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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火焰般的凤凰突兀的在她梦中展翅高飞,时时发出的低鸣及晶亮眸中的哀悉深深的勾锁住黑泽茉莉全数的注意,尔后,凤凰不见了,穹苍之中出现了五彩云朵飘浮着,云海波涛里显现出一条升腾的青绿龙身,伴着金碧辉煌的火珠及雷霆万钧般的低吼,龙身飞行的速度愈见加速,直至它由天空坠落于她面前,凤凰的身影便也重叠跟随着下坠的龙身一同坠落于凡尘
一团灼烫的朱红赤火立即焚燃着相互交缠的龙与凤凰,黑泽茉莉情不自禁的脱口尖叫出声。
“啊”她想解救那对龙凤,但却又深感无力。
睁开紧闭的双眸,她浓重的喘息着,支手撑额等着平抚内心那份惊惶悸动。她苦笑着摇着,心想怎么会作这种梦?她自己是名心理医生,却无法解析自己梦中所出现的景象究竟是何意境?她的柔美不禁轻抚入衣襟之内,这一向是她的秘密,就连黑泽刃也不知道的秘密。
方才梦中所飞舞的凤凰与她身上的所烙的凤凰真是相似。
“小姐。”
一声略显低沉的男性嗓音倏然震醒了兀自沉吟思忖的黑泽莱莉,她错愕的抬首瞧见了床旁伫立了一名俊逸高大的陌生男子,便柔柔出声询问:“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龙潜冷淡的将目光正视着她的双眸,给予她基本上的札貌,即使他在内心是多么不愿意承认她与东方正龙之间即将结婚的事实。“少爷吩咐我上来叫你下去吃早餐,顺便一同与你讨论婚礼及婚期。”
“谢谢你。”黑泽茉莉温婉的柔柔笑开,迷人恬静的下床走向盥洗室梳洗。呆滞的盯视着镜中的自己,她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时时刻刻都与龙狴狂相处,她必须迎接新的生活,龙狴狂将是她的丈夫了。
梳洗完毕后,她漠然颓丧的走出盥洗室时,只见方才那名陌生男子已恭敬的伫于房门边静侯着她,她的嘴角又再次挂上一道柔柔的笑痕。“请你带路吧。”在他人面前,她永远都是如此恬静自然的微笑神情,从来没有人看过她的失控,只除了黑泽风,唉,别再想了,她甩了甩头,尾随着龙潜一同走下楼梯,并拐了弯走入餐厅。
“早。”龙狴狂低沉醉人的沙嘎嗓音在黑泽茉莉走入餐厅之际便不期然的响起。他端正的坐着,眯起双眸凝视迎接美好晨曦的黑泽茉莉,并满意她褪去昨晚一身的疲累及狼狈。
黑泽茉莉怔忡了会儿,便也漾开柔美的笑靥,颊边浅浅的梨涡展现了她迷人的魁力。“早。”她上前轻坐入龙潜为她拉开的椅子,并再次向龙潜道谢,但他似乎不领情的冷嗤了声便旋身离去。她错愕着他的举动,并无辜的圆睁着晶亮大眸看向身旁的龙狴狂。“我惹他不高兴了吗?”
龙狴狂摇了摇首,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而她便也不打算再询问,只是在瞥见了龙狴狂眼里的血丝及眼袋拂上些许淡淡黑影,便关切的再次出声问道:“你睡不好吗?”虽然此刻的他瞧起来容光焕发,一丁点也无睡眠不足的模样,但他眉间隐隐透露而出的疲惫及郁结却让她怎么也忽视不了。
龙狴狂巧妙的痹篇了她的注视,掬起餐盘边的咖啡杯啜着,缄默不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不死心的再次追问。
他淡淡一哂,摇了摇首。“今天早上的时间是来讨论我们俩之间的婚礼,你所问的问题并不重要。”
不重要?她孤疑的瞟了瞟他有些疲惫的神色及眉间淡淡笼罩覆盖的愁闷忧郁。自她与他结识,她从未见过他眉心、双眸中所紧凝的阴郁褪去,也许,这就是他寻找她这名心理医生的原因吧,但她却不知他究竟被何事困扰着。“你不愿意告诉我?”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以后。”他轻声说道,将两掌交叠成塔状,嘴有轻挂着一丝略带郁愁的笑纹。“现在,先讨论我们的婚礼,你希望婚礼是西式的或是中式的?”
