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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怀你给我听着,想占老娘的便宜?门都没有,不对,窗都没有!听到了没?”晏舞儿举起双手,恶狠狠地道。
“是!”慕容怀看她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惹她,桃花眼一翻,没好气地应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
“错!对于你这种出口成‘脏’的家伙,就不能能丝毫手软!下次再敢跟本姑娘开这么没营养的玩笑,我饶不了你!”晏舞儿还在挥着拳头,慕容怀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连连赔不是哄她。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慕容怀想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会认识那个贺琳,还不让她知道是你在帮她?”
慕容怀本来是不太喜欢那个女子的,她的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比起晏舞儿眼中的纯净,她太复杂了。直觉上,他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尽管是一个女人,他也不想沾染上身。
还好,酒楼的事情他丢给青管事便可,又是晏舞儿亲自拜托的,他才勉为其难地亲自去会了贺琳,果然第二天她就来了。
这是贺府的秘辛了吧,晏舞儿不想为外人道,便模棱两可道:“大概是我和她有缘吧,有一次,我亲眼瞧见她娘虐待她。心有不忍便想出手帮帮忙。”
她也没说谎,那一次,的确是碰见裴芝裳对她又打又骂。
慕容怀知道试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她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再问,不然惹急了这位姑奶奶,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晏舞儿离开的时候,照样戴上了那顶黑色帷帽,柳絮也做了些伪装,只是下楼梯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贺琳。
“二位姑娘请慢走!欢迎常来光临啊!”贺琳恭敬地欠身,晏舞儿不置可否地笑笑,抬脚下了楼梯,越过贺琳。
贺琳一愣,之前的客人见她这样热情,可都是大大方方打赏了些碎银子的,这位姑娘却一声都不吭,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丫鬟,竟然穿戴极为普通,她心里若有所思。
晏舞儿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怀疑了,大步走出了万客隆酒楼。
柳絮几步跟上,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晏舞儿看她那样,好笑地问道。
“主子,那贺琳的眼睛一直黏在我们身上,是不是认出我们来了?”柳絮现在还怕怕的。贺琳打量她,她又不好看回去,总感觉她那道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心里怪怪的。。
晏舞儿提了个心眼,来多了总会这样的,这里是她的秘密,她又不好让弄影弄玉她们跟着,看来以后得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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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上,一大队士兵正在开挖河道,李恕率领魏虎来回巡视,尽管天气炎热,士兵们也不敢偷懒,卖力地干着,好多人身上已经汗流浃背了,却没空去擦一擦,有的人干脆打了赤膊,这样倒是更凉快些。
李恕满意地看着,这些虎威营的将士身体素质就是不一般,换做一般人,早就没什么力气了。他们这干了大半天了,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当然他不知道,因为薛奇山被罚的事,现如今虎威营的将士们早就对裕王十分敬畏了,加上他们的最高上司魏虎将军对他唯命是从,还有哪个敢在这个时候叫声苦,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好受吗?
不过这样,士兵们的工作效率明显很高,不到一天时间,这一段最高的河床已经挖下去不少了,只要再坚持几天,相信今年就算会有洪涝之灾,也不会像以往那么骇人了。
“王爷,我们已经贴了招民工的告示,咱们开出的工钱不少,相信来做工的民工会很多,不出三日,便会完工。”魏虎欣慰地看着逐渐低下去的河床,并无多大担忧。
他着实没有想到,以往治河大臣总是采取筑高堤坝来阻挡洪水,裕王却让人深挖河道,这个方式倒是有些新颖,想想又觉得有道理,堤坝筑得已经很高了,有些地方,河床已经高出了田地,暴雨袭来,堤坝决口,洪水奔流,好多良田被淹,这几年尤其严重。
今年李恕不让筑高堤坝,只是让人将一些决口的地方补上,然后命人挖河床,这样一来,倒是个更为稳妥的办法。
李恕却没他那样乐观,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亲兵:“去城里打探一下,让已经招到的民工立即过来开工。”
“是!”亲兵领命去了,李恕看着宽阔的河道,忽然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李易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王爷!”
