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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我让开。”苏醒后,来到茅屋外,蓝靖橒冷眸睨瞪守在屋外的四名魁梧壮汉。
纵使被他瞪得背脊一冷,木氏四兄弟还是不敢稍退一步,牢牢的固守着木门。
“抱歉,少庄主,少夫人在为咱们公子净身,咱们不能让你进去。”木山温声开口。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蓝靖橒霎时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情情在为他净身!”
上回见识过他的武功,他三两不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因此四人一直对他心存敬畏,不敢多有得罪,木峰咽了口唾沫,支吾的答声。
“因、因为公子吐了不少污血,弄脏了身子,所以少夫人才会替咱们公子净身。”
蓝靖橒大怒。“他吐了污血你们不会帮他清吗?这种事你们竟然叫情情做!该死的,我要进去杀了他!”他的妻子竟然在为别的男人净身,即使他们两人是表兄妹也不行。
四人联手挡住他,死守着门不让他进去。
木山连忙解释“少庄主,你冷静一下,咱们不是贪懒不帮公子清理,而是不方便这么做,只有少夫人才方便。”
他用霜冷的嗓音道:“你们是缺手断腿了吗?我可看不出来你们不方便在哪,让开,再敢拦我,我就不客气了!”
“少主,等等。”龙飞听出一些玄机,连忙发声问出心头的疑惑“难不成你们公子是个姑娘?”
“没错。”木海颔首承认。其实他们公子在多年前就已继任为百毒教教主,但由于出门在外,为了便于行走,教主才女扮男装,并要求他们改口称呼她为公子。
龙飞咧嘴一笑“我就说嘛,怎么会有长得那般美的男子,原来真是个姑娘。少主,既是姑娘的话,那就无妨了吧,他们四个确实不方便帮忙净身。”见自家少主还是臭着一张脸,他只好讪讪的摸摸鼻子,闭上了嘴。
再瞟一眼紧闭的木门,蓝靖橒旋身离开。
“啊,少主,你要上哪?”龙飞急急追上去。都知道人家是姑娘了,少主还在生哪门子的闷气呀?
见蓝靖橒走了,木氏四兄弟同时吐了一口气。
“好险,倘若他真要硬闯,咱们可能拦不下他。”木峰伸手拍了拍胸口。
木江大嗓门接腔说:“就是呀,看他生得斯文,要不是上回跟他交过手,还真想不到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抬头瞧了瞧天色,木海连忙吩咐“不早了,老二、老四,你们去弄些饭菜来,对了,适才少夫人交代过,要替公子熬些粥。”
“是。”
处理完言心的事,天空已繁星点点,忌情在茅屋附近的树林内找到蓝靖橒。
“橒哥哥,吃饭了。”
“我不想吃。”瞥她一眼,他冷淡回答。
她微微一笑,朝一旁的龙飞说:“龙大哥,吃饭了。”
瞟一眼自家少主,见他还在闹别扭,龙飞朝忌情使个眼色,爽快应声“太好了,我肚子早就饿扁了,少主,你不想吃,那我先去吃饭喽。”说毕,他笑呵呵的大步离开。
“你真的不吃吗?橒哥哥。”她耐心的再问一次。
“我吃不下。”嗓音还是很冷淡。
“噢,那等你饿的时候就过来吧。”低应一声,她举步就走。
蓝靖橒眯眼瞪住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走了数步,感受到有一道忿忿的视线盯着她的背,她莞尔的停住步子,旋过身来,樱唇漾着抹浅笑。“还是我把饭菜拿到房里,我们两人一块吃?”
瞪她半晌,他这才哼了声“嗯。”忌情过去,浅笑着握住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他大掌反包覆着她的小手,任由她领着他走往茅屋。
清风徐徐,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
她端来饭菜走进左侧的一问茅屋,拿起其中一碗饭递给他。
“龙大哥说你们连赶了两天路,今儿个又一大早就出发,一整天都没进食,你一定饿坏了,快点吃吧。”
黑眸瞅着她,任性的要求“你喂我。”
“好。”她一口答应,夹了一口菜送进他嘴里。
吞进她送来的菜,瞥见她腕上裹缠的布条,黑瞳一眯,舒臂将她抱坐到大腿上,执起她的左腕,沉嗓道:“从你八岁入我蓝家门开始,我就叮咛过你不准再弄伤自己,你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言心是我表姐,我怎能见死不救。”从木氏四兄弟那里知晓他已明白言心是女儿身的事,她淡淡出声,并喂他一口饭。
吃下那口饭,他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喂起她。
“下次若是再弄伤自己试试,看看我怎么惩罚你。”他正色警告。
心知他是心疼她,忌情淡笑不语,垂目看着左腕,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她用力割伤左腕,盛满了一杯血要给他喝,谁知他看了竟昏过去,最后还是龙大哥强灌他喝下的。
他对她怀有的是恩情吗?只因为她救了他一命。
她还记得,当时他曾说过,他爹要他以身相许,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这些年来他待她好,疼她宠她,都只是为了报恩?
