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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是一点都还没开始想团团的婚事,她想了一个笼统的方法,就是将来让团团多出去应酬,让她自己去找,只要对方家里过得去,她就同意。本来一个人的婚事就应该如此,父母能看的也不过是对方的人品家世,却是看不到两人是否合得来的。两人若要过一辈,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的。
平王却全然不是这样想,他一早就觉得余家大郎总往平王府来意有所图,等发现他图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他跟珠花提了一句,想让珠花也有所觉察,但是珠花对小年轻情窦初开的事是大力赞同的。初恋那么美好,珠花才不想拦着,再说在她看来平王也是在瞎操心,就算余泊琰来的时候团团在又如何,他们都还那么小,再萌芽也不会这么早呀!
她以自身的标准判断,觉得十三岁之前是全然不用担心的,十三岁之后,她在教导女儿一些生理知识时,倒是可以顺便进行一下情感教育。她总觉得人得失一次恋,不失恋怎么成长?将自己的全部人生耗在另一个人身上有些太浪费了,你不去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人呢?不过这话她想着还是不要跟女儿说了,毕竟这不是这个时代的标准。
原泰虽然搬到了郡王府,但是每日却还是来平王府用饭,他的府里现在人口简单,有一些是原本太子府的,有一些平王府里侍候过他的,珠花又给他送了两家老成持重的下人,这么一来,平王府的人就有些不够用了,趁着这机会平王府也采买了一批下人,由秋云先负责教着。
这会儿清岚已经离开平王府,她去年十月跟苗城成了亲,本打算做完年底再走,谁知在平王府年底最忙的那一段日子,她忽然晕倒了,一查竟然是怀孕了。她和苗城年纪都不小了,万没料到还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样一来,她也就提前出府在家里养胎。怀孕期间,她都不好意思出门,生怕别人拿这事调侃她,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儿呢。
珠花自己不便出门,便天天让诗湘去看看清岚。这三年府里都要着素服,也不能去参加什么宴会,诗湘那儿也挺清闲,她也乐得去看看清岚,与她说笑几句。
对平王府来说,这也算是这些日子肃穆的京城难得的喜事。到了四月,忠国侯府也有了一桩喜事,徐氏为肠子添了一个女儿,为肠子凑足了一个“好”字。
珠花还在服丧,就没有上门,倒是托了秋云备了一份厚礼送了过去,秋云回来说这位叫乖乖的小小姐眼睛生得跟孙氏和三姐妹一样,瞧着很是乖巧,肠子整天抱着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徐家那边因为也在服丧也没有来人,徐老夫人下葬后,徐家三位爷就分家了,如今他们都丁忧在家,这三年只能靠徐家的产业过活。
徐三爷分到了一些田产和一间宅子,隔天就带着徐三夫人等人搬了出去。如今他的儿子还算成才,他就这些产业都交给了儿子,自己去了早年和刘氏去过的白云山,在山上的道观修行,就连女儿生产也只是托人送了一份礼过来。徐三夫人另添了一点,当成是娘家送的。徐氏心下明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肠子如今儿女双全,每日脸上都挂着笑。程大山也是一样,两父子在乖乖满月那天还想喝一杯,后来是看身在御史台去年又升了一级的徐木在才作罢。徐木和银花来程家吃饭时,程大山总会拍拍他的肩膀,要知道御史台参得最多的就是武将。好在程大山除了爱喝酒也挑不出其他毛病,倒不常被御史说,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二女婿的功劳,反正有二女婿“深入敌营”,他也就放心多了。
这些日子,朝堂上的形势十分复杂,圣上想启用一批在潜邸就跟着他的新官员,张国舅为首的一些大臣却不答应。两边一斗法,有一些政令就难以施行,敌对方反而会推动本就存在缺陷的政令,就等它的错爆出来以此发难。
因为蒋王和楚王的事,圣上有心想刹刹张国舅的威风,结果却搞得自己焦头烂额。这当口百济和高丽句突然犯境,这才缓和了两派相争。圣上在点将出征时,下令让樊大郎为帅,还让在兵部挂职的原泰随军出征,这也是原泰主动求的。
原泰挂职在兵部,他不像原横在张国舅任下做事,有张国舅帮他揽功劳。他若要出头,只能靠自己,而且他也不能出头太过,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一来通过立军功往上升是最快的。他年少时曾得惠庄皇帝教导武艺,那时他便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像他父亲一样不惧危险上战场杀敌,听闻百济、高丽句来犯,他便心生从军之念。
自从他知道嫡母已经亡故,心中为母报仇的执念也就散了,一时倒也不知以后要如何。等他看过了这世间的宽广,看到了百姓对先帝的景仰,他也生出一份为天下谋福祉之心,现在出征抵御外敌,也算为国效力。
他去跟洪先生和平王商量了之后,两人都赞同他的想法。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要随军,我也不拦着你。战场危机重重,你千万保全住自己,不然你婶婶可是不会答应你去的。”平王嘱咐道,珠花这些年对原泰当成自家孩子一般教养,他不希望珠花因为原泰出了什么事而难过。
“是,小侄明白。”
“去结交几个过命的朋友也好。”洪先生淡淡说道。
“学生明白。”
几个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番,第二天原泰就向宫里递了牌子说要随军出征,圣上听说平王已经答应,就在已定的名单里加上了他。张国舅听说后,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孩子论才智都不低,选谁上去都可以的,只盼着两人不要被人挑拨互相敌对,倒让旁人捡了便宜。
