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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燕燕,当接待员领她进来时,方明差点不敢认。与上次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首先衣着打扮上变化大,穿的很普通,与过去洋气时髦是极大的反差。相貌上的变化也很大,神色憔悴面带凄楚,还算姣好的面孔已大煞风韵。
她进来时显得很拘束,啥话没说只是向方明怯怯地笑了笑,方明客气地让她坐下的同时,心里暗叹遭受這场打击的任燕燕,那开郎活泼劲已不复存在。
方明只当任燕燕经受的是這一次打击,哪会想到她已是磨难重重。以前的不提,史振宁被揭发双规,问题严重很快被刑拘,這小子在铁证下不得不认罪。为减轻罪状,他交待了侵吞、贪污公款余下的钱款所在,其中不只有他私存的,还有给任燕燕的也交待出来。当办案人员向任燕燕讲了厉害关系,她不敢冒犯窝藏赃款之罪,只好乖乖把存款交出来,而且龙城的房子也被当作赃物查封。
任燕燕追求金钱和享乐,结果屈辱地享受了没多长时间,现在是钱也没了,房也没了,工作又办了停薪留职,沦落的很凄惨!
住在娘家,娘家人有时不由地怪怨她当初的选择,让悔恨的她更加无地自容。没办法,最后投靠到她曾最不想见,也已离婚的王娟家中。王娟倒是很热情,还安慰她:“愁啥?天下有钱男人多的是,他进去了还有别人,你趁还漂亮,想开点再去勾他一个!”
她只有苦笑以对,她还会有心情勾搭人?
可王娟继续开导她:“你和史流氓离婚吧,你们好离,财产也没了,一提就行。哪像我?为争這点财产,贴了人还不行,送了钱才多争了点。怪不得人们说法院不是人进的,操他祖宗十八代的,那家伙最终也没好下场!不是老娘怕被追回這点东西,也告***,让他罪加一等!”
后边的话任燕燕不想听,前边的话她听进了,盘算着该跟史振宁离婚了。且不说他可能会判十年二十年,主要是不值的等他,害她到這下场,对他已恨之入骨。
后来王娟还劝她找齐宇,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还给他生了个传宗接代的,让齐宇给重新安排工作没问题吧?
不管王娟劝的再多,任燕燕无论如何鼓不起勇气找齐宇。她对前途觉得迷惘黯淡,也没心情收拾自己,对从前穿的时髦衣服开始变得厌恶,认为都是這虚荣的华丽害得她。
开始在王娟家住的一段日子,王娟有时只是夜不归宿,后来就偶尔带男人回来。任燕燕无处可去,只能关紧房门眼不见为净。但到這一阵子,有的男人垂涎她的美色,想让王娟拉皮条促成美事,王娟也很热心,经常劝她想开点,人生一世不就为了吃穿玩乐?干吗到這地步了还死心眼?
這致使任燕燕连這儿也无法再呆下去,想死又下不了狠心,便琢磨着如何能摆脱困境。可那些曾跟她沾光的亲人、朋友,到此时没一个可依靠能帮助她的,有的还惟恐避之不及。后来蓦地想到了方明,方明现在不仅家财万贯,权势也是炽手可热,又乐于助人,听说他的一些穷困朋友、同学都给予了适当帮助。想到平易随和的方明,她感觉到有了丝希望,才有今天之行。
方明看着她坐在沙发上尴尬的样子很可怜,心想要不然她也会是這儿的常客,而且肯定一来就叽嘎说笑不停。等接待员给她沏了茶,他想了一下才问:“从县里来?”
任燕燕双手捧杯点点头,嘴角抽了抽啥也没说出。
“还好吧?”
這句一问,她的眼睛马上泪花糊糊,一会儿便顺眼角哗哗地往下流。
方明赶忙又说:“你来肯定有事,有啥事就直说,我能帮尽量帮。”
任燕燕抹抹泪,哽噎着说:“方哥,我现在是没家没工作,已走投无路。知道方哥现在能耐大,能不能帮我调出凤城,到别处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离凤城越远越好。”
方明理解她的苦衷,前夫现在是如日中天,成为凤城人们敬仰的县领导,而现在的丈夫却沦为人人唾骂的阶下囚,她又不是那种无耻之尤,肯定是没脸再在凤城呆下去了。
“你想去哪?想换个啥工作?”
“越远越好,让我看不到凤城一个人,听不到凤城一点消息最好。工作好坏无所谓,只要稳定,能养活我自己就行。”
方明想到一个人能办這事,问她:“离咱们省很远的外省行不行?”
任燕燕脸上露出希望,忙地说:“行,那更好!”方明正要问她這么远会不会想孩子?可怕一问她又要哭,便咽了回去。心想管她想不想,她自作自受,想不想是她的事。于是,他看看表,差半个多小时中午十二点,对她笑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看人家忙不忙。”
查到和他同去香港的叶省长手机号,拔后回答是已关机,又找到他秘书的号码,拔通介绍了身份,很快与叶省长联系上了。两人先热情地寒暄几句,方明转到了正题:“叶省长,求您办件事。”
“说吧,啥事?”
