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曹孟德病发退军 夏侯渊进军汉中

傻傻的丫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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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领着五千骑来到现场,看着那到处飞溅的肉沫以及点点的火星,还有地上的一个个大坑。赵云深深地叹了口气,来的路上已然杀了数百个虎豹骑的战士了。马惊了,这人的骑术再好也难以掌控了。基本上都是被弩矢射杀的,连人带马。

    那躲在山坡上的重弩手们也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见了赵云便施礼。赵云便问:“可曾将曹纯炸死?”言毕,却见那为首的李校尉满脸疑惑,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赵云便又问了一遍,那李校尉有些明白过来了,忙用手指了指耳朵,道:“将军,我听不见。”

    赵云恍然,当初在军械试验场试验的时候自己也是听不见的。当即冲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骑兵往前搜寻,一路之上,多有见到被马匹抛下马背的骑兵,多是手足摔断者,甚是濒死者。赵云方要让军士问话,那边幽幽醒转的俘虏已然大叫道:“将军,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忽地看到赵云以及周围围着的徐州军士,便大叫一声,欲要起身扑过来。

    赵云见状,挥挥手,瞬间,数十箭矢没入那人身体,一命呜呼了。见诸事已定,赵云便道:“既然曹纯已死,与路俘获之虎豹骑者,俱皆杀之,一人不留。”众人应诺。赵云下此命令却是因为他深知虎豹骑乃曹军精锐,对曹操更是死忠无比,便是俘虏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杀了,免得浪费粮食以及伤药。而且,虎豹骑对白马义从有恨,白马义从一样对虎豹骑有仇啊。尤其曹刘对阵,身为两个阵营的精锐力量,只能有一个存活在世上。

    一路行来,眼看着过了章丘,再往前就是泰山城了。一路上已然杀了近三千的虎豹骑军士了,至于其他的俱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或者已经被炸死了,或许已经回到曹营了。现在赵云却是在思考,要不要到泰山城周围逛一圈,给曹操增加点压力,亦能给臧霸增加点信心。不过依照庞统的说法,臧霸守城的时候他就指点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这一圈不能白来吧,先去曹营转一圈儿。自己二十骑就能冲阵,况且今番已然有五千骑兵跟随呢。下定了决心,赵云便领着白马义从往泰山进发了。

    “什么,子和死了?”大帐之中,曹操霍然而起,满脸惊异。曹纯的本事曹操可是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骑兵精锐,虎豹骑交予他。如今曹纯竟然死了,虎豹骑亦是只回来了一千五百骑,其余皆不知所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虎豹骑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而且那些战马似乎亦是受了惊吓,恐怕亦是再难上的战场了。

    “将详情一一诉说。”郭嘉见曹操正在哀思,忙出言对那个虎豹骑的校尉道。

    那校尉便将事情一一诉说,说完之后,便见郭嘉一脸震惊道:“其声若天雷?曹纯将军尸骨无存?如此说来,徐州军又有一样利器了?”

    程昱及帐中诸将亦是满面肃然,这个消息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有点儿大。徐州军本来就器械甲于天下了,如今又多出来这么一个利器。那这以后的仗还怎么打?好在如今看起来这新玩意儿好像并不多,要不早就应该使用到各个战场上了。

    “赵云率五千骑兵出击,莫不是要袭吾军东郡?”沉吟了一会儿,曹操忽地问道。

    “依吾观之,此不过是为安曹纯将军之心,想必其领着白马义从跟在虎豹骑身后,否则以虎豹骑之战力,不当只剩一千五百余骑。”郭嘉道。

    “子和死后,何人能率领虎豹骑啊?”曹操忽地问道。

    “曹仁将军,可以为虎豹骑统领。”郭嘉想了想,看了旁边的曹仁一眼,进言道。

    “子孝?”曹操看了曹仁一眼,摇头道:“子孝乃一方统帅,不可兼领虎豹骑。”顿了顿,又道:“虎豹骑,吾亲自统帅,并入中军宿卫。”