李恕接过水囊,拔开塞子,递到唇边,又拿给魏虎:“魏将军也一定渴了,喝吧。”
他神情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别扭的样子,魏虎愣了一下,喝了两口递给李易,李恕却一把夺过来,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这才递回给李易。
魏虎看着他的动作,目光闪了一闪,没有说什么。
“王爷,日头这么烈,您还是去帐里歇一歇吧!”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河床上的沙石晒得滚烫,像无数个小太阳炙烤着,更是热得不行。
“不碍事!”李恕不以为然,他是什么人,这么点苦头根本不在话下。深山老林,无人的荒漠,他什么地方没呆过?
李易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好回帐子里拿了巾子,过来给他擦汗。
“王爷,不好了!”先前那名亲兵回来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李恕眼里射出寒芒,那名亲兵意识到自己不妥,连忙端正了神色,跪地汇报道:“启禀王爷,属下刚才奉命去城里查探,得知有人故意煽动群众,制造谣言,导致前来应征的民工数量很少。”
“怎么回事?”李恕眉头一挑,那亲兵慌慌张张的,便知果然出事了,他一早就有种预感,正觉得有些奇怪呢。
那名亲兵据实回道:“属下也不很清楚,只是听说城里有人散布谣言,说王爷您”他说着抬眼小心地看了一下李恕,犹豫着欲言又止。
“快说,都传了什么谣言?”李恕脸色严峻,催促着。
“他们说,这沂河的守护神会保佑江州的百姓们,开挖河床会触怒沂河神,会遭报应的。”亲兵抬手擦了下额角的汗,才继续道“他们还说,王爷是对皇上起了异心,故意要挑起河神的怒火,才会反其道而行之。”
“王爷,这事非同小可啊!”魏虎惊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不服他们,故意挑起的。玩到晏好。
李恕薄唇紧抿,双手逐渐握成拳头。
“招到多少人?”
“不足2百人,都是些家中寒微的,看着老的老小的小,青壮年劳力没几个。”那亲兵也叹气道。
“让他们立即来见本王!”李恕沉着脸道“立即去查,看是谁故意造谣,本王一定要让他付出的代价!”
他的眼里寒光迸射,没有人敢再说一句。
少顷,那名亲兵将应征到的一百多人带到裕王面前,他打量了一番,这批人果然如亲兵所说,有的十三四岁有的看着有五六十岁了,真正的二三十岁的壮劳力只有几个人。
李恕闭了闭眼,平静道:“你们既然上这里来,难道不怕触怒河神吗?”
“王爷,我们被河神害的饭都吃不好了,再触怒他也不过如此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大声道。
“是啊,我们村里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这样了,河神也没有保佑我们,还是挣口饭吃要紧。”
“嗯,走一步看一步,河神就算是要怪,就怪我们,不要让家里孩子饿死就行!”
李恕听着这些话,刚硬的心有了一丝柔软,他何尝不是因为这个,明知皇帝是要试探他,甚至对他动手,还是老老实实地往江州而来,如果不来的话,一旦洪灾爆、发,将会有更多人流离失所,甚至比这更惨。
望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李恕大声道:“好,既然这样,我话也不多说。只说一句,你们好好干着,干得好不会短你们一分一毫工钱,不愿干的也可自行离开,不顾若是谁偷懒耍滑,别怪本王重罚!”
众人齐声称是,李恕挥挥手,招呼一名士兵将众人带了下去,自己转身走了。
“李易,派得力的人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务必在一个时辰回复。”治河迫在眉睫,还有人敢来捣蛋,他是定然不会轻饶。
李易跟在他身边久了,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很快便挑选了几个得力之人奔江州城而去。
城门不远处就是招募民工的地方,李易朝那边走去,果然见那里围观的人倒是不少,真正上前应征者却是寥寥无几。
“怎么回事?”李易随手抓住一个围观的壮年男子“你为何不去应征?”
那人被人提起衣领,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李易一身的气势,又着军官的打扮,压得他什么底气都没了,诺诺道:“军爷,小的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明知河神会怪罪,哪敢往枪口上撞啊?”
“哦?谁告诉你的,立即带我去!”
李易跟随裕王久了,自然不怒而威,那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