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年似水

读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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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惊语已经六岁了,龙家再次增添三名新丁,惊语多了个弟弟惊灵,龙国印添了一女一子,分别叫龙倩,龙惊途。四个孩子整天在一个大院子里疯的不亦乐乎。

    每当看到孩子玩的这样开心,蒋氏都会向丈夫感慨道:“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

    丈夫龙国坤则淡淡笑着说:“还是赶紧让他们长大吧,这样天天都要操他们的心,人都累坏了”

    “难道你舍得他们以后离开吗?你看我们这一家现在多好”蒋氏有点伤感的说道。平时看似古井无波的蒋氏一谈起孩子,神情便大不相同。

    龙国坤回道:“当然不舍得,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立身于世,扬名在外,那天衣锦还乡,那才叫成功,我们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再说了孩子们的路由他们自己去选,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他们好好的,我们就别苛求太多了”

    蒋氏开玩笑般的说道:“没想到你这只知道打铁的脑袋还藏着那么多大道理,对了惊语也不小了,该上私塾了”

    丈夫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接着说:“我脑袋里当然有东西,要不然怎么把你这才女给追到手”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顿时迎来了蒋氏的一顿粉拳。

    四个孩子看到两人如此,就大声朝他们俩个欢呼了起来。两人意识到有点不对,脸一红就停止了行动。

    龙国坤站好,清了清嗓子说:“人老了,昨天打了一天的铁,今天背就有点痛,被你捶了几下,好多了”

    “噗”两人都笑了。又站了一会两人就转身回屋了,孩子们仍然继续不知疲倦的玩。

    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天就黑了,四个孩子不得不回家,惊语带着自己的惊灵回屋了。

    到屋时现就母亲一人在屋,并且在写着什么东西。

    两个天真好奇的孩子立刻就围上来看母亲在做什么,这时惊灵率先开口了,用他那有点模糊不清的童音道:“母亲,父亲去哪了?你在干吗”?

    母亲扭过头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你父亲去店里了,最近你爷爷接了一大宗生意,让你父亲和叔叔去帮忙,我现在在做字帖,让你哥哥上学用”

    惊语听到自己要上学,高兴地拍着手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要上学了。

    看到哥哥高兴的样子,惊灵虽然不知道上学是做什么的,但从哥哥高兴的样子他可能也感觉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就拉着母亲蒋氏的衣角摇着,可怜兮兮地说:“母亲我也要去上学,我也要去”

    蒋氏扶着小惊灵的肩膀说:“小惊灵乖啊,你还小人家私塾不收,等你在长大点,母亲一定送你去”

    小惊灵也不在耍赖,双手扶着可爱的小脸,趴在桌子上,满脸的不快。

    这时龙惊语看到弟弟那样,就偷偷的上前,去挠他的腰间,惊灵痒的又和惊语嬉闹在一起,一会就忘了刚才的事。

    从这一天开始,惊语就多了了一门功课,不能整天的和弟弟妹妹一起玩了。因为她的母亲要开始教他写字和识字。而惊语学的第一个字就是人。

    在学这个字之前母亲就和他说:“人字有一撇一捺组成,人字下面是大地,头顶则是天,一撇一捺相互支持,稳稳地站立在天地之间,有做人要顶天立地的意思,在写这个字时,撇和捺的底部要平,不然人就可能站不稳,站不稳,人则不正”

    惊语似懂非懂的听着,虽有点不能理解,但感觉蛮有道理的,就全部认真的记下来。在写字的时候,他也非常的专注,以至于他感觉好像自己就是这个人字,双脚站平,鼎立于天地之间。

    蒋氏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洋溢起了希望,她抬头看向远方,眼神有点迷离,但也带点喜悦。

    如果有人看到蒋氏为惊语准备的字帖,一定会有人问,你这是什么呀,为什么不教孩子三字经,而是这么一篇奇怪的文字?

    这篇字帖上写着:

    人之于世,变化万千,或伤至心海,或喜上百会,皆有伤于心灵百慧。情之不定,思之不稳,悔之不弃,怨之不解,恨之不已,此天人五衰,皆有离于人之大道。然之道也,在于逍遥;逍遥之在,当只个忘也。情系心,丝不断,网中绕,理还乱;亲入血,魂相缠,灵犀连,生不减;悔万千,思往前,人间见,心还怨;怨载道,愁不牵,恍于世,恨绵绵;恨及骨,性狂颠,神智迷,悔悟难。世之长,不可及,虽可触,往日岐。岁渺渺,心飘飘,魔瞬入,道相残。忘亲于世,忘情于人,忘悔于静,忘怨于水,忘恨于心,忘时于道,此忘之六境,可成忘世之道,忘世于神,逍遥于世。世间为一,一一生二,是为阴阳,化负为阴,化正为阳。心之所正,亦有羁绊,亲于情,终有尽,亡之日,悔、恨、怨常相伴。亲情系,生之然。化为正,于眉髯,益于神。悔,恨,怨负之源,化为阴,沉丹田,裨于坚。正负相生,阴阳相克,还至本源

