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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千娇百媚
“天儿,真的是你吗?”说完快走几步来到任景天面前,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舅舅。”任景天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舅舅好好看看,清瘦了,但更有精神了,更有魄力了。”金捷轻拍他的肩。
“金兄,现下遇到一个难题。”易云天说道。
“什么事?”金捷问道
“四王爷与逍遥王进京途中被人追杀,刺客我还没有查出来,这个时候,四王爷不宜露面。”
“谁人如此大胆?”金捷大声喝道。
“舅舅,我回京的消息只告诉了母后。”任景天说道。
金捷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怀疑太后?绝对不会,当时得知你的死讯,你母后随即昏死过去,好多天不吃不喝,头发一夜间全白了。后来还下令,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你与心绫葬在皇陵。”
“母后”任景天听金捷这么说,眼泪在眼眶打转。
“麻烦舅舅与易臣相尽快查出凶手,没找到凶手之前,我暂时不露面。”任景天说。
“这样也好。”
在易云天的催促下,易水寒这才进宫去见太后,离三年之期还差半年他就回来了,不曾想竟不是回来迎娶他心爱的德贤公主,而是参加德贤公主的婚礼。
一路上,易水寒想着心事,到太后寝宫的时候,舞蝶郡主正依偎在金太后的怀里剪窗纸。
只听舞蝶郡主说:“太后,舞蝶剪的喜字好不好看,皇姐一定喜欢。”
“好,逍遥王的小郡主心灵手巧。”金太后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易水寒,知道他已等候多时。
“易水寒,进来吧。”金太后淡淡地说。
易水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易水寒提前回来了。”易水寒声音低沉,有些哽咽。
“你们都退下吧,舞蝶你去找你皇姐吧。”金太后说道。
待所有的人都退下以后,满头白发的金太后将易水寒从地上扶了起来“水寒,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你会不会怪我?”
易水寒看着金太后,只见她轻轻地摇头,虽年过不惑,但她终究是美人,其美在骨髓,难以被岁月磨灭。
易水寒说:“易水寒不敢有责怪太后之心,太后这样做必有太后的道理,公主大婚结束后我便会离开,请太后放心。”
“好,如果你不忙就带舞蝶郡主到处转转,她一回来,就一直在我面前说你的好。”金太后话中有话,易水寒又怎会听不出来。即使他与德贤公主不可能了,但也不可能对舞蝶郡主产生感情啊,太后是想用舞蝶郡主来弥补对他的愧疚吗?
“易水寒遵旨。”
德贤公主在这个时候闻讯赶来,见到易水寒,德贤公主跪在地上,说:“母后,请求母后收回成命,儿臣非易水寒不嫁。”
易水寒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德贤公主,他眼里蒙上一层迷雾,跪到了德贤公主身边。德贤公主已经声泪俱下,金太后没有回话,而是径自回到了后厅,把殿外跪着的二人凉在那里。不一会儿,王嬷嬷就出来送客了。
“公主请回吧。”王嬷嬷轻声说道,给了易水寒一个眼色,让他劝劝公主。
公主大婚的消息已公告天下了,不是儿戏,怪只怪当初易水寒为何没将公主娶了。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这个时候来求太后一切都太迟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啊。
“公主,我们还是走吧,不要为难太后了。”易水寒轻声说道,他修长的身体倾斜,神情越发俊朗,轻轻地将德贤公主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并不让人觉得放肆,只是轻轻地揽着德贤公主的肩,慢慢走出太后寝宫。
易水寒一直注视着德贤公主,等她看他时,又把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易水寒,带我走吧,我宁愿不要公主的身份也要跟你在一起。”德贤公主坚定地说。
“公主,请不要意气用事。”易水寒说道。
德贤公主用力推开他,退后一步,望着他,眼里全是伤心“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当时我跟太后约定,三年后我一定回来娶你,离三年之期只差半年,我却听到你大婚的消息,我能怎么办?”
