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穿似龙袍,这宴席之上竟有两人穿嫁衣

萧灵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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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能将脾气压回去的,也不过那么两种,一种是大度者,被人戳到痛处,若是对方对,便是审视自己的错误,若是对方错,不是上纲上线的大事,便也寥寥过去了。

    还有一种,便是因为对方地位、权势比自己不知高多少,若是此时自己将脾气发出,恐怕日后遭到的报复,可比一时的发泄严重的多,便硬生生将自己脾气压下去,隐忍不发的。

    这欧阳素问也不知道是第几种,被宸妃诋毁了妆容,她心中虽满是怒火,但却也无任何表示,只是心中暗想为何宸妃会如此说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如今是“丽妃那边的人”了吗?若是如此,她为何不对付韩星柯,却偏偏对付自己。

    莫不是自己那倾国美貌惹的她横生嫉妒?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这宸妃虽美,但,终究是老了……

    欧阳素问心中得出了一个所谓的结论,只是为何今日宸妃会为难欧阳素问,靖榕心中是再明白不过的。

    这原因,并非因为欧阳素问美貌,而是出在他们各自妆容上。

    欧阳素问今日凤冠霞帔,妆容绝艳,便是女子出嫁之时所应有的装扮,而这宸妃身上金冠金袍,却是小国东铁中金城贵女出嫁时的装扮。这金冠金袍亦是金城少主所做,这金城少主虽鲜少有作品,这金冠金袍却是一年出品一件。

    所以金城中名门望族女儿都以有这样一件衣服为荣。宸妃身上这一件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价值连城不说,也比寻常金冠金袍贵重许多。

    可一样是嫁衣,穿在两人身上,不免有些比较,加之欧阳素问又确实美丽,虽众人不知宸妃此件衣服意义,可在宸妃心中,终究不痛快。又在进门时听到欧阳素问讥笑自己送给陆靖榕胭脂,便才口出一语,引得欧阳素问不快。

    可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又有谁能想到呢?

    靖榕见宸妃、欧阳素问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竟是庆幸自己以红唇将这清丽妆扮减了三分。

    正在几人无语之时,门外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众人往门口一看,只见丽妃露着膝盖与手肘,穿着一身蓝布所做的衣衫,头上顶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银冠,上有银花、银角,四肢及脖子上都带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银镯子。相对于宸妃的妆容,丽妃的打扮倒是众人都知道。

    这是南疆那边的装备,南疆族人善蛊善毒,虽是神秘,却为人热情朴实,且南疆多瘴气毒沼,赤国虽有意吞并,奈何兵力不进,且南疆族长长年与赤国交好,愿甘心称臣,年年上供,所以虽是附属国,倒与一般郡县无异。

    所以众人才如此熟悉丽妃打扮。

    见时辰差不多了,众人各自坐在了白玉椅子上,这白玉桌椅前面摆着四排,后面放着四排,倒是合乎四妃,四贵人,一皇后的规格。只是这妃子后该坐着谁倒是一番讲究。

    明凌、欧阳素问各自抢了宸妃、丽妃身后的位子。轮到靖榕与韩星柯时,倒反而简单了。靖榕坐在了文音身后,文音一阵开心;而韩星柯则坐在了柔妃身后,只是柔妃此时未到,她的眼前,只是空空如也的座位。

    仿佛约定好的一样,等众人一坐下,那皇后,便姗姗来迟了。

    今日皇后所打扮的,却是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龙袍!

    皇后竟穿了龙袍!

    莫不是皇后要谋朝篡位,谋杀亲夫后,再登上帝位吗?可她久之无子,这赤国百年基业又有谁来继承,皇后难道不怕这悠悠之口吗?

    可靖榕却未想这样多。

    只是一句话——皇后并不蠢,若是皇后想要谋朝篡位,二十年娶三妃之后,前便该有动作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且如今三妃皇子已大,若要登上帝位,必须将三子铲除,可如今想要铲除这三位皇子,却是难如登天。

    所以皇后今日所穿龙袍,必是有一番蹊跷。

    再细看皇后所穿,这龙袍虽是龙袍,可龙的爪子却是只有四爪,五爪金龙才是真龙天子,这四爪的,不过是亚龙而已。且皇后头上戴着的乃是一个仿效凤冠的金冠,这金冠上有龙有凤,倒是龙凤呈祥,琴瑟和鸣。

    这新进宫几位贵人、妃子不明白,可宸妃、丽妃两人却通透。

    想那陛下、皇后两人还情意绵绵时,帝君曾想与皇后并架这座江山,哪知道另一件龙袍已经做好,却出了皇后纳言,要陛下娶丽妃之事。

    陛下心中不快,便将此事搁下了,虽是事情搁下了,可那袍子终究是做好了,想来今日皇后所穿,便是那日本该登殿之时所穿的袍子。

    这袍子本该是江山的另一样代表,可如今,却只做了一场宴席上的摆饰物,想来也真是讽刺。

    皇后坐在那最大的白玉椅子,一坐上去,竟真有一些龙驭天下的气势。

    “怎么?柔妃竟还未与来吗?”这一句话,说的风雨欲来,皇后一向和善,可和善之人若是生气,可便比怒大之人更是可怕。

    皇后这一句话虽是未含怒气,可众人却是听的出的,皇后此时心情极不好。

    宸妃等的便是这一刻,这柔妃也许自己是斗不过,只是那皇后出马,哪有拿不下一个妃子的道理。

    且皇后与柔妃争个你死我活,自己作壁上观,岂不是快哉?

    可这丽妃,却只是低头,亦看不到她脸上表情。

    这殿中清冷,冰块化水亦快,不多时这殿中地板上就铺上了一层更厚的白色烟气。

    而烟气之中,只见一女子缓缓走来,风摆荷叶、雨润芭蕉,说的便是这样的女人,如弱柳扶风,如若无骨,比不得宸妃凌厉之美,比不得丽妃飘渺仙气,比不得皇后端庄雍容,却胜在从骨子里发出的那一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