“一般婚礼不都是西式的吗?”黑泽茉莉不解的问道。
“我的婚礼必须是传统中式的婚礼,这是龙族由古至今一直传延下来的习惯。”只是其他三位龙子除去龙狁猛那狂纵傲慢的小子胆大包天的违逆了龙族传统婚礼外,龙狻猊、龙猞猁及他都遵照着传统而走,因为若是连他也跟随着龙狁猛而忤逆了传统,三蟒长老不气炸才怪!
“那你又何必问我呢?”她无奈的苦笑。
“我尊重你的意见,若是你喜欢西式的,那我可以办两次婚礼,只不过中式的婚礼必须是正式的。”他再啜饮了口苦涩的咖啡,一只锐利的鹰眸则是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眼前被他瞧得有些局促不安的黑泽茉莉。
他笑叹“不了,一次就够累人了。”再多举行一次婚礼,只是多折腾她一次。她抬首凝视着眼前的龙狴狂,发觉他眸中正搁浅着一簇令她心悸的火焰,她撇开视线“谢谢你,不过一次真的就够了
龙狴狂再次拿起手中的咖啡杯,轻啜浅尝着咖啡的苦涩,眉心的郁郁忧愁又再次覆盖着他。
他们两人,就如此各怀心思的度过用餐时光。
中国大陆北平西郊龙穴
花团锦簇、门庭若市的场面令螓首被凤冠霞帔遮掩住视线黑泽茉莉不禁轻蹙柳眉,抬起柔荑轻微的掀起喜红色盖头的一角扫视着全场,只见拥入大厅的宾客络绎不绝,偌大的排场令她咋舌不已。
前日,龙狴狂便带着她归回龙穴,在龙穴待了两逃卩的时间,她发觉龙穴简直可以媲美古时帝王所居住的伟大紫禁城。在龙穴,位处中央的便是大厅,堂皇富丽的古典大厅中摆置着龙族高圣的卦象,那能卜测四位龙子的灾难及未来。她想起了三蟒长老在前日初见她时的防备及敌视,只因近日龙族卦象,在东方卦象显现灾星闪烁,所有的人均认为她是那颗降临灾祸的灾星,惟有坚持娶她入门的龙狴狂认定她是他的命中之凤而不是灾星。
她甩了甩头,咬了咬下后,人声鼎沸令她不甚舒适,她甚至紧张得双手微微发颤,倏然,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掌缓缓的将她纤白细嫩的素手包裹住,体贴的由另一端温热的掌心传递给她些微的勇气,她再摇了摇头,被包住的小手更是颤抖得厉害,她可以感觉得到大掌的主人一一龙狴狂此刻正以着那双合满郁愁却又慑人心魂的鹰眼锐眸的烫灼盯视着她。
“别紧张。”龙狴狂俯首耳语,低沉暗哑的嗓音透着些许笑意。
她低垂螓首,双眸直勾勾的盯视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婚礼、婚礼开始了吗?”老天,她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他又是沙嘎低沉、嘶哑柔软的哂然一笑。“快要了。”他俯下首,眯起一只狂肆如利刃的鹰眸凝视着将她清丽容颜遮掩而去的盖头,尔后,他大掌托住她频频向后的头颅“你在怕什么?”
她别开头,拒绝他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亲昵耳语。“你太靠近,我了。”
他顽皮的让强而有力的手臂一勾,便将她的香躯掠捉至怀中,并轻佻有如登徒子般戏弄挑逗着他怀中不断挣扎的新娘。他放肆又狂妄俯首,用右掌定住她不停摆头的螓首,令她无法不正视他,他满意地嘴角一勾,轻缓的隔着盖头,将自己的唇温柔的贴上了她的,感受着另一端盖头内,她嘴唇所绽的芬芳及烫热。
“今晚,我们会更靠近的。”
一句话,让她蓦然打了个战栗。今晚?老天,她都没有考虑到!她、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要、不敢与一个甚至可称得上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她想求他,却又不知如何启口,直到他将她拉至大厅中央,正式开始了婚礼。
在拜完天地后,她被送入了洞房,等侯着已成为自己“丈夫”的龙狴狂回房。她坐于绣着龙凤呈祥图腾的喜榻上,手指头扭绞着,她紧张得只觉得胃在痉挛,忽地,门扉被开启的声音响起,她惊诧错愕的只想逃避,但是响起的嗓音却是一声陌生的女性嗓音。
“小姐,请先淋浴。”
黑泽茉莉将螓首的盖头掀去,看向伫立于自己面前一名年约十七岁的女孩。她不解困惑的启口询问:“不是要先等龙狴狂回来替我掀盖头吗?”