    曹仁的脸色有点儿白,又有点潮红,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当上虎豹骑的统领而恼火,还是因为曹操夸他为一方统帅而高兴。得失之间,那种感觉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吧。

    “报,一支骑兵自东方来,为首者打的赵字旗帜。”小校进来报道。

    “赵云来的好快啊。”曹操冷声道,“继续堆土山,令弓弩手准备,如此,吾看他赵云还敢冲阵否?另,命牵招领乌丸精骑来此,吾要一举灭掉赵云以及他的白马义从。”

    帐内诸人对视一眼,齐齐应诺。

    城墙上,臧霸正满脸忧虑地看着城墙下的土山愈堆愈高,心中暗自忧虑,难道真的要照军师所言,进行所谓的巷战么?这道城墙已然残破不堪,难以守住了。看来是时候了。忽地身边亲兵叫道:“将军,你看东方。”

    臧霸急忙望去,只见一支骑兵迤逦而来,号衣正是徐州军的,打头的那杆旗帜他也很熟悉,是赵云以及他亲领的白马义从。“是子龙将军。”身边的那个亲兵喃喃道,“将军,子龙将军来解围了。”

    臧霸看着那骑兵身后,却并没有发现紧随其后的歩军,不由得眉头一皱。虽然白马义从真的很厉害,但是没有歩军相佐,欲要赶走这数十万大军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啊。只是城墙上的大部分人已然看见了赵云的旗帜,不禁都跟着呼喝起来,言语中甚是兴奋。反而是城下正在堆土的曹军似乎有些慌乱。见状,臧霸微微一笑,传令道:“命令,执行瓦砾任务,将城墙的阶梯拆下去,如此,便是曹军登城,亦要他在城墙上面,难以下来。”

    身边围着的几个校尉一愣,迟疑道:“将军,援军已经来了,不用了吧。”

    臧霸脸色一肃,道:“曹军势大,有备无患。若是援军能击退敌军,那最好不过。若是援军与曹军纠缠之时,城池被攻破,那曹操的屠城令可就真的生效了。”

    那校尉顿时脸色一肃,铿锵道:“末将这便去办。”言毕,领着军士以及一些百姓就开始了工作。所谓发动百姓,人多力量大就是如此吧。阶梯一点点少了下来。而靠近城墙的房子亦是被拆掉,而后弓弩手长枪手等分别就位,只等城墙被曹军一占领,便展开最残酷的冷兵器巷战。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若是援军能将曹操击退,那最好不过了。

    赵云引着五千骑停住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一支军马,打头的两个人都认识,乃是张郃高览。只见二人引军到了近前,张郃便催马而出,喝道:“赵云,可敢与吾一战。”

    赵云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喝道:“手下败将,焉敢口出狂言。”张郃脸一红,就要催马直上,不想赵云将银枪挂好,手一伸,摘了弓箭,直直瞄向自己。张郃见状,不由的自心中冒出一股凉气,忙喝道:“贼子休放冷箭。”言毕,就觉得头上头盔一阵颤动,一根羽箭已然稳稳插在上面,正中盔婴。此时,就听得赵云喝道:“张郃,今日绕你一命。且回去告诉曹操,若再不退军,吾就要踏平兖州了。”言毕,引着白马义从退去。只留下张郃高览以及一众军士呆呆立着,没办法,赶不上啊。人家全是四条腿的,旁边还有等着轮换着的。自己这两条腿的,怎么看也难以赶上啊。

    “赵云果真如此说?”曹操看着灰头土脸回来禀报的张郃,问道。

    “正是。”张郃忙答道,“高将军及军士皆可为佐证。”

    曹操沉吟一下,便问郭嘉道:“依奉孝之见,如何?”

