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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
开学之后的第一堂课是在早上八点。
等到宋暮进入教室,发现已经坐满了人。
新生对于课堂还保持有热衷,前排没有留下多少空位。
一袭蔷薇般的红发位于第一排,这让宋暮的眉毛挑了挑。
瓦伦·诺顿。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节课虽然是一间大教室,但依旧只是局限于焰术专业,诺顿家族的【蔷薇】术式极其出名,无论如何也不会与焰术扯上关系。
出于不惹麻烦的思路,他向着教室后排走去。
“哥们儿挺面生啊,昨晚没来聚会?”
宋暮一坐下,身旁头发末梢染着黄毛的瘦削少年主动凑上搭讪:“怎么称呼?”
“宋暮。”
“我叫叶辉,咱们还是老乡啊。”
名为叶辉的瘦削少年十分热情,也不顾与宋暮是第一次见面,自顾自唠起了家常。
“昨晚你没能来聚会真是可惜了,看看,哥们儿我昨晚可是加上了咱专业几乎所有女生的联系方式。”
说着,叶辉炫耀般地晃了晃通讯录里的聊天列表,对着宋暮挤眉弄眼:“怎么样?要不要哥们儿分你几个?”
“不用了。”
宋暮微笑拒绝,对于对方的热情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啧啧啧,别这么拘谨,咱们现在也算是成年人了,面对女生要主动,主动知道吧?爱情可不会自己找上门来,除非……”
叶辉指了指教室前方的那袭红发:“除非你能像他一样,昨晚的聚会之星,唉,谁让别人生得好呢?”
听这话的意思,瓦伦也参加了昨晚的新生聚会。
宋暮本以为以对方的身份不会参与这种层次的聚会。
或者也可以说,以对方的身份,会参与这种班级模式的课堂就足以令人惊讶。
“怎么,羡慕了?”
叶辉眼见宋暮愣愣地看着瓦伦的方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宋暮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叶辉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上课铃打断。
这节课的导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讲台上,是个有些白发的中年人,他微笑看着台下因为上课铃安静下来的课堂,满意地点点头。
宋暮看着这位中年人,总感觉到莫名的眼熟。
术式概论。
对于宋暮来说,这是过于老生常谈的东西,只是听了十分钟,他就确定这门课程对于如今的自己确实没有必要。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自己这学期最后一节课了。
考虑到距离下课还有不短的时间,他索性掏出了自己的笔记。
【火流舞】的改良设计依旧还在进行中,如今存在灵活、威力、持久几个改良方向,他正在犹豫取舍。
第一节课往往都是以闲聊为主,很少涉及深入知识,叶辉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偏转脑袋,看见了宋暮笔记上的内容。
繁奥的刻印与符文记录于纸张之上,一旁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好高级。
“这是什么?”
他下意识发出疑问。
宋暮书写的笔尖一顿。
“一些关于术式的构想。”
“你还懂这个?”
“之前学过一点。”
“这么厉害?你可别骗我。”
叶辉满脸写着狐疑,他家里也是有点关系的,曾经也看过术式的入门书籍,在没有导师引领的情况下,可谓是一头雾水:“你家里不会有那种很厉害的术士作为导师吧?”
这是他能想到在开学之前就学会术式的唯一途径。
“很厉害的术士导师?”
宋暮咀嚼着这个词,嘴角不自觉翘了翘:“是有一位。”
“真羡慕你……”
叶辉郁闷地叹出一口气,相较于自己的无能,果然还是同学的优秀更令人难受。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话说书里写的‘灵感’究竟是什么东西?就一句‘根据术式框架产生对应灵感’,这也太抽象了吧?”
就从他现在还能记得这句话来看,当初确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宋暮依稀记得自己曾经也做出过类似的吐槽。
只是如今让他反过来解释怎么产生灵感,他一时间也没办法向对方做出更加详细的解释。
就像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懂的人自然懂,却又很难向不懂的人做出解释。
两人的聊天只是压低了音量,但没有做出过多的遮掩。
讲台上的导师皱起了眉头。
虽然大部分学生在熟悉威尔斯特的教学制度后,总会难以避免地变得散漫,但这这种情况绝不应该出现在新生的第一个学年里。
他决定就着这一次机会抓住典型。
“后面两位说话的同学,想必对于我们的课程已经有了一定了解,那么请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被点名的叶辉有些懵圈地站起,宋暮嘴角扯了扯,但也跟着站起。
他当然看得出对方打算刁难自己,但出于不节外生枝的原则,大不了就是站完一节课,算不上什么。
一瞬间,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两人身上。
瓦伦看着宋暮平静的面孔,总感觉这张脸自己在哪见过。
“那个黄毛的小子,你叫……叶辉是吧?就你先来。”
或许是由于一头黄毛太过于个性,中年导师翻阅名册,根据照片找到了叶辉的名字:“你来给我们讲讲怎么做到产生灵感?”
这个问题其实隐隐有些超纲的意味,甚至都不属于术式概论这堂课的内容。
中年导师并不认为对方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
叶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郁闷的神色逐渐收敛,随即代替的是逐渐嚣张的笑容。
——你要问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前一分钟还在和宋暮讨论这个问题,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照搬答案他可太会了。
“我们一般根据术式框架就能产生对应的灵感。”
静——
宋暮和瓦伦的面色如常,这在他们看来属于基础中的基础,能够回答出来不值得奇怪。
但教室中更多的是从未接触过术式的新生。
于是一双双清澈懵懂的眼睛看向讲台上的导师。
中年导师的嘴角扯了扯,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真的能够回答上来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