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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峰山,耸立群山中。
峻峭陡险,宛若突出云海之利剑,因而显得更孤独了。
明月银光照山头,清碧中犹带寒意。
寒潭位于山峰西北侧,与另一座独行峰交连,形成特有的高山湖,水寒澈骨,与七星湖水差不多。
呈椭圆形五十余文宽潭面,此时已围满人群,个个手持长短不一的钓竿,谈默地平钓。
他们的鱼钩当真高水三寸,轻风徐过、钓索随之摆动.形成了千百蛛丝飘掠的奇妙情景。
但众人都深持沉默.他们知道钓鱼是不能喧哗的。
如若自己钓不着还没关系,若因喧哗而吵到他人,被怪罪下来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他们都尽办法计鱼儿上钓,有的以内力灌输钓竿,用吸字决.想吸起鲑鱼.有的当真挂上香饵,以引诱鱼儿上钩。
有的则干脆作弊,暗中放入水中钓鱼。
不管方法如何,在小千他们三个来到前.并无任何人有钓起九花鲑鱼之记录。近二更时分,三人已抵此地。
望向人山人海的钓竿.小千已谈谈笑起:“呆子还真不少”
他们来到,并没有引起人注意,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钓竿上,深怕失去不可多得的机会。
另一方面,小千和关西晴是分开来走向潭边.相差约十余丈,行至可相互视目之,各自解下鱼钓竿。
关西晴有点想试试自己是否有这运气,也凝神的钓起来。
小千和大板牙则无心钓鱼,双目不停瞄向潭口众人,总想找出所谓的主持者。
可惜经过一更天,众人还是各自下功夫,看不出有何可疑之人,两人显得失望。
小千细声道:“看样子,他们并没派人到现场监督。”
大板牙道:“可是若有人作弊”
他已瞄向不远处几支钓竿已落入水中,分明是在说他们。
小千道;“这可由钓钩沾湿已否来判断,不过若想回来,他们目的若在我,如此一来是谁钓起娃鱼都不重要了。
他已确信十之**,那人是为自己而来。
大板牙低声问道:“既然如此,该如何耍他?”
小千轻轻一笑:“钓起鱼儿就知道了。”
他将钓竿置于一旁,拿出一包东西,边解边笑的甚是诡诈。
大板牙也露出同样的脸容,帮忙解着纸包,黠笑道:“这么多,可以让它们吃上三年!”
解开包裹,里边杂物一大堆,有黑瓶药、小药九及泥团状的东西,阵阵清香扑鼻。
大板牙右手指灵活揪动着,准备抓某种东西,捉挟道:“先来那种东西让它过过瘾一下?”
小千抓白色粉末道:“先来小玩意地,吊它胃口!”
大板牙抓着白粉已往潭中撒去,小千也放下药包,撒起粉来。
两人举动,已引起在旁不少人注意,一名四旬中年青袍汉子已不解的问:“小师父,你们在喂何东西?”
小千瞄向他,吃吃笑道:“速赐康,你听过没有?”
汉子愕然:“速赐康?”
小千捉挟笑道;“新玩意此你不懂,这些你就懂了!”抓起包包,一样样的点着:“什么红中白板、鸦片膏、罂粟花,应有尽有,你要不要来一点?”
他拿出一小块黑泥推向汉子,笑的更谐谑。
汉子急忙躲闪:“我不要”惊惶又道:“你们竟用上麻*醉药”
除了小千.似乎很少人会想到此招,先让鱼儿上了瘾,再来钓它。
小千呵呵笑道:“不然鱼儿怎会自愿上钩?”
大板牙捉狭笑道:“等喂饱它们,别说三寸,就是三十寸,它也抢着要!”
小千更逗惹道:“有的还会爬到我家去,要我给它一针呢!”
此话已把汉子逗笑了,虽然小千想出的方法怪异,却是甚有道理的。
若能使鱼儿上瘾,当它耐不了毒源时,很可能会抢往水面的毒品,这就达到了离水三寸的目的。
他含有赞赏的瞧着小千,另外亦有几许疑问未能了解。
“你那个速赐康入水即化将来如何当饵”
小千瞄向他,认为这问题太简单,是不该发问。
不过,他仍解释道:“散水的是要把味道传开,然后再喂颗粒,就是这鸦片泥,再来就是用罂粟花,慢慢的来,那些大头九鲑鱼就送道上门来,最后就是等着领秘笈。”
汉子懂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此招,不过小千也慷慨得很,丢给他一团鸦片膏,让他去碰碰运气。
汉子得了此物,千谢万谢,已兴高采烈的赶回到原位去,准备赶在小千前头,钓起九花鲑鱼。
小千落落大方,不在意,和大板牙将所有的妙药—一丢入潭中,只留下一串数十朵的罂粟花。
他把罂栗花留在最后乃是想过,鱼儿都有往水面晚食飞花落叶的习性,此动作往往会跃高少许,若以花朵飘浮水中,被食数朵之后,再将花朵用高二寸,很可能鱼儿去因此而上钩。
这方法与他在七星湖中,鱼钩完全未放任何东西有所差别,但亦是一种值得尝试而成功机会相当高的方法。
从二更天到四更天,不少鱼群果然游向他俩,好似在争什么似的,不停的挤撞。
大板牙见状已呵呵笑道:“快上钩啦!看样子,它们瘾头还不小哩!”他已唱起来:“鱼儿乔乖.把嘴儿开开,赶快上钩来”
两人已一朵朵的抛下罂梁花,准备引钓九花鲑鱼。
喂过几朵以后,只见花一落水,马上就有鲑鱼抢窜而起,一口吞食。
两人见状,显得十分激动,钓竿抓在手中,不停地晃着、准备做最后的凌空钓鱼。
他们的举动,已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毕竟鱼儿那种渐渐受控制之情境.能让人感到激动而兴奋。
他们也融入小千垂钓之中.恨不得鱼儿就此上钩,展而把自己想夺秘震的愿望,给搁置在一边。
关西晴仍呆坐原地,手持钓竿,不过他见到小千如此漏*点的种种动作,心情也随之被吸引过来。
他在想,自己莫要又做了呆头鹅,”傻得得的坐在这里,让小千当做一着棋子摆。
虽然如此想,但当初已讲好,他也不原因一时想法而改变了计划。
他茫然的想着,两眼远远眺向小千,也想看看他搞些什么花招?