    郭嘉道:“有两点可能。一是赵云以骑兵袭扰兖州大地,二则是关羽徐庶北进中原。”

    曹操顿时脸色一白。要是赵云袭扰城池也倒罢了,但是关羽和徐庶要是杀过来的话,少不得要拿许昌开刀了。莫不是刘备欲要跟自己全面开战了?

    “吾以为此乃庞士元虚张声势而。”程昱忽道,“关羽汝南之军不过五六万,而许昌驻军十万,更有夏侯惇将军驻守,岂是可轻易攻下?依吾观之,倒是赵云袭扰兖州颇为可能。白马义从,来去如风,颇有胡人之风范。若是被其袭扰,恐怕兖州东郡难得安宁啊。”

    曹操思虑片刻,微微颔首,道:“如此,且先攻下此城。命牵招缠住赵云,使其无所成事而。”

    汝南,张辽看着自徐州发来的文书,却是赵云命其领军北上,虚张声势,佯取许昌。心中思虑良久,终不能定夺,当下便请来关平简雍,将文书便示众人,问道:“君侯不在此,而子龙将军命吾北上取许昌,实在难以抉择,故而请诸君前来商议。”

    “既是四叔来文书,自当奉命而行。”关平当下答道。

    简雍略一沉吟,方道:“君侯临去之时,将豫州交予文远,文远可自主决断。只是,吾以为君侯不日将回汝南,且少待数日,便可请君侯自决了。”

    张辽闻言,缓缓点头,道:“如此,且待君侯归来,再作决断。”关平见张辽如此说,亦是点点头,表示同意。简雍见状,亦是微微点头。

    “将军,曹操营寨防守极为严密,一时之间,难以有偷营之举啊。”校尉向吕布言道。

    吕布亦是一脸严肃,眼见得泰山城岌岌可危,自己却无有办法解决危局,这样儿实在让他觉得大失脸面。良久,吕布沉声道:“不若径直杀出去,吾料曹营之中,难有人能挡住吾。”

    “将军不可。曹操已有防备,劫营已然不可。不若西进,出山攻击兖州。此围魏救赵之计矣。”那校尉道。

    “围魏救赵?好。这便回军西进,先打哪儿?”吕布问道。

    “往西便是钜平。乃是曹营大将于禁之家乡。”那校尉道。

    “钜平?于禁?”吕布闻言,不由笑道:“如此甚好,大军开拔。且在兖州腹地闹上一闹,也让曹操见见吾得本事。”

    “诺。”校尉们见吕布如今甚是听从众人建议,俱是大喜。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杀一番。

    “终于攻上城墙了。”曹操看着朱灵领着大军沿着已经铺好的土山冲了上去,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不由大喜。随即他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只见上了城墙的朱灵以及军士皆是在城墙上乱走,像是寻找着什么。就在此时,咻咻声响,一片乌云忽地腾起,径直覆盖在城墙上,一时间惨呼声不断。三轮之后,城墙上再无一个能站起的人。唯有几个站在城外土山上的军士活了下来,而且面色煞白。

    “这。”曹操有点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儿?”

    郭嘉程昱及一众将领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好在不久,那几个仍然幸存的军士拖着朱灵的尸首回来了,脸上俱是惊怒之色。曹操忙让典韦叫几人过来,问清楚情况。那几个军士闻言便道:“吾等上了城墙,方才发现,城前内面竟无栏杆及女墙,俱是光秃秃的,似乎是城墙砖俱被拆了下来。吾等欲下城墙时,方才发现,无有阶梯,正在焦灼之时,箭矢忽至,将城墙覆盖了。朱灵将军并三千登城军士,只剩吾等三人。”言毕,泪落如雨。

    “如此说来,臧霸是故意将城墙让与吾军?”曹操有点明白了。

    “丞相。”程昱见曹操情况有些不对,当即道,“既然城墙阶梯已拆,想必臧霸等亦是靠云梯等器械上下。如此,吾等亦可用云梯等上下矣。”

    正说着,忽见一个小校跑了过来,上前拜倒:“丞相。吕布大军西进,已然攻取钜平。其带足补给后,令百姓拆毁城墙,并打开府库,令百姓各自搬运一空后,又将衙门及府库烧尽。如今又出了城,往西去了。”

    曹操闻言大怒,叫道:“吕布小儿,焉敢如此?”

