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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戎颜甩了个电话过来。
“什么啊?究竟怎么回事?你现在是到哪儿了?”
她那边依旧乱糟糟的,应该还在忙碌,时不时有场记声音回荡。
沈周懿抬头,打量着这所颇负盛名的学校,“我到帝景了,嗯……大概可能是坐错车了,也是个红G,不过不重要了,反正只是陌生人,好了,我要去见理事长了,你先忙吧。”
“行吧,安排好了跟我说,我在这边还得呆个把月,你的夜生活姐妹儿包了。”
沈周懿浅笑盈盈:“我很贵的,你掂量着点钱包,挂了。”
挂断电话。
沈周懿给理事长拨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人出来接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十分妥帖地帮她拉行李箱:“沈小姐,我是理事长的助理,陈方,您叫我老陈就可以。”
“谢谢。”沈周懿道谢。
陈方笑着说:“您的宿舍也安排在了教授住宿区域,独立的单间公寓,就在北校区,一会儿我送您过去,学校的大致情况,我也会给您讲清楚,两天后正式入职,您看这个时间妥当吗?”
沈周懿四处观看着,校区虽有两百多年历史,但是一直在不停的修建完善,发展至今,已经非常的高规格,都是一流的设备与建造,不愧是华国第一学府。
“没问题,麻烦您了。”她莞尔一笑,“那我这两天准备一下。”
新的开始,倒也没紧张什么。
她在国外时,已经做过讲师了,也算有一定的经验。
陈方带着她来到了其中一幢楼,上了七楼,就是理事长的办公室,陈方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声沉稳的男声。
“进。”
推门进去。
办公室装潢挺简约,墙壁上挂着一幅海派画坛大家梁老先生的《河山》,经年润泽的名贵木制桌椅,釉上了一层漂亮的包浆色泽,桌面还摆着一只珐琅彩瓷瓶。
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那幅画,起码在六千万以上,但那只珐琅彩……
办公桌后的人。
挺出乎意料的。
他看起来很年轻,穿着正统的西装,身形板正,发丝梳于脑后,露出明明有种经年打磨的沉敛气质,有种四十岁以上的稳重与难以捉摸,却看起来年轻的脸庞。
估摸不出具体的年龄。
好像三十多,又好像四十多。
长得很帅。
气质更胜一筹。
他就是帝景的理事长。
徐昶砚。
他抬起眼,与沈周懿撞上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两秒,便伸出手示意沈周懿落座。
“沈小姐。”
沈周懿颔首:“徐先生您好。”
徐昶砚点了点头,口吻不疾不徐:“沈小姐能力我有一定的了解,又是沈先生推介而来,你在国际上又颇有声望,学术水平有目共睹,经过很多重考虑,我们很荣幸,也郑重聘请沈小姐作为美院短期副教授授课。”
沈周懿淡笑:“希望我可以胜任。”
徐昶砚看起来挺不苟言笑的,但是长得好气质好,也会有挺多姑娘热衷于这款大叔,“既然上任就必须得行,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一卡通,方便日后出入日常。”
沈周懿接过来。
没想到这个理事长是个行动派,丝毫不啰嗦。
“有任何情况,可以跟陈方说,尽量解决。”徐昶砚看着她,眼神深邃:“那么,祝愿沈小姐有一个不错的教学旅程。”
“好的,谢谢。”
这个流程走的异常的快。
让沈周懿都觉得惊讶,徐昶砚好像对她没什么特别要求,甚至还有种……让她好自为之的意思。
挺怪的。
沈周懿离开。
徐昶砚才又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看着门口方向。
若有所思地默然了一阵子。
才摇摇头。
他想太多了——
*
*
从徐昶砚办公室出来。
陈方便带着沈周懿去往她的宿舍。
比较僻静的区域,隔绝了校园的吵闹,环境依山傍水的,很是惬意,教师公寓规格也极高,她住在二楼,是一间六十多平米的单人宿舍,一应俱全,一米五的床,双开门衣柜,书桌,洗手间,能想到的日常用品全部都有。
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柜子里有全新的四件套,只需要清洗烘干更换就好。
沈周懿也没有闲着,迅速的整理了一番。
好在洗手间洗衣机烘干机都好用,不费什么力气。
又将行李全部拿出来在衣柜里整理好,在同城下单了一束花和花瓶,装点一下。
弄完这一切之后。
已经傍晚时分了。
帝景食堂分了几个区域,校区极大,去不同的食堂需要乘车,总共有十二个食堂,距离教授宿舍区域最近的,也是最受欢迎的食堂,绿盎园。
沈周懿到了晚上不想戴隐形眼镜,就随意戴了个眼镜,散步着过去。
不少学生已经来到食堂,总共三层楼,十二个食堂应有尽有,全世界的菜系都包含在内。
沈周懿想着随便吃点。
还不到六点。
已经人满为患了。
沈周懿取了餐盘,正想着吃点什么时候,身后有人推搡着而来,撞在了她的身侧,踉跄一下,手中的餐盘落地。
沈周懿回头。
是几个女生。
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
相互嬉笑,但是明显都围绕着其中一个女生,她相对矜持一些,五官长得精致,贵气熏染,神情看起来亲和,好像没什么架子。
她身边的女生立马关心又紧张的询问:“俞冉,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着哪儿?”
陆俞冉揉了下手肘,然后摇摇头,目光落在沈周懿身上,“没什么大事。”
顿了下。
她关切地看着沈周懿,一双琉璃眼抱歉着:“有没有摔到哪儿?她们没看到,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沈周懿其实真的磕了下手腕。
她弯腰将餐盘捡起来,还未开口。
陆俞冉身边的蒋一尤皱眉,上上下下审视沈周懿,发现她素面朝天,淡眉无黛,鼻梁上架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黑框眼镜,穿的也挺普通的样子,便道:“那么宽的路,非在这儿挡着,人这么多,谁能看到她啊?”
陆俞冉轻拍蒋一尤的手臂:“那也是我们有错在先。”
蒋一尤撇撇嘴,声音不大也不小:“怕她干什么,一看就一股穷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