“不,龙族的新婚规定均是新娘子回房净身,等待着龙子归房。”女孩详细的回答,而门外此时再走入四名壮汉,他们抬着一个盛满热水,冒着蒸气的大木桶走入宽大的房内,并将其摆至中央。
她根本就像是个等着帝王宠幸的嫔妃!黑泽茉莉嘀咕着,一见那名女孩又再次上前来欲脱去她身上所穿着的喜服,她随即跳开,并警戒似的瞅着女孩。“你不用服侍我,我自己可以来的。”
“可是”
她瞥见了女孩手中所拿的衣物,便紧接着开口截断女孩的话语。“你就将衣服放在那桌上吧,我自己洗完自己会穿,不用你来服侍了。”她见女孩又是犹豫,便不由得苦笑“你出去吧,我真的不习惯被人服侍。”
女孩乖顺听话的轻颔首,便与那四名壮汉走出门外,并将门合起。
黑泽茉莉直到确定门外的他们已远离,这才旋身面对着身后这一大桶温热的水。蓦然,一股淡雅馨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的举步上前,只见木桶之内所盛的热水上飘浮着一瓣瓣粉红色的樱花花瓣,这令她惊愕且诧异,大陆不应该会有樱花的怎么会?
对于樱花有股热爱的她,情不自禁的将柔荑伸入水中,轻轻拨弄着水上漂浮的美丽樱花花瓣,而这美丽的小水池却也开始吸引了她,令她忍俊不住的便解下身上累赘的衣物,纵身于宽大的水桶中,满足的一声软嘤般的轻吟低叹,霎时因热水浸润着肌肤的舒畅感而流泄出红艳艳的嫩嫩菱唇。
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松懈,她舒舒服服、慵慵懒懒的贪享着这一刻的清闲,丝毫未察觉已有人伫立她身旁不远处,且大刺刺的观赏着她入浴时娇嫩清新般的清丽姿容,她轻哼着小时哥哥曾经教过她的日本歌谣,脑海不期然的忆起了现在不知身处何方的哥哥,她好思念他,唉
“叹什么气?”龙狴狂情难自禁的走近了她身边,汲取着由她身上所扑袭而来的醉魂麝香,她清淡典雅般的有如出水美蓉,却又清新纯真的好似水中飘浮的粉红樱花花瓣,温热迷蒙的蒸气轻易的将她优美的曲线轮廓展现出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旖旎景象,他的心不禁再次紧揪、怦然悸动!
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而起,她瞪大双眸直视着伫立于木桶左侧的龙狴狂,下意识的拾起双手护住外露的青光,双颊已免不了的酡红燥热。“你、你、你,什么时候、进、进来、来的?”心跳加擂鼓般的催促着她快逃离,但是她却动弹不得的仿佛被紧箍于木桶内的小天地中。
“我刚才就进来了。”他莞尔,迈步再走近她。
她背过身,不去瞧他那双弥漫着春色的锐眸。“你快出去啊,我还没有穿衣服呢。”
他缄默,人已走至林桶的边缘,由上往下俯视,正好能瞧清她那赛雪般的细嫩凝脂及女性柔美的沟痕。他弯身,大手伸入木桶之内一捞,便将赤裸裸的她由阻碍着他与她接触的水中拉抱至怀中。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她红了小脸蛋,无法接受如此亲见的接触,更何况,如今的她是一丝不挂,从未有任何男人看过她的裸体,而他龙狴狂则是第一个。
龙狸狂倒抽一口气,怀中的她是该死的性感!