潭里的水面,寒月的轻移,钓竿的晃动,他全然未觉,那股“超能力”的感觉,早已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猝然的,钓竿一抖,似乎要往潭中坠,也加重多了,身为练武者的他,登时自然的握紧钓竿。
回头乍看,天啊!离水七八寸,竟然挂着一条尺余长,全身红白紫青花斑的鲑鱼在挣扎扭动着。
这莫非真的神迹再现?自己超能力已生?
鱼儿挂钩,离水七八寸,这岂是假的?
他已激动而不敢相信的尖叫:“我钓到啦—-”
一声霹雳般吼声,响遍整座寒潭,众人的心也被他揪住。
“我钓到了绿豆”
他突然想冲向小千,想告拆他奇迹再现。
突然间想及,计划中小千要隐起身份,这才煞住脚,朝着人群,抖着钓竿,高呼道:“我钓到了—一离水三寸—-”
众人不敢相信,懊恼的、好奇的往他行去,想再瞧仔细些。
小千和大板牙也露出一股失望神情。
“再差两朵就上钩了”小千无奈的说。
大板牙丢掉钓竿,苦叹道:“白费心机,慢了一步!”
两人此时更有那种失之机会的遗憾。
虽然计划并非如此,但经过一连串的实验,他俩也想曾到结果,似乎把什划的重要性,降低不少,因而才会产生此种心情。
倏然又有了变化,把两人给拉回现实。
只在西睛在激动欢呼之际,一道快捷的黑影已掠向他,一手将他抄在手中,当着千百人群,严去自的反凉山林深处。
其动作之干净俐落,实属少见,众人都认为他就是武帝本人。
天下又有谁具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手?
事出突然,群众一阵惊呼,小千和大板牙顿觉不妙,立时腾身而起,追了下去。
群众有的也追身而上,有的已失望的返回退路,有的则徘徊此地,总想多等待或留恋些什么。
四更天已过。
寒月西垂,夜更冷清,墨黑。
小千和大板牙自信轻功该差不到那里去,但追过一个山头,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两人正感迷惑之际,突然间暗处又掠出两位黑衣蒙面人。
他俩很快拦在小千前头。
小千诧然止步,冷冷道:“老兄,报上来路!”
蒙面人一高一矮,除了眼睛灼光通人外,看不见一丝肌肤。
较高那名已开口:“敝主人想请两位去作客。”
小千瞄向两人左胸口那黯红弯月圆,已想起此圆和玉佩的圆案差不了多少,心中已有了底。
他冷笑道:“原来这‘太公钓鱼’是你们设下的陷阶?”
高蒙面人低沉声音又遭:“这不是陷阶,是故主人的一番诚意。”
小千道:“既然有诚意,他何不亲自来?”
高蒙面人道:“主人难以分身,再说也不知少侠何时才来,是以只派我们在此等候。”
小千轻轻笑道:“好吧!就算他不能分身;你们蒙着脸来接我,未免诚意不够吧?”
大板牙捉狭道:“为了表示诚意,两位还是把面巾拿下,让我们瞧瞧,顺了眼,一切好办事。”
高矮蒙面人相互对眼,一时也显得为难。
矮蒙面人已开口,他声音较为年轻,接近三十岁左右:“想我们有不便之处,如若两位见着敝主人,可能也就能见着我们两人了。”
小千知晓,若能叫他们拆下面巾,他们也就不会蒙起脸来此。
是以,并未再逼迫,淡然一笑道:“好吧!你们要是见不得人,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件事,我可不解了。”邪邪又笑:“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干嘛要带我会见你们的主人?“
大板牙道:“你们有没有搞错?”
高蒙面人道:“不会错,敝主人说,只要有人能离水三寸钩起鲑鱼,就把他请来。”
小千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根本来钓起鲑鱼,你们恐怕找错人罗,”
“这”高蒙面人一时语拙。
矮蒙面人立时道:“主人特别交代两位特征,是以我们才敢肯定”
“算了吧!”小千笑道:“钓起鲑鱼的人,早就被你们抓走,我们可没这个本领。”
矮蒙面人愕然道:“两位不是在华山折毁七名剑的绿豆门徒?”
小千闻言,已知道对方是如何试自己改头换面的身份?不过在对方还没有完全肯定前,他可不愿承认。
“笑话!我如果能拆毁华山七名剑,我还来钓什么鱼?争什么秘笈?我早就天下无敌罗!”