“你走吧,纵使有再重要的事,也不应该丢下我不辞而别。你知道吗?我天天等,天天盼,等着你回来,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公主。”易水寒还想再说什么。
“我叫你走,听到没有,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德贤公主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水寒,你走吧,快点走吧,皇宫就要出大事了。因为爱你,所以给你自由,因为爱你,不再让你困扰,因为爱你,我宁愿自己难过,因为爱你,才让你离开。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幸福。”德贤公主在心里说道。
德贤公主回去后当晚就开始发高烧,太医束手无策,金太后来到德贤公主的床前,对德贤公主说:“皇儿,你要快快好起来,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成全你,让易水寒给你陪葬。”
“不,不要,母后您太惨忍了。”德贤公主想说不要,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睁不开眼。
金太后走的时候对奴婢们说:“好好照看公主,如果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都要给公主陪葬。”
德贤公主仍在发高烧,她听到了金太后残忍的话语,如果她死了,易水寒也会死,她宫中的奴婢全要遭殃。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德贤公主奇迹般地醒了,病刚好,她就到金太后寝宫请安。金太后一脸慈爱地拉着德贤公主的手,说:“皇儿总算是醒了,吓坏为母了。”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已经没事了,晚上睡觉门窗没关好,受了凉。”德贤公主说道。
金太后狡黠地笑了笑,她岂能不知德贤公主为何生病,她生病的前一天刚好见过易水寒,她这是心病啊。
“皇儿以后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你宫中那些奴婢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让我的德贤公主受凉了。”
“不,母后,不关她们的事,请不要责罚她们。”
“好,只要皇儿好好的,母后就饶了这群奴才。”
因为赐婚这对无话不说的母女突然地变的客气和生疏起来,德贤公主不再对金太后吐露心事,她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座隐形的山。
易水寒从宫中回来郁郁寡欢,经常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如果当初先把德贤公主娶回臣相府,易水寒再去安排表妹的后事,也许就不会有今日德贤公主嫁给他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德贤公主高傲如她,她能同意她的驸马将她娶回家后就去为另一名女子服丧吗?
这几天任景天也是终日沉默不语,刺杀他的人还没有查出来。任修父子进京当日就见过金太后,但是金太后没有问起任景天为何没有同任修父子一起回来。
任修回京前曾在书信中说任景天会跟他一起回来,没有见到儿子,金太后竟然不问。任修见状也不敢提,太后的沉默让他更加确认,是太后派人刺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任修与金太后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封信被云锦调包了。
任少寒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云锦时时伴随在金太后身边,太后吃着饭、躺下去要睡觉时,也总是想着国事。任少寒则经常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这个时候的云锦,起到了他人无可取代的作用。金太后即兴的想法,她能够立刻整理成文案,次日便拿到朝堂上与大臣们讨论。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任景天还没有亲政时的状况,皇上年幼,太后垂帘听政,由臣相云圣卿辅佐金太后管理朝政。
三年后,天子任少寒身体病弱,由云圣卿的女儿云锦辅佐金太后处理政务。
这个时候,躲在福临宫养胎的林皇后再也坐不住了,如果金太后效仿武后夺权她可怎么办才好,皇上体弱,谁来保护她和她还未出生的孩子。
