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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山阳县的文书田志文亲自来顾家豆腐买了几斤豆腐和香干之类。
要在县衙招待客人。
现任山阳县县令古德远离任在即,手头文书、账册已经整理完毕,只等下一任县里上任交接工作。
新上任的县令都长林,是今年春闱圣上新点的探花郎。
探花郎一表人才,相貌超群,据说骑马游街的时候,街上围观的女郎和哥儿一大半都把鲜花、手帕扔给了他。
都长林的答卷上关于民生的回答,让圣上眼前一亮,“仓禀实而知礼节”,老百姓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被教化,才能信服朝廷。
都长林不只是喊口号,更是在文章中有详细的列举,具体到劝课农桑,如何提升农力。
圣上看好这个苗子,就想着把人放在京城培养几年。
谁知探花郎属意外放:“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他认为读书人虽然有学问,但是亲身实践才是根本。
他愿意到下面去,从基层做起,用实际行动改变一个县。
年轻人一腔热血有干劲是好事,但圣上也不愿自己看好的探花郎被磨去了锐志。
便在京城所在的中州辖区内,指了南和郡的一个中下县:山阳县。
山阳县县令大概推崇中庸之道,上任三年无功无过,无甚出彩,也无所建树。
正好那上任县令到了该致仕的年龄,就让都长林接任吧。
上县没有可发挥的余地,下县不好做出成绩,中下县有极大的施展空间。
圣上都想好了,只要都长林能把山阳这个中下县三年内,改造为中上,就立马把人调回来重用。
圣上越看越满意,甚至关心起了探花郎的婚配问题,他可是听说有几家大臣的女儿都看上了。
探花郎躬身:“臣想先建功立业后,再谈儿女情长。”
圣上则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自己还有哪个公主适龄,然后又把念头压下,罢了罢了,当个驸马大材小用啦。
今天是新上任县令都长林上任的日子,今日这顿既是为都学林接风,也是为古德远送行。
山阳县没有什么特色美食,京城来的人什么没见过呢。
那文书田志文献策不如办一桌豆腐宴,近来山阳县很是风行。
豆腐清白,寓意也好: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且价格低廉,也不铺张浪费。
古德远也觉得可行,这豆腐他不仅在甘香楼吃过,家中仆人也买回家长吃过,味道确实不错。
县里出的新吃食是一个哥儿开的,听说带动了一个顾家村致富。
此举本该嘉奖,广为推崇,但是他致仕在即,不想多生是非,恐又生出什么事端,所以未曾插手做过什么。
眼下还是先接待新来的探花郎。
探花郎都长林此行出来并未骑马,而是选择了一头毛驴。
一路风俗民情看过来,与京城差别不大,毕竟都在一州之中。
只是这几日路程下来,越走越穷,虽没到食不果腹的地步,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
等他牵着毛驴到了山阳县衙门口时,古德远已经率了衙门内众人等候多时。
古德远请了老武叔坐阵,老武叔在江宁郡做太守多年,如今致仕在家,都是官场人上,必能聊到一处。
除此外还请了几个当地的乡绅作陪,其中就有朱员外。
都长林见带头的穿着是县令官服,当即上前行礼:“前辈,晚辈有礼了!”
古德远忙向前一步相迎:“都大人客气啦!”
都长林抬头看见老武叔,又规规矩矩行下一礼:“世伯好~”
老武叔哈哈大笑:“原来是你小子!”
古德远惊讶:“原来前辈和新来的探花郎竟是旧相识?”
老武叔和都长林的父亲都文柏曾经同为郡守,政见一致,兴趣相投,信件来往密切。
“文柏真是,前几日来信也未曾提起,不然我得好好招待下我大侄子!”