大板牙摆摆手道:“你们找错人啦!贫僧师出少林弟子,俗事烦多,任务重大,没时间再跟你们磨菇,你们最好赶去现场,免得要找的人跑掉了!”
矮蒙面人道:“既然都已碰上,两位可愿意和我们回去见主人一面?”
小千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不认识,见也是白见。”
高蒙面人道:“你方才还谈到敝主人,可见你们曾见过面。”
小千道:“‘主人’可是你说的,事前我可没说半句!”
大板牙道:“话已说的差不多,你的主人跟我们扯不上关系,不要再浪费时间啦;赶快去找别人吧!”
“可是”
高蒙面人仍有难意,然而小千和大板牙已知甩不掉他们,只有先下手为强,等他话说到一半,两人已电射而上。
一人一个,照面就打。
大板牙谈笑道:“可是不打皮就痒了。”
黑衣人突遭袭击,顿显慌乱,仓煌躲闪。
虽然小千和大板牙功夫不怎么样,轻身之术却也不差,尤其是小千,一个霹雳已撞向高蒙面人,把他撞出三四尺,一拳狠狠的捣向他小腹,一个翻身已掠过他。
“大板牙!溜啊!”他已快捷掠入黑暗林中.大桥牙也正巧击退矮蒙面人,先后脚之分,已追向小千。
高矮蒙面人武功虽不俗,但没想到两人会突然发难,白白被接了几拳,还好两人内劲不足,并没叫他俩倒地不起。
一声暴喝,高矮蒙面人已急起直追。
既然那位主人能派此两人担当此任务,可想而知两人武功必定不差。
或许是地形不熟,再加上蒙面人抄近路,方追出数里,小千和大板牙又被两人给拦了下来。
高蒙面人冷道:“两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千心知现在想突击已是不易,倒也落落大方,笑道;““这话该是我向你们说的才对。”
大板牙黠笑道:”别以为你们那两下子就能把我怎么样?不信你们试试看!”
他已抖出短刀,准备大打出手。
小千也潇洒地随地拾起树枝,自得的笑道:“我已经练到刀抢不入,飞叶伤人的地步,任何东西在我手中都是武器!喝!”
喝声出口,他已从树枝摘下一片枯叶,迅疾的射向两名蒙面人。
蒙面人见状,骇意顿起,双双惊惶地躲闪,像在逃避快箭般,滚落草丛中。
枯叶却较得像无风雪花。拐拐摇摇的飘落离小千不及六尺的地面。
小千见两人狼狈状,已呵呵笑道:“别怕!黑宝宝,我只是吓吓你们而已!”
大板牙也凑兴道:“不知裤裆湿了没有?我这里还有尿片,要不要换?”
说完两人笑的更逗人。
高矮蒙面人脸色一阵青白,凭自己江湖老手,却被小孩儿耍着玩?老脸当然挂不住,还好他俩是蒙着脸,否则窘态就更显眼了。
情况之所以会如此,全是小千在华山毁折七剑所致,他俩早将小千当成了绝顶高手,怎会料到他这片叶子如此不济?
脸虽丢了,事情却不能不办妥,两人滚落地面,随即弹射而起,含带着怒意的逼了回来。
小千自恃宝衣在身,根本不怕任何掌劲,遂挺起胸脯,双手放在背面,笑的甚是捉狭道;“你们真是有限不识绿豆,百般纠缠,我就让你们尝尝本门无敌神功,免费接你们三掌,也好让你们为练四十年的功力感到自卑!”
大板牙也拍拍胸脯:“他的三掌接完,还有我的三招,保证你们不会后悔,很容易就认识痛苦的代价。”
高矮两蒙面人含带惧意相互瞧了一眼,似乎取得某种默契,突地喝声出口,两人同时暴窜而起,直往小千扑去,手掌倚胸,准备击向小千胸口.
“哪有这么简单!”
见着两人逼近,小千已邪笑出口,他哪是在等人拍三掌?右手树枝一抖,已笔直刺向高蒙面人下腹。
又准又快,不弱于一流高手。
大板牙也不怠慢,小刀猛挥,贯向那矮蒙面人的下腹“唰”地一声被空而去,威势十分猛劲。
他得意谁叫道:“你们上当了!”
岂知高矮蒙面人却也同时喊出:“看你往何处逃!”
双方尔虞我诈,各使乾坤,但都未料及对方的计策。
只在交手刹那之间,小千一把树枝已划破高蒙面人胸口,大板牙也以小刀撩了矮黑衣人小腹一道血痕。”
两人正感得意之际,高矮黑衣人却不知从何处张开黑丝网,当头就罩住两人,同时喝叫的倒翻而起,往两人背后落去。
小千和大板牙霎时顿感不妙,右手穿过了网洞,想收回脱身都不可行,啊的尖叫,已被蒙面人拖往后面,变成了网中之鱼。
小千挣扎急叫:“小黑鬼你岂能使诈?顾不顾江湖道义?”
却忘了自己也耍了花招,还让人挂了彩!
大板牙喷叫道:“快放开我们,有胆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出此不入流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汗?“
高矮两位蒙面人瞧向小千,冷笑道:“主人说的不错,对付你,只有一碰面就用网捞住你,最为保险。”
当初他并不在意这些,是以和小千说了不少废话,如今吃了不少苦头,他不得不承认主人说的自有其道理存在。
小千喷怒道:“你这什么破网?别以为如此就可以围住我们!”