这天清晨,林皇后在大批宫女太监的拥护下,来到政务殿,见云锦正在一旁批阅奏折,林皇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皇上,臣妾给您炖了一碗冰糖莲子羹,特意给您送来了。”林皇后笑盈盈朝任少寒走去,自从她怀孕以后,任少寒便免去让她行礼了,连太后宫中也不必每天前去请安了。
“皇后贤德,朕深感欣慰啊,以后这些事还是让奴婢们去做吧,你要多注意休息。”任少寒坐在龙椅上有气没力地说。
“皇上,你脸色很难看啊,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林皇后看到脸色苍白地任少寒问道。
“看了,那些庸医都不知道朕身患何病,开了一大堆的药,吃了也不见好。”任少寒有些气愤地说。
“皇上,皇儿最近很不听话呢,经常踢臣妾,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说完走上前,将微微隆起的腹部贴近任少寒。任少寒果真低下头,将耳朵贴在林皇后的肚子上,仿佛真的听到了腹中小皇子闹腾的声音。
任少寒一脸地笑意,说:“皇儿,要你乖乖听话,不可以折磨母后。”
林皇后见时机已到,便提出让云锦拟旨,封林皇后之父林国泰为左臣相,他日小皇子继承帝业的时候,好辅佐于他。
云锦一听,马上说:“此事有待与众朝臣商榷。”
任少寒身体不好,加之德贤公主即将嫁到林家,不可再给林家过多的恩泽。
云锦觉得不可,任少寒也觉得不能草率答应林皇后的请求,但又不好违背她的意思。
于是,任少寒说:“皇后,此事待朕与众朝臣商议之后再定如何?而且现在都不能确定生的一定会是小皇子。”
“皇上。”林皇后不依。
“快送皇后回宫,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吗?”任少寒冲着林皇后宫中的奴婢们喝斥道。
“皇后娘娘,请回吧。”这个时候云锦走上前送客了。
很多天过去了,林国泰任臣相的事一点消息也没有,林皇后越发地着急了。
当年武后登基,改任唐为武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放过,想到这里,林皇后甚是担忧。
德贤公主即将嫁给她的弟弟林家宇,而父亲林国泰还是个史部尚书。
林皇后立即前去政务殿找任少寒,却被云锦拦在门口“奴婢云锦见过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吩咐谁也不见,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
“大胆,本宫见皇上你也敢阻拦。”林皇后大声喝斥。
“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奴婢担当不起。”云锦不肯退让,堵着门口。
“你这个贱奴婢,居然敢挡本宫的道。”林皇后被激怒了,伸手给了云锦一耳光,云锦白嫩的脸上立即出现五个手指印。
“皇后娘娘,奴婢知罪,皇上真的在休息,您还是请回吧。”云锦跪在林皇后的脚边说道。
“本宫怀着龙子,要是动了胎气,你云锦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说完一脚将跪在脚边的云锦踢倒在地。
可就在云锦身体落地瞬间,她居然一伸手抓住了林皇后的一只脚,林皇后一个重心不稳,也摔在了地上。
顿时鲜血顺着林皇后大腿内侧流了出来“快,快喊太医,快啊。”林皇后着急地大声喊叫。云锦拔腿就跑,想进去叫醒皇上救她,却被林皇后宫的两个太监抓了起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两个太监将云锦按倒在地。
恶毒的林皇后将云锦抓回了福临宫,当天晚上太医无奈地告诉林皇后,孩子保不住了。林皇后哭了一夜,身边的贴身宫女问:“皇后娘娘,这事儿要不要奴婢去告诉皇上,让皇上过来看您。”
“不用,出去重重打赏太医,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太医走后,林皇后对身边的宫女说“云锦害的我好惨啊,本宫绝不轻饶她,找人去划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狐媚诱主,她以为她还是臣相府的千金小姐吗?她只是一个贱婢,让人在云锦脸上刻贱婢二字。”
身边的宫女站在那里发愣“怎么还不去,快去。”林皇后坐在床上,生气地将喝完的药碗扔在地上摔碎了。
林皇后的奶娘徐嬷嬷正好走进来,见到扔在地上药碗,语重心长地对林皇后说:“主子,这事就让老身去办吧,你要保重身体啊。”
“徐嬷嬷,我的皇儿没有了,都是那个云锦,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恶气,划花云锦的脸。”
“遵命。”
皇后流产,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的住,任少寒和金太后都赶来了,还有一些嘴上说着安慰话心里却得意的后宫嫔妃们。
