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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站在她的面前,为了将她哭的脸看得清楚一些,只得颀长的身影稍稍往一旁的窗棂上倾了一些,待看清她脸上的难过时,知道她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带笑的唇也扯平了下来:“为什么对不起,难道又做错什么了?”
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沈如薰端着药满心愧疚,心里头憋着一股难受的劲儿,听着他的问话,只得憋着一口气将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夫君,我方才去药房给你熬药了结果又遇上了丫鬟在你药里动手脚的事情!她们,她们”手中的药碗端得紧紧的,低着头的样子,说不出有多气恼和难过。
似是在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是在自责,话语声也压得低低的:“我一过去,就看到炉子上熬了好多药,当时药房里头却是空无一人的,好奇的悄悄掀开盖子一看,才发现里头都是夫君你寻常喝的药,后来好不容易碰上了熬药的丫鬟,问她们,她们却不说真话,没了办法,我只得借口出去拿东西,却躲在墙角边偷偷的看,这才发现了她们一直以来私下里的动作夫君”声音一颤,似是要哭“她们将她们自己熬的药与我熬的药偷偷换过了也不知道里头是放了什么”
所以她方才端回来的药,他不能喝
“对不起,夫君”
话语声也一噎一噎的:“我没想到我已经这般小心了,却也保护不了你”复述着方才遇到的事,心里头也闷闷的,旧事重来,只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会再不经过思虑就去做鲁莽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硬是忍了下来,依旧笑吟吟的把药端了回来,学会了不打草惊蛇,而是先回来跟他说
低下了头:“夫君”声音娇糯的,似嗫嚅般
一下子就击到了赫连玦心间去了。
赫连玦原本是靠着窗棂,看着她低头的模样,此刻听着她口中说的话,原本眼中幽沉的眸光也一暗,倒不是因沈如薰口中的事情而有反应,只是目光浓稠的落在了沈如薰身上,打量着她。
将她此时惹人怜惜的模样看在了眼中。
难怪她方才一进来便是慌慌张张的,难怪一回来就发呆杵着,难怪他要喝药她却拦着,还哭哭嚷嚷的一直不断的与他道歉
看着沈如薰低头的模样,不由得轻勾起了嘴角,心里也有个地方一软。
不过面上却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风轻云淡道了一句:“原来是这事儿”低声略带磁性的声音,仿佛蕴带了一些暗涌。
看着她的样子,眸光流连,笑得却有些高深莫测。
恻隐之心一动,也没说什么,只是颀长的身影一挺,直接沉敛着气势走上前来了。
沈如薰似是没料到他会有动作,还说了那句话,此刻有些理解不过来,直愣愣的望着他,小嘴儿有些哆嗦:“夫君什么叫原来是这事儿”
此刻她还满心难受着,他却这般不当回事儿的样子,有些不解了
难道这事儿还不够大嘛
心里头委屈,看着他的目光也越加的可怜,一双水眸里头还点缀着方才的慌张,就这样傻站着看着他。
她把这事儿当做大事了,也觉得这事儿就是大事。
“夫君她们都要”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要是这事儿她一直没有发现,那些药,她也一直傻傻的端来给他喝怎么办!
满心的无助,还有害怕,还未来得及将心里头的话说出来,一直紧紧端在手中的药碗便就这样叫赫连玦拿过去了。
似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拿着做什么。”直接将她手中的药碗抽起来。
径直摆到桌上去了,动作似随意得很
她方才那般慌张的跑进来,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看她端着一碗药傻愣愣的样子,才想要用喝药来叫她缓过神来罢了,结果没逼出什么话来,倒是又听到她的一番道歉
道歉的话里头,竟然还带了几分心急与难过。
此刻的心情也被沈如薰搅得有些沉,轻扯薄唇:“不过是在屡次下毒不成之后,再一次在我药中动手脚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早在他意料之中,根本不必一惊一乍。
她以为她亲自替他熬药,就能杜绝了那些人在他药中动手脚的心思,若真能杜绝,他倒是才会觉得奇怪
勾起的唇角,上扬的角度,让人看起来携了几分说不出的魅惑
沈如薰就这样愣愣的听着他的话,直到察觉手中一空,这才缓过神来:“夫君?”