出来,听到没有?”
蒙面人不理,两人共同将绳网结的更紧。
小千挣扎无效,他才想到还有小貂儿的利牙,遂不停啸出声音,想把小貂给引来。
可惜小貂被他派去搞特殊任务,早已和他分了手,岂能说来就来?”
小千急叫:“脸绿绿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们啊!再不来,我们会翘啦”
不喊还好,这一喊,已使两位蒙面人倍加吃惊,以为小千身后仍有助手此时在逼近。
高蒙面人道;“这家伙诡计多端,咱们先送走他再说!”
矮表面人没有意见,两人已共同点了小千、大板牙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随后已相互扛起,准备离去。
小千不能动弹,嘴巴里骂的更厉害:“臭黑鬼,俺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吃了熊心豹胆,敢跟我作对,不要命了是不是?还不快放我下来,否则我们朋友一来,那时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大板牙也破口大骂,但两位蒙面人却不再理睬。
“你们驾吧!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高蒙面人冷笑道:“给我安静点,对你有好处!否则连你的嘴巴都封了!”
“你敢!”小千卯起心来,已狂吼乱叫:“来人啊1救命啊!强盗杀人了”
高蒙面人已一手掩住他嘴巴,想截他哑穴,突然间他已发现有人已朝向他俩前头。
此人依然黑衣蒙面,除了身材较小之外,一切装束都和两位黑衣人一楼一样,连左胸口的弯月图案、颜色都差不多。
他的出现已迫得高矮两名黑衣人怔在原地。
高蒙面人愕然问道;“阁下是”
“放下他们!”蒙面人开了口,竟会是女人声音?
高矮蒙面人异口同声道:“你不是‘月神教’的人?”
小千终于明白他们胸口标志代表的是什么,原是“月神教”特有之图案。
女蒙面人冷道:“是与不是,你无须知道,放下他们。”
高蒙面人冷笑道:“胆敢冒充月神教徒,你可知将受何惩罚?”
女蒙面人都笑道:“凭你们两个,只能去抬人家的脚。”
高蒙面人笑道:“只怕你连抬脚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
女蒙面人突然出手,右手一扬,含带有邪神般的力量,幻出无尽幢幢飘飞柔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充斥宇宙空间。
似乎随时可流向任何一个角落,贴向身躯发肤,粘胶般的揪紧,挥不去躲不掉,随时都能被它压挤而幻灭。
高矮两名黑衣人,乍见此掌,已然惊呼“罗刹幻手”
赶忙丢下小千和大板牙,想出手还招抵抗,身形却不自禁地往后退去,似十分畏惧此招。
只一照面“罗刹幻手”现出无比威力,不但逼退两人,还迫得两人双手发疼,倒撞数尺,一屁股栽坐于地,见地一声,血丝已渗出嘴角,显然已受内伤。
小千见状已幸灾乐祸谑叫不已:“好啊!快打死他们,快!再一掌就够了!”
大板牙激动道:“快杀了他们再放开我们!”
两人不停吆喝叫骂,奚落,大喊善有善报,不听话吃亏在眼前之类的话,叫的起兴,已快进人浑然忘我之境。
女蒙面人却在一掌通退两人之后,一声不响地转向小千,慢步走向他,两眼泛出青碧冷森寒光。
小千浑然未觉,仍叫着:“错啦!敌人在你后面,我们是被捉来了!向后转,快!别让他们逃了!”
他像下口令般的在叫“向后转”突然女面人伸手一巴掌已掴了下来,小千已应掌而倒,昏死过去了。
大板牙更惊惶,但只叫声“你”也遭到同样命运,倒地摆平了。
女蒙面人来再停留,一手抓起黑网,提着两人,不减速度的掠向林中暗处,眨眼消逝无踪。
此人是谁?为何要带走小千和大板牙?
她是在救人?还是另有所谋?
高矮两名蒙面人正在想此问题。
尤其是她所用的“罗刹幻手”功夫,已失传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今天怎会在她身上重现?
还有她为何要穿着月神教特有服装?
两名蒙面人想不通。也未敢妄加揣测,如今人质已失,对手又高。就算追得着也奈何不了人家。
勉强爬起,瞧现一番伤势,随后才黯然离去。
他们必须将这一切,禀报主人知晓,然后任由主人处置及惩罚。
月已西沉,朝阳未升,这是天地间最黯的一刻。
雅静庭园,种值不少奇花异卉,争奇斗妍。
园中的一处厢房小厅,布置高雅,小千和大板牙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俩身旁站立了两位貌美女子,水月仍穿着黑衫,不过面罩已取下,秀发披肩,额头刷了刘海,长的甜美。
现在却抿着嘴,腮帮子显得更圆而突出了。
水柔年约十七八,较水月瘦小,结了一条长辨子还缀上珠花,衫着红润小嘴,灵秀之气隐隐透出,和水月一样,有一副美丽的脸孔。
她穿着一件素白便装,甚是轻俏。
她们在等待小千和大板牙醒过来。
果然不到半刻钟,两人已幽幽醒来。
映入眼帘就是两张不怎么有笑容的脸蛋,小千也懒得有所反应,只张着眼瞧,不言不语也不动,像王八对上绿豆,干瞪着眼。
大板牙见他不动,也照样不动。
水月见小千醒过来却一语不发,感到不悦,冷道:“小鬼,醒了就回话!”
