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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死里逃生
蓝惜“扑哧”笑出了声,易水寒愣了半天,说了一句:“郡主有何吩咐,郡主喊小人的名字请收藏、推荐,这哥哥不敢当”
“你认了我皇帝哥哥做大哥,你就是我哥哥了,我说的不对吗?”
易水寒一时语塞,蓝惜赶忙打圆场说:“郡主说的对。”但是此时舞蝶郡主生气了,放下了帘子。
一行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多是地势较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旷地,远处是崇山峻岭,林木葱郁,叠翠层峦,他们走的是清幽可爱的小径。这时,绕过一座小山,左旁忽地出现像一方明镜一样的小湖,湖水澄碧无波,清可见底,在晨烟稀雾中,烟寒渚秀,幽雅恰人。对岸青山连线,翠竹苍松,蔚然清秀。
舞蝶郡主终是闷不住,又探出头来张望,看到这美景,发出了赞叹声:“江山如此多娇。”
蓝惜笑着说:“这景再美,也没有我们灵幽国的舞蝶郡主美。”
“蓝惜姐姐,你又笑话我了,讨厌啦。”
“郡主,你觉得易水寒怎么样?”
“很好啊。”
“我可是发现,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哦。”
“啊,被发现了吗?”舞蝶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蓝惜。
“是啊,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喜欢他。”
“他好像不喜欢我。”舞蝶郡主说完沮丧的低下了头。
蓝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舞蝶,易水寒喜欢的是德贤公主,而他们此行却是去参加德贤公主的婚礼,易水寒心里肯定很难过,他发现不了舞蝶郡主喜欢他,因为此刻他心里只有德贤公主。
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俗中奇峰秀出,巧石罗列,森林茂密,时有珍禽异兽出没其间。谷底清流蜿溪,形状多异的怪石,在阳光的洒照下,水动石变,幻景无穷。入目的景色使易水寒心情豁然开朗,河水在巨石的两岸间流过,河中水草茂盛,丹石绿水形成使人心颤神摇的强烈对比,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美。上流处险峰罗列,悬崖耸峙,置身之处地势趋平,流水潺,林木青翠,再往下去则是茫茫荒野,直至极目远处,才又见起伏的山峦。
易水寒看的心神俱醉,任泽明发出号令,让士兵们背水结营,当晚就在山谷中扎营。易水寒下马走到马车前,扶着蓝惜和舞蝶郡主下马车。
舞蝶郡主向易水寒张开怀抱的时候,易水寒愣了一下,递给她一只手。舞蝶郡主尴尬地愣在那里,因为下马车的时候,经常是哥哥任泽明抱她下来,当易水寒站到马车跟前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张开了怀抱。
舞蝶轻轻地将手放进了易水寒的手心,由他扶着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结果踩了裙摆,跌进了易水寒的怀里。易水寒身体一僵,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下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
“谢谢。”舞蝶轻声说了一句,红着脸跑开了。
任泽明领着一两个随从爬上了高高的巨岭顶,观察四周的地势和动静,一切和平安宁。期间有鸟兽到河边来喝水,帅营及众女的营在最中间,其他人均围绕着中间的营而扎营。外围连车结阵,马儿刚围在靠河的营地处,一切妥当后,天色渐暗,各营起灶生火,炊烟处处。
任修,任泽明和易水寒上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遥看对岸的动静,蓦地对岸林内传来鸟兽惊飞走动的声音,三人相视一笑,暗叫好险。
任修说:“一会儿找人假装伐木造筏,教人以为我们明早渡河。”
“王爷,有人跟踪我们吗?”易水寒听到任修这么说,感觉不对劲。
“嗯,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跟上我们了,而且那些人极有可能躲在对岸观察我们,想趁天黑动手。”任泽明说。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易水寒心里一惊。
“没事,护送我们上京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定能安全将我们送到,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四王爷。”任修说道,任景天在众皇子中排行老四。
易水寒点点头,随即说道:“我们得想个对策,对方的目标是什么?对方是些什么人?”
