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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动手了吗?
许墨作为当地人,几代人扎根并州,以各种不择手段的方式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其为富不仁令人发指,并州百姓苦许久矣,无数百姓以头抢地泣血上书,得到的却是疯狂的报复和无休止的杀戮。就这样的家族,居然一代代世代簪缨,到了许墨这一代更是被那个昏庸的皇帝任命为别驾,正四品,气势更加凌人。都说正义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根本就是屁话,正义为何迟到?而且许家在并州作威作福几代人,正义迟到的也太晚了些。普通百姓对正义失去信心不抱希望,就是有些头脸的人物,也纷纷趋炎附势,为虎作伥,并州,蛇鼠一窝,已然成了大顺朝的一处黑洞,深不见底。
现在,人们似乎看到了正义来临。
然后是宋府,一声惊天爆炸传出。
硝烟散尽,杨小明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漆黑,嘴角冒出鲜血,单膝跪地,一手拄剑一手擦着嘴角,一双目光更加灼灼,对身边惊疑不定的兵将喊道:“我拦住这些人,你们去抄家,许家的人,一个不留!”
兵将们被小明的气势所感染,大军终于不再犹豫恐惧,军人嗜血的本能被激发,许府,顿时一片血雨腥风。
五人誓要拿下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没有一官半职只以李东阳跟班出现的年轻人,这个家伙居然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四位大元婴一位洞虚境的大修士的合力一击,居然没有击杀这个年轻人。
而这个年轻人似乎仅仅是个出窍境。
阴鸷中年人对另外四人摆摆手,“你们去那边,保住许家的人,那些兵将全杀了,这一次,李东阳不死也得死!”
小明站起身,抹了一把脸,宝剑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目光坚毅,右脚轰然踏地,人如箭,人剑合一,如箭矢脱弓,爆射而出!
阴鸷中年人蓦然双手生出铁爪一样的利爪,一抓破开眼前空间,抓碎人剑合一前端的剑气之光,接着另一爪抓向沛然而来的剑体,剑破碎,剑气就此凌乱,随后一爪抓向小明。小明只得沉肩坠肘,毫无畏惧双拳迎上,爆鸣声大作,许府再一次震荡不已。
小明再一次单膝跪地,这一次没了宝剑,一只手抚在膝盖上,一只手杵地,胀红的脸在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迅速变得惨白,竭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一脸愤怒和不甘。
阴鸷中年人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一爪握拳贴于腹部,一爪微曲,脚步一踏,没见如何动作,便来到小明面前,微曲的一爪抓向小明的头颅。
小明虽然心有不甘,怎奈气血翻涌,体内如被掏空,无法聚力,只是一双眼睛,盯着阴鸷中年人,不躲不闪。
一只手突兀出现,抓住那只利爪,一抓一掰,骨断的声音清晰可闻,捂在腹部的拳头已经下意识击出,又是一声骨断的声音,腹部挨了重重一脚,阴鸷中年人被踢入大坑中。
另外冲入军队中的五名大修士正在单方面屠戮,只觉得身体飘忽,身轻如燕飞到天上,然后重重砸落在大坑中,像是瓷器摔在地上,骨断的声音十分清脆。
一只温暖的手抚在小明头顶,小明来不及惊讶惊喜,那股浩荡之气依然荡涤在他的全身。
被遭屠杀惹怒的军队也来不惊讶,怒火燃烧了杀意,许府立时变成了人间地狱。
小明终于站起身,甚至没有和小双客气一句,立即整合队伍,奔向下一个屠戮场。
小双一招手将阴鸷中年人提在手中,扔进乾坤图,转身离开许府。
李东阳等在衙府中,他知道,小双必出手,那个最麻烦的阴鸷中年人被杀或者被俘,其余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五年的隐忍,小双来到,一天变天,并州的百姓,从这一天开始迎来属于他们自己的安定。
小双知道大局已定,回到了衙府,李东阳站在衙府门口,看到小双进门,立即阳光灿烂,那个阳光少年,那个心高气傲的同窗,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而且从不以大哥自居的温和少年,回来了!