都长林脸上笑意更深几分:“父亲说我需要历练,以后少不了叨扰伯父。”
几个乡绅都长林也都一一打过招呼,国权不下县,下县靠乡绅,这些乡绅在民间都有着很大的威望和权利,以后少不了打交道。
他自幼看他爹为官处事,并不是一根筋的人,相反他很是懂得变通。
几个乡绅看新来的县令态度友好,内心很是受用,嘴上不吝夸奖:“新来的县令真是人才出众啊1”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都长林收获一众好评。
古德远把人往里请:“堂内已经略备薄酒,不如入座详谈。”
今日请了甘香楼的厨子上门做菜。
除了竹丝鸡,炙羊油,焖鸭掌及雪笋江白鱼等几样原有的招牌菜外,还加了碳烤香干、肉酿豆腐、文思豆腐和一道“翡翠白玉汤”。
甘香楼最近做出的豆腐很是受欢迎,他们也是常客。
三杯酒下肚,众人开始下筷。
老武叔和其他人都吃过,因此不觉得有什么。
都长林却是第一次吃,他夹起一块豆腐,问道:“这是何物,倒是别处不曾见过~”其中名字为“”的菜品倒很是新颖。
古德远介绍:“此物为豆腐。”
又讲了此处文人以食豆腐为雅事,都长林很是惊奇。
由豆腐做成的这几样菜,吃起来明明都是同一物所做,味道却大相径庭,各有千秋,与哪种食材在一起,就突显出哪种食材的味道。
就比如这道文思豆腐软嫩清醇,细密的豆腐丝入口即化,更多的是豆腐的清甜和汤底的醇厚。
肉酿豆腐吃起来更多的是肉馅的爽滑鲜香,豆腐也如同肉般香嫩。
美酒加美食,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皆欢。
阿旺和小米在东街的集市上也是相当引人瞩目。
他们俩穿着顾宁统一做的天青色工装,一如当初乐哥和小牛一样。
来买小吃的人看着小哥儿俩打趣:“你们掌柜的招人看脸不?”
阿旺笑笑:“我们掌柜的眼光好~”
他在街上乞讨和帮别人跑腿的时候,就知道大家都喜欢能说会道的。
虽然他自己笨嘴拙舌,却知道以笑对人,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态度好了,别人才买账。
小米还是话不多,只埋头认真干活。
他做的多了,阿旺哥才能不那么辛苦。
那朱万全上次得了顾宁的话后,就回去心心念念等着了。
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直接来摊子上了。
谁知摊子上顾宁居然不在,小车还是原来的小车,吃食也还是铁板豆腐,卖豆腐的人还穿了顾记的工装。
但是却是两个自己没见过的人。
朱万全久等不来,心中忐忑变为窝火。
现在看到摊子上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孩,顿时有地儿撒气了。
朱万全看着阿旺和小米,语气傲慢:“你们是何人,这里原来的摊主呢?
阿旺不知眼前是何人,但还是回答:“我们是东家雇来的伙计,东家不在。”
“知道去哪儿了吗?”朱万全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看来人不善,阿旺不欲多说,只摇头道:“不知,已经几日没来了。”
小米依旧不说话,只低头干活。
朱万全看两人一个好说话,一个不说话,很是嚣张。
他对着小米:“喂,那个哑巴了?不会说话吗?”
小米头更低了,隐隐要往阿旺身后藏,又想起来现在不是在土地庙,藏也没有用,而且自己藏了,阿旺哥就要一个人面对。
他忍住恐惧,只盼着对方赶快走。
小米始终低着头,只看得见尖尖的下巴,白白的脖子,更令人遐思。
朱万全看小米不说话,但是浑身微微发抖的样子,好似看见了一只小白兔,心中玩味更甚。
他嗤笑:“长得还挺俊俏嘛,抬起头来给爷看看。”
小米抖的更厉害了。
阿旺从朱万全喊哑巴开始就已经怒火中烧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小米。
刚得到这份工作没几天,他不想给顾宁惹麻烦。
谁知那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居然变本加厉,话语轻佻。
竟然,竟然对小米那样说?!
阿旺握紧拳头。
朱万全行事随意惯了,他虽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是偶尔霸凌一下同窗,教训一下人这种事还是有的。
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他爹给他兜着呢!