忽然,草丛里发出怪异地声响“什么人?”任泽明追了过去,只见对方步伐轻盈,犹如草上飞般,逃的飞快。
只听“呼”的一声,刺客的腿被任修一箭射中,任泽明将此人活捉了回来。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任修大声喝道。
被活捉的刺客不回答,任泽明抽出刀架在刺客的脖子上“快说,不说就一刀杀了你。”
“明儿小心。”任修一跃身,将任泽明扑倒在地,从树林里窜出的一支箭射在抓来的刺客身上,刺客立即口吐黑血,当场死亡。
“箭上有毒。”任泽明惊叫出声,差点儿中毒身亡的人就是他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快走。”任修将惊魂未定的任泽明从地上拉了起来,任景天进宫的消息只告诉了太后,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玉萱,我真希望不是你所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任家的子孙不受伤害。”任修在心里默默地说。
三人回到营中,商量对策,此时的任景天正与蓝惜下棋,舞蝶郡主则在一旁观战,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危机四伏。
任修决定安排少数精干的士兵手持强弩,伏在一座离营地数百步的密林里断后,由易水寒带领大队人马护送任景天、蓝惜以及舞蝶郡主离开。
看着微朦的天色里,正缓缓离开的己方车队,天色快亮的时候,易水寒指挥的队伍已消失在下游弯角处。在河上游一个密林驰出一批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待那群人上了木筏,快靠岸的时候,任修一声令下,箭像雨点般飞了出去。那些人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对方领头的跳下了水,钻到了木筏底下,箭射向木筏,血水不断地从水里向上涌,然后有尸体浮出水面,情景残酷至极,木筏杂乱无章地向河下游飘去。
任修长叹一口气“收营。”
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山谷,景色又变,山势起伏延绵,草木茂盛,风光如画,山涧深溪,飞瀑流泉,教人目不暇给。
岸旁是广阔的原始森林,巨大的云杉高若云端,粗壮者数人合抱不过。阵阵林涛中夹杂着动物奔窜号叫的声音,士兵们沿途打了些野兔做午餐。远处草原无限,林海,草浪中偶见村舍农田,景色虽美,但路程却举步维艰。前路漫漫,后有追兵,任修已经能够确定这些人目标了,不为财,只为了任景天。而且看这些人的身手,且都是皇家御用的杀手,任修知道这些人真的有可能是金太后派来的。
只要保护任景天的安全,让他安全进京,解开母子间的隔阂,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他不相信,太后金玉萱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杀死自己的儿子,更何况云圣卿死有余辜。他权侵朝野已久,任景天想亲政,必须将这棵大树搬倒。
任修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写给太后的信被人看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锦。那天下午,云锦照例拿着部分奏章去了太后的寝宫,无意中碰到何公公急急忙忙朝太后寝宫跑来。
云锦拦下何公公,何公公是太监总管,云锦问道:“公公何事如此高兴啊?”