有些跟他急了,哆嗦着唇,委屈:“夫君,你说得倒轻巧”
他知不知道她方才在药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头有多难过,多惊慌,多自责,多害怕
她方才进来,与他道歉,也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就是不明白她,还不把她的慌张一回事。
沈如薰觉得委屈,听他的话,好像是他又早就猜到了会这样,顿时又觉得自己笨了起来,手中的药碗被收走了,剩下一个维持着手端东西的姿势也忘了收了回来,此刻只晓得难受了,脸上的表情心急又委屈了起来。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发现赫连玦正是在用幽敛着眸光看她,将她这为他心急的样子都看到了眼中。
不由得抵唇一笑
她在心急,他却是在笑。
看着沈如薰紧张得哭不出来的样子,面上忍俊不禁,心中某个地方却再悄然一软,这一次的感觉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清晰许多,想到沈如薰每一次遇事都是哭着与他说话,依旧的风轻云淡,携着魅色的眸子却一凝,大手也忽然猛地朝她一扯,直接把她带到怀里头去了。
唇角一扬,眸光幽幽的看着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啊!夫君——”沈如薰似乎未料到赫连玦会有这样的动作,方才还是心急委屈的神情,现在却忽然变成了心慌和紧张。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他,却只撞到了一双幽沉的暗眸。。
沈如薰的心一下子就砰咚了一下,还记得他刚才那些话。
而赫连玦却是手中霎地一用力,将她扣得更紧。
他方才在她未回来前,原本就是在烦心今日瀑布前头与她说的那些话,还在思量着怎么把什么都告诉她了,此刻却忽然有些恍悟过来,站在窗前看风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邪魅,看着她慌张的神情,只伸出手将她的小脸整张抬起。
就这样让沈如薰看着他,与他对视。
沈如薰心里头还在纠结,还在难过,被他这番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哆嗦,无助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夫君”
难不成是因为她方才对他的那一句责备给惹恼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急,她只是觉得他风轻云淡的反应与她的担忧与害怕有了落差,所以她才会委屈着说,夫君,你说得倒轻巧
此刻看着赫连玦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心虚,感受到赫连玦的力度,她一怕,就要将小脸挪开
却没想到赫连玦这一次是认真的,仿佛是想确定什么事情,早已加了力道,一手将她拥在怀里,牢牢禁锢,而另一只手将她的下巴紧紧握着,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与她对视。
“夫君”沈如薰要被他这样认真的神情吓哭了,整个人也站不稳,只能贴在他的怀里。
携着冷香的气息,让她也没来由的一慌,越是想逃,越是无处可逃。
不由得颤着身子看他,眼底还是对他的关心与忧虑,甚至比方才没被拥进怀的时候还要更甚,小嘴儿一张,明明心里头怕得很,却是在忧心:“夫君,你怎么了”
赫连玦这才眸光一浓,彻底认定什么了,只薄唇轻启,眼底掠过一抹邪魅:“病了。”
他一定是病了,才会为她心软,对她给动心了。
否则怎么解释他从潇湘院之事开始,连自己布的局也都不管了,立的誓也为她而违背,只顾着救她了;否则怎么解释他想都未想便从落棠院赶去了玄武堂,否则怎么解释他为她的鲁莽而动怒,而后却因为她一句为他学武而对她动情一吻;否则怎么解释他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竟没来由的不悦;否则怎么解释赫连啸天|朝她道歉时,他竟动了为让她高兴的心思,蓦地出声掺入了其中。
此刻幽暗的眸光一挪,落在房中新搬进的她的物什之上,正无声说明了什么。
擒着她的手也一用力,直放开了她的下巴,还给她自由。
整个人却是深不可测,依旧将她拥着,却低低说了一句:“我一定是病了,才会这样。”
语气中携着暗涌,喜怒难辨,似乎是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竟喜欢上她这个傻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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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长影不。今天除夕!大家新年快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