见她不知在想什么,蓝靖橒抬起她的脸质问“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言心是个姑娘?”他是她的夫婿,他误会了她,她该尽力解释的不是吗?可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任由他一个人在那儿气得半死。
“你若是信得过我自然就信,不信我的话,我说了你还是会有所怀疑。”何况那是言心的事,怎好由她来揭穿。
“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信过我,所以苏水仙一挑拨,你就离家出走?”还留下一封休书,大方的表示愿意成全他们,她对他的感情竟是如此轻易就能出让的吗?
她垂目低声问:“你早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跟水仙姑娘有往来了不是吗?”
“是没错,但我跟她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吗?“那夜我在虹楼外,看见你们抱在一起。”
“你看见了?”他皱眉解释“没错,这些年来我是偶尔会去挹翠楼,但自从我们圆房之后,我就没再去找过她。”他娶她时,她才八岁,他总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所以当他有需求时,只能上青楼解决了。
他接着说明那夜的经过“那天她忽然派人来说想见我一面,说有重要的事想跟我谈,我才会去见她,谁知她忽然感怀起自身的身世,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还投入我怀中,我想你看到的就是那一幕了。”
当时见她哭得那样悲悲切切,他也不好立刻推开她,只好一边劝慰一边扶她坐好,现下想来,原来这一切全都是她有心设计出来的。
“那夜你无法成眠频频叹息,不是为了她吗?”她的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我那天夜里之所以叹息,是因为得知一位少年时交往的朋友遽然过世,当年我之所以身中奇毒,便是与他有关,他叫杜少月。”蓝靖橒徐徐回忆起八年前的事。
“那天杜兄父亲生辰,宴请前去祝寿的亲朋好友,没想到有几名怪客忽然闯进杜府,伤了不少人,我也大意中了暗算,最后那几名怪客劫走杜家的一对家传之宝血玉麒麟,这些年来杜兄一直在追查那对麒麟的下落,孰料那天竟传来消息,说他客死在异乡。”
“原来是这样。”忌情低语,不禁为自己怀疑他而感到惭愧。没错,她怪他不信任自己,但她又何尝信任过他了,居然轻易被苏水仙的三言两语离间挑拨,而心生疑忌。
“现在你都明白了,你没有其它话想对我说吗?”
“要说什么?”她被他锐利的眸光看得垂下了脸。
蓝靖橒轻哼了声“为夫这次可以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猜疑为夫之事,但下次不许再这样,不管旁人再对你说了什么是非,若有疑问,要亲自向为夫求证,知道吗?”
她低眸许久未答。
“情情?”他不满她的沉默,捧起她的脸“为什么不说话,我说的不对?”
她轻点螓首“不是,是我错怪了你。”
“你知错就好,这次为夫就罚你回去之后,帮我净身一个月。”
“”“你听到了吗?”他是她丈夫,她都没帮他净过身,反而让言心便宜去了,这怎么可以,纵使她是女子也不行,他的娘子能碰的人只有他一个。
忌情忽然出声“橒哥哥,你可知道娘为什么帮我取名为忌情?”
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蓝靖橒细细打量她无波的神色“为什么这么问?”
“以橒哥哥的聪明想必早就知道了吧,娘是希望我忌爱绝情,可是我却嫁给了橒哥哥,还”
见她顿住没说下去,他问:“还怎么样?”
“还对橒哥哥动了情,我违背了娘的叮嘱,水仙姑娘的事令我想起娘悲苦的遭遇。”
“我不会让你像你娘一样的,我们蓝家的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橒哥哥待我好,纵使那只是恩情,我也感到很幸福”
“谁说那是恩情的?”
“我知道橒哥哥娶我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否则当年他怎么肯娶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为妻。
“当年娶你或许是基于报恩,但是”
“少主、少主。”龙飞在外头大嚷着,急急推门而入。
蓝靖橒没好气的问:“什么事?”他刚好要说到重点,这家伙竟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木氏兄弟发现姜培源带了一大群人朝这里而来。”
“又是姜培源,他还不死心吗?”