“锦儿姑娘啊,逍遥王带着小王爷和郡主回来参加公主大婚,想想都有很多年没有见过王爷了,太后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何公公高兴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太后这个时候正在休息,还是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了。要不把信先交给我,我这儿有些奏折等太后批阅,等她老人家醒来的时候帮你转交,公公有事就先忙去吧。”云锦轻笑道。
“那就谢谢锦儿姑娘了。”何公公把信交给了云锦。
云锦回头看了看,太后的寝宫不见任何动静,看来太后还没有醒,她找了个没人的脚落,拆开了信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逍遥王任修在信里不仅提到说要带着小王爷和郡主回来参加德贤公主的婚礼,跟他一同回京的还有四王爷任景天。
云锦全身发抖,任景天居然没有死,他要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会轻饶自己吗?那个懦弱的帝王任少寒真的有能力保护她吗?太后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不,不能让他活着回来,他已经死了。”云锦面露凶光,她想起自己所受的凌辱,既然她没死就是给机会让她报仇,如果说她曾经鬼迷心窍爱上任景天,那也只是她年轻不经事。
林贵妃流产的时候,任景天冷笑着对云锦说:“你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你恨朕杀了你全家,你要报复。只是朕没有想到你云锦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朕相信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冤了你,而且朕也不会再给你机会谋害朕。”
“任景天,时过境迁,我会让你真正见识心狠手辣的云锦。”云锦冷笑道,说完将信藏进了怀里。
傍晚的时候,云锦再次出现在金太后的寝宫门前,她带上了原本要给太后审阅的奏章和逍遥王任修的书前信。
果然,金太后看到书信异常高兴“锦儿啊,你要是见到舞蝶郡主,你也会喜欢的,小郡主聪明漂亮,机灵着呢。”
看到金太后一脸的笑意,云锦知道逍遥王一家对太后的重要性,逍遥王的书信中有一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云锦感觉太后与皇叔逍遥王关系很不一般,这件事可能需要问过厨娘才知道。与太后金玉萱一起进宫的秀女,只剩下厨娘与太后了,后宫嫔妃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的。十二个皇子,只有四王爷任景天与六王爷任少寒尚在人间,公主也只有德贤公主得宠,这两位皇子与德贤公主都乃太后所生。
先皇慕贵妃生的两个公主早过了嫁人的年纪,还被软禁在宫中无人问津。
当夜,云锦悄悄去看望厨娘,蝉声凄清,冷月淡辉,黑夜的幕布挂断了天空,一只萤火虫,从地底升起,摆拂着手臂,与磷火辉映月光下。云锦将头轻轻地搁在厨娘的腿上,厨娘慈爱地拿着木梳帮她梳头发。
“厨娘,逍遥王比先皇更有才干,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支持太后,我想登基为王的就是逍遥王了吧。”云锦轻声说道。
厨娘听到她这么说,手中的梳子停了下来“我说错了吗?”云锦追问一句。
“也许你是对的,但不全对,只要是太后想做的事,逍遥王就一定会支持,他不一定会去夺皇位。”厨娘说的话更加印证了云锦的猜测,如果没有猜错,太后年轻的时候与逍遥王有过一段情。
“知道了,太后年轻的时候与逍遥王有过一段情对吧。”云锦说道。
“锦儿,话不能乱说,你现在在她身边伺候,凡事都要小心,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苟且偷生了,你要好好活着,光彩地活着,别像我这样。”厨娘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厨娘,听说先皇有个丽妃,能歌善舞,极有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丽妃非常受宠,可惜后来失踪了,你觉得先皇那些失踪的嫔妃还活着吗?”云锦随意地问道。
“死了,都被折磨死了。”厨娘说。
“厨娘,你有名字吗?你叫什么名字?”云锦突然地很想知道厨娘的名字。
“古雪丽。”
“啊。”云锦大吃一惊,厨娘的名字里有一个丽字,难道她就是先皇的丽妃。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你不会以为我是丽妃吧,你看看我,我长的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是丽妃呢?”厨娘自我解嘲地说道。
云锦仔细看了看厨娘的脸,五官生的很端正,就是脸上那大块类似于烫伤的痕迹有些吓人。白天厨娘都是蒙着脸,不敢以正面目示人,怕吓坏了别人。
“厨娘,如果你脸上没有伤疤,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厨娘没有回话,云锦在厨娘的抚摸下很快就睡着了,厨娘一夜无眠。
没有人知道,丑八怪厨娘就是先皇任耀的那个宠冠后宫的丽妃,当时还是皇后的金玉萱趁先皇任耀祭祖外出的空档,对丽妃下了毒手,将其毁容。
任耀回宫后,发现丽妃失踪了,化身为厨娘的丽妃曾悄悄去看先皇任耀,但任耀已认不出她。后来,丽妃只好认命,她坚强地活了下来,她相信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报仇。
逍遥王任修的信落到了云锦的手中,云锦将信交给了任少寒,看到逍遥王在信中说要将任景天带回来,任少寒惊恐万分,一个劲儿的问云锦该怎么办?