“放、放我下去!”她抬首,却撞入了他那双冒着情欲炽火的灼热黑眸,她赶紧的遮住双胸,不知所措的低垂着螓首,直到他将她放置于喜房另一侧铺着白色柔软毛垫的绒毛毯上,她这才抬起盈满惊慌惶恐的水亮瞳眸。“我你不要”她近似呢喃的哀求,颤巍巍的娇躯露出她的骇怕。
龙狴狂啼笑皆非的凝视着她惊惶失措的神色,轻柔的将她放置于纯白色柔软的毯垫上。他双眸氤氲着朦胧的恋栈宠溺,盯视着身下平躺的她是多么清丽优美。但,他迷恋的目光倏然停驻于她的香肩,大掌含着些微抖颤的轻抚上她细致白皙的香肩、锁骨中心,一只精致且维妙维肖的火焰凤凰就如此烙印于她吹弹可破似的透明肌肤上。
“这只凤凰是怎么弄来的?”他蹙眉,脑海隐隐约约闪过些许模糊片段的画面,但仅仅一秒,画面立即消匿,令他无法瞧清那一瞬间的刹那回忆。
“我不晓得,我从小时候就一直有这个记号了。”她羞赧的撇开视线,痹篇他所投射而来的炽热目光。
他迷恋、眷宠般的轻柔爱抚着刻画于她肌肤上的美丽凤凰,心中没来由得因见及此凤凰而沸沸然的涌上了热烘烘的暖流。他俯首,温柔、徐缓的以着舌尖描绘着她沁香的双肩及锁骨中心的凤凰“你美得让我惊叹!”他呢喃低语,感受到了怀中佳人的颤动,便停缓了爱宠着她的后续动作,抬首瞅看着她。
黑泽茉莉紧闭着双眸,僵直的身躯平躺于柔软的毯垫之上动也不动,湿粘于双眉上、赛雪凝脂般的酥胸上的樱花花瓣也成为她泛香娇躯上最清丽纯洁的装饰品。
他眯起双眸,盯视着她因紧闭双眸而不停颤颤抖抖的浓卷眼睫毛,而躺于身下的她,平躺于洁白色色的毯垫之上,黑色的直发散落于白色毛毯上形成强烈的美丽对比,让他微微失神于她诱人的典雅气质。“别紧张。”
她苦笑,怎能教她不紧张呢?眼前的性感俊美的冷郁脸宠就带着无限的懈魅诱惑,在她眼前呢喃低语,她只觉脑袋乱成一团、思绪打结、心跳失律,一切都乱了、慌了、糟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说到后半段,嗓音也渐渐变小成蚊呐一般。
“放心”龙狴狂坏心的只丢了两字给她,便轻缓俯首以着唇来回磨蹭着她柔软的唇瓣,舌尖不断的逗弄着她的唇,直到耳边轻轻传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细小嘤咛,他才狂猛的覆盖住她的樱唇,毫无顾忌的翻搅、吸吮了她唇内的香泽,如狂风般温热灼烫的卷动着她唇内不知所措的粉红舌瓣。
他放开了她红肿的唇瓣,抬眸满意的见到了她嫣红的双颊及迷蒙晶亮的双眸。他俯首,开始狂妄的啃啮着她的粉香纤颈,不放过似的,持续往下点落了无数的啄吻、啃咬,辗转到她双肩。锁骨的凤凰烙印时,他的唇才缓下,慢慢的扫落几许晴蜒点水般的轻吻。
黑泽茉莉攀上他的肩,感受到他的宠溺,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律动而娇吟出声。她不懂为何自己会因他唇的宠幸而意乱情迷、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迅速的沉沦于他不可思议的懈魅魔力之中?她就快要醉倒于他的怀中,而灵魂轻飘飘的也不知欲飘至何方,只知覆盖于她香躯上的健壮躯体是如此的温柔却又霸道。
他尽其所能的取悦着怀中娇嫩如樱花的她,火焰愈燃愈烈,他愈是不可自拔的沉淀于她炫目迷人的清丽容颜,脑海中闪过一幕与她初次相见的景象,嘴角不禁噙着一抹淡笑,初次见面之时,他的心便已注定是她的了,当时的他是如此想着。只因,初见她时,一股莫名的强大撞击彻底的轰毁了他一颗不曾动摇、悸动的心,如今身下的她,却又是如此的清新的令他几乎窒息。
耳闻她那魅声嘤咛,他俯下身,啃着她的耳瓣“叫着我的名字,我要进入你,快叫我的名字。”
“龙、龙狴狂”紧贴的火热身躯令她承受不住体内急欲爆发流窜而出的强迫需要,她弓起身子迎接着他的宠爱,听话乖顺的一次次叫唤着他的名。
