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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起了什么,沈如薰忽然看着赫连玦的衣摆出神:“夫君,我想说个事”声音有些低。
高兴不到一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忽然又沉下了小脸。
赫连玦垂下了眸,携着幽深的眸光看她,眼底的笑意还犹未退:“说吧。”
方才玄武堂的事就这样轻轻掀过了,亦不再她计较。
沈如薰倒是忽然低下头,也同时蹲下了身子,杵在赫连玦身前,盯着他衣上的纹络瞧:“夫君你知道么方才在玄武堂里,叔父出现的那一刹,我还以为是你来了呢”当时那般场景,她听到了那声阴鸷的喊声,还有那道身影
观察的神情也认真的很:“夫君,为什么你们的衣服纹络这般像?”想到他方才被风吹起的衣角,还有今日赫连啸天衣袍上的暗纹。
沈如薰陷入了回忆之中,好像从一开始见到赫连玦的时候,只见他身上的衣裳,也是这样的纹络:“夫君,我还记得新婚的时候,你身上的喜服也是绣着这样的金银盘云卷螭纹。”
记忆交叠,心中的不解也愈重。
那日在潇湘院慎行堂里头,他也是穿着这样的纹络的衣服,出现的次数多了,所以给她的印象也格外深,今儿这差点认错人的事情,让她还心有后怕
“这是为什么?”沈如薰顿时满脸的不解,忽然就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赫连玦好不容易才不与她计较玄武堂中的事情,此刻听到沈如薰的问话,不知为何眉锋又沉了下来,特别是又听见赫连啸天之名,还有衣袍上的云卷螭纹,噙着笑的嘴角忽然一抿,忽地就沉不作声了起来。
忽然的安静,让沈如薰有些不知所措:“夫君”
她又说错了什么话么
只见赫连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想知道?”
“嗯。”沈如薰吃力的点点头。
好不容易才恢复一切,她不想骗他,既然心里想知道,就诚实的点头。
赫连玦看着沈如薰认真好奇的样子,眸色有些幽暗,只勾起了唇角,风轻云淡道:“这是云卷螭纹,赫连氏嫡|系庄主的标志。”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想知道,他便告诉她罢了。
“啊?”只见沈如薰听罢,果然呆呆的愣了起来。
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顺着赫连玦的话一念:“赫连氏,嫡|系庄主的标志”
“夫君什么叫嫡|系庄主的标志?”怔怔的问了出来。
问完后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猛地吃惊,赶紧把自己的小嘴给捂了起来:“唔”不敢再出声!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般,顿然慌张
“那叔父”忽低下了头,猛地不敢再接着讲下去了。
既然是嫡|系庄主的标志,那当然是真正的庄主才能穿难怪赫连玦的衣裳上总是绣着这样复杂的纹络,每一件衣袍,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只怕这云卷螭纹也是莲庄的一种标志。
她曾经听说过的,江湖之中,不一样的门派,有不一样的图腾,就像是那些派别帮主有他们的令牌一样,丐帮有打狗棒,峨眉有倚天剑,莲庄则有云卷螭纹
这种专用的东西,就跟皇帝衣袍上的龙纹一样:“夫君,叔父他怎么敢敢穿?”
问完后兴许是想到了更深层的地方去,沈如薰只得赶紧把小嘴捂得更紧了,再不敢出声,哼哼唧唧了两声,整个人变得也支支吾吾
小脸也变得有些苍白
赫连玦看她慌张的反应,只觉得可爱,并未说什么,只是依旧保持着勾唇的样子,墨色的眸子里也袭过一抹魅色:“还想知道什么吗?”
沈如薰摇头:“不想知道什么了”只是盯着赫连玦的衣袍更加的出神
难怪难怪叔父方才在玄武堂中,对夫君这般不恭敬,大家好多人跪下来的时候,唯独他不跪原来是根本就不打算跪
还有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婆婆想要杀了夫君了,婆婆和叔父在一起,当然是帮着叔父他们娶她进来,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总之,就是想害死夫君,然后取而代之。
沈如薰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微恼:“夫君叔父他方才还骂我是狼子野心呢,说我来玄武堂是为了偷学玄武堂中的武功路数,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妄想吞并莲庄,独霸天下”
话语声幽幽,似是替赫连玦不快:“夫君,我看他才是吃了雄心豹子,想要吞下莲庄,独霸天下”
“明明心怀不轨的人才是他”
赫连玦听罢,依旧只是勾起了唇角笑:“嗯。”沈如薰抬头望着他:“夫君你不生气么?”