珠花等原泰从宫中回来才知道他要从军的事,原泰说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珠花会拦着他不让他去,谁知珠花顿了片刻后马上让人去准备干粮伤药,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们这些天吃几顿好的,你以后可要吃好些日子苦头了。”珠花看着他心疼地说。
毕竟从小看过众多战争英雄的故事,珠花对原泰去从军并不反对,没有国哪有家,这道理她懂。但是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就忍不住担心,拉着他反复地嘱咐他要当心,让他若是到了危机关头,也不要去拼死还不如装死,把命先留下来。珠花想着,又借口从杂书看来,跟他说了好些个英雄故事出现过的应急的法子,在他带的药里,还加了石灰粉、泻药和迷药,倒让原泰哭笑不得。他想若是生母还在,知道他要出征,也会是这个样子。
因为原泰要去从军,洪先生也就不再上门教导他。他本是想还了张国舅人情,任教结束后回乡去当个不起眼的先生,谁知他的儿子却是个被功名所迷的,非要留在长安念书还说将来要考进士。他倒是想把这个功利的孩子给打醒,但是他的夫人不许,好不容易儿子没有像他那不上进的爹有心要求取功名,她怎么都得护着。洪先生无法,只能在长安留下来,并在珠花的牵线下,去了大宝恩师的书院当先生。
那间书院现在在长安也是小有名气的,只是书院招生不爱招那些高门大户的,还说了若是贵家子要进来,也得任里面的师长打骂,这话一说倒是吓退了好些人家。其实书院里面气氛宽松,只要不犯太大的过错,先生们也不会随便罚学生。
原泰这一走,余泊琰就彻底没有理由来平王府了。不过他本来也来不了多少日子,他身上已经有功名,如今京中正乱着,他在祖父的示意下求了外放,地方也定下来了。这一去至少也要三年,三年后他回来也不知团团如何了。
原泰听说他要外放,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他就怕他不在的时候,余泊琰把他的妹妹骗走了。不过趁他没注意时,余泊琰借着给平王府送节礼,去见了一回团团,两人也不算是单独见面,许多下人都在边上陪着。
团团也在学着掌家,有时也会见些外客。余泊琰看着这个清丽脱俗的少女,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却又不敢造次,便说了他将要外放的事。团团听了倒也有些意外,却马上浅浅一笑,说了些一路顺风前程无量的客套话。
“我这一去甚远,路上若遇上有趣的玩意儿,我一定让人带入京中供妹妹赏玩。”
“倒不必如此麻烦。”团团推辞道。
“只要妹妹高兴,便不算麻烦。”说着,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团团,“妹妹聪慧,望莫推辞。”
团团原是想说些婉拒的话,但是他这话一说,她一时也不记得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珠花前些日子刚跟她说过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事,她心中正生着什么念头,却被他这样印证了。他浅笑着任她看着,倒让团团生出几分羞涩来,不由地微微垂下了头。
待有旁人来回事,余泊琰才告罪离开,团团也才抬起头来,朝身边正偷笑的小丫头暖玉瞪了一眼。暖玉马上收了笑,一脸严肃地站在团团身边,但是没到晚上,她就把这事告诉了秋初,秋初又告诉了珠花。珠花听了,激动地直拍床。秋初一看就知道她这激动跟气愤无关,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余家小子挺会说话的,我的姨母心都要化了。”
“他说什么了。”在外面听着动静的平王走进屋内,他老远就听到珠花在里面激动的声音。
珠花马上坐直了身体,说:“没有呀。啊~就是他要外放为官了,今天来说一声。他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外放,可见他还是挺有深见的。”
平王笑着点头,说:“是呀,余侯教养的孙子自然是一般人人家的不同。”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珠花见平王没有再追问,心下还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女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这小棉袄眼瞅着就要盖到别人身上去了,估计这当爹的心里会不舒服。等平王迟些时候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这事,心里的确不舒服,这小子不明着来跟他说一声,却用这样的方式暗中让府里的大人都知道,这算怎么回事?珠花说得对,还得要让女儿将来多去参加宴会,怎么也要选一个忠厚的,免得让余家的小狐狸把团团拐了去。
珠花倒觉得有人来拐还是好的,总好过像喜喜这样,她的年纪都被耽误了,孙氏看到她都愁。不过再愁也没有用,这会儿她也没法拖着喜喜去相亲。喜喜倒乐得如此,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逛逛,一点也不见忧愁。只是孙氏见不得她每日都想着出门逛,将家里的杂事都交给了她,喜喜在容嬷嬷的教养下也是会这些的,她就是不耐烦弄。孙氏却非把事压在她手上,想让她早些收心,免得老往外跑,以后更坐不住。
珠花身上带孝,不好往忠国侯府去,喜喜的事她也爱莫难助。不过有孙氏在,她总会有办法管住喜喜的。
原泰出征的事一定下来,没过几天就要上路了,珠花给他整理了一大堆东西,后来看实在带得有些多,又精简了一些,但是他的行李瞧着还是不少。珠花也知道自己是收不好了,就把这事交给了秋云,她一时兴起在边上给原泰做个挂饰,也许他想家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