云锦轻笑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太后回宫,他的尸首已经移到皇家陵园了。逍遥王没有写过这封信,任景天已经死了,他永远也回不了皇宫。”
“锦儿,你不要跟朕打哑谜了,有话就直接说。”任少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精心挑选一批死士,刺杀任景天,让他死在回京的路上。”云锦果断地说。
“这,他必意是朕的皇兄。”
“无毒不丈夫,你是要皇兄,还是要江山?”云锦冷冷地问道。
任少寒陷入沉思,云锦见他还在犹豫,担心他妇人之仁,随即说道:“太后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的书法过人,我模仿逍遥王的字迹将书信重新抄了一份给太后,并未提及任景天回宫之事。如果刺杀成功,只有太后知道任景天回宫,逍遥王必不敢追问,他会以为刺杀任景天是太后的意思。”
“绝,太妙了,锦儿,你真是朕的大救星。”任少寒兴奋将云锦拦腰抱起,在政务殿转了一个大圈,结果体力不支跌倒在地。
“皇上,你怎么了,没事吧?”云锦问道。
“没事,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了,近来,一直感觉头昏脑胀,体力不支。”任少寒说道。
云锦心里一惊,自从她给任少寒吃了太后给的药,他的身体就日渐虚弱了,现在连她都抱不起来了。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也不知道是出于内疚还是什么,云锦顺势扑进了任少寒的怀里,轻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朕身体很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不信吗?不信试试。”说完打起精神将云锦从地上抱了起来,跌跌荡荡朝床塌走去。
任少寒将云锦轻放到床上,此时的他已气喘吁吁。只见他右手轻拍云锦的肩膀,随之滑到柳腰上,轻柔搂住,左手食指弯曲扣住她下巴,轻轻拖起,目光直视。
眼中的柔情直欲把云锦淹没,就在此时云锦后悔了,他是爱她的,她对这个爱她的男人做了什么?
她只为自己的私 欲,只为保护自己,只为生存,却伤害了他。
他懦弱的保护不了她,后宫的林皇后有林家两父子护着,唯独她云锦没有依靠,她只能依附那个对她父亲云圣卿还有一点情份的太后金玉萱了。
将任少寒哄睡以后,云锦则拿着任少寒的令牌,派兵遣将安排对任景天的刺杀——
任修两父子做梦也想不到派来刺杀他们的人是云锦与任少寒安排的,此刻的任修,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虎毒不食子,金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玉萱,多年不见,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还是那个让我梦魂牵绕的萱儿吗?”任修长叹道。
“王爷,你觉得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水寒来到了任修身边,易水寒的话牵回了任修的思绪。
“暂时还不太清楚。”无论如何,任修都要保护任家的子孙,哪怕要杀他们的人是金玉萱也不可以,这是他第一次违背金玉萱的意思。
天黑的时候,他们开始赶路,最近的几天,他们都是昼伏夜行。白天可以随意扎营休息,但是晚上只能抓紧时间赶路,随时提高警惕,防止刺客来袭。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任景天遇袭,刺客竟装扮成随行的士兵,将任景天一刀刺死。鲜血染红了蓝惜的衣服,蓝惜惊醒,看到任景天俯卧在地上,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只见鲜血不断地往外流。
蓝惜大声尖叫,易水寒第一个冲进来,看到地上的任景天,将蓝惜紧紧地搂在怀里。没等蓝惜看任景天最后一眼,任修便叫人将任景天的尸体抬出了营帐。任修退出营帐的时候,给了易水寒一个眼色,示意他好好安慰蓝惜。
蓝惜等了那么久,也盼了那么,好不容易与任景天重逢,他却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蓝惜放声大哭,一直哭到天亮,嗓子哑了,还张着嘴干嚎,直到哭晕过去,才停了声儿。
刺客成功地杀死了任景天,见任修他们情绪低落,又听见女人凄厉的哭声便撤退了。几天后远在京城的云锦与任少寒便收到了刺杀成功的消息,在这件事情上,最得意的那就是云锦了,任景天一死,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任景天死后,一路行来果然平静了许多,什么刺客,连山贼都没见到,这一点让任修更加确定刺客的目标,就是杀死任景天。