金太后临走前问了一句:“是不是锦儿那丫头不懂事,冲撞了皇后?云锦就让王嬷嬷先带走,为母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那臣妾就把云锦交给太后处理。”说着林皇后眼泪就下来了,她伤心是因为她知道,太后不会为了她而去责罚云锦。
“你好生休息,为母定为你主持公道。”金太后安慰地说,但她此时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失去皇孙而感到心痛,反而多了一丝欣慰。
金太后走后,林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那间充满罪恶的小屋“把门打开。”
“云锦,本宫不想杀你,本宫知道太后宠你,皇上也宠你。本宫可以不杀你,但本宫可以毁了你,让你生不如死。你害了我的皇儿,我要让你一辈子也做不了母亲。”林皇后恶狠狠地说。
云锦死死地瞪着林皇后,她不知道皇后又要玩什么花样,云锦冷冷地说:“你今日不杀我,有朝一日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云锦必十倍奉还。”
“好啊,本宫等着。”林皇后眼里闪着凶光,给了个眼色,两个太监就将云锦给架了起来了,一个宫女用竹片拨开了云锦的嘴,鲜血顺着云锦的嘴流了下来。
“云锦,你好福气啊,本宫亲自给你喂药。这可是好东西,花高价从妓院的老鸨那儿买来的独门秘方。”说完端起碗往云锦嘴里灌,药汤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林皇后生气地给了云锦一耳光“贱东西,浪费汤药,捏着她的鼻子。”
另一名宫女也上前帮忙,捏住了云锦的鼻子,大半碗药都顺利地灌进了云锦的肚子。太监宫女松开了手,没过多久,云锦便开始腹痛,痛的在地上打滚。
一个小宫女吓的哭了起来,眼泪直往下掉,就是不敢哭出声“我们走。”林皇后大喊一声,总算是出了气了,心里舒坦多了。
“皇后娘娘请息怒,这个时候,娘娘要注意多休息。”林皇后奶娘徐嬷嬷说道。
“知道了。”
王嬷嬷将奄奄一息的云锦带回金太后的寝宫的时候,金太后都不敢相信跪在地上的人是云锦。
云锦身上被虫子咬的全是包,手腕和脚裸全都破了,金太后走上前不顾她身上的脏乱臭,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云锦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让你受苦了。”金太后抚摸着云锦凌乱的打结的头发,头发上还有血迹。
“太后,锦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后了。”说完哭的更大声了。
王嬷嬷已经命人放好了水,水里放了安神的花瓣,轻声说:“太后,水已经准备好了,让锦儿姑娘洗洗吧。”
“嗯,去吧。”金太后扶起地上的锦儿,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云锦在宫女的搀扶下沐浴去了,王嬷嬷上前一步,在金太后身边小声地说:“太后,听福临宫的宫女说,皇后娘娘给锦儿姑娘吃了一种绝育药,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有此事?快请太医。”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对金太后说:“她喝了一种流传在烟花之地的绝育药,此种药乃妓院老鸨的独门秘方,不知道配药的成分,所以无法治疗。”
“什么?”金太后无比震惊,她没有想到,林皇后竟会如此狠毒。“此事不得外传。”
“微臣知道。”
太医离开后,金太后望着云锦,眉头揪地紧紧地,轻声说:“孩子,是我对不想你啊。”
“锦儿不想嫁人,锦儿只想一辈子留在太后身边服侍您,能不能生育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太后不嫌弃锦儿就行了。”
“我怎会嫌弃你呢。”
云锦身体康复以后,金太后选择了一个夜晚,在她灯火阑珊的寝殿中。这时的金玉萱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了,而云锦正灿烂着她十六岁的青春年华。
金太后有点悲凉地问着云锦“我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云锦毫不犹豫地就说:“不。”云锦不是有意取悦于太后,那是云锦非常真实的想法,她轻轻地托起金玉萱的手,将它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不,我是老了,常常觉得力不从心,我连锦儿你也保护不了,你伤成这样,我很心痛。皇上竟想让那个林国泰任左臣相我更心痛,我真的老了,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举不起一把剑了。”金太后说道。
