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的初恋,他死了

匪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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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周懿好笑的看了眼一肚子怨气的赵斐然,又瞥一眼那边的裴谨行。

    虽然看着肆意妄为了些,但是……

    的确挺养眼的。

    “人家好像没干什么吧?正常上下班,规规矩矩的。”

    “这还规规矩矩?您不能被美色蒙蔽双眼啊!”赵斐然挠挠头:“工作态度极其散漫!从进门开始,就没搭理过人,我都没法给他安排工作!”

    “没法,还是不敢?”

    “当然是不……”赵斐然舌头闪了一下,被戳中后:“我怕一个毛头小子做什么?”

    沈周懿哦了声:“你不敢,那我去吧。”

    赵斐然:“………”他没有、他不是。

    扣扣扣——

    一只细白漂亮的手敲了敲他的桌面,裴谨行悠哉地抬起眼,看到沈周懿后,轻慢的歪头:“您有事儿吩咐?”

    沈周懿指了指自己办公室,“马上开办画展,邀请函需要尽快装订准备好,你跟我去弄。”

    裴谨行点了下头。

    将手中的稿件扔桌子上,长腿一收,懒懒散散站起来,说什么听什么,好像还挺乖的样子。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离去。

    赵斐然又凑到明杳旁边:“看到没?这就又巴结老板了,我就说长这样的,都不是好东西,走个捷径,傍上咱们老板,做个甜甜小情人,那不是飞黄腾达提前过富足的退休生活。”

    明杳:“我觉得他挺正经的啊。”

    “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他什么时候对老板下手!”

    明杳迟疑:“啊这……懿姐哪儿会那么经不住诱惑,你这猜测也太……”

    赵斐然过来人似的拍了拍明杳肩膀:“小姑娘啊,女人二十五,如狼又似虎,哪儿经得住这种漂亮小狼狗的攻势,叫个姐姐,魂都天上飞,你不懂。”

    明杳迷茫:“但我觉得……小裴不像是那种会追人的。”

    “那他像啥?”

    “大概是……会气人的那个?”

    “…………”赵斐然立马竖起大拇指。

    通过表象看本质,有理。

    *

    外面俩人嘀嘀咕咕。

    里面俩人却按部就班。

    “电脑里有拟邀名单,直接都打印出来,整理好,信息不要弄错,最后装订。”沈周懿一边脱外套,抬着手将柔顺的卷发扎了个慵懒的低马尾,声音温柔有条理。

    裴谨行不经意朝着她那边扫了一眼,女人刚好走到一缕光下,暖色的阳光落在她脖颈肌肤上,白的透亮,锁骨在毛衣下若隐若现的。

    发现裴谨行没理她。

    沈周懿朝着他看过去,“听明白了没?”

    “挺白的。”

    “……?”

    裴谨行眼皮子一掀,也不解释,长腿一迈,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电脑前,正儿八经开始工作。

    沈周懿不解地抿抿唇。

    最后也去跟着整理邀请函,临近中午时分,明杳问过大家吃什么,去点了外卖。

    拟邀人员不少。

    工作量也不小。

    等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三点。

    沈周懿揉着脖颈伸了伸懒腰,太阳才出没多久,又阴了下来,她猛的想起来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行色匆匆的跑去外面阳台。

    裴谨行听到动静朝着她那边看过去。

    发现女人跑去阳台外,然后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件儿黑色冲锋衣。

    “…………”他怎么瞅着,有点儿眼熟?

    沈周懿摸了摸衣服,潮湿的挺严重的,她那天洗了之后,忙于工作和各种,一直没收回来,加上又下雨,淋湿后一直没干。

    又得洗一次了。

    她刚刚进来,就听那边若有所思问一句:“这衣服……”

    沈周懿看向他。

    裴谨行单手灵活地转着笔,那双意味悠长的眸,扫视着她手里的衣服,似乎是好奇:“……你有对象?”

    “看着像男款。”

    他明知故问。

    这衣服,是当时在那边发的工作服,袖子上还有22号的衣服粘贴,是他当初给她留下的。

    沈周懿低头抖了抖衣服,想到了那句:不谈,我不好泡。

    她将衣服又送进洗衣机,面色如常的回了句:“不是。”

    一秒后。

    “初恋的。”

    裴谨行眉梢冷不丁一凝固:“……”

    他们恋过?

    他怎么不知道?

    须臾后,裴谨行歪着头,唇畔起了弧,总是含了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轻佻气,“初恋的,现在还留着?你这么爱他?”

    沈周懿洗好衣服,又洗了洗手,对于裴谨行的好奇,她也一点不介意多胡编乱造些。

    “那倒没有。”

    “那你留着他的贴身衣物纪念又是图什么?”

    “这个啊……”沈周懿指尖不疾不徐地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很惋惜,“那是因为。”

    “他死了。”

    “…………?”

    沈周懿没注意那边男人更微妙的表情,自顾自的说:“很久前,死在了高原山上萧瑟的风里,风吹十里,尸骨无存,他是救援英雄,风里来雨里去,危险重重,我就是留个纪念,省的忘了他。”

    省的忘了那目下无尘的暴徒,是怎么拒绝她的。

    她的爱情被他掐死了,他也死了。

    反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会见面,她怎么胡编乱造,他也不知道,随意发挥没有问题。

    更何况。

    长这么大没恋过爱的事,说出来也挺没光,就委屈一下22号吧。

    她默默的在心里跟22号说了句,对不起您老。

    “……”

    裴谨行沉默了良久。

    窗外乌云涌动,屋内昏暗下来,仿佛应景似的。几秒后,他才慢悠悠地出了声,流言混话张嘴就来:“那他死的挺惨,节哀。”

    “我会的。”

    “…………”

    裴谨行舌尖轻扫上颚,似笑而非的抚了抚唇。

    要是,他这时候承认,他就是她‘死去’的初恋,他家小老板会不会为了保全脸面,当场把他踹出画廊,永久解雇?

    难得‘死’一回。

    裴谨行在心里还恶趣味了一把。

    倒也没生气,就是莫名挺期待沈周懿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她生气起来……

    ——应该也挺好看的。

    叮——

    微信响了声。

    陈聿臣:「在干嘛?」

    他低头漫不经心回:「刚死,等投胎。」

    陈聿臣:……???

    陈聿臣:「你青天白日又发什么疯?Ai动手了?还是你被哪个女壮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