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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她激动地伏在担架前,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家同意拆迁了。这就去签协议。这钱你拿回去吧。你还要看病呢!”听到老大娘同意拆迁了。担架上的病人微微一笑,却又摆了摆手,拒绝收回钱。
“大娘,这钱,你先拿着吧。这是人家的心意。”医护人员着急地劝说着老大娘“我们还要抓紧时间,送她去医院抢救呢。”
医护人员说完,匆忙上了救护车。看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老大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孙区长看着老大娘的样子,问白雪:“这钱是怎么回事?区里没号召捐款呀。”
白雪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告诉他:“区机关的人看到老百姓生活这么困难,大部分都捐款了听说,有的人捐出了一个月的工资呢。”孙区长听到这儿,感慨地说:“看来,我们机关干部,与群众交流得太少了。”
“是吧。”白雪嗯了一声。她看了看神色疲倦的孙区长,提议说:“走了大半天,你也累坏了到我们社区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吧。”区长像是想起了另一件重要事“老拐那儿,我还没有去呢!”
“歇一会儿再去吧。”“白雪阿姨,庾明叔叔来了。”两个人正说着,小娟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信了。“庾总裁,他在哪儿?”孙区长连忙问。“在老拐家呢。”“老拐家?”
白雪一听,脸上露出了担心的样子。“糟糕,一定又是老拐堵了人家的车。我们快去看看”孙区长说着,急急地迈开了大步。在孙区长的拆迁进度图上,一半的颜色变成了绿色。这位区长的火气也慢慢地消了些。
这一天,我刚刚接完省长的电话,他嬉嬉笑着走进我的办公室,高兴地告诉我:“庾市长,我们已经完成拆迁20万户。任务过半了,你可以向省委书记报喜了。”
“老孙,”我瞅瞅季小霞,给了他一个眼色“不要这样称呼我。什么市长?我早就下台了。”“什么下台?我就不承认。”
他大嗓门子喊了一声“这要是在过去,上级就应该给你落实政策。你在我们心目中呀,还是市长,好市长。”“孙区长说得对。”
季小霞气马上接过了他的话“就说这棚户房吧,吕强和孔骥年年去视察。去访贫问苦,可就是不张罗改造。还不是庾总裁邀请了省委书记来考察。省委才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季小霞,别这么说。”我严肃了一张脸,马上制止了她“棚户区改造,是组织行为。不要和个人牵扯到一起嘛!”
“什么组织?个人?我弄不清楚。我就知道,没有你庾市长,就没有这‘棚改’。”“老孙,你也瞎说?”我瞪了他一眼。
“什么瞎说?有些人呀,干事没能耐,挑拨离间倒是很在行。”孙区长咬了咬牙“庾市长啊,我今天来,一是向你报个喜讯,另外,也想提醒你”“提醒我?”“是啊,昨天,市委组织部去了几个人,反复问我:你认为‘棚改’是市委决策还是庾明个人的意愿?
我不耐烦地的打发走了他们。可他们又去街道、社区调查了。这些人怎么了?活还没干出个模样来,就开始争功了?”“呃,有这事?”我觉得真是莫明其妙。“可不是吗?”孙区长拍拍脑袋“我也奇怪呢!
要说吕强那人,爱整事儿,我知道。可是,这孔骥书记是正人君子,大老实人呀!他怎么派了调查组,干这种事呢?”“老孙,谢谢你的提醒。这事儿,到这儿为止,不要再传了。”“当然,这牵涉到政企关系呀!我哪儿敢乱说。”
孙区长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没时间闲聊。说了几句,他就坐车去拆迁现场了。倒是季小霞,拉长了一张脸,觉得事情严重。“庾总裁,我建议,你马上打电话给孔骥,核查一下这事儿,问他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调查你?”
“算了。问什么问?”我打了个呵欠,拒绝了她的提议。“人家是市委书记,我是个共产党员。组织事儿要调查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对。”
季小霞并不同意我的说法“要是在平时,他怎么干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是棚改的关键时刻。你为了弄钱,连公司的经营都顾不上了。他凭什么背后捅刀子?”
“捅刀子?说得严重了。”我呵呵一笑“孔骥不是吕强。人家办事是有分寸的。”“但愿如此!”季小霞说完,叹了一口气。
本来,这事儿说说也就过去了。调查就调查吧,我也不是让人家调查一次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孔骥把电话打来了。“喂,庾明同志您好!”口气显得特别客气。“孔书记您好!”我照样客客气气。
“有件事儿,我不得不告诉你”他像往常一样,又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关子。“什么事儿啊?请讲。”“嗯,昨天我去省委开会,看见省长了。”“哦”“他问我:庾明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天天在棚改现场?连公司经营都顾不上了?”“呵呵,孔书记,你是怎么说的?”“我说呀,庾明同志很‘棚改’。但是,并没有天天在棚改现场。他还是以公司经营为主呀!”“哦,省长说什么了?”“呵呵,省长说啊,庾明作为总裁,第一位的工作是公司经营。当然,如果有时间有精力,可以过问棚改的事情。但是,不能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
“啊,省长说得对。我应该把精力投在公司经营上。棚改,还是市委、市政府为主。这是你们的职责啊!”“庾明同志,谢谢你对棚改的热情。
可是,省长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北方重化’,几百亿的资产*你经营运作。事关省财政收入啊!现在,你一天到晚关注棚改,万一公司效益下滑,我们市委、市政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书记,你的意思是”“庾明同志。虽然棚改是省委‘一号工程’。但是与‘北方重化’的经营相比,还在其次。我的意思是:今后,我们要坚决贯彻省长同志的指示。有些具体事情,就不敢麻烦你了。”
“譬如说”“譬如说,这拆迁的事儿啊,以后工程招标的事儿啊,新房配户的事啊,你就不必操心了。嗯,有些会议。我也许就不请你参加了。”
“好的,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同意了他的说法,随后却又不得不强调“不过,‘棚改’既然是省委一号工程。
每一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关注它,它。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毫无例外要关注、,绝不能袖手旁观。当然,省长说得对,我不能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但是,我觉得两者并不矛盾。
‘北方重化’挣钱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啊!如果老百姓住在棚户房里我不理不睬。那么,‘北方重化’的效益再好又有什么用?
书记啊,民生问题是地方政府的职责。我不过是企业的小头头。尽一下微薄之力。放心,我决不会在棚改活动中过多地表现自己。以后也不会与你们去争抢棚改的功劳?所以,你没有必要派人去调查我!”
“调查?呵呵,庾明同志,别误会。”孔骥觉得我的话碴硬了些,急忙解释“最近,卧地沟的老百姓对‘棚改’传出了一些说法。将组织行为归功于个人头上。我有必要澄清事实,予以纠正啊!”“什么?‘将组织行为归功于个人头上’?谁这么说的?难道是省委书记把棚改的决策归功于个人?”“庾明同志,别别别千万别”孔骥像是听出了我这句话的份量,吓得不知道重复地说了多少个“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