小千依然不动声色,连眼神都不转。
水月叫道:“醒来就起来,听到没有?”
小千不动。
水月不禁有气,一脚已踢向他;“你敢耍赖?”
小千突然滚闪,叫道:“你才要赖!我还没醒,为什么要逼我醒?”
水月斥道;“还没醒,为何张着眼睛?”
“我眼睛张着,内心还在睡觉,你懂不懂这叫‘绿豆眼’?三国时代的张飞就是如此!”小千叫道:“我醒来自然就会回话,你紧张个什么劲?”
水月听得想笑,怒意去了不少,冷道;“既然没醒,我踢你,为何知道躲闪?”
小千说的甚绝:“谁躲闪?我只是翻个身而且!”
“那你现在为何叫的那么大声?”
“不大行吗?”小千抱怨叫着:“我不证明已经醒来行吗?不被你揣死才怪!”
水月和水柔已窃然笑了一声,随又强自压抑,恢复冰冷神情。
水月冷笑:“谅你也不敢再装蒜,否则一脚瑞断你的肋骨。”
小千已轻轻笑起来,指向旁边们一无动静的大板牙,笑道:“我不敢,他敢!”
“还不起来!”
水月闻声已装怒的踢向大板牙,禁不住已呵呵笑出声音。
大板牙唉呀尖叫,双手抓着腰际蹦弹坐起,一脸苦笑和恼意的瞄向小千:“你干嘛陷害我?”
小千捉狭道:“我是在救你,再不起来,落在你身肝的可是菜刀了!”
水月手作切菜状:“不错,再不起来,就把你切成两段!”
小千瞄向大板牙,自得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婆娘是没心肝”
“你说什么?”
水月闻及“没心肝”反应迅速的已掴出一巴掌,打得小千眼花缭乱。
“我不是说你”小千哪晓得自己说溜了嘴。反而挨了一掌,赶忙指向水柔“我说的是她”
水柔倒也装腔作势,手掌一挥:“你敢乱说?”
小千吓得往后缩,急忙又道:“不不不!你们都很有心肝!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而已。”
水柔又追前一步,嚷道:“什么不一样?”
小千干笑道:“没有都一样”
水柔这才露了笑意:“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她似乎比水月较嫩,言行动作都没有水月泼辣。
大板牙见小千挨了一巴掌,也爽了心,黠笑不已:“我就老实多了,说起来就起来。”
水月冷笑道:“最好给我继续老实下去,省得皮肉分了家。”
小千走过神,已想及一切问题,选问:“大姑娘,咱们非亲非故,你干嘛抓我们来这里?”
水月冷道:“我要抓谁就抓谁,你管不着!”
小千含带瘪意:“该不会又是那个吧?”
他想的正是“多情夫人”想找午夜牛郎之事。
水月冷道;“是哪个?”
小千喛昧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水月斥道:“有话快说,拐什么弯?”
“这事不怎么好说”小千笑道:“不过我向你推荐,他对这方面很内行!”
指着大板牙,他笑得甚捉狭。
大板牙也想出了眉目,急忙叫道:“绿豆儿你在乱说,我跟你没完!”
他想欺身向小千,给他一个巴掌。
水月已喝道;“少跟我耍花招,再不说,有你们好受!”
两人已煞住动作及笑声,这种事怎能说?
大板牙想摆小千一道,已戏謔说道;“他说你是不是看上他。”
“大板牙你敢陷害我?”小千扑过去就打。
“住手!”
一声轻喝,水月很快发出掌劲,将小千给逼退了。
小千仍不停骂道:“可恶!你竟敢说我让这种女人看上?”
“你说什么?”
水月嗔目瞪向小千,想证实他这句话有什么含意。
小千顿时亦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赶忙陪笑道;“全是误会!我是说,像你这么好的女人,怎会者上我这小和尚?这是不可能的嘛!”
水月已转为带有点嘲弄的笑意:“不错!我是看上你了!”
本以为她会否定才对,谁知道她却出乎意料的承认了。
“哇!我惨了!”小千以为又要再当一次午夜牛郎,整张脸已皱起来。
“你当然会很修!”水月冷笑着。
小千苦丧道;“大姑娘,我有哪点在吸引你?放我一马行吗?”
“休想。”
小千苦丧道:“那别那么惨行吗?”
“只要你听话!”
这种事若任人摆布,那还得了?小千更急了。
还好,水月说出了真正含意:“只要你老实说出师承来历身份,就没事了。”
小千登时楞了眼:“你抓我,不是为了那件事?”
水月冷笑:“少在那里自作之情,快回答我的问题。”
小千得到证实,终于嘘了一口气,午夜牛郎是免了,接下来却是身份问题。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要知道我的来历?”
水月冷道:“因为月神教的人千方百计在捉你。我也想知道你是谁。”
“哦原来如此”
小千心念一转,试探的问:“看你打扮,也是月神教的人吧?”
“不错!”水月回答很干脆。
“这就奇了!”小手道:“如此一来,你们木就窝里反了?”
水月斥道:“到底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小千霎时又闭了嘴,随即干笑道:“是你在问我”
“那你还不快点回答。”
小千干笑着,心中已在想黑衣人曾说她是冒牌货,若是如此,就不能说是窝里反了。
这其中又何秘密?
他道:“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把我的祖宗八代全背给你听。”
水月冷道:“你在威胁我?”