“依属下看,他压根不信少主说的话,非要抓到少夫人不可。”
木海也跟着龙飞进来“少庄主,先前咱们无意中听说,这姜培源似乎搭上了天鹰教的教主万镇化,他向他要了不少人手。”
“万镇化!”龙飞吃惊的叫出声。“他勾结上万镇化,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之前咱们在客栈里听来的。”
“据说这万镇化武功奇高,独步关外。”龙飞蹙眉。
“所以我们暂时先回避一不可好?少庄主。”言心在木山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来。
沉吟片刻,蓝靖橒颔首“也好,你此刻身子还虚,不宜跟他们正面冲突。”
“那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就走。”
“嗯。”须臾,茅屋里已空无一人。
稍后赶到的一票人马,遍寻不到人影。
“该死,一定是被他们闻风逃走了。”姜培源恨声说道。
一名身穿紫红衣袍的男子伸手碰了下桌上遗留的菜肴“看样子他们应该走没多久,现下追去还来得及。”
姜培源立刻赔笑“是,叶护法,有你们在,我相信他们一定逃不了。”
“呼呼呼,他们竟然这么穷追不舍,可恶!”终于得以喘一口气,木江不满的大吼。其它几人也是一身狼狈,气喘不休。
龙飞抹了下汗,凝神留意周遭的动静,唯恐那干人再追过来,同时也在等待自家少主赶上来。
已经过了两日,他们竟紧追着他们不放,双方交手了两次,姜培源那伙人虽人多势众,但大抵没啥用处,真正厉害的角色是万镇化派出的那些人。
那十来个人个个武功高强,木氏四兄弟只能一人应付一个,他力抗三人还可,其余的人就全由少主应付了。
而这两次交手也都是仗着少主断后,他们才得以逃走,但是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别说他们几个人会支持不住,最先倒下的恐怕就是毒伤甫愈没多久的言心了。
“少夫人,公子还好吗?”木山关切的询问。
忌情面色凝重的说;“若是再不能好好调养,我担心她会撑不住。”思忖须臾,她朝木氏四兄弟建议“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们带言心走,他们想找的人是我,应当不会去追你们。”
“不可以。”言心苍白着脸出声。“在这个时候我们怎能丢下你,自个儿去逃命。”
“就是啊,少夫人当咱们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吗!”木海马上接腔。
木峰也附和。“没错,少夫人救了公子,就是咱们的恩人,咱们若是在这当头逃走,这还算是人吗?”
忌情担忧的看着言心日益苍白的脸色“可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不打紧。”
“少主回来了!”龙飞忙不迭迎上前去。
蓝靖橒顺着龙飞一路上留下的暗号寻来,大略的看了一眼大家的情况,明白大伙都累坏了。
“我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他们应该暂时不会追来,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忌情走至他面前低声说:“对不起,橒哥哥,都是我给你惹来这些麻烦。”若是她不擅自出走的话,如今也不会这样了,但,若是她没离开的话,就遇不到言心,自然也救不了她。
他搂住她的腰,轻声低喃“别说这些,我不是同你说过,天大地大,相公最大,而保护娘子就是相公的责任,谁敢打我娘子主意,我饶不了他。”
忌情被他的话逗得噗哧轻笑,舒开了愁眉。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龙飞乐观的笑道:“只要我们能撑回惊雷山庄,就没事了。”现下他们人单力薄,一旦回到惊雷山庄,这些人可就不够看了。
言心闻言蹙眉。“我怕的是他们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为了逃避他们的追击,他们离惊雷山庄愈来愈远,从这里若要回去,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的话还要四天的行程,且那还是在没有追兵阻扰的情况下。
眼下他们紧追下放,似乎还有意将他们逼离惊雷山庄的势力范围,令她很担心。
龙飞纳闷的问:“我不懂,天鹰教的势力一向在关外,这次为何会听姜培源的话,跑来中原帮他抓少夫人?”