“亲昵一点!”他不容反驳的下达命令,扳开她紧合的纤嫩双腿,倏然透露出她女性的私密禁地,他不断的爱抚着身下的她,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叫唤而将彼此推进更高阶层的欢愉。
“狴狂、狂啊!”她惊呼,只因体内莫名冲入的不名物体刺痛了她狭隘紧绷的秘密幽谷。泪水不听话的淌下了眼角,她轻声呜咽,明白的晓得自己已成为他的
龙狴狂心疼的吻去了她不断淌落的泪水,尔后,堵住她那不停逸出呜咽声让他心烦意乱的嫩嫩绛唇,缓下的推进动作,在她止住啜泣抽噎后便一下下坑诤的推动,正式燃烧野火、圈围住密不可分的两人
黑泽茉莉累瘫的趴睡,而躺于她身侧的龙狴狂则是支肘半侧着身凝视着趴着酣睡入睡的她,他一双凌历的鹰眸在触及她柔美的曲线便放柔了许多,宠爱的以着粗糙大掌爱抚着她背脊上所刻画上的凤凰尾翼。
不可思议,他梦境当中不断出现的那只美丽凤凰竟与黑泽茉莉身上所刻画的凤凰神情相似,他沉吟着,感受到了身侧的她略微挪动了娇躯,他的大掌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光滑的背脊,流连至她黑缎般亮丽的长发,掬起一绺把玩着,并察觉到了她的苏醒。
黑泽茉莉眨了眨酸涩眼睑,身上的袭来的痛楚令她不由得紧蹙柳眉。由古典绣花窗棂外涌入了些许柔亮的银色月光照耀于她与他所躺卧的这一小天地,她依然是保持着趴睡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但一声轻软的嘤叹息却怎么也止不住的由唇口窜出。
“叹什么气?”他挑眉轻问。
她摇了摇头,懊恼的将整个脸庞埋入毯垫之内,她真不敢相信,就在方才那一刻,她已蜕变成一个女人了!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莫名所以的火热举动,她的心分明是爱着她的哥哥的,但为何龙狴狂能挑起她所有的热情、让她毫无顾忌的便回应了他?
龙狴狂莞尔,一把将埋入毯垫里的她拥入怀中“你叹什么气?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商量。”
商量?她直勾勾的瞪视着眼前健壮的赫裸胸膛苦笑,她若与他商量,他不宰了她才怪。她接近他是为了龙族圣物,而她这名虚伪的老婆也不是爱着他这个丈夫,她爱的是自己的哥哥黑泽风,会嫁给他只是为了逃避哥哥无境的追赶及世俗礼教束缚下所定的规则,而龙族圣物,则是她答应父亲的
“不说话?”龙狴狂轻捏她的下颚,逼她正视着自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爱的不是你这个丈夫而是另一个男人,那你会作何感想?”她不安的询问,脑海中闪过黑泽风俊逸的脸庞,一颗芳心顿时隐隐作痛。
他撇嘴淡笑,不作任何回应。
而她瞧出了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也知趣的抿嘴缄默。冰凉的小手不知所措的紧抓着身上的紧裹的乳白丝绸,飘移不定的目光最终定于方才她沐浴所用的木桶旁掉落的湿润樱花花瓣。“这里不应该有樱花的”她轻喃低问。
龙狴狂仍是一迳的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他知道她是钟爱樱花成痴的女人,便也傻气的命人在他与她的婚礼当天空运了无数的樱花花瓣,只为能讨她欢心。但是,他轻垂浓黑的眼睫毛,思绪盘缠于方才由她口中所问出的那句话。
如果,她心中爱的是另一个男人,那他这个丈夫又作何感想?他微泛苦笑,眉间的忧郁不期然的又浊浓了几分。
