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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为张左林倒了一杯酒,说道:“我已经让龙城那边的无双商行开始联系两条商路,从劼城北通北魏直到西洲北部草原,南边从劼城跨海到中洲并州罕井直至天蜀东部,两条商路都连到天下城,凭借无双商行的商路和货源,哪怕是四大家族掐断我们在北燕所有的商路,我们都不用担心。相反,到时候,四大家族就要困守一地,成为坐井观天之蛙。但是,北燕境内的老关系户,你还是不要放弃,必要的时候告诉他们,你搭上了无双商行这条线,不用担心四大家族的封锁,并且告诉他们无双商行是做的天下生意,而不仅仅是一个北燕一个天下城!”
张左林眼睛亮晶晶,他仿佛看到了一张网,这张网就是天下的无双商行,罩住了清明天下,一举将清明天下囊括其中!
这是多大的手笔!
上官沉香那边因为小双开通了天下城商路,再加上劼城的朱陶阳已经开始占据了海路而更加忙碌,她指点着一张无双商行网点的地图,笑着对王秀芝和小鸿等人说道:“北洲这条路算是通了一半,接下来,就是从杀胡关一直到九原城再往西就是西洲北的乌汉他们,打通西半段,北洲的路就算彻底通了!”
不过,小双在天下城的布局不可能一帆风顺。
彩衣街,那些心向张左林的商户就遇到了无限的麻烦,熊裁缝遇到了刘戈和张左林强势出手,暂时避过了被封门的灾祸,但是,不过三两天,熊裁缝的小店被点了一把火,虽然有左邻右舍帮忙及时灭了火,但是,小门小户的这不起这种折腾,熊裁缝关门了,接着彩衣街的其他商户也因为被恐吓骚扰,也纷纷关了门。
张左林虽然怒气冲天,但是无从下手,和小双抱怨:“天下城除了彩衣街这些商户被逼关门,还有其他商铺都被烧杀抢掠,我不能像救火队员一样到处救火,分身乏术,无双公子作为天下第一公子,得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就是那些心向我的商户也会纷纷离我而去,到时候,空有无双商行一个空架子也没用啊!”
小双点头,看着刘戈,刘戈也看着小双,二人对视了一眼,刘戈点头,随即叫上张左林,二人出了张府。
张左林不解,问道:“啥意思?大小瞪小眼瞪了一眼,就有办法了?别打哑谜啊,说说,我们要怎么办?”
刘戈搂着张左林的肩膀,说道:“商场上绝对的实力是财富,江湖上绝对的实力是真本事,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梦幻泡影,一戳就破。无双公子的意思就是,既然是沈家搞得阴谋诡计,那么,我们就直接从沈家下手,先把他打疼,再不悔改,直接废了他们!”
张左林眼皮直跳,道:“哪有那么轻松?沈家不但财大气粗,而且背后的势力高深莫测,明面上,人家就有两大武夫宗师和两大渡劫境修士坐镇,而且沈家主本人也有深不见底的修为,直接对沈家下手,无异于摸老虎屁股,虎口拔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除非小双公子亲自出手,否则,光靠你我,门都没有!”
“任何势力都有短板,比如沈家,他的短板就在那个沈超云公子身上,当初,是他坑的你一无所有,现在,就从他身上入手,先在他身上,讨回一笔债!”,刘戈淡淡的说道。
张左林一惊,说道:“对沈超云下手,沈家必然会疯狂报复,我不担心我们这些人,城内那些商户必然成为他们发泄怒火的对象,他们可没有自保能力,他们怎么办?”
刘戈笑道:“本来我也不屑于用一些下作手段,但是,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措施,将沈超云控制在手里,一个商户受损他断一指,直到把他看成肉棍,你看沈家能如何?若是沈超云的分量不够,那就找沈家够分量的人!”