    一段苦涩难懂的文字,让人难以理解,就不用说对惊语这样的小孩子了。可是他都一字一句的记下来,读了一遍又一遍,写了一天又一天。

    大概和母亲学了有一个月左右,惊语就学会了字帖上的每一个字,至于那段苦涩的文章也早已倒背如流了。

    此时正值金秋之际,私塾刚好要收新一届的学生。惊语终于可以去上学。

    天还是一天一天的过,惊语总感觉这一天来得很慢,处于精神高度亢奋的惊语一大早就起来去敲他爷爷的门,因为爷爷和私塾老师很熟,所以就由龙天逸带他去私塾。

    惊语拉着不太情愿的龙天逸到了饭桌旁,蒋氏已经做好早饭等着了。

    也许是上学这件新鲜的事一直圈着惊语好奇的心,他随便的扒了几口饭就说吃好了,然后就背起母亲连夜赶制的书袋,站在正在吃饭的爷爷身边等着。

    正在吃饭的龙国坤看到这样,向蒋氏使个眼神。蒋氏会意地说道:“惊语乖,再吃点,在私塾里饿了可没东西吃,你爷爷还没吃完呢,再急也要等你爷爷把饭吃完吧,要不然就不是个好孩子”

    听到这些,惊语才默默唧唧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而他的爷爷则放下饭碗,唉了一声说:“我也吃好了,走吧,真拿你没办法,你们两口子也真是的,呵呵”

    惊语立刻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拉着爷爷的手,用力的往外扯,嘴里还念叨着:“爷爷,快走,要不然人家就不收了”

    几个人笑了,他的奶奶、父亲龙国坤和母亲蒋氏则叮嘱道:“惊语,路上要听你爷爷的话,到私塾要乖一点,不然的话老师会拿戒尺打你的,千万不要调皮哦”

    他那因不能去上学而不高兴的弟弟也举起拳头说:“哥哥,加油”!

    惊语头都不回的回应道:“知道了”估计他连母亲说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刚走出家门,不知道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不停地回头了,看着奶奶、父亲、母亲和弟弟在门口不停挥手,刚才的兴奋一下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分失落。

    这一刻他想起了母亲那奇怪字帖中一句话:亲入血,魂相缠,灵犀连,生不减。并且仿佛开始有点理解了。亲人之间是有血脉相连,魂魄亦相互感应,更有奇妙的心间灵犀相通,生生不曾熄灭。

    亲人相远离,各种联系就会变淡,便会如突然独自到一个地方一样很不习惯,各种负面因素自然而然的升腾于心田。当惊语看不到家门时,他便不再回头,而是紧紧的抓住爷爷的手。

    龙天逸也感应道惊语的变化,手更握紧了点,然后说:“惊语要把路记住,以后爷爷不能每天都过来送你,店铺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听到这惊语的脸色更差了,自此一路无语。

    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他们就到了私塾。这时有好多孩子往私塾里赶,大多有家长陪着的,而有些自己一个人来的,可能是高年级的。看到那么多小朋友,惊语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这时龙天逸拉着惊语直接进去,刚走进院子,一个老者迎了上来,一袭青色长袍,手持一扇,描有山河地理图。冉冉长鬓,已尽白花,胡须也尽花白,但捋的非常整齐,与龙天逸那杂乱花白的胡子形成明显的对比。这时老者先开口了:“大胡子,好久不见,最近怎么也不见来找我喝茶下棋了”?

    “你这老穷酸的茶有什么好喝的,连水里都带着酸味,还是不喝也罢,想起来就牙酸,有空去我那破地方喝去,我大儿子从外面刚给我带了一些好茶”龙天逸调笑的说道。

    原来这位老者叫郭有穷,以前经常和龙天逸一起下棋品茶,两人也算是至交。

    这时老者不以为意说:“此话当真,哪天有空一定去拜访,顺便再杀你几局,对了,这就是你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的孩子”?

    龙天逸捋了下胡子说:“我二儿子不就是烧了你的戒尺,现在在家最勤快了,我都准备把一身技术都传授给他,这个正是他的大儿子,名叫惊语”

    在一旁的惊语听到这些,不仅没有惧怕这个未来的老师,反而狡猾的躲在爷爷的背后偷笑起来。

    这时郭有穷面目一正说:“这么多孩子来了,我要忙正事了,你先把这份关书填一下,至于脩金吗,我们都这么熟,就便宜你了,别的孩子都是二两,你孙子一个学期一两银子吧,节庚包就免了,不过以后有好茶的话别把我给忘了”

    龙天逸也没说什么就接下那份关书,因为穷秀才已经给他很大的面子了,然后就到一边的桌子旁填写了。

    没一会儿就写好的,他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连同那份关书给了郭有穷。接着就说:“穷秀才我孙子就交给你,我店里还有事,就不多待了,有空去我那喝茶”

    “把孙子放我这你就放心好了,大胡子,你去忙你的吧,我会好好教导他的,”郭有穷回应道。

    这时郭有穷正在收取其他人的银两和关书,两眼光的盯着收来的钱,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少了一个铜板。甚至和龙天逸说话的时候他说话他都不曾抬头,和刚才的道貌岸然的形象实在是大相径庭。

    龙天逸则冷笑道:“我放心,我当时就是太放心了,要不然我二儿子就不会那样烧了你的戒尺,再也不敢见你了,现在只能在家打铁”

    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低下身子对惊语说:“孩子好好跟你郭爷爷学习,要听话,只有学习好了,将来才能放下那古怪的规矩走出铁匠铺,这个铜板你拿着,饿了就买点东西吃,爷爷要回去了”龙天逸摸了摸惊语的头毅然转身走了。

    惊语两眼开始湿起来了,平时话很多的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到爷爷走时蹒跚的身体,他突然意识到以前那样慈祥而有力的爷爷有点老了。自己一个人站在那,也不理会旁边嬉闹的同龄人。

    听到刚才一番话的郭有穷这时也抬起头,看着老友远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两眼空荡荡的,刚才数钱时的精光早已无影无踪。

    嘴角动了几下,难道当年是我错了?然后又把头勾下忙自己的事了。此时他身边无人,只有惊语在不远的前面,很明显不是在和别人说话,也许是在问自己吧?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