小千轻笑道:“我哪敢?我只是很想知道这些而已。”
水月瞧向水柔.考虑半晌,终于说了:“月神教有两个。”
“两个?”小千愕然这:“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水月冷道:“你问的太多了!”
小千立时收口,不敢再追问下去。
如若她所言属实,到底这两个教派有何关系?是否真的是一男一女?
他们是否有同源关系?
例如说:同一师门,同一人所创?
小千也想到,水月也有可能随便编个理由,来搪塞自己,以骗得口供。
“在下姓绿名豆,长在苗疆,现年十五年轻,是个孤儿,和绿豆芽结拜,,半个月前自创‘绿豆门’,轰动武林,不久就能飞黄腾达,自我介绍完毕!”
小千滔滔不绝,说的流利无比,他仍保留了他母亲的名讳,免得碰上了价家还搞不清楚。
大板牙也照样说了一遍,两人默契十足。
水月和水柔当然会怀疑,他俩说的太流利了。
水月道:“就这么简单?”
小千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是皇太子,要背上千百斤的家谱?”
水月道:“你方才明明说要说出八代祖宗。”
小千无奈而捉狭道:“祖宗是有,但死的死,逃的逃,剩下我勉强支撑,我家的八代祖宗就以我为代表,你只要知道我的来历就全部都知道了。”
水月斥道:“你胡扯!你分明是在隐瞒。”
小千道:“不然你认为我该如何说,你才相信?”
水月道:“说出你父母姓名!”
小千应付如流:“我爹是玉皇大帝,我娘是王母娘娘,你满意了吧?”
忽完他和大板牙已呵呵笑起来。
水月唤道:“你敢要嘴反?”巳出手想教训小千。
小千稍加闪避,笑道:“明明是无中生有的事,你再逼我也没有用,孤儿就孤儿嘛!再逼下去,连如来佛都会生儿子了。”
水月又好气又想笑,已憋红睑。
水柔谈笑一声,问道:“就算你是孤儿,你的功夫哪里学来的?都是谁教你的?”
小千买了两拳,得意道:“功夫一定要人教吗?就没人能无师自通吗?”
大板牙再笑道;“练武就像吃饭,很简单嘛!”
水柔已嗔道:“你们两当真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千见她好似真的生气,时下只有先找个人来搪塞了,想来想去,只有“苦恼大师”混得较熟,而且又是光头。
他已无奈道:“好吧,我看不说你们是不会死了这条心。我师父就是‘苦恼大师’,听过没有?武林排名第三高手。”
水柔闻言不禁轻笑起来。
“原来是那个怕老婆的和尚!”水柔笑道。
她俩笑意中含有一师父怕老婆,徒弟也差木多少。
现在两人不就如此。
小千和大板牙虽也听出话中含意,有点不是滋味,但见及两人如此笑意,想必也信了几分,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也陪笑着。
不久,水月恢复冷静:“这事我会去查明,如若你敢撒谎,到时你就知道后果是如何让你感到终身难忘!”
小千陪笑道:“我说的句句实言,一查便知啦!没事了吧?可以放我们回去了没?”
“不行!”水月睨眼而笑:“事情没弄清楚,不准你走!”
小千登时焦虑了:“怎么可以如此?男女接受不亲,会让人说闲话的。”
水月喷笑骂道:“全是你的话,你把自己当囚犯不就得了!专想些鬼问题!”
她和水柔实在想不透,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其心性想法,实让人无法捉摸揣测。
小千感叹道:“可是有人一直想把你当做我情人看待我觉得很难接受”
水月嗔笑道:“谁?”
“我。”
说完这话,小千已闪开而笑起来。
如若他人说这话还好,而若小千说出,无异是在嫌弃水月当他情人。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水月娥脸气得通红,一个欺身已抓住小干,差点把他给捏死。
“你敢藐视我?”
小千舌头伸得长长,仍勉强逼着声音:“是你先不要我的”
“谁不要你,你敢说这种”
“话”字未说,小千已逮到话柄,憋红如上吊的睑也现出笑意:“既然要我还不快放我下来”
水月登时发现说溜了。盼腮已泌红如胭脂,不禁恼羞成怒:“我要你死!要你咽了气”
她捏的更紧,若非小千比她高出半个头,必定会被她抓自空中。
小千似乎不要命了,仍口不择言:“就算当囚犯,我也不会看上你”“谁要你当因犯?我要掐断你脖子一”
水月已动了真怒,劲道更猛的掐捏。
小千已说不出话来,不停挣扎。
突然间,水柔双目已凝向小千眉心正中央,此处虽憋得甚红,仍有一颗相思红豆大的圆形朱红浮记。
水柔已惊骇不已叫道;“滴血浮印?”
这话一出,水月登时也不自禁地瞧向小千额头,骇然的将他丢在地面,整个睑已吓得苍白。
到底“滴血浮印”是何东西?怎会将两人吓成这个样子?
小千得以喘息,管它什么浮印,先舒坦一番气血再说,其额前朱红浮印也随之逐渐消失。
好一阵子,水月和水柔才平息了心中骇意及失态。
水月仍逼向小千,但口吻已温和多了:“小鬼!你头上的血印是如何留下的?”
小千被她们问得茫然,往头额摸去:“有吗?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水月似知自己问得不得要领,再从他处问起:“你的眉心可曾受过伤,或是被某种药物滴过?”
“有吗?”小千觉得好玩的瞧向大板牙,黠逗道:“有吗?有她在叫的‘滴血浮印’吗?”
