨健禁不住慌乱失措。全身哆嗦起来。此时,他人在床上,头发凌乱,下面还光着大半截身子呢“哈哈不用紧张,别忘了啊,这是在一个性解放的国度里。”
她耸耸肩头,大大方方地坐下,脚步声着他一层一层地穿好了衣服。“我的那批货怎么样?跟”杨健抬头望着她,期望能有好消息。
谁知道,她听了这句话,却摇了摇头,脸儿随后一歪那意思是说:不理想。“怎么,我那可是现场拍摄,实况实录的。”“杨健,你初来乍到,太不了解这儿性市场的行情了。我告诉你吧,红灯区的女人是这样定价的:玩白种女人一次30美元。
玩黄种女人一次25美元。黑女人玩一次才付20美元。你这种录像制品,一色的中国女人,你想能值几个钱?”“可她们全是**,全都是第一次上床”“这些内容,在画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你,你不是说过,这儿的人爱看‘第一次’吗?”“此一时,彼一时。”玛哈莱丽吐了一溜长长的烟圈“你实在觉得不合适,就另找买主吧。”“再找买主?”杨健一下子垮了下来。
“事已至此。我可再去找谁?老同学,你总不能乘人之危,见死不救吧!”“哪能呢?”玛哈莱丽立刻伸过手来,拉住他说“老同学,别忘了,我在这儿也是寄人篱下。不过,昨天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这儿有一家旅游公司,是华人开的。
主要是赚中国大陆上公费旅游官员的钱。你呢,凭借你对中国大陆官场的了解,就负责安排房间管理和礼仪接待吧。如果干好了,再做导游,挣点儿小费,一个人的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我不懂外语啊。”杨健叫起苦来。“不要紧。我让他们给你配翻译。”“”“还有,从今天起,你不要在我家住下去了。那个公司,有公寓的。”他,像是被人家赶出来了。
他从tai上卸下自己的行李包,牵了旅行包的拉手,步履沉重地走进这座四层小楼里。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穿了一身红衣服的男人值班。他掏出了玛哈莱丽写给这儿老板的信。
那个值班的人看了看,便带他到了地下室,冲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指了指。然后默默无声上楼而去。屋里有一股洒了的香水味,弥漫在暗幽幽的空间,显得又甜又恼人。
他拉开灯的开关,才看出这儿原是一处仓库。那些香水纸箱、卫生纸篓、打了包的洗洁净膏,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那儿。
屋顶斜处闪出了亮光,那是地的表面。这个孔是用来通风的。屋子中间,刚好放下一张床。这张床,算是他的立足之地了。
这儿就是国外,这儿就是西方,就是他梦中向往的自由世界。他这个昔日的蓟原市委副书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风光!
今日,却住在这做仓库的地下洞里了。一股悲哀,夹着随之而来的恼羞成怒,使他猛地将门踢开,啪的一声巨响,划破了地下室里长长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