张左林犹豫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道:“城东北的棋盘山,那是沈超云的一个大本营,赌场、风月场和格斗场应有尽有,那小子基本上每天都泡在那里,想找到他不难,难的是怎么进去,因为,那里可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比如说进赌场要验资,本钱一万两银子打底。风月场招待的都是老顾客,新人也得被老人带进去,至于格斗场倒是没有什么禁制,随意出入,但是,进去的人被封在格斗场说不定几天,没有关系的人进去,基本上穿金戴银进去,赤条条出来。而且就算混进去,也不见得就能见到沈超云。”
刘戈笑着看了看张左林,“你当初那惊天一赌就是在棋盘山吧?”
张左林颤了颤嘴角,叹道:“我是被骗进去的,被下了毒,在里边被折磨了二十几天,等我回家,家就没了!”
刘戈说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走吧,我们乔装一下,就去那个赌场!”
刘戈和张左林二人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衫,刘戈打扮成一个富贵公子,而张左林打扮成一个孔武的武夫,充当贵公子的护卫,二人带足了银两,向棋盘山悄无声息的飞掠而去!
棋盘山上,不高的山,地势平缓,就在山顶那片阔大的平地上,有几座巨大的院落,绿树掩映之下,有些神秘莫测。
山脚下,有身着统一锦衣的护卫队伍把守山门,熟人只需打个招呼就可以进山,新人则需要看看是否带足了银两,不够格的驱逐,带足了银两的则被专人带上山。
二人为了防止山顶空中有人监视,没有直接进入山顶大院,而是步行走到山门。有人阻拦,刘戈手拿一把折扇,也不说话,指了指身后,张左林立即拿出一个巨大的包袱,解开包裹,一堆金灿灿的金元宝便亮瞎人眼。看门人立即转身让路,有一位俊俏后生对二人点头哈腰,头前带路,将二人带到山顶西边的一处巨大院落。
这就是那处赌场,与那些坐落于市井中的赌场不同,这里环境清幽,山水林湖草应有尽有,本来已经到了深秋,但是,这里却生机盎然,以刘戈的目光看来,这里是被加持了阵法,吸取天地精气,将这里改造成了一座福地。
既然是能加持阵法,这里必然有能改天换地的大修士。不过,刘戈并没有担心,区区凡俗修士,便是当世之巅,也难比自己这个天成的大乘境。
一间大屋,高大宽敞,宽达二十丈,进深则不可测度,少说百丈,各种赌局赌具排列开来,还有摆在两边的茶点零食甚至还有一家家酒馆。虽然来到这里需要很高的门槛,但是,依然挡不住有钱的没钱的进来,哪怕是借钱,也都想在这里一夜暴富,所以人很多,有的赌桌已经人山人海。
领路的俊俏小生一边带路一边给他们讲解赌场内的各处赌局,还时不时的为两位端茶倒水,极为热心。刘戈对这个小哥极为好奇,问道:“你在这个赌场就是引客陪同?月饷多少?够不够养家?”
俊俏小生小声道:“赌场的规矩,我们不回答与赌场无关的问题,不过您二位是贵客,不妨透漏一二,我在赌场这个差事叫做小侍,一个月五两银子,若是陪伴的客人赢钱了,客人又大方,都会上给我们一些小钱,数额不在乎多少,但是,一个月下来,运气好的话总会有百八十两银子进帐,足够一个小家庭一年的开销了。所以,能来这里打工的伙计,无论是荷官还是像我们这样的小侍,都得有人介绍,且大多数是在城内或者外地有头有脸的人,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刘戈点点头,笑道:“那你就陪着我吧,给我些运气,让我多赢点,多让你挣一些小钱。”
小侍笑了笑,道:“公子大气,小侍就祝公子好运!”
一张牌九桌,四人正在推牌九,庄家是一个看起来被酒色掏空的中年人,小牌九,两张牌,一翻一瞪眼,比大小,干脆利索,不一会儿,那酒色之人就赢了一堆筹码,苍白的脸有些红润,眼睛目光发亮,甚至握牌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极为兴奋。
刘戈看了一会儿,让小侍换了一万两银子的筹码,牌桌上,其余三人脸色不怎么么好,一早来就输,输到现在,几乎输光了所有筹码,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局,再输,就赤条条的出去了。
刘戈挤到桌前,一堆筹码放在桌上,笑道:“新来的,能不能参与这一局啊?”