云锦有点惊愕地看着金太后,她不知太后是什么意思。但是云锦依然是不假思索
地就对太后说:“云锦会帮助太后的,不论太后的剑要刺向谁。”
这一回轮到金太后惊异了,她看到云锦的眼睛,她的眼里写满真诚。
云锦可以把她自己的悲伤与仇恨隐藏得很深,但云锦对金太后的爱和崇拜却是写在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情中的。
那是深入骨髓又是渗透在每一个细胞中的一种忠诚的精神。那精神不容怀疑,这一点金太后也是清楚的。
“锦儿,我本不愿让你成为射向皇上和皇后的利箭,但那也是出于无奈。”金太后说道。
云锦知道太后的心事,林皇后如果成功诞下皇子,以林皇后的霸道,必定会逼任少寒将刚出生的小皇子立为储君。任少寒一旦过世,就会由林皇后垂帘听政,左臣相林国泰来辅政,深宫的老太后早不知被人遗忘到哪个角落里了。
云锦只是歪打正着,帮太后去除了一个后顾之忧,而林皇后把一切怨气都发泄在云锦的身上,实际上那个最不想让她诞下龙子的人是太后。
“锦儿明白,锦儿愿意为太后做任何事。”云锦慢慢移到金太后的身边蹲下,轻轻地将头搁在金太后的腿上。
金太后轻轻地抚摸着云锦如丝的秀发“谢谢你,锦儿。”——
“哎,你是叫云锦吗?你过来一下。”舞蝶郡主躲在柱子后面向云锦招手。
“奴婢云锦见过郡主,不知郡主找奴婢,有何吩咐。”
“我想出宫,易水寒他今天一定很难过,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想去看看他。”舞蝶郡主说道。
“没有太后的旨意,今天晚上任何人不得离宫,郡主何不去找太后呢?”云锦说道。
“找太后有用就不来找你了,你能帮我吗?”
“不能。”说完云锦丢下一脸期待的舞蝶郡主离开了。
云锦建议金太后趁德贤公主大婚之际,将任家宗室各亲王全部从外地召回京城。然后将他们一举歼灭,只要把他们全聚集到京城,来个瓮中捉鳖,量他们插翅也难飞。众亲王中,逍遥王任修最具领导性,所以金太后早早将舞蝶郡主留在了宫中。
舞蝶郡主留在宫中,说得好听是给太后做伴,实际上是用舞蝶郡主迁制逍遥王两父子,只要郡主在宫中,逍遥王两父子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夜,臣相府内,易水寒与任景天喝的酩酊大醉,易水寒醉只因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任景天则是因为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德贤公主大婚,他都不能参加。
任修明确地告诉任景天,刺杀他的人是太后派来的,皇上身体虚弱,太后垂帘听政,有取而代之之势。
任氏各王公之间彼此密书往来,谣言四起,除了在“如欲活命,勿来京都”一项上达成了一致意见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应急办法。
婚宴上,驸马还在挨桌敬酒,喝了驸马进酒的王公就悄悄离席,婚宴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原来任氏各王公之间秘密联系,决定事不宜迟,就趁婚宴还没有结束悄悄离开,这个时候不易被人发觉。
这是一个不平之夜,在德贤公主大婚之夜仓皇逃出各王公贵族,还没出城门,就被老将军金捷给拦下了。
在这天夜里,这些王公贵族被斩首于城门口,随后尸体很快被清理,并封锁了消息。
城门口杀声震天,此时的德贤公主却在洞房花烛,林家宇单膝跪地“林家宇见过德贤公主。”
“起来吧。”德贤公主轻声说道。
林家宇起身,缓缓揭开德贤公主头上的红绸,看见一张浓妆淡抹的脸,更是千娇百媚。浓妆罩着那清丽无垢的面孔,看在他的眼里,竟然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与幼嫩。这让林家宇的心中仿佛生起了一把火,霎时间情热如沸,难以自持地俯下身去吻住那娇艳的红唇。
出乎意料地,她竟给了他一耳光。
他看到她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倔强的紧抿着的樱唇,还有那紧绷着的小脸。紧绷起来的神情,就像一头蓄势待战的小刺猬,抖着她浑身的刺,向他示威。
林家宇恨不得一下子拔光她身上所有的刺,看她还如何威风,但他不能,坐在他面前的是灵幽国的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
他如此的在意她,对德贤公主一见倾心,看着她怒意的眼神。林家宇心中的惊骇,悔恨,心痛,失落,倾巢而出。
爱的种子洒在了他心底的某处,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一点点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他呆坐了良久,终于轻声说道:“对不起,除非你愿意,否则我决不碰你。”