这些天蓝惜不吃不喝,终日以泪洗面,舞蝶郡主和易水寒都劝不了她,还经常把舞蝶郡主带着一起哭。
傍晚的时候经过一个小瀑布,真是罕见的奇景,谷内秀峰罗列,万象纷呈,奇巧怪石,碧水流经其间,飞瀑彩池,随缘天成,水动石变间,在阳光下百彩交织,使人怎么看都看不厌。
任泽明决定今晚就在此扎营,离京城越来越近,也无需再拼命赶路,刺客都已撤退,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蓝惜独自一人坐在水池旁,倾听着飞瀑注入清潭的悦耳响声,看着岸绿竹翠树,碧波荡漾,水娇色艳,一闭眼,纵身跳入清潭之中。
这边,众人正在忙着扎营,捡柴生火,准备晚膳,舞蝶郡主与几名婢女正在忙着淘米洗菜。见蓝惜正在欣赏瀑布,想到任景天的死必然让她心里非常悲伤,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想通了就好了,没人想到她会自杀。
易水寒与几名武士到前方探路回来,看到舞蝶郡主与婢女在准备晚膳,问道:“郡主,蓝惜姑娘呢?”
“喏,不是坐在那外看瀑布吗?”易水寒顺着舞蝶郡主的手一眼望去,什么也没了。
“糟了。”易水寒大叫一声,连忙朝瀑布跑去。
隐约看见清潭底部一片幽蓝,是蓝惜,已沉入潭底,易水寒大叫:“快来人啦,蓝惜姑娘落水了。”
任修与任泽明两父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急忙跑了过来,正在生火的一个士兵听说蓝惜落水脸上立即露出担心的神情,跟在任泽明的身后朝瀑布边跑去。
识得水性的人已经跳进深潭中,没多大会儿,蓝惜便被救上了岸,面部发青,已经深度昏迷了。
易水寒将蓝惜紧紧地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喊着:“蓝惜,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蓝惜时的情景,当时表妹刚去世,他心如死灰。无意中被她的琴声所吸引,从不进出青楼的易水寒随着琴声寻到了芳华院。
只见一位容貌绝美的女子,身穿淡蓝色的锦衣长褂,在阳光洒射下熠熠生辉,飘然若仙地坐在琴楼抚琴。当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一又眼睛清澈澄明,对上易水寒的眼,轻轻一笑。
这样的女子怎么就这么死了,易水寒不停的摇晃,试图叫醒她,但是蓝惜没有一点反应。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说:“易公子,你别摇了,将蓝惜姑娘平放在地上吧,由奴婢来施救。”
易水寒配合地将蓝惜平放在草地上,婢女立即对蓝惜进行施救,她先将蓝惜的头部稍微向后仰起,在胸部距离肚子上部的地方,两手重叠交叉往下按。
过了没多久,原先手脚发紫,脸色发青的蓝惜吐出了***,终于被抢救了过来,呼吸也顺畅了。
婢女累地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个奇怪地士兵则紧紧地将蓝惜搂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蓝惜,你怎么这么傻,我任景天何德何能,竟然有了你这样一位重情意的知己。”
蓝惜在昏迷中听到任景天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笑着说:“四哥,我来找你了,你等着我。”
“我的傻蓝惜,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谁。”说完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炭灰,蓝惜强睁开了眼,任景天英俊的脸进入了她的眼帘,她笑着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草丛里能听到虫子的叫声,不远处,瀑布传来哗哗地水声,蓝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营帐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蓝惜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喃喃地说道:“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四哥。”