他是不该有任何感想,毕竟他与他之间仅仅结识不到两个星期,他凭着内心渴望着她的呐喊而要了她、娶了她,甚至几乎想将整颗心都掏给她。荒谬!他讥笑着自己,这么冲动的想要一个女人,不是荒谬是什么?但他却克制不住的要了她、娶了她。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她再次打破过度沉闷的僵凝气氛。
他将思绪拉回,低眸正巧瞥视到白嫩白柔荑紧抓着丝绸,轻易的点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他好气又好笑的捉起她的小手,霸气般的将她的小手拉至腰际,让她能够搂着他、感受他灼热的体温正为她风情万种的柔媚清丽而燃烧焚身。
“这样子好奇怪。”她嗫嚅,一下子无法适应如此亲昵的情况。
龙狴狂将薄冷的唇瓣抿紧,锐利的双眸盯视着他怀中的娇妻。“你必须开始习惯这种亲昵的搂抱,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一刹那,她的神色又黯然许多,内心的罪恶感令她觉得好沉重、好沉重,她心里摆的人、爱的人并不是他啊,为何她要欺骗他?但她回不了头了,是的、是的,她回不了头了!“你真的在乎
你的妻子爱你与否?”
他闷哼“在呼。”
那么,她这么算是伤害他了,黑泽茉莉紧揪住抽搐疼痛的心口,再次深觉自己是个卑鄙的女人。
“我知道你爱的是黑泽风。”他出乎她意料的道明她的一半心事。
黑泽茉莉错愕惊诧的抬脸盯视着他,澄澈柔媚的水灵晶眸中沾染的凄侧及无奈。“既然你已知晓,为何又要娶我?”
“我无法忽视我内心对你产生的那份莫名渴望,虽然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逃避你的哥哥,但是我还是无法忽视内心那份渴求,若我忽视了它,我想我会被淹没而无法自拔的深陷痛苦”他冷笑,口吻渗透了自我嘲讽。
“你明知道我这是在利用你,而你却”她不敢置信的低声嘶喊。
龙狴狂俯首,狂猛阴鸷的掠夺了她红艳的唇瓣,缠绵了许久,他方才离开她含着缕缕醉魂芬芳的唇瓣,意乱情迷的眯起一双勾魂锐眸直视着眸中荡漾凄凄然的她,他释然的一笑“你利用我,我则会向你索取我应该得到的回报。”
凝视着他邪美含忧的阴郁笑容,她霎时迷惑且迷醉了,眼前的他总是漾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尊贵气势及郁郁性感的魅力,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危险又冷峻的他。
“索取回报?”她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语。
“我会把我该得到全部掠夺过来。”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坚定的鹰眸中含着不容置疑的火族亮丽刺眼的轰然冲向眼前的她,将她紧紧包裹而动弹不得。
“你该得的?”她疑惑了。
龙狴狂默不答声,将目光移置左上方的窗棂口,凝望着高挂黑幕的银亮勾月。是的,他该得的就是他渴望的爱、渴望着他妻子的爱及芳心。
黑泽茉莉在此刻才了解,龙狴狂那沉默寡言、高深莫测的姿态总是令人感到扑朔迷离。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眸,顿感疲累“我累了,你累不累?”她不自觉的偎入他怀中,打了个哈欠。
“你睡吧。”他疼溺般的以着拇指不断的爱抚摩挲着她娇嫩细致的粉颊,两边的太阳穴在此时又开始隐隐作痛。
浓黑锐利的剑眉顿时紧敛,他看向窗外的夜色,明白的知晓一旦自己入眠,那梦魔便也会紧接着来袭。龙狴狂看向怀中已稍稍睡去的娇妻,凝视着她甜美清丽的典雅的脸庞,他撑起半身轻抚着不断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懊死!他并不想让她瞧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虽然当初会找上她这名心理医生便是为了要治疗他这莫名的病症,但是现在的她是他的妻子,他咒骂了声,太阳穴的抽痛强烈得令他呼吸逐渐浊重局促,他猛然起身,将她娇躯包裹于洁白毯垫内,并将她揽腰抱至铺着龙凤呈祥图臆的喜床上轻轻放置。