大板牙也装出认真模样瞧了又瞧,耍宝道:“有是有但好像是被鸟屎滴到的,还有味道”
“去你的!”小千敲他一个脑袋,笑道:“这么没卫生?”
大板牙呵呵笑道:“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你们敢胡扯?”水月又含怒想出手教训两人。
水柔已伸手拉住她:“月姊别如此,要是他和他真有血印,我们也得先弄清楚再说。”
血印似乎有莫大力量,硬是把水月怒意给压下来。
小千也对血印引起了兴趣,笑嘻嘻道:“两位漂亮的敌人,你们说的‘滴血浮印’是什么玩意?能否说出来,说不定我突然间会唤起失落的记忆呢!”
水月、水柔两人相视一阵。
终于水柔说了:“‘滴血浮印’和胎记差不多,是以亲生母亲的血经过特殊方法处理,滴到婴儿身上,所留下来的浮印,将来可以以此辨别亲生骨肉。”
小千问道:“这么说,只要懂得方法的母亲,就能留下滴血浮印了?”
水柔点头道:“不错。”
小千还以为和她俩有血缘关系,但听及此言,遂开朗一笑道:“神经病!天下的母亲那么多,也不只我一人有这个胎记,何况我也没见过,你们紧张个什么劲?”
“可是”
水柔想说懂得此方法的人并不多,却被水月阻止。
水月道:“一切等查明以后再说吧!现在问也是白问。”
小千笑的开心:“对!先去向你娘问个清楚,莫要把我给搞到你这堆人里边,否则不出三天,我就会翘辨子了。”
他娘已去逝,又只生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已认定无兄弟姊妹留上世上,查这些都是白费心机。
水月瞄他一眼,冷道:“最好是没关系,好让我好好收拾你!”
水柔仍拉她衣角,要她多忍忍,免得将来形成尴尬局面。
小千摸摸前额,含奚落笑道:“我不知道滴血浮印这么好用?改天叫别人多种几颗,到时你们要哥哥、弟弟、妹妹,保证随叫随到,还包君满意呢!”
他和大板牙已笑眯了眼。
水月冷道:“别得意的太早,在我没证明清楚以前,你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小千突地已笑不出来:“搞了老半天还是囚犯一个?”
水月冷笑:“不然你以为可以飞上天了不成?”
小千道。“你不怕我和你有密切关系?”
水月冷道;“要真如此,我自会向宫主请罪!”
小千疑惑道:“你们是‘月神教’,怎会用宫主称呼?”
水月顿觉说溜了嘴,唇角一掘,已以斥声来掩饰:“我爱怎称呼,你管不着。”
小千已呵呵笑起:“如果把‘宫主’改成‘公猪’就更动听了!“
水月挥起纤手:“你敢侮辱宫主?”
她想挥出,又迟疑了,毕竟还没弄清小千真正关系之前,她不得不保留些。
小千以吃定她这点,不闪不避,黠笑道:“我可没有此意,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能不叫‘宫主’就不要乱叫,这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
水月冷斥:“你管不着!”
小千謔笑不已:“我才懒得管你,话也说完,事也谈完,你到底要怎么对待找?就算囚犯也有个安身之处吧?”
水月转向水柔:“我马上赶回去。最迟七天一定赶回,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溜了!”
水柔点头:“我会小心。”
水月道:“光点封他们穴道,免得作怪”
干脆她已走上前,连旅数指,暗含巧劲的点向小手及大板牙“天池”、“项税”、“期门”、“至阳”四处大穴,又封了经脉。
小千和大板牙一无所觉,反正他俩也不会内功,只要不封软麻穴,其他都无关紧要。
两人仍笑嘻嘻的瞧着水月,逼得她疑神疑鬼,又再检查一遍,方始安了心。
“暂时就囚在东厢阁后面那间练丹房,记着要上锁。”水月道。
水柔颔着道:“我省得。”
水月亦微微点头,再次瞧向两人,道:“少跟他们说话,尤其是这小绿豆,鬼点子特别多,小心上了他的当。”
水柔也瞄向小千正一副得意样,不禁也想和他一别苗头,道:“我会更加小心,让他乖乖的待在这里。”
“那我现在就走,早去方能早回。”
水月不再耽搁,连衣衫也未换,已掠窗而去。
水柔更加小心盯着两人:“不要心存侥幸,天下想从我们手中逃走的,绝不会超过十”
“个”字未说出,小千已喝声出口,想窜向靠左边的窗口。
水柔却比他们更快,像颗流星带出光芒,只一闪,已拦在窗口,含笑道:“你相信了吧?”
小千苦笑着:“相信了,也死心了。”
“那就乖乖的跟我走!”
水柔已领着两人走出雅厅,往庭院较深处行去。
小千一掠之际,方自发现被封了穴道,对轻功竟然有影响,否则方才就算逃不掉,最少也能赶在她前头才对。
有了这个发现,他不再望以轻功逃脱,只得另想法子了。
走出庭园,方觉天近下午三时左右,十分晴朗。
穿过铺有白细石嵌在山茶花之间的小径,前边水池已出现假山,再往后看,就有一座像小丘的土堆。
走近再瞧,方可看清是石块所砌,为了凉爽才铺上草皮。
水柔很快推开石门,一股药香味已涌出,里边并未因石造而显得阴暗,采光十分良好,只是窗口都装上了铁杆以及细网想必当初设计此屋时,就曾想过把它当临时牢房使用,设备的非常牢固。
水柔见两人已进入,立时带上石门,道:“这几天你们就待在这里,一切饮食用具我会送来。”
小千瞧瞧石屋,呈长方形,左边有三间石门,想必是一种不同功用的石间,靠里边仍有一座门半掩着,好似空房。
现在四处见到的是一些药材及空瓶,杂而不乱的靠在墙角,还有一张石桌,四张长板凳摆在右里角,除此之外已无其他多余东西。
小千道:“你要送饭来,不怕我们趁你离开时逃了?”
