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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天之后放我走,其实根本就是骗我的,是么?”元子朝赶着时辰要去上朝,已经擦拭好了自己的身子在穿戴衣衫。
他俯下身将被子替她盖好,柔声说着:“骗你谈不上,赵靖安那件事没这么简单,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这三天来不知上了多少当,陆云昔哪里肯信他,咬牙切齿地骂:“无耻之徒。”
“虽说不是骗你,倒也殊途同归。”元子朝起身要走,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真要让我对你放手,也是绝不可能。”陆云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她身子一软,彻底地瘫在了床上。
“小姐,奴婢们来伺候您沐浴更衣。”木樨与水杉未经人事,然而入宫伺候前也知后宫事,通晓房事之后该如何服侍主子。
但今日还是被这满床的荒唐与淫靡惊得脸红,陆小姐赤裸着身子,一对白嫩的乳儿上遍布青紫,双腿都合不拢,小穴也是红肿着。
就那样半敞开着。陛下射在里头的精液正往外滴落。二人不禁心生怜惜,这陛下打天下手段了得,万民称颂,但到底也还是个糙男人,居然如此不懂得疼惜陆小姐!
浸泡在热水中,陆云昔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原本今天就可以出宫,却没想到狗皇帝中途变卦,她恨得咬紧了牙关,也许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小姐,奴婢本不该说这话,但见小姐这样,还是想劝”木樨舀了水替她擦洗“小姐来之前,陛下别说妃子了。连个暖床的女人都没有,咱们能看得出来,陛下是真心喜爱您的!”
“奴婢也想劝小姐,别跟陛下硬来,前朝赵逆都打不过他,您又如何是他的对手?”水杉也跟着附和“再说,外头还是不太平,小姐您就安心在宫里待着吧。”听着她们二人左一句右一句,陆云昔也有些动摇,现在说自尽未免太晚,着了狗皇帝的道,已经屡次失身,若再搭进去这条命,她不甘心!
这元子朝从前是奴隶出身,初识他之时,连论语都不曾读过,想必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人,跟他硬碰硬,自己确实毫无胜算,由此看来,倒不如智取。
陆云昔想到他那一身蛮力全都泄在自己身上,又是一阵恼羞成怒。狗皇帝,死的人应该是你!她在心中暗自发誓。沐浴净身之后,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点了熏香,已经全然闻不见狗皇帝留下的气味,陆云昔手托着腮,独坐在梳妆台前思忖。
如今自己困在这深宫之中,每日有木樨与水杉两个人看守,连关雎宫的门都踏不出,加之金吾卫日夜值守,她如何能翻得出元子朝的手掌心?梳着头。
她不禁想起了前几日,陆夫人说要来接她回府那一回事儿,也许是一个契机。出了宫逃走的机会就更多一些,但是往哪走,之后怎么办都需要仔细筹谋,陆云昔心中燃起了信念,她绝不能让元子朝称心如意!
但若是太快转性,必然要引起狗皇帝的怀疑,于是陆云昔故意又摔了几回碗,发了几天脾气,连着几日没给元子朝一个正脸,顺便也思量着若能脱身该往何处去。
元子朝知道她生气,越发顺着她,陆云昔表面上不搭理,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正月十五就要到了。也许是个不错的契机。
今日的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北漠武士滋事的状况愈演愈烈,北地百姓不堪其扰,抱怨纷纷,看来这一仗难免,于是元子朝询问了众臣关于攻打北漠的意见。
兵部想打,却嚷着军费不足,一听钱不够,户部唯恐这口锅到了自己身上,也隐隐责怪陛下不该随意就免了青、幽二州的赋税,说到了没钱,吏部也叫着没人,礼部训斥他们有失体统,殿前失仪
六部尚书好似在闹街,将一派和气的假面撕了个粉碎。元子朝靠武装力量夺天下,朝中武将自然为他马首是瞻。
然而对着这帮文臣却难以施展,看着他们吵成一团,再发展下去有人就要撞柱死谏止战了。只得捂着额头说了退朝。下朝之后。
他命陆和璋一个时辰后去泰安殿单独说话,几个前朝老臣唯恐新帝好大喜功,又要征战,纷纷提点陆和璋,务必要把这其中厉害关系和陛下说清楚了。
都是千年狐狸,谁能看不出,陆和璋如今风头正盛,不过就是想借着他的口,让陛下采纳他们的意见,好重拾文官的地位。天下太平了。
武将自然没那么多的用武之地了。“做了皇帝才几天,他哪里懂治国!”讲话的正是门下侍中黄绍伦,他路过那群围在一起的老臣,讥笑道“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不如脱了龙袍重新做他的绿林。”
陆和璋神色紧张,恨不得上前去捂他的嘴:“黄大人慎言呀!”黄绍伦冷冷瞥了他一眼:“哟,这不是国丈陆大人嘛,还真是同姓不同命,想当年兰台双陆,红脸的陆伯楷撞柱而亡,留下白脸的陆和璋青云直上。”有人去劝:“黄大人,差不多得了。
都是为朝廷办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料黄绍伦却不买账:“我门下省管的就是拨正纠错,天子若错了。我直言进谏又如何?武死战,文死谏,明儿我便是撞死在金銮殿上,也是个清白名声。”
陆和璋脸色也放了下来,都是前朝臣子,只有他连升三级,暗里不知多少人眼红,且未来王后要从他陆家出,陛下专宠,谁能不妒忌?只见人吃肉,不见人挨打,陛下敲着桌子和他打哑谜的时候,谁能帮他说一个字!
且那位小姐这些日子又是投湖又是甩脸子给陛下的,来了陆府,还不知道要作出多少妖来。奈何亲儿子陆寓程被元子朝捏在手里做人质,大年三十晚上就遣他去了青州,夫妇二人询问何时能回来,只得了一个回答:帝后大婚的时候,国舅爷必然要在场的。
这荣耀从天而降,却是不稳的,陆云昔又不是他亲生,如何能耳提面命,保不了陆家长久昌盛,终日提心吊胆,还要枉背这奸臣之名,陆和璋也不干了!袖子一甩,奸就奸到底!
“我是白脸?你黄大人这么敢拨乱反正,赵逆在位时怎么不去拨?金銮殿左右十八根柱子,你挑个喜欢的只管撞就是。”上朝闹成一团,下朝不欢而散。
等到入了夜,元子朝依旧是往关雎宫去,陆云昔这些日子连句话也不肯跟他说,今儿朝堂上又是一团乱,搞得他心绪不宁,他在宫门口平复了呼吸,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才抬脚进去。
一进门,陆云昔正在屋里写字,元子朝进去了,她头也不抬。“写得真好,一手好字。”元子朝夸了夸。
谁料陆云昔把笔一扔,忽然捧腹大笑。自重逢以来,元子朝还未曾见陆云昔这样笑过,整张脸都红了。少年青涩尽露无疑。陆云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什么都夸,看得懂我写的么?”
他不说话,应该是看不懂吧,看懂了也不会是这副表情,于是陆云昔提着纸,在他面前一放:“这四个字,是‘赞颂新帝’,懂了么?这是我写给你的,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