被移动轻放的黑泽茉莉微微睁开了双眸,看着伫立于床侧背着月光的颀长黑影,她咕哝着“你怎么还不睡”呢喃着,她又渐渐沉入梦乡。
他喟叹,不答话,俯身轻柔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细凝着她酣睡的容颜半晌才离去。
走出门外,他险些因突兀来自脑内的剧烈疼痛而踉跄。再次低低咒骂了声,他晃了晃愈是疼痛的头颅,强撑着迈步欲走向另一间客房,但却被迎面而来的龙潜及三蟒长老给阻去了前进的步伐。
“东方正龙,今晚是新婚之夜,你怎么不待在喜房?”仁蟒长老紧皱白眉,不悦的口吻中带着指责,但那责备却是全然冲向黑泽茉莉。“早说你不该娶黑泽茉莉,你就是不听。
“够了。”龙狴狂冷冷的淡瞟了他们一眼,并不耐的截断仁蟒长老的话语,迳自越过他们四人。
“少爷,你是不是又犯头疼了?’龙潜仔细细心的察觉出龙狴狂的不适。
龙狴狂并没有回应,但也算是默认。只是,这次的头痛似乎比以往更加剧烈,令他不断丧失良好修养的咒骂着。也许,潜藏于他脑海深处被尘封的记忆已被刺激而急欲蹦出脑海,才会令他如此疼痛!他自我安慰,而下一波猛然来袭的痛楚却让他支撑不住的踉跄俯倒于地。
“哎呀,东方正龙,你的病情怎么更严重了?”忠蟒长老惊慌的上前搀扶起狼狈的龙狴狂。
龙狴狂拍了拍昏眩疼痛的头颅。“也许它在刺激我,让我快些想起那个在我二十年岁月中不断出现于梦境中的过往”
他眉心紧锁,让身旁的龙潜将他扶持于前方的客房中。
三蟒长老耳闻着龙狴狂下意识的话语,不由得面面相觑。若是让东方正龙忆起了二十年前那一场悲怆的童年惨事,那东方正龙会有何反应?而当他忆起了二十年前他口中不断挂着、心里头不断惦记的莫心语时,他会不会再一如当年那般发了狂的只想要寻找到她?
龙狴狂抬首盯视着一语不发的三蟒长老,挑眉轻道:“怎么?全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常叨叨絮絮的你们。”
龙潜闻言不由得失笑,并细心体贴的调整着龙狴狂所躺的姿势,让他能够舒适些许。
三蟒长老没好气的睨了龙狴狂一眼,尔后吹胡子瞪眼的怨道:“我想,那个黑泽茉莉定是个煞星、灾星!要不然怎么她一入门,你的头疼便犯得愈来愈厉害?”
“我想也是,你与黑泽茉莉也许本就不该结成连理。”三蟒长老亦附和。
“倒不如你就与黑泽茉莉离婚吧。”三蟒长老兴匆匆的建议。
“胡扯!”龙狴狂怒不可遏的重拍了下床,恶狠阴郁的瞪视着三蟒长老,而随即而来的头痛却又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沉下俊美脸庞,再次抬手抚揉着泛疼的太阳穴。
龙潜则是轻叹了声,怜悯似的睨了眼遭受惊吓的三蟒长老。“我说三位迷糊的长老,你们可是将龙子的婚姻错当儿戏了吗?”好气又好笑的淡瞟了眼三蟒长老,龙潜再将目光转向龙狴狂,语重心长道:“少爷,你想,三蟒长老的顾忌不无可能,谁让你与黑泽茉莉的婚期订于龙穴卦象显现东方正闪烁着灾星的今日?”
“你也认为她是灾星?”龙狴狂阴恻恻的微掀眼睫毛,郁郁严峻的冷狠锐眸直勾勾地射向眼前忠心耿耿的龙潜。
“我只想建议你由明日开始别再与黑泽茉莉同房,直到你的头痛好些。”龙潜坚持道,顽强的定定直视着气恼的龙狴狂。“少爷,这已是我与三蟒长老的最大让步了,我们不能让你有稍微的闪失,你可是龙族至高无上的东方正龙啊。”
龙狴狂撇开视线,沉郁冷哼“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