酒色人抬眼,看向其余三人,笑道:“那得问问别人,不知道这几位同意否?”
刘戈向三位输家做了个罗圈揖,道:“三位运气不好,再继续续下去也是输,休息一下,醒醒脑子,也转转运,这一局,让我来与庄家对赌如何?”
三人看了看自己眼前可怜的筹码,站起身,道:“也是这么个理,那就先去吃点东西,玩了两个时辰,还真有点头晕眼花了!”
那三人还真就让出牌桌,刘戈坐在庄家对面,笑道:“怎么个玩法?”
那人摆弄着手中的骰子,笑道:“对赌就更简单了,比大小呗。”
刘戈摆弄着手中的筹码,说道:“我是说,玩多大的!”
那人看了看刘戈的筹码,笑道:“不过一万两银子,我这里最起码五十万两,玩的大,你玩得起?”
刘戈不在意的将所有筹码推到桌上,“好说,我就用所有筹码与你赌这一局,输了,我就走,赢了便继续!”
那人也拿出一万两银子的筹码,笑道:“有点小气了,人人都想以小博大,人人都想空手套白狼,不过,越是这种心态越是输,运气,总会偏爱有筹码的人,那我就跟你赌这一局。”
那人将三十二张牌在手中如玩杂耍一般,将牌抛起,如天女散花,双手瞬乎之间,在空中把牌排列组合,变成一条长龙,然后纤细苍白的双手像是抚摸一直可爱的小猫一般,从头至尾轻扶,那牌便温顺的轻卧在牌桌上,整整齐齐。那人看着刘戈合不拢嘴的嘴巴和一脸震惊的表情,有些得意也有些轻蔑,一个土包子,不知深浅,居然敢将所有身家一次性押出,真不知道死是怎么死的。
刘戈惊叹,道:“仅这一手,在下就已经五体投地了,不过,毕竟还没比过,万一我运气好呢,对了,请掷骰子!”
那人笑了笑,只拿一只骰子,细细的手指一弹,那骰子如一道白影飞上房顶,告诉旋转之下,竟有尖细的破空之音,那人也不看骰子,而是微笑着盯着刘戈,问道:“有没有兴趣猜猜,这骰子是几点?”
刘戈笑了笑,摇摇头,“那哪儿猜得出来,阁下手法高超我见都没见过,若是玩骰子,我还不得输个底朝天?”
那人随意看了看往下掉落的骰子,说道:“我猜是六!”
刘戈抱着肩膀,饶有兴致的看着掉落的骰子,又看了一眼摞在桌上的牌,以灵魂之力将那摞牌悄无声息的变动了排列方式。骰子落地,滴溜溜旋转,待骰子静止下来,果然是六点。那人得意的笑了笑,按着点数抓过两张牌,看也不看,随意放在桌上,对刘戈点了点下巴,酒色之气已经变得容光焕发。
刘戈也取了两张牌。
那人看着刘戈,刘戈回头问小侍,“是不是应该庄家先开牌?”,小侍点点头,却不敢与庄家对视。
那人随意将两张牌翻开,看也不看,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戈。刘戈看着对方牌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这副表情令那人更是得意,似乎稳操胜券。
刘戈看着那人,嘚咕道:“看来你的运气也不咋地,杂七,我来个杂八岂不就赢了?”
那人这才看向自己的牌面,脸色瞬间精彩万分,有些失态大叫:“怎么可能?”
刘戈也翻过牌,叹道:“运气真不错,果然,杂八胜杂七!谢谢了啊!”
刘戈将对方一万筹码那道桌子中间,自己的筹码也没动,笑道:“接下来,两万!”
那人还在吃惊中没有回过味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布牌,点数留点那对牌就是至尊宝,怎么就变成杂七了?他想不通,也根本没有察觉对方搞鬼,难道自己布牌失误了?怎么可能?
想不通,不服气,那就接着来。
这一次,那人洗牌,一队天牌被他固定在第一手,然后打出骰子点数是一,抓到手里后,他确认这一次自己得到了那对天牌,而紧挨着这对天牌的,是双人。
只是,当刘戈开牌时,他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