李东阳来到小双面前,又一次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兄弟:“正式介绍一下,我,李东阳,并州刺史,三品大官!”
小双拍了拍李东阳的后背:“我也正式介绍一下,我杨无双,白塔镇书院学生,西洲天蜀国无双国士,孔雀国无双国师,大凉国并肩王,天下无双商行掌柜,没品,因为品无上限!”
“哈哈哈哈!你说气人不?真气人!”,二人大笑不已,然后热泪纵横,“十年了,我真的想你!”
二人就地坐在院里的台阶上,苏铭也一改冷漠的表情,拍了拍李东阳的肩膀,“眼里就没我?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
李东阳飒然一笑,“叫你弟妹,还是...”,李东阳接过小双递过来的一坛酒,揭开泥封,猛灌了一口,“苏家大小姐,京城四大美女之首,北华书院第一才女,苏大司徒的掌上明珠,我怎么敢不打招呼!”
小双觉得李东阳话中有话,但是此刻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与李东阳碰了碰酒坛,问道:“作为承载皇命的人,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李东阳摇摇头,岔开话题:“这一次不走了吧?最起码在这多呆一段时间,你看着,并州很快就会迎来腥风血雨,朝廷会过问,各方势力会来寻衅滋事,不甘心的人多得是,好在,你在,小明在,兄弟齐心,改造中洲,就从我这个并州开始!”
“我那个哥哥怎么就成皇上了?”,小双喝了一口酒,“还有王芳王秀芝顾之画于连及我那些兄长们怎么样啊?好像中洲的消息特意对我封锁了一样,一无所知啊!”
李东阳似乎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苏铭,“事太多,太复杂,另外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姐姐杨淑凤如何?”
小双似有所悟,这时,小明也来到院子,浑身血腥,坐到李东阳身边,一把抢过李东阳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口,伸头越过李东阳,对小双示意,又喝了一口。
小明拎着酒坛,看着府衙大门外,抄家的队伍已经往府衙搬运资财,衙府府库就在衙府院内,一座大的地下库,并州之富有,是极少数人占有了绝大多数财富,抄家四门,府库根本装不下。
于是偌大的府衙,屋子里院子里都堆满了各种资财。
李东阳看着快要堆在自己脚边的木箱子,有些发愁,小双笑了笑,“信我不?”
李东阳突然想起小双在白塔镇学堂曾收起了那座白塔,那座白塔自成空间,装一个小世界都没问题,何况这些财富?
李东阳说道:“白塔在你手里,放出来,让他们搬进去就是!”
小双摇摇头,“何必费事,且看本公子变个魔术!”
小双祭出乾坤图,一道流光突然如高悬的灯,光柱扩散开来,笼罩在衙府大院,然后如飘曳的透明山河图,覆盖在堆满院子的木箱之上,随着小双一招手,一声“收!”,转瞬间,院子变得空空荡荡,就连堆在屋子里的木箱,也无影无踪。
李东阳叹息摇头,“这不合理,那个一脸鼻涕的小屁孩让我有点无地自容,教书匠果然偏心,就算是坐在金銮殿的那位,也没有此等宝物!”
“而且,还收了白塔!”,小明插话。
终于,小明板不住了,讪讪的凑到小双面前蹲下,双手扶着小双的膝盖,使劲摇晃,“要不,以后我给你叫哥!”
果然,那个没比小双大几天却比小屁孩还缠脚皮的小明回来了,五花脸被眼泪拉出一道道沟壑,“你咋才来呢?”
小双果然像哥哥一样摸了摸小明的脑袋,说道:“十个同龄人,我是老十,虽然仅仅大不了几天,但是也改不了你是哥哥的事实,要不,你愿意叫哥我也不反对,各论各的,在我四叔四婶面前,你还是哥我还是弟!”