德贤公主愣住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她失神的眼睛出现了一抹疑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只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双臂一伸,轻轻抱住了她,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的珍宝。炙热而又温柔的怀抱微微颤抖,让她震惊,疑惑,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一层纱布,紧紧黏贴在自己受伤的心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说着,温柔的吻落在她冰冷的额头,却只是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仿佛感觉到,他炙热的唇,似乎在一点点温暖她冰冷的额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贤公主在林家宇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在梦中还喊着易水寒的名字,林家宇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德贤公主眼角的泪。原来她真的不爱自己,但是能这样拥她入怀,他已经知足了。
任少寒终是拗不过林皇后,加之林皇后流产皆因自己平时太宠惯云锦所致。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任少寒,竟然让云锦帮他拟指,将吏部尚书林国泰封为左臣相,与右臣相易云天共理朝政。
任少寒并不知道那些连夜失踪的王公贵族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安全离开了,也不知道后宫里的老太后正蠢蠢欲动。
林皇后虽然有些嚣张跋扈,云锦冲撞皇后导致皇后流产,这件事情上,任少寒是气愤云锦的,毕竟皇后肚子里的是他的皇儿啊。
终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早朝之上,任少寒没有听到云锦宣读林国泰任臣相的圣旨,殿前的侍卫便不由分说地把任少寒从皇位上拽了下来,并五花大绑。
直到此刻,任少寒才真正意识到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他对着坐在珠帘后的金太后虚弱地喊着“你凭什么?朕才是皇上。朕才握有天下的生杀大权,你有什么权力废掉联?”
“那是因为你不能好好对待这权力。”金太后威严而冷酷地说。
“那也要有理由。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要将整个天下都送给那个小小的参军,小小参军做吏部上书已是大错,你竟然让他任左臣相,这难道不是罪吗?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你怎可将皇权随意送人,你可知罪?”
任少寒恍然大悟,左相之事云锦提醒过他此事不可为,并告诉他迁就皇后会毁了他,他却一意孤行。
“云锦,是你。”这时候任少寒把他愤怒的目光朝向了云锦,他甚至想冲过去撕碎这个母亲身边的走狗。
任少寒挣扎着,他高声喊着:“朕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置朕于死地。你的父亲霸占了朕的母后,权侵朝野,你现在还要出卖联”
“你已经不是朕了,把他押下去。”金太后恶狠狠地说,说起她与云圣卿的私情让她脸上挂不住了。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娼妇,你不配做朕的母后,你借皇兄之手除掉了你的奸 夫,又借云锦之手废黜我,我们任家到底哪点儿对你不好,你要这样祸害我们。”
任少寒被拖了出去,殿外不时传来任少寒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大殿内一片寂静。
那天的晚上,臣相易云天被请进了金太后的寝宫,王嬷嬷将易云天带到了屏风后面,便退了出去。
只见金太后赤条条地侧身躺在床上,身上披着一层轻纱,里面的肉体若隐若现。支起一条手臂,轻托着香腮,勾人魂魄,**心弦的媚眼直勾勾地斜视着易去天。把易云天的眼光牢牢地抓住,而后,让目光慢慢在她的身上融化横流。
易云天低下头了,恭敬地请安道:“臣易云天拜见太后娘娘,不知道太后深夜传唤,是为何事?”
