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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家明这样的人,活该!”
岑宁看过新闻,重重地坐下,算是对这件事下了定论。
叶昔也恨得牙痒痒。
卫师说维家明被捉住的时候,满嘴喊着冤枉,大叫有人诬陷他,拒不伏法,闹得很凶。
还说以维家的能耐,维家明不会判得太重,要叶昔不要期望太高。
不过他又要叶昔不必太失望。
直到下一次见面,叶昔才知道卫师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
岑宁品了口茶,闭上眼享受一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哎,就是委屈了元昱,为了惩罚一个这样的坏人,白白被人议论。”
叶昔默默地喝了一口茶,肩膀垂了下来。
“我不是说他不该动手的意思!”看到叶昔有些消沉,岑宁连忙辩解,“要是最宝贝的太太被别人动手动脚还不打回去,算什么男人!”
最宝贝的太太?
叶昔很有些吃惊,装作不经意地端起杯子喝茶。
岑宁接着道:“那天我约他出来,本来只想把我搜集到的关于万圣节谣言的证据给他,没想到这人还挺自恋…我是说,挺自觉,根本就不肯出来见我。好不容易碰面,他第一句话就跟我说,你们俩已经结婚了,要我不要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叶昔一个没忍住,差点被茶水噎死:“他真是…”
“你放心!”岑宁脸颊泛红,嘴角上扬,兴奋的不得了,“我知道你们俩这事儿的重要性,元昱是想让他母亲慢慢接受你,在这之前,我会帮你们保密的!哇,未被长辈祝福的爱情,多么叛逆,多么唯美,多么引人入胜!”
引人入胜?
不等叶昔迷惑,岑宁已经拍了拍她的手,两眼放光的模样和自带的娇柔气质简直是两个极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守护你们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山无棱还是天地合,我嗑的CP都不准塌房!别怕,万事有我,那些什么坏蛋,什么谣言,统统闪开!只要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叶昔整个人都被岑宁说懵了。
“哎呀,有朋友找我,我出去一下。”话音未落,岑宁风风火火地离去。
叶昔终于得以缓口气。
刚才,岑宁都说了些什么?
说搜集了证据?
说元昱拒绝赴约?
说元昱主动承认她是他的宝贝太太?
说…最后那些话是开玩笑的吧。
叶昔端起茶杯品尝,忽然惊讶这一口茶水怎么是甜的。
她掏出手机,点开元昱的对话框。
对话框里,除了她播出未接的那通语音电话,还有她们俩停留在好几天前的对话。那日元昱注册了网约车司机将她送回,在车上提到蒋菲儿的落水和元昐有关。
她回到家,不知为何越想越气,干脆给这趟行程打了个一星。
不一会儿,元昱的信息进来了——【你给我打这个分数是什么意思?】【我看了对司机的要求,到底哪一点没做好?】【还有,明明是你求我来的,怎么能翻脸呢?】
前面两句话叶昔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那一句她怎么能忍着不反驳——【我什么时候求过你?】
元昱不废话,直接发来截图,是叶昔叫不到车、第一次加钱的申请,配文“急,请快点接单”——【你用了“请”字】【说了要你求我才会来,绝不会松口】【你已经求了,别想抵赖】
叶昔无语——【“请”字,可以表示客气,并非求你】
元昱的第二张截图发来,她加钱的时候写的附言是“拜托拜托,快来接我”。
看到物证的叶昔,气得立马删了打车软件,并拒绝回答元昱的任何挑衅。
虎头蛇尾的交流到此结束,叶昔逐字逐句看了两遍。
这么多天过去了,元昱一次也没找她。
是在电影院走廊上说的话太重了吗?
其实那天元昱动手也是为了救她,想帮她出气。只是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一动手便免不了被人议论,还和那个烂人的新闻排在一起,成为了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却还说他和那个烂人没有区别。
确实欠妥当。
叶昔想了又想,输入了“请不要生气,拜托拜托”,配上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表情。
她把手机转了两个方向,看了又看,突然打个寒战,毫不犹豫地全删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一会儿,雅间的门打开,穿着时髦套装的女人迈步进屋。
见到来人,叶昔站了起来。
“你我之间,倒没必要如此盛情。”蒋菲儿不请自来,阴阳怪气一番话后,在岑宁的位置上坐下。
叶昔并不想与蒋菲儿纠缠,冷着脸提醒:“位置有人坐了。”
“知道。”蒋菲儿也冷冷的,“知道你搭上岑宁了,你这攀龙附凤的本事,真厉害啊。”
叶昔觉出不对:“岑宁呢?”
蒋菲儿颇有些心不在焉,竟然有问必答:“被人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就是有话要跟她单独说了。
这女人想说什么?
本就合不来,她救了蒋菲儿,蒋菲儿反而还在元昱那里告了她一状。
叶昔坐下,抱臂靠在座椅里:“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你我之间,没有寒暄的必要。”
蒋菲儿瞪着叶昔,越看越不甘心,眼睛里红得一塌糊涂,调整呼吸好几次,才终于将这几天想了无数遍、却一遍也不愿问出口的话说出来:“你和昱哥,结婚了。”
是个肯定句。
元昱也告诉蒋菲儿了?
“元昱怎么说的,就是怎么回事。”
叶昔不愿多说,毕竟蒋菲儿不同于旁人,关于元昱的事,她多说了容易露馅。
毕竟…她跟元昱之间,先是协议,才是结婚。
和这种有缘无份的真感情,还是没法儿比。
“那便是没有。”蒋菲儿没看到叶昔有所保留的表情,自顾自地微笑起来,喃喃重复,“他没说。那便是没有。”
叶昔感到一丝诡异,更不愿与蒋菲儿多待:“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就走吧。”
蒋菲儿眼神呆滞,愣愣地站起,却突然爆发,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叶昔身上砸过去——
“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是你的,我却要替你受罪!”
蒋菲儿的表情一瞬间扭曲,面容狰狞,“元昐推下水的人是我,遭殃的人明明是我,花心思陪伴元昱这么多年的人也是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位置却不是我!”
茶水是温的,叶昔躲了,没躲成的那部分泼在手上,并不烫。
烫到的是她的心。
这些天她一直有疑惑。元昐与蒋菲儿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要推蒋菲儿下水。
现在,这块拼图似乎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