    郭嘉忙道:“丞相息怒。吕布乃虎狼矣,若任其入兖州,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命牵招先引骑兵击之。”

    “报,赵云引白马义从入兖州,四处袭扰。牵招将军领乌丸精骑与其相遇与历城。乌丸精骑见是赵云,不理牵招将军指挥,四散奔逃。大部已然逃往东郡。”又一小校飞马来报。

    “报,许昌来报,关羽引大军三万出汝南,逼近许昌,另徐庶遣大将徐盛出宛城,兵锋亦是指向许昌。”又是一小校飞马来报。

    “报,山阳守将来报。魏续宋宪引兵在城下挑战,另军中帅旗上书杨字,疑是杨雷回返徐州。”又是一小校飞马来报。

    曹操看着下面单膝跪倒的四个小校,嘴唇直哆嗦,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地双手紧紧抱住头颅,大叫道:“头好疼,好疼。”脚步踉跄,竟欲摔倒。

    旁边典韦见了,急忙扶住。郭嘉程昱等人皆是大惊失色,俱是大呼丞相不止。

    “如今,丞相头风复发,难以视事,不若回军东郡,再作打算。”大帐中,曹仁曹洪郭嘉许褚张郃高览等将坐着商议道。

    “正是,不想着泰山城竟然如此难攻。且杨雷既回徐州,青州再难夺取了。”程昱缓缓道。

    此时,众人的眼光俱是集中在郭嘉身上。而郭嘉正紧皱眉头,不发一言。

    “奉孝先生,你且说,如今是否退军?”许褚第一个问道。

    “主公病重,此兵不退不行啊。”郭嘉黯然道。

    “先生既然早有决议,为何如此忧虑?莫不是担心丞相病情?”曹仁道。

    郭嘉闻言,一声长叹,而后道:“一则是丞相身体,二则吾恐此次退军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攻击青州了。”看着帐内诸人一脸的愕然,郭嘉在心中暗叹道,自己的话还是说的太轻了,恐怕不久之后,黄河之南,再无吾军立足之地了啊。

    翌日,曹操稍稍清醒一些,便命曹仁主事,郭嘉程昱辅佐,大军往东郡退去。

    徐州城,杨雷站在白虎堂内,看着沙盘上的标示,良久方叹道:“若非曹操多疑,士元你之虚张声势之计如何能够成功?”

    庞统在一边笑道:“若不是曹操,吾亦是不会用此等计策。只是苦了宣高那三万将士了。”

    “还有那城中的数万百姓。”杨雷淡淡道,“曹操既然退军,也该叫他们回来了。传令,命魏续宋宪回小沛,徐盛回宛城与廖化一同守城。请二哥回返汝南,经营豫州。只待益州方面大哥消息了。”

    “宇霆,何不与此时北进中原?”庞统皱眉道。

    “北进中原之事,只有大哥能担任统帅。”杨雷淡淡道。庞统一怔。

    “报,温侯沿汶水直下,至小沛登岸,如今将到徐州。”有小校来报。

    “哦?吾等快去迎接。”杨雷笑道。

    “正是。此次一战,却是温侯最令另吾大吃一惊啊。”庞统笑道。

    “吾亦是有此感受。”杨雷笑道。

    杨雷庞统二人迎至城门处,正见吕布策马而来。见了吕布模样,杨雷不由笑道:“这还是人中吕布么?紫金冠都没了。(鄙视新版三国演义)”