“云天,本宫深夜传唤你为了何事,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金太后轻声说道。
“太后。”易云天头低的更低了。
“过来,最近几天啦,我腰酸腿痛的,你给我捏捏吧。”金太后见易云天低下了头,知道他有色心没色胆,便主动相邀。
一腔热血已经上了易云天的瞳仁,易云天慢慢朝床榻走去,金太后轻轻地翻过身,俯卧在床上,等着易云天对她身体的抚触。
易云天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金太后光洁的后背上,轻揉,再慢慢地下移到臀部,然后到腿,见金太后非常享受的样子,他终于大胆开来。
亲吻着金太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身上的衣袍也滑落到了地上。太久没有经历过男人的金太后,深知自己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为他狂乱,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易云天以惊人的**与热情来怜爱她,令金太后的体内泛起一阵冲动,情焰燃烧着她的四肢及全身。
金太后转身过,搂住他的脖子,手指狂 乱的爱抚着易云天坚硬结实的肌肉,那压在她身上的肌肉。
月下,轻风抚柳,芙蓉帐内,交战正酣,饥 渴难耐变酣然,高潮迭起,欢快淋漓。
天空是这么的沉寂而又溢满了忧伤,亲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当金太后与大臣翻云覆雨的时候,她的儿子任少寒病死在宫中,临死前口吐鲜血。
因担心激起民怨,金太后命人封锁了任少寒去世的消息,对外称其在宫中养病。
任少寒死后,林氏一族全部被流放,德贤公主向金太后求情,久久地跪在寝宫门外。
“母后,儿臣才刚刚嫁人啊,驸马什么也没有做,请求您饶了驸马吧。”德贤公主在女皇的寝宫门外苦苦哀求。
“皇儿,休得胡闹,没有了林家宇,母后可以再帮你挑选新的驸马,我朝例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母后”
云锦走上前,轻轻地扶起公主,说:“公主还是请回吧,已经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挽回了,公主还是抓紧时间回去与驸马告别吧。”
德贤公主恨恨地瞪了云锦一眼,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公主走后云锦便带人到了福临宫。
“云锦,你来干什么?”林皇后已经听说任少寒被废的消息了,却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福临宫门口在任少寒被废之前就被重兵把守了。
云锦邪恶地笑着说:“皇后娘娘,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快便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你这个愚蠢女人,皇太后想登基,本宫早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你,被灭门的仇人利用却不自知。云氏一族为何会被满门抄斩,没有太后的授意,任景天敢这么做吗?”林皇后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还在骂云锦愚蠢。
云锦来不及多想,是非曲折她定能查个清清楚楚,她对着身边的人说:“抓住她。”
“你们敢。”林皇后大声喝斥道。
“还不动手,她已经不是皇后了,太后已经下旨将林氏一族全部流放。”
夜里,福临宫着火,被烧死的除了林皇后和她的奶娘徐嬷嬷,福临宫的大火红遍了半边天。
每一朵白云都缄默了流动,迂缓迟滞的停留。
金太后从易云天口中得知,她的儿子任景天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她已经不愿再交出手中的权力,她要称帝,她要做女皇。
逍遥王任修虽没有像其他亲王一样被杀,但是他却被软禁在易云天的臣相府中。公主大婚结束后的第二天,任修感到非常地不安,决定先带任景天离开京城。
那些连夜消失的众亲王到底去了哪里,安全离开了还是已经惨遭杀害,任修不敢往下想。公主大婚后的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赶到了臣相府,想带走任景天。
他哪里知道,臣相易云天已被金太后收服在石榴裙下,任修刚进臣相府就被一早埋伏的官兵扣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