“其实,我真想当你们的哥,因为,我知道当弟弟受气,受哥哥的气!”,小双见到家乡亲人便想起那个家里的哥无情自私残忍不孝!还有那个姐姐!
小双不知觉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条“镯子”一样的疤痕还在,小双就算能断体重生,但是就是不愿意抹掉这个“镯子”,他要让自己记住那份屈辱,他要搞明白,那个哥哥,为何会如此对待他。
想起那无辜被他摔死的小黑狗,小双的心都会隐隐作痛,那个惹是生非胡作乱闹经常被打的哥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也从来没有从发自内心的想认识过,但是,那双无情的目光深处,隐藏的东西,却始终让他难以忘记。
直到一场风灭了那间神秘的院子,还有那句哥哥等你的话,让他纠结难受不可接受又难以割舍,这种复杂的情感,几乎令他窒息。
不过既然我已经来到了中洲,我迟早会直面你,扒掉你那层皮,看看你究竟是谁!
小明扶着小双的膝盖,小双再一次揉了揉小明的脑袋,两个光腚长大的玩伴,此刻心灵交融,不言而明。
小双拍了拍小明的手,说道:“还不行啊,来中洲这么久,拜名师做学问,习武修炼,却连一个洞虚境的都打不过,白瞎了小时候我给你的练气诀还有神农九式,你要知道,除了你和小元,那七个人可没有你们俩的机缘,怎么,拉后了?拖后腿了?”
小明不服气,“你给的东西太难练了,连入门都难,小瑞他们进了书院,修为蹭蹭见长,反而是小元我俩,因为修炼你的混沌练气诀和神农九式,就像背着一座山跑步,当然跑不过人家。”
小双点点头,“厚积薄发,现在慢一点有好处,慢慢打磨肉体和灵力,慢慢开拓丹海识海,也慢慢积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好处,比如丹田,丹府之气越是厚重,丹海越是广袤,容纳的东西就会越多,别人一瓢水就会充满丹田,而你需要一座湖甚至一片海,你的积累是别人的千倍万倍之多,进展当然缓慢,但是,你也不想想,一片海中哪怕是只取一瓢,也足以和别人媲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现在欠缺的是积累过慢,丹府开阔如海,但是还是很干枯,一片海只有一飘水,灵与气都很弱小,催发不出来,所以,遇到那些比你修为高的对手,你就会发现自己的积累往往捉襟见肘,远不如人家气力充盈。实际上要论后劲儿,他们哪能和你比?所以,也不要着急,我暂时也不走,跟我练,而且,我有好多好东西,尽快填满你的丹海不是难事!”
李东阳听了大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插话道:“那我呢,不管?”
小双拍了拍李东阳的肩膀,站起身,“先把烂尾的事情理顺好吧,其他的都好说!”
小双拉住小明的手,说道:“每日三个时辰,进入乾坤图,补充灵气和修炼混沌练气诀!”,小双不由分说将小明扔进乾坤图,让小明意外的是,就在灵湖之畔,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铁笼子里圈着那个阴鸷中年人。
小明立即明白了小双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召集找这个打败自己的人练手,而是像小双说的那样,盘膝而坐,吸收浩荡灵气。
这个世界太过神奇,就像是远古遗落下来的一方福地洞天,仙居之地,小双有此等宝物修炼,怪不得...那我也行!
一场血洗,府衙内,虽然死了不少官差,但是,今日的议事却是五年中最热闹的一场。沈铳依旧坐在案桌旁,看着那些胆战心惊的官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感觉,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现在终于怕了!
有些人不能给脸,就像眼前这些人,跟在许墨他们后边,捡人家的残羹剩食捡的时候像是摇尾乞怜的狗,而面对一洲刺史则是狐假虎威,现在,这些人当狗也当不成了,哪怕是当狗,他们中也有很多人将成为死狗!
痛快!这是沈铳发自内心的感觉。
而李东阳端坐宝座之上,无悲无喜,甚至视台下人于无物,并州官场,都杀了,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