    庞统看过去,亦是只见吕布挽了个发髻,插了根簪子,那标志性的紫金冠果然没带,不由哑然失笑道:“一向爱护模样的温侯居然成了这般模样,想必这一路转战,磨难不少啊。”

    杨雷亦是微笑点头,很是赞同他的看法。

    吕布亦是看见二人立在道旁,当即下马,上前笑道:“宇霆士元,不想你二人俱皆在此相侯。倒让吾深感荣幸啊。”

    “温侯远征,劳苦功高,吾等自是应该前来相迎。”杨雷笑道。

    听了此言,只见吕布脸上一喜,道:“俱是儿郎们用命,方能得此功劳。”

    “且先回城,再请温侯细说。”杨雷笑道。三人俱上马,往府衙中去。

    白虎堂中,听完吕布讲完夜袭曹营后,又回军攻下钜平,俱是连连点头。然后吕布有些面色不愉了,缓缓道:“吾等再往西进军,不想却撞着一支骑军,俱是乌丸胡人打扮,来去甚急。幸得弓弩手众多,勉力压制,方不至于被拖在原处,被动挨打。吾得紫金冠,便是在此时丢的。此番回到家中,必然会被貂蝉一阵数落。”思念之情油然浮现在脸上。

    杨雷见状,轻咳一声,惊醒吕布,又问:“既是被乌丸精骑盯上,又如何甩掉的?”

    吕布面有不忿道:“说起来,这事全在子龙身上。原来那骑兵本来是与子龙决战的,不想见了赵云的骑兵战术乃是当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战术,俱是吃了一惊。更兼有人认出了赵云是原来白马义从中的一个校尉,这下子,乌丸精骑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四散而逃,竟然无人敢上前接阵。据说他们的首领牵招气的吐了血。不巧的是,吾正好遇上了其中的一支大股败军,故此一直缠着吾军厮杀。不想一个时辰后,子龙正好引着白马义从尾随而至。结果这支骑兵又四散而逃了,而吾也得知了曹操退军的消息,干脆就收拾船只,顺着汶水直下了。好在一路上没什么阻挡。”

    杨雷闻言恍然,肯定是吕布觉得赵云抢了自己太多戏份了,故此有所不满,当即笑道:“战毕,温侯就没有找到自己的紫金冠么?”

    “不知被哪个混蛋拣去了。”吕布提到这个就有些火儿大。杨雷庞统闻言皆笑。又说了一会儿,吕布心念家人,杨雷便让吕布自回了。自己仍与庞统探讨如今形势。

    杨怀高沛被杀,刘备挥军杀奔成都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西川,汉中。不久又有探子将这个消息迅速地传递到各个地方。一时间,有心人皆是紧紧盯着那片土地。而更多的明白人则知道,天下大事,不久将变得明晰起来。

    “涪水关已然攻占,下一步便是雒县了。”刘备笑着对诸葛亮道。

    “正是。只是此县守将乃是张任,其人号称蜀中第一名将,文才武略,极为了得,不可轻敌。”诸葛亮紧皱眉头道。

    “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吾这便前去,与那个张任见个高低。”张飞闻言道。

    “三将军莫要急躁,且待斥候回报,再进军不迟。”诸葛亮忙道。

    “翼德,军师所言甚是,且少待片刻。”刘备劝慰道。

    片刻后,便有小校来报:“离雒县六十里,泠苞邓贤各领军一万,扎下两个军寨,正阻吾军去路。”

    “当先取此二人,而后方能进军雒县。”诸葛亮道。

    “如此,何人愿往?”刘备笑问。

    “某愿去。”却是张飞当先请令。

    “三将军,必然可斩二将。”诸葛亮笑道,就欲取令箭。

    “军师且慢。某亦愿往。”众人视之,却是黄忠。

    “老将军,如今已然满头华发,如何还能征战沙场,此战,莫若让小将前去,必然攻破大寨,取二人首级。”魏延上前一步道。

    “你等休要再争,俺老张愿意立下军令状。”张飞见有人争先,忙道。

    “如此,还是三将军前往。”诸葛亮与刘备对视一眼,便道。

    “泠苞邓贤乃蜀中名将,万万需要小心啊。”将令箭交予张飞之手,刘备忽地出言道。

    “大哥且放心。便是张任在此,吾也一矛刺死。”张飞说着,便领军前往。

    诸葛亮见张飞有骄傲之色,便道:“主公,可遣一支军马,与后接应。”