“我想往你们省调个人,不求是官,工作舒服点待遇好点就行。”
那边呵呵笑道:“行啊!這是点芝麻大的小事,男的女的?多大了?”
“女的,三十二三吧。”
话筒中传来震耳的笑声,然后笑道:“我猜就是女的,沾到手上想甩了吧?”
对方的声音任燕燕听不到,方明神色自如呵呵笑道:“您就别猜疑了,给找个环境好的城市,拜托您了。”
“没问题,一切包你满意。”
后来方明又问好咋让她去联系,需要带啥手续,一一记在纸上。
任燕燕听着狂喜,来找方明真是找对了,他除肯帮外,还尽量往好给安排。方明现在的确是能耐大,认识外省省长不说,说话还這么随便。她激动地把方明抄下的单子拿好,含着眼泪说:“方哥,我真不知该说啥好。”
方明摆了下手笑道:“啥也别说,马有失蹄时,人有失足时,心里的负担也不要太重,权当是场人生的教训吧!到了新环境,心情该放松些,好之为之吧!”
任燕燕快要哭出声来,说不出话使劲地点头。
看着她的样子方明心里也感觉挺酸楚,真是人生难料,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对她更加同情,想到已是中午,便说道:“我叫个人带你下去吃饭吧。”
任燕燕连忙说:“方哥快别了,不耽误你的事了,我马上就走。”
方明已按了桌上的健,喊接待员进来,叫她领着下去。任燕燕临出门还回头朝他感激地点头,方明也微微点点头,目送她出去。他又拔通艳梅的电话,吩咐她将任燕燕招待好点,又让艳梅安排完叫思雨过来上八楼,中午一块吃饭。
方明上到八楼,进屋路过餐厅推开门,听到里面厨房的炒菜声,进去就闻到了香味。梅梅系着围裙正像模像样炒菜,他走过去见厨柜上已炒好两盘鲜蔬,色泽鲜嫩香味扑鼻,不由让他食指大动,伸指捏起就歪头往嘴里塞。
梅梅嘻嘻笑道:“看您馋的,叔叔洗手了吗?”
他嘿嘿笑道:“没,闻着香味哪顾得上洗手?”
梅梅回头娇媚地看他一眼,咯咯笑道:“猜您也没洗手,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方明过去洗手,笑道:“改啥?咱庄户人,啥时吃饭洗过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梅梅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说他:“您呀,每次说您就是這话。耿姨和雨姨快上来了吧?”
“快了,她们俩下去拿菜了?”他说的是服务员。
“嗯,走了一会儿,马上就上来了。”
不一会儿外面有了说笑声,是艳梅和思雨,还有那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也一齐进了餐厅,她俩帮服务员往桌上摆菜。
等到服务员告退后,方明问艳梅:“给任燕燕安排好了?”
“嗯,好久没见,她都变成那样了,看着真可怜。她来找方哥啥事?”
方明笑道:“她在凤城呆不住了,让我帮她调到外地。”
艳梅坐下挑眉问道:“能调吗?”
“呵呵,能调!已说好了,她回去办手续,很快就能走。”
艳梅点点头笑道:“该帮!她现在太凄惨了。”
思雨也叹息道:“唉!她当初不知咋想的,齐宇人才、人品、工作都没的挑,别人碰还碰不到這样的人,她竟离开齐宇跟了那姓史的流氓头。姓史的我一直不想搭理他,有时实在没办法才和他说句话。”
艳梅附和道:“哪个男人不花心?可他人品太不好,见了漂亮女人贼眉贼眼盯着不放,有时还动手动脚,啥德性?!”
方明盯着艳梅笑问:“你這也不会是说我吧?”
艳梅和思雨咯咯娇笑起来,连从厨房进来的梅梅也跟着笑起来。
艳梅笑道:“他能和方哥比?他连方哥脚后跟都不如!方哥待人多实在?和谁相处都怕人委屈,处处让着人,有了钱当了官也没半点架子,明天你又都要请一帮朋友去海滨。他呢?有几个臭钱到处臭显摆,到饭店吃饭也是吆五喝六趾高气扬的,看了就让人讨厌!对女人们也是抱着玩弄的心,玩腻就甩,他的底子谁不清楚?”
方明嘿嘿笑道:“那我是好人了?”
艳梅和思雨不约而同笑道:“方哥当然是好人!”
四人不由嘻嘻哈哈地大笑了,方明高兴地说:“好!梅梅快倒酒,咱们和你两个姨痛痛快快吃這今年最后一顿饭!”
艳梅边帮梅梅倒酒边说他:“连话都不会说!你今年再不吃了?”说完四个人又是大笑。
欢快地吃完午饭,梅梅借口收拾行装躲进自己屋内,艳梅说要下酒店再看看,一会儿就上来,方明和思雨进了卧室
方明奇怪思雨今天爱的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