蓝靖橒想起一件事“我先前曾听说万镇化的独生女似乎中了毒,久治不愈,因此,他们派了不少人来中原寻求解药。”
龙飞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才会打起少夫人的主意,想用她的血解毒。”
言心却皱起了秀眉“听少庄主这么一说,令我想起一事,两个月前我们探得消息,天鹰教主似乎已亲自来到中原,看来可能就是为了他女儿来此寻药。”
龙飞一脸惊讶“什么?他也亲自来了!”传闻他武功深不可测,若是遇上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这些人里恐怕只有少主逃得掉,但少主又绝不会弃他们子下顾
蓝靖橒凝思片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山,往山下的城镇走,只要能找到船,顺着清江河而下,应该就能摆脱他们,回到惊雷山庄。”他接着吩咐“今晚大家早点歇息,明天一早就赶路。”
“好。”众人应声,纷纷席地而眠。
忌情让言心服下几颗护心宁神的药丸后,蓝靖橒走至她身侧坐下,拥她入怀。
“这两天累坏你了,快睡吧。”自从找到她之后,他们俩至今都没能好好说上话,他有满腹的话想同她说,但看她的神色,知道这两日的奔波令她疲惫极了。
忌情轻轻摇首“我不累,累的是你,来,阖上眼,我要看着你睡。”她伸手遮住他的眼,想让他安心睡觉,若不是为了她,他这两天也不会像个丧家犬似的,被人追杀。
他拉下她的手,轻啄她手心,唇边漾起一笑“我们一起睡。”
两人含笑相视,一起闭上眸,他的嗓音轻轻的回荡在她耳畔。
“情情,我们一块活到老,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等有一天我们活腻了,再手牵着手一起到黄泉玩玩,嗯?”
忌情久久不语,明白他这是在向她许诺相守一生,她一阵热泪盈眶,许久才轻应一声“嗯。”娘,对不起,女儿又要违背您的话了,可橒哥哥如此待我,我怎能负他。
天一亮他们就准备下山,孰料不久就遇上两路人马追击,新增的一方人马正是天鹰教主万镇化与其一干手下。
见情势不妙,无法硬闯下山,忌情他们被逼得只好往山上退走,来到山崖边,前后夹击的人马令他们无路可逃。
“嘿嘿嘿,看你们还能逃往哪去,还不束手就擒。”姜培源阴狠的指向忌情。“教主,就是她,她就是那个药人。”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低哑的嗓音嚣张的道:“只要你们把她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
蓝靖橒一口拒绝“休想。”
姜培源连忙怂恿“教主,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跟他们多废话了,只消把他们全杀了,就能得到那药人。”
万镇化点点头,随后冷酷的下达命令。“除了那药人要抓活的,其余的都给我杀了。”
一声令下,他的手下立刻行动。
应付原先的追兵已感窘迫,此刻又多了万镇化的人马,龙飞他们几乎要应付下了。
没多久,木氏四兄弟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龙飞也没好到哪去,只有蓝靖橒尚有余裕的一边保护忌情与言心,一边应付他们,同时还不时替龙飞等人化解致命袭击。
“这小子武功不弱,我来会会他,你们给我让开。”原本在旁观战的万镇化按捺不住出手了。
万镇化浑厚的内劲与凌厉的刀法令蓝靖橒不敢轻忽,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应战,惊雷山庄虽以惊雷掌法闻名子武林,但他自幼酷爱剑术,因此他专擅的其实是剑术。
不久,局面很快便形成一面倒的态势,龙飞与木氏兄弟节节败退,浑身是伤,仅蓝靖橒堪堪与万镇化暂时打成平手,难分轩轾,但他因要分神留意忌情,所以无法专注对付万镇化。
半晌,他便被万镇化凌厉狠辣的攻击,给逼得连连往后退去。
姜培源早就在一旁伺机等待,觑见一个空档,他趁机出手想捉忌情,言心挥剑逼退他,他不死心,指使手下一起出手,正与万镇化交战的蓝靖橒瞥见这一幕,连忙回身挡下他们,但背后却露出破绽,让万镇化有机可趁,挥舞手中大刀往他背后砍去。
喷出的血柱霎时染红蓝靖橒身上月牙白的衣袍,他回剑护身,同时出招逼退万镇化。
瞟见横过他背部的那道伤口,忌情一骇,脸色死白,只觉得心头震痛得难以言喻。
看见姜培源又想来捉她,她恨极,夺回言心手上的剑死命砍了过去。“都是你害橒哥哥受伤的,我要杀了你。”
姜培源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竟连连倒退,她则持剑步步进逼,退到崖边,他脚滑了一下,见她气势汹汹当头挥来一剑,他连忙矮身窜逃避开。
不料忌情出手太猛太急,见他躲开,她却来不及收回往前的脚步,整个人往崖边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