    “甚好。”刘备亦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个三弟有时候做事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诸葛亮便去令箭,道:“魏延,你领五千军马,随后接应。”

    魏延闻言大喜,忙应诺接了将令,引军紧随。

    且说张飞领了大军至二人寨前,便命军士叫阵。泠苞邓贤闻得是张飞至,俱畏其威名而不敢战。张飞命军士们叫骂不止,竟无一个敢出言相对之。至天晚,张飞无奈,只得令大军扎营,待来日再行叫阵。忽地一阵风起,将牙旗吹断。张飞闻报,心中暗自生疑,便命军士们不脱甲衣,枕戈而眠。又命斥候四处监视各处动静。夜方二更,便有斥候来报,道泠苞邓贤军中似乎有动静,悄悄集结,似要来劫营。张飞闻报,心中一喜,当即命校尉悄悄传下将令,安排埋伏,只等他来劫营。

    三更时分,只听得一声号响,泠苞邓贤率军冲入营中,只是不曾见着一个人影。正惊疑间,就听得战鼓咚咚,张飞引军自两边冲杀过来。泠苞邓贤见状,知道中了埋伏,慌忙引军往自己大寨退去。方至寨前,就听得又是一声号响,只见一员大将冲出,枣红脸,使一口大刀,耀武扬威,喝道:“某家魏延,已然攻取大寨多时矣。”

    泠苞邓贤大惊,欲要退去,张飞自后赶来,欲要前去,魏延挡住去路。无奈之下,泠苞高呼:“今已至绝路,军士何不死战,奋力向前,夺取生路。”只此一言,激起蜀中将士豪情。个个奋勇争先,往魏延这边杀来。魏延见状,冷笑一声,便有传令官挥动令旗,一时间,箭矢如雨,蜀中军士纷纷倒地。片刻间,前头大部,已然尽皆倒下。只骇的后面的蜀中将士纷纷后退,再不敢向前。

    邓贤泠苞见前进无路,只得回马往后退去,正撞着张飞,二人便催军直上,共战张飞。张飞麾下皆是长枪,齐齐刺出,登时蜀中军士又死了一地。此时魏延又命弓弩手前移,准备前后夹击。此时,忽听得一声大喝:“尔等主将被擒,还不速速归降。跪下不杀。”

    众人看时,却正见泠苞邓贤被张飞的亲兵绑了个结结实实,跪在一旁。却是二人双战张飞,却哪里是张飞对手,战不过十合,二人双双被张飞击落马下。若非张飞恐蜀军见二人被杀而激起战意,这二人身上早就多了数十个窟窿了。

    蜀中军士见主将被擒,前后又被围住,便有那胆小心怯的放下了兵器,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俱是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了。此一战,生擒邓贤泠苞,一万五千军士被擒,端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汉中,张鲁向众人道:“如今刘备领军入川,葭萌关只有朱桓驻守,可否与此时攻关?”

