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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行嗓音低低的,眼尾延顺着云淡风轻那味儿的混蛋感,本就不是一个好管束的性子,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似乎没看到面前变幻的神情。
他唇淡扬:“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您想必知道一些缘由,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不是我需要这个地方发展往高处蹦,亦或者我需要这个地方来施展手脚。”
顿了顿,他喉咙溢出了声笑,“是你们需要我。”
是他们有求于他。
因为他在F国那些年。
接触的可是F国最高的科研机密。
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要他对这儿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产生什么感人肺腑的责任感?挺扯淡的。
他到了该做事时,不会含糊,但是别妄图给他肩膀上、心理上施加什么压力。
院士神情略暗,“小子你挺傲的。”
裴谨行慵倦地勾唇,“多谢夸奖。”
“但是你要清楚,你为什么能活着在这儿,没有上面保,你没有这个机会与我唇枪舌剑。”院士倒也沉着,多年阅历,岂是轻易被刮破的。
裴谨行不否认,“所以我来回馈你们想要的了。”
他之所以来研究院。
还是因为华国为他挡了些麻烦,所以他脑子里的东西,就需要一毫不差的挖出来给他们。
“结果我会给,但是不是今夜加班。”裴谨行脱了白大褂,去换了自己的大衣,回过头,“冰冷的数据没我女朋友香,明儿见。”
他答应了沈周懿今天去见她。
自然不会食言。
今天他从何道商会回来就一直泡在这儿,午餐也没吃,他还不至于为这实验卖了命。
院士没阻止。
却嗤了声,“狂妄小子。”
孙起生:“……”
他在哪儿,他该做什么。
大佬们吵架,他是不是该劝个架。
等裴谨行离去。
院士才缓缓侧身,看向孙起生,“你跟他关系如何?”
孙起生颤颤巍巍,“还行……”吧。
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就是不知道裴谨行怎么想。
院士默了几秒,忽然问,“他今日,是不是去何道商会了?”
孙起生还以为会问什么呢,结果?
“啊?”他迷茫了一会儿,“我不太清楚……”
这他哪儿能知道啊。
裴谨行才不会和他说私生活呢。
院士皱了皱眉。
凝视门口方向,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干脆不再多问。
毕竟,他也拉不下面子去问这小子索要——
*
*
沈周懿收拾好时,已经过了七点了。
她给裴谨行拨了个电话过去,他很快接了起来,“在哪儿了?”
“路上,快到了。”
他声音裹挟着风霜之气。
沈周懿神情雀跃了下,从沙发上起身,“我下楼去等你,这边有些偏。”
“下来做什么,很冷。”
他笑了声,“这么急啊?”
这话说的,有股揶揄的坏味,明着来臊她。
沈周懿对他的调侃并不羞赧,反而还从容的换了拖鞋,开门下楼,“甜心,你怎么越来越浪了,以前你可不这样的。”
“大概是有样学样?”他轻飘飘地叹气,挺像那么回事,“你觉着呢?”
沈周懿知道他故意的,就假装恶狠狠地说,“行啊你,敢含沙射影,你都送上我门来了,不怕关上门对你实施什么?”
她下了楼。
踩了踩楼底的雪。
“噗呲”“噗呲”的响。
她踩的更上劲。
挺好玩的。
前方有脚步声逼近。
身前路灯被遮了大半,她抬起头,男人就那么站在她眼前,他微歪着头,舌尖在上颚一抵,似笑非笑着,他弯下腰,“实施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她。
沈周懿就一步步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后背抵在墙面。
她眨眨眼,“我能请求和平谈判么?”
“不能。”
他挂了电话,弯下腰就将她扛在肩头,阔步往楼上走,沈周懿在他面前跟个小鸡崽似的,被他轻而易举地控制着,她试图挣扎了下,还笑着戏精似的说,“这是法治社会,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报警。”
裴谨行没走电梯,反正就二楼。
腿长,就那么迈了几步,就到了。
“放我下来吧,钥匙在衣服口袋里,掏不出来。”
沈周懿挑眉。
裴谨行这才把她放下来,侧身让开,整个人溺在黑暗里,就那么望着她,“看我干什么?快开门。”
沈周懿收回视线,一边开门一边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多看看怎么啦?长得好还不准人……”
门推开。
她还未把话说完。
刚刚慵懒倚靠在那边的男人就已经逼近,他一手勾着她的腰,她被迫转了个身,被他一路推搡进了屋子里,热气扑面而来,他低下头,精准地寻到了她的唇。
他个子高,俯身下来时,她踮起脚尖,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回了这个磨人的吻。
一路搡着。
进了玄关。
她后背贴近墙面,他一手轻拢着她的后脑,不至于会让她没轻没重地撞到墙面,这跟她想象中的情况并不一样。
她还以为。
依照裴谨行这淡而颓的性子,他们之间的走一些流程,或许还得她进行一些连哄带骗的行径。
着实没想到。
他直接的令人招架不住。
“张嘴。”他啄吻她,嗓音似乎是雪中深藏的一坛酒,清冷中混合着醉人的芬芳,引人醉意朦胧,找不到具体的方向,尤其,他还轻掀着眼睫,细细地逡巡着她沉醉的表情,很淡地笑着,又弯了弯腿,两手托住她腿,往上一提,棉服往上滑,底下的丝质睡裙更是凌乱出褶皱。
沈周懿急急抱住他脖子,嘤咛了声,“你轻点。”
他松开她的唇,盯着那润泽过的唇瓣,喉结轻颤,笑意沉沉,勾勾绕绕,酥的人浑身发麻,软成一片,“我做什么了?就疼?”
沈周懿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她轻咬下唇,她几乎能感觉到羽绒服下的手,轻抚过她Tun下,像是调整位置,漫不经心却又撩人一身的邪火。
“你咬我了。”
“嗯?”
他抱着她往里屋走,将她放在柔软的懒人沙发上,大手抚过她湿润的眼角,淡笑又勾人的慢条斯理,“怎么还能被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