“蓝惜姑娘,你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们了,我这就通知郡主去。”婢女笑着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人全到齐了,任修,任泽明,易水寒,舞蝶郡主跑了过去,扑进了蓝惜的怀里“蓝惜姐姐,你怎么竟做傻事,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皇帝哥哥了。”虽然任景天已经不是皇上了,但舞蝶郡主还是习惯叫他皇帝哥哥,她是从小叫到大,没想到突然一切就变了。
“你说什么?郡主,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惜。”任景天轻唤一声。
蓝惜抬起头来,只见易水寒让到一边,任景天走进了营帐。“啊,四哥,你”“别哭了,看见我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你应该高兴才对。”任景天轻轻地拭去蓝惜眼角的泪珠。
“蓝惜姐姐,你多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说完舞蝶郡主退出了营帐,大伙都跟着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任景天与蓝惜。
蓝惜紧紧地搂住任景天的脖子:“四哥,没有你,蓝惜还要怎么活,蓝惜能活到现在,只为等你。不曾想,好不容易等来了你,才刚团聚,你就”
“我知道,对不起蓝惜,事先没有告诉你。那天晚上,皇叔说刺客混进来了,于是我们将计就计,在你的茶水里放了药,你早早就睡了。然后弄了一个人假扮我,躺在你身边,刺客进来将假扮我的人杀了。只有得知我死了,那些人才会离开,事先不能跟你说,希望你能谅解。”任景天说道。
蓝惜惊呆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假的任景天已经死了,她哭的死去活来,刺客以为刺杀成功撤退了。可是,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过她的安危呢,如果刺客进来行刺的时候把她一起杀了该怎么办?他想过吗?如果她死了,他会像她这么难过吗?
任景天紧紧地抱住了蓝惜“惜儿,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想到死,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当我夺回皇位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
“你说的是真的吗?”蓝惜回过头,深情地望着他。
“君无戏言。”
无论他说的话能不能实现,此刻蓝惜却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了,为了他,就算自己被刺客杀了也是值得的。蓝惜跪在毡子上,主动上前,吻住了任景天的双唇。
任景天迎合着她,轻轻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尽管蓝惜的表现还显得很稚嫩,但是,她就像含苞初放的花朵,她身上散发出那种纯情少女所特有的芬芳,让任景天陶醉,让他爱怜。
任景天将蓝惜拦腰抱起,平放到毡子上,亲吻着她的耳垂,然后是雪白的脖子,再慢慢下移,到胸口。她光滑如缎的肌肤,迷人的身段和脸庞,嘴里不时的发出蜜语般的呢喃。
从蓝惜的身上,任景天体会到了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裸的肉身相搏所带来的一时快乐外,还有心心相印所产生的那种绵绵不尽的甜美。任景天经历过很多的女人,只有蓝惜给了他这种感觉。
在任景天的心里,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顺从的表情,叛逆的眼神直到现在还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也正因为这个女人,他失了江山,这个女人便是云锦了。
蓝惜额头渗出了汗珠,娇喘着,呻吟着。任景天想到云锦,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开始疯狂地撞击着身下的人儿,蓝惜轻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任景天看着蓝惜痛苦的扭曲的表情,终于放缓了动作,亲吻着她的脸颊。
“弄疼你了吗?”任景天问道。
“嗯,你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感觉。”
任景天动作加快,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夜色中。
舞蝶郡主与易水寒则在小瀑布旁,看着蓝惜营帐里跳跃的烛火,舞蝶郡主问了一句:“水寒哥哥,你说我皇帝哥哥和蓝惜姐姐在干什么呢?”