    “不若待其与刘璋死战,两败俱伤之时,主公再坐收渔人之利。”杨松道。

    “不可,刘璋暗弱,士卒又不及刘备精锐,故刘备得川已是必然。其得到西川,必然回军取汉中。故不若与此时与刘璋联手进军葭萌关,攻其后,而后可安矣。”阎圃道。

    “葭萌关守将乃是朱桓,其人颇有勇名,恐难以胜之。”张卫道。

    正在此时,忽有军士来报:“马超马岱庞德等人护送家小,前来投靠。”

    张鲁一听,不由大喜道:“如此,葭萌关可破矣。”

    众人皆是点头,独阎圃面有忧色。

    且说马超败于曹操后,逃往西凉,然为杨阜姜叙等人追杀,虽有羌人庇佑,然再无立身之地,无奈之下,便于马岱庞德商议,只好南下投靠张鲁。护着家小,领着百余骑护卫,便来至阳平关下。关上守将不敢擅专,便命飞骑报与张鲁。又送粮米帐篷,在关下为马超等人居身之所。这一日,马超正等得焦急,忽地马岱进来,道:“大哥,张鲁领汉中文武出关迎接。”

    马超一愣,便急忙出去,却见庞德正在一边等候。而阳平关,关口之处,正有一群人往这里来。马超庞德马岱忙迎上去,正接着张鲁一行人。

    张鲁见马超英姿勃发,更身着锦衣,甚是精神英武,不由暗赞一声,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呐。急忙迎上,拱手道:“闻知将军驾临,鲁喜出望外。迎接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马超见张鲁甚是有礼,亦是忙忙见礼道:“有劳大人亲迎,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张鲁哈哈一笑道:“将军勇武,遍传天下,何故一败而发此言。吾已在关中备下酒宴,为将军接风。”马超闻言,不由得甚是感动。于是,马超一行人等,便入了汉中,成为张鲁的座上宾。

    “诸位,孟起已然为吾大将,可否使其领军征葭萌关?”张鲁笑着问大堂诸人。

    “马超之勇,不下当年虎牢关之吕布,可用之。”张卫道。

    “宝剑虽利,却要防止其反伤自身啊。”杨松在一边有些酸溜溜地道。

    “吾有一女,欲嫁与马超,以结其心,可否?”张鲁听得杨松说话,心中亦是一动,忙道。

    “主公不可。马超虽知其父亲弟弟在邺城而反,可见其人并不顾及家庭亲情。故主公之女嫁与不嫁,无有分别。”阎圃忙道。

    “如此说,吾当如何?”张鲁皱眉道。

    “马超最想做之事,便是杀奔邺城,取曹操首级而。不若告知他,只要攻破刘备,刘璋,取了西川,便回军取长安,与曹操决战,其必然出死力而。”阎圃道。

    “这,”张鲁沉吟了一下,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雒县城,张任与刘璝闻知泠苞邓贤被生擒,两万大军没了,俱是一惊,面面相觑。张任便道:“如今二将被抓,关中守军只有三万,恐难敌刘备。”

    刘璝面色肃然道:“正是。只不过,难敌亦是要敌啊。此处为成都屏障,若失了此处,成都危矣。故此处必将守住。”

    张任闻言,沉默一会儿,方道:“如今乃是七月,涪江水急,吾观刘备前军魏延张飞立寨之处甚是低洼,不若掘水淹之。”

    “此举恐招百姓唾骂。”刘璝道。

    “为了拒敌,不得不如此了。”张任道。

    刘璝默然半晌,道:“如此,有劳将军了。”张任点头,便领了五千军,往涪江江堤上去。

    涪水关,诸葛亮刘备正在查看地图,忽地有人来报:“门外有一人来投,自称乃法正故交。”

    刘备诸葛亮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二人眼中疑惑,须知此时法正张松尚在成都,只等大军到时,再为内应,不想此时竟有人以法正故交之身份前来。略一沉吟,刘备便道:“快请。”

    片刻,军士领一人进来。刘备视之,只见其人身高八尺,形貌甚伟,只是头发截短,披与颈上。衣衫亦是不大整齐。那人进来,见了刘备,拱手为礼,却是不采一边的诸葛亮。

    刘备便请其入座。诸人坐定,刘备便问:“敢问先生姓名,与法正有何故交?”