水柔指着前面那扇门,微微一笑道:“我若离开,就委曲你们留在那里?”
小千瞄了那空房一眼:“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板牙道:“我们真的要待在这里?”
小千指向水柔:“你问她。”
水柔含笑道:”只要能证明小绿豆的滴血浮印,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放你们走!”
小千故作冷颤道:“算了吧!你的月姊那副德性,我恐怕要扛着自己的脚走了。”
水柔不解道:“自己的脚要如何扛?”
小千道:“被她打断,然后再放在肩上。”
水柔不禁笑道:“其实水月她心肠也不坏,只是喜欢争面子,你若认错,她还是会放过你们。”
小千黠笑道:“她争面子,我争一口气,你没看到我的气差一点被她掐断,我不争都不行?”;,
水柔轻笑着,当时小千被掐的怪异表情已浮在她的脑海中。
小千则有意套她谈话,然后再想办法脱逃。
但此计似乎被她识破了。
水柔见两人渐渐靠近,遂自然的往后退,笑道:“就麻烦两位先进屋里去,我要去弄吃的东西了。”
小千有点失望道:“这么快?才未时不到。”
水柔道:“不让你们吃对胃口,我想这不好,所以要多花点时间下厨房。”
小千道:“不好意思,随便就可能了啦!”
大板牙道:“我只要馒头就行了!”
水柔笑道:“来者是客,岂能怠慢?我这就去替你们准备。”
斗不过水柔,小千和大板牙只好走入空房。
水柔带上石门也上了领,方自安心离去。
空房内并未真的一无东西,竟有一张不算差的垫软被木床,躺下来倒也合对尺寸,舒服得很。
大板牙静静盯着屋顶;“咱们当真要等那家伙回来验明正身不可?”
小千黠笑道:“笨蛋才会等她回来!”
“可是我们被关在这里,那丫头又精的很”
小千瞥他一眼,捉狭道:“她是精,我就是神,对付她,太容易了。”
“但她一直在防我们,也制住了我们武功。”
小千道:“所谓:防不胜防,混久了,她就会醉啦!只要能跑得动,还怕离不开这鬼地方?”得意一笑:“现在我担心的倒是她们所说的宫主是啥玩意?”
大板牙也凛起心神,转视他:“她会不会就是另一个月神教的主人?”
小千道:“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大板牙又追问道:“你认为宫主跟武帝有无关系?”
“多少有一点。”小千解释道:“‘月神教’的‘月神’两字,和‘月神武帝’的明神,很显然是同源。”
“这么说她们有可能是武帝手下了?”
“不一定!”小千道:“当时那个叫水月的,很明显是和另一派月神教徒形成对峙,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所说的,两边全是武帝手下。他们争执,只是内部斗争而已,另一种是她们全是武帝敌人,故意再弄个月神教与武帝对峙。’”
大板牙觉得有理,频频点头,又问:“你想何种情况对我们较有利?”
小千吃吃笑道:“都不利,最好是他们全是武帝的敌人,这样杀起来就过瘾了。”
他已认定武帝心存仁慈,若真与两派有关,争斗起来难免有所牵挂,若脱掉这层,他就可为所欲为了。
大板牙也陪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看他们两边怪里怪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杀?”手比切菜状,笑的捉狭。
“杀你的头!是溜!”小干笑骂道:“你没看到她们出手?好像是带了电,电得我们全身麻麻呆呆,还杀个屁!”
大板牙黠笑道:“你方才还说杀的过病,怎么又消了气?”
小千瘪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等我们来了电,找到武帝,还怕杀不了他们?”
大板牙黠远道:“只怕你的电不来,白白给他们电死了!”
小千拍拍胸脯,得意道:“放心!有了宝衣,一切都好办事!”
大板牙苦叹道:“我就惨了,非死即伤。”
小千欺向他,邪笑道:“你就忍忍吧!听说愈电会愈聪明的。”
大板牙苦笑道:“那天我弄个宝布袋往身上一套,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这个我替你订做就可以。”
大板牙窃喜道:“你还有宝衣市料?”
“宝在布料倒没有,不过要你套在身上就什么事也没有的布料倒也不少。”
“当真?”大板牙一阵兴奋。
小千笑的捉狭:“当然,你要几尺就有几尺。”
“你哪是什么布料,这么管用了”
“做寿衣的布料!”
说完,小千已哈哈大笑。
大板牙从兴奋中堕了厂来,一声“可恶”已追打小千。
“你敢咒我死?”
“我是实话实说啊!寿衣布袋一套,你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了!”
小千不停运通直笑,在五坪大小的空屋里闪躲奔逃,大板牙也拼命追赶,两人各别苗头的争斗着。
一直到筋疲力尽,方自双双倒地休息。
这那是在囚牢?简直和自家的杂耍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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