“在打架。”易水寒平静地说。
“啊,难怪那烛火不断跳跃呢,我要去劝他们,蓝惜姐姐定是生气了,我要告诉蓝惜姐姐,皇帝哥哥不是故意隐瞒她的。”说完转身就走,被易水寒一把拉住。
“他们这是肉搏战,你去了,只会越帮越忙,等他们打完了就和好了。”易水寒不知道该怎么跟舞蝶郡主说,逍遥王妃死的早,没有人跟舞蝶郡主讲过男女之事。
“我不明白。”舞蝶郡主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易水寒。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易水寒笑着说,伸出手亲昵地拍拍她的头。
“我不喜欢你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爹说,如果我是平常人家的女儿,现在就可以嫁人了。”舞蝶郡主说道。
“你很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易水寒望着不远处那个营帐。
“嗯。”“他们现在做的事就是郡主嫁人以后,洞房花烛夜与夫婿做的事,会生小孩儿哦。”说完哈哈大笑。
舞蝶郡主羞红了脸,后悔问了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还被易水寒取笑了。对了,易水寒说做了那种事会生小孩,蓝惜姐姐会生小孩儿吗?想到自己会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侄儿,舞蝶郡主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任景天脸上又抹上了一层黑黑的炭灰,穿上了士兵的衣服。这一路上,平静多了,再也没有人出来打扰,半个月后顺利到达了京城。
太监总管何公公一路小跑着来到金太后的寝宫“何公公啊,什么事跑成这样啊。”王嬷嬷把何公公挡在门外。
“逍遥王回来了,还带上了小郡主和小王爷,王爷回来了。”何公公高兴地说,眼泪也下来了。
逍遥王离开京城的时候,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都哭了,可见逍遥王深得人心,也正因为如此,金太后当年才会逼着他离开。当时先皇任耀病重,对皇位造成最大威胁的人就是逍遥王了,云圣卿建议让逍遥王离开京城。
如果这话让先皇去说,逍遥王任修不会走,但是让他离开的话是太后金玉萱说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年,先皇去世他也没有回来。通知他回朝奔丧了,但是他不能回去,年仅10岁的任景天想顺利登基,他就不能出现。
云锦一惊,逍遥王回来了,忙问了一句:“他们有带其他人吗?”
“有啊,易臣相的公子易水寒也回来了,还有一位姑娘。”何公公说道。
云锦笑了,说:“那你快快进去禀报太后这个好消息吧,我告诉皇上去。”云锦要去告诉任少寒刺杀真的成功了,任景天没有跟逍遥王一起回来。
回京以后,易水寒便将任景天与蓝惜安排住进了他的家里。易云天见儿子回来,老泪纵横,扶着易水寒的肩说:“水寒啊,是爹对不住你啊。”
“民女蓝惜见过易臣相。”
“水寒,这位是?”
“我的朋友,暂时住在家里,让管家安排一下。”易水寒说道。
“这位公子很是眼熟。”易云天看着站在蓝惜身后灰头土脸的任景天说道。
“易臣相,别来无恙。”任景天轻笑道。
“啊,你是?”易云天紧张起来,看了看门口,说:“走,书房说话。”
易云天带着他们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关上的时候,易云天对家奴说:“把门看好,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老爷。”
“臣易云天拜见四王爷。”
“易臣相快快请起。”任景天将易云天从地上扶了起来,想当初他的臣相之位还是任景天赏赐的,如今连金安都靠不住了,只能来找他了。
“王爷快请坐,水寒,你先带这位姑娘去休息吧,然后把你姨父请来。”易云天说道。
“好,蓝惜姑娘请。”易水寒做了个请的姿势。
蓝惜望着任景天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任景天笑着点头,说:“去吧。”
易水寒与蓝惜出去以后,易云天连忙把门关上了“王爷此次回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不知道臣相有没有查出刺杀我的人是谁派来的?”任景天问道。
“没有,不好查。”
当时,任修告诉任景天袭击他们的人是冲他来的,任景天不敢相信,以为是山贼抢财物。无论怎样他都不愿相信,他的母后会对他下如此毒手。但是他要回宫的消息只有金太后知道,如果不是太后授意刺杀,那些刺客又是怎么知道他回宫的消息,任景天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有敲门声“云天老弟,我来了。”门外传来老将军金捷洪如钟的声音。
“金兄来了,快请进。”易云天连忙打开了书房的门。
“你怎么去的?这么快就把你姨父请来了。”易云天问道。
“爹,我轻功好,飞去的。”易水寒笑着说。
“水寒去找我的时候,我刚从宫里回来,在离你家不远处便被水寒截下了,别听他胡说,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跟我去打仗,我还嫌他碍事。”金捷笑着说道。
“舅舅。”任景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