    “闻得法孝直将西川献与皇叔,特来相助。”那人笑道。

    “法正乃刘璋从事,公何故出此言?”刘备忙道。

    “皇叔不必瞒我,吾与法正张松皆是旧交,他二人所思,吾岂不知。”那人道,“吾乃彭羕彭永年。只因言语触怒刘璋,故此被发配至此。”

    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便即笑道:“如此,便请先生曲身做军中主簿,如何?”

    彭羕笑道:“且慢,吾尚有一言,待讲出在做主簿不迟。”

    “先生请讲。”刘备忙道。

    “如今乃是七月份,多有暴雨,涪江之水偶有暴涨,如此,皇叔岂不担心前部乎?”彭羕笑道。

    刘备闻言大惊,看向诸葛亮。诸葛亮亦是一惊,起身道:“若非先生进言,几乎断送吾数万将士。”

    彭羕微微而笑,起身向刘备深深一礼:“见过主公。”

    涪江江堤,张任方领人马至,正欲掘水,忽地一声号角,便见自一边杀出一支军马,为首者宛若一尊铁塔,骑乌骓,持丈八蛇矛,喝道:“张任休走,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任大惊,心知计策已然泄露,回马便走。张飞催军掩杀,直赶至雒县城下,方才收兵。

    刘璝在城上指挥军士将张飞射退,才开门将张任放进去。进的城中,二人俱是灰心丧气。张任便道:“如此,水淹不成,恐只有坚守了。”刘璝默然,于是吩咐军士准备滚木礌石,好生守城。

    葭萌关下,马超领了张鲁将令,带着庞德马岱来此叫阵。朱桓立于城墙之上,知是马超,也不敢下城接战。只是命军士以乱箭退敌,不让马超进兵,另遣军士往涪水关报知刘备,道马超来攻葭萌关,自己恐不敌,特请援军。

    长安,夏侯渊忽地一阵大笑,道:“马超,你终于入汉中了。如今吾亦是应当进军汉中了。”

    当下,便告知钟繇,而后引大军五万,往阳平关进发。

    且说刘备诸葛亮接道朱桓告急,俱是吃了一惊。如今雒县久攻不下,而葭萌关又被马超率军攻打。当真是前后着急啊。当下便用激将法,当着张飞的面道是要请关羽前来敌对马超,张飞不忿,立下军令状,诸葛亮与刘备才放张飞回葭萌关战马超。

    葭萌关前大战一天一夜,直看得关上关下两军将士目瞪口呆。便是一向以勇武自称的庞德朱桓亦是暗暗吃惊,到底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不过,当年的温侯一个人便可抵敌关羽张飞,如此看来,马超也就和张飞一个等级,难以与巅峰时刻的吕布相比啊。

    且说马超与张飞大战的消息传与诸葛亮刘备知晓,诸葛亮心生一计,欲要说马超来降,正好此时有李恢来投,便欲请其前往说之。李恢欣然从命,哪知到了葭萌关,却被告知马超已然撤军了。李恢纳闷不已,忙问究竟。张飞朱桓皆是不知。

    再说马超,正与张飞打的兴起,不想张鲁忽地遣其弟张卫前来告知,道是夏侯渊领军至阳平关下,特请其前往迎敌。马超一听乃是夏侯渊这个罪魁祸首,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三更做饭,四更起行,拔营便往阳平关赶去。欲要斩杀夏侯渊,稍解心头之恨。

    再说夏侯渊,引军至阳平关下,方知蜀道之难啊。这阳平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兼关上守将杨柏只是紧守关隘,亦不出战。让精于急袭的夏侯渊无计可施,竟然在阳平关下耽搁起来。这真让夏侯渊火大不已。好不容易把马超赶至张鲁处,正欲进军,将汉中与马超一并拿下,不想在这小小关隘处受了拦阻。如此,怎能让他不生气?好在一个好消息就传来了,阳平关居然开关挑战了,只是这对手有点儿厉害,正是神威天将军,马超马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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