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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懿真是想当场捂住他的嘴。
这男人真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就那么短短的十分钟,硬是……
沈周懿深吸一口气,笑着上前与老爷子说,“没有的事,那您路上小心,改天我再到府上拜访您。”
梁老爷子瞬间被带走思维,笑呵呵地说:“可以,周末过来吃饭,到时候爷爷派人来接你。”
这意思是真没有回旋之地。
老爷子是真挺喜欢她的。
沈周懿失笑,“好。”
裴谨行打算说点什么,梁老爷子就扯着他手上车,不准他与沈周懿交流,生怕自家这小狼崽子不说人话不干人事。
裴谨行坐上车,散漫靠在椅背上,笑地眉骨微拢,眼尾漾出勾人心魄的乖戾,他侧头看向车外,就那么动了动嘴型。
沈周懿扭头不去看他。
耳根子还是红的。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大概也是红的。
那辆少见的红旗车渐行渐远。
徐昶砚才看向沈周懿,“那沈老师请便。”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乐忠于跟人交流攀谈的性格。
沈周懿微笑着颔首。
但刚刚走出去两步。
徐昶砚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眼里似乎有很深很复杂的情绪在涌动,半晌,他才道,“沈老师,老家是哪里?”
关于沈周懿的网络资料。
她一直在国外,也从未公开谈过她的个人家庭相关。
沈周懿挑眉,“老家啊,邕城,怎么了?”
徐昶砚神情恍惚了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了须臾,才似乎吞下了什么话一般,摇摇头,“没事。”
说完便离开了。
沈周懿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背影。
徐昶砚是想说什么吗?
她有些不解。
却也没再多想什么。
今天的课程没其他了。
现在是周三。
老爷子约她周六去梁家吃饭。
空手去当然不合礼仪,今天刚好有时间,正好去买个礼物,省的到时候准备起来仓促。
沈周懿没立马出学校。
而是回宿舍,脱了衣服又洗了个澡。
要不是裴谨行。
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他真是……
坏到劲儿了。
敢在徐昶砚办公室外的楼梯间做这种事,她到现在还心头惴惴,万一有摄像头,那可就玩儿大了。
好在,那里是死角。
洗完澡,换了全新的一套。
她这才出了门。
帝景大学位置稍微有些偏,最近的商圈都在十多公里外,位置绝对的安逸隐蔽。
跟老爷子近距离接触时候。
她能嗅到老爷子有一股经年累月滋润的茶香,很明显是酷爱茶道的,她想着送一套茶具或者好茶。
毕竟也是裴谨行的外公。
礼节上,自然会更加注重些。
对于京城,她并不是很熟悉。
来了没多久,也没有好好的逛过。
出了学校,沈周懿就给陆承年发了条消息。
「京城哪里卖茶叶茶具之类的比较好?」
毕竟陆承年的律师事务所就在京城,他算是个老京城人了,相对要了解一些,估计还比裴谨行靠谱点。
陆承年大概是有些忙。
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古北街。」
沈周懿:「谢了。」
正好出租车到了。
她上车直接报了街道。
后面陆承年就没再回她了,毕竟他这种级别的律师,时间都是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用的。
半个多小时才抵达这条街。
跟沈周懿想象中并不同。
这条街并不是那种特别现代化光鲜亮丽的街道,反而古建筑颇多,老京城的建筑,像是一处城中村似的,有古玩商铺、赌石市场、来这边交通并不是特别便利,看起来有些落后,也靠外环些。
似乎与京城这种国际化大都市并不接轨。
很神奇。
这边人流量不算少,街边稀奇古怪的各式各样摊贩,看得出来,这儿也是个中型的淘宝地。
沈周懿边走边逛。
一路上的确看到了不少茶铺。
她没有特别中意的。
直到。
在拐角一处相对并不是那么醒目的位置,看到了一家稍显老旧的商铺,不为其他,而是她看到了玻璃窗内,一只凤头雕茶壶。
几乎一眼。
她就认出。
这可能是真品。
她惊讶。
竟然能在这种地方看到这种壶,便直接调转脚步,进了那家没顾客的店。
推门而入。
外堂没人。
她觉得奇怪。
环顾了下,也懒得多想,径直走到了那只凤头雕茶壶前,这么细细看来,所有细节的审量,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只宋凤头雕。
价格……
可不好估量。
但是却被放置在这种地方,好像不怕丢失出意外似的。
这店家,心这么大?
沈周懿一眼就相中了。
如果送梁老爷子,是不是也能稍微抵消些裴谨行为她大价钱拍下旭日玉的人情。
轻手轻脚地拿起那茶壶,“请问,有人吗?”
她朝着里间走。
里间还能通向二楼与地下室。
大白天无人顾店,着实奇怪。
沈周懿皱眉,“老板在吗?”
没人应。
她只能掀开一排珠帘进去,打算去二楼看看,二楼应该也是店面。
但是刚刚掀开。
她太阳穴就抵上了冰凉的物件。
冰冷、特殊的质感,耳侧是细微的上膛声,伴随着男人粗声粗气地声音,“找死。”
沈周懿心沉了沉。
穿堂冷风灌入了领口,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下。
很快。
就有另外几个人从楼上下来。
都是穿着黑西装,但是肃杀之气却格外骇人,这不是寻常人……
来人看她一眼,皱眉,“碍事,带上去。”
沈周懿被拉着往上走。
那支枪,还抵在她头上。
很明显。
她闯入了什么不该入的地界。
上了楼。
这层面积大概两百多平。
有隔间,竖着一道屏风,周围是货架,摆放着各种茶具,茶香四溢。
楼上有数十人。
而地上,摊着一男人。
浑身是血,模糊的看不清长相。
手骨断了、腿骨也碎了,痛苦的甚至没办法出声。
血腥的叫人头皮发麻。
更恐怖的,是那边屏风后,坐着一道身影,他低头,打火机燃起火苗,烟雾缭绕间,他开了口,嗓音被素冰封裹般,略沉,好听之余裹挟着无尽的残忍。
“生意来了。”
“老张,该起来了。”
老张。
毫无疑问,就是地上躺在血泊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