目光里有关心,又有同情。
赫连玦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一瞬间只微拧了眉头,似是不喜她脸上的表情。
蓦地沉了脸,勾起的唇角也有些冷:“早就知道了。”
不知话语声停了多久,赫连玦才终于轻扯了唇角,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过是想夺权而已。”
偌大的莲庄,管着江湖几大派,手底下产业无数,赫连家又人丁稀少,争权夺利之事少,原本就是唾手可得的财富,谁不想要,更何况莲庄庄主这个位置与武林盟主之位又近了一步。
赫连啸天不想要,他反倒觉得奇怪了。
赫连玦如黑曜石般的墨眸一敛,风轻云淡,颀长的身影挺得笔直,也似倾覆出几分沉意,难得不敷衍她。
沈如薰没想到赫连玦就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
她方才还是刻意捂着嘴巴,叔父逾越的事情她还不敢直接讲,此刻有些愣。
似乎没从“不过是想夺权而已”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只见怔了几秒,周围也跟着静了几秒。
“那”再张嘴出声的时候,见赫连玦表情也忽然一变。
“夫君?”沈如薰诧异。
赫连玦颀长的身影蓦地一顿,似是恰巧从方才安静下来的那几秒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大确定,迟疑的侧眸看向不远处的草垛,顿然警觉起来。
沈如薰不敢再讲话,只好怔怔的看着赫连玦,满眼都是疑惑
赫连玦在原地站了一瞬,而后便提步前往了,没有任何滞留。
退夫我底。“夫君”这会儿沈如薰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以为他要走,只好着急的提着脚步追上他:“夫君你要去哪儿,等等我”
赫连玦并没回答,只是沉了眸子,步伐利落的走到眼前这个半人高的草垛子面前,停了下来。
只见草垛的一旁,竟莫名多了些许被压过的痕迹,虽然微妙,却依旧能分辨得出来
而在另一旁,竟还落下了几根零散的断草
沈如薰才不傻,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夫君这这”小嘴儿哆嗦,又开始说不出话来。
这些痕迹明摆着就是有人藏在这里过而那些断草,就证明那人走得很仓促。
“夫君有人偷听咱们讲话”沈如薰清脆的声音里也有了颤意
想到方才说的话,沈如薰的小脸儿惨白惨白的狼子野心、雄心豹子胆、心怀不轨、夺权
赫连玦眸光也暗敛,整个人沉的不像话,垂在衣间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了起来。
“夫君怎么办”沈如薰有些不知所措,似没遇过这样的事情。
她哪里知道随便说句话都会留下隐患
只能抬眸看着赫连玦:“夫君”
赫连玦对上她略带慌张的眸子,只眸光一沉,蓦地轻轻勾唇出了声:“没事”
一把将她揽到了身侧:“不过是偷听罢了。”难得的温柔。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他今儿为了救沈如薰而踏入了玄武堂,势必就会起一番风波,更别说他方才还在玄武堂里头那般不给赫连啸天的面子,硬是让赫连啸天给他颔首行了个大礼,依赫连啸天的性子,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让人追出来,伺机查探他是必须的
赫连玦勾起了唇角,不过沉了一瞬就恢复了原本的魅惑气息,只勾了唇畔低低的查沈如薰笑了一声:“罢了,先回去吧。”
抬起了手,似是累了般,轻轻抵在唇边,又开始轻咳了起来:“咳咳”沈如薰还在发怔,似是在担忧,蓦地听到了这低咳声,又开始慌了:“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聊得太入神了,都忘记夫君是病秧子了
他今儿走了那么远的路来救她,又与她说了这么久的话,定是累了:“夫君我扶你回去”
小手儿赶忙攀到赫连玦的臂弯上,拥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眼里头忽然又全是他,把那些琐事而抛到一边去了。
赫连玦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扯唇:“嗯”病恹恹的一声应答,感受着沈如薰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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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