现在言语戏弄几句这摊位上的小哥儿,却引的旁边的小伙子死死盯着自己,眼光跟要吃人似的。
惹得朱万全兴趣盎然。
他谅两人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朱万全接着挑唆:“小小年纪颇有几分姿色,在这里卖豆腐可惜咯,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好工作啊......”
他边说边低头去细瞧小米到底是何模样。
阿旺嚯的拎出顾宁买的那把斧子,那日买了以后就一直放在小吃车上。
他左手把小米藏在自己身后,右手举起斧子挡在朱万全胸前。
朱万全先是吓了一大跳,在这里还没人敢对自己动过手呢!
阿旺尽量不让自己发抖,朱万全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强撑之意,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他往前伸头:“来啊!来朝我这里砍!”
旁边的人不敢出头,惹了朱万全自己怕是在这街上是混不下去了,说不定山阳县都待不久。
不过还是有人见不得朱万全这样欺负小哥儿俩,偷偷让人去顾记豆腐喊人了。
阿旺喉结微动,刚刚举起斧子已是极限,此时怎么砍得下去。
朱万全一个眼神,他身后跟着的小厮便一步上前把斧子夺走了,那小厮有点身后,几下便把阿旺制服在地。
朱万全看着阿旺在地上挣扎,上前钳住他的下巴:“砍啊,刚才不是挺有能耐吗?!”
小米跟个小炮弹一样冲上来,一口咬在了朱万全的手上。
他跟个护食的小狼崽似的,下了死口,那股狠劲儿像是要咬下朱万全一口肉来。
朱万全和小厮都在扭打阿旺,谁也没注意瘦瘦小小的小米会咬人。
朱万全吃痛,却怎么也甩不开小米,他拎着小米的脖子,跟拎小鸡仔一样甩来甩去。
人群看不下去,毕竟大多家里都是有小孩儿的,纷纷上来扯架。
乐哥儿和小米也赶了过来,一人举着笤帚,一人拎了菜刀,拎菜刀的是小牛。
两人到了就先把朱万全扑倒在地,把小米解救出来,另一边旁边的商贩们已经把小厮掀开,扶阿旺起来了。
员外家的朱公子不敢动,区区一个小厮他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朱万全气极,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居然敢跟他动手?!等着被他爹收拾吧?
那小厮还是有点眼色,刚刚那些商贩趁机踹了他好几脚,现在人多势众,他们就俩人不占优势。
顾宁店里的两个小哥儿都过来了,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和公子动手了。
他给朱万全耳语:“现在情况不利,我们先走!”
朱万全没占到便宜,还被咬了一口,当即就要回去叫人来收拾这些人。
那小厮心中暗暗叫苦,他护主不力,回去让老爷知道了,出面不出面收拾这些人不说,自己肯定受罚。
于是心下一转,给朱万全出主意:“少爷,不能回去叫人啊!要是一个两个还好,他们人多,就算我们府里全部的人出动,也动不了他们啊!”
朱万全今日丢了面子,心中愤恨:“不行!那这伤我岂不是白挨了?!”
那小厮接着相劝:“而且你若是动了那两个小子,那宁哥儿肯定对你怀恨在心,再重修于好就不可能了。”
朱万全一听便犹豫起来,这倒是真的。
小厮一看少爷表情,便知道少爷在想什么。
他接着出主意:“我倒是有个两全之策,既给少爷出了气,又能让那宁哥儿有求于你。”
“说来听听。”
“少爷不如众人举证,去衙门告那顾宁雇佣童工,官府势必收了他的摊子,还会责罚于他。”
“若是到时候这店也开不了,那顾宁只有来求你的份儿,到时候......”
“顾宁也是你能叫的?”
“小的该死,是顾郎君。今天的事儿顾郎君问起来就说是误会,就算不是误会他也不能奈何少爷了。”
朱万全也顾不得手疼了,越听越觉得可行。
既然我不能就山,那便让山来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