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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知,西王母是女仙之首,是先天阴气凝聚而成,天上天下、三界十方,女子得道登仙者,都隶属于西王母管辖。黄帝讨伐蚩尤之暴时,蚩尤多方变幻,呼风唤雨,吹烟喷雾。西王母即遣九天玄女授黄帝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黄帝遂克蚩尤于中冀。舜即位后,西王母又遣使授白玉环、白玉琯及地图;其后舜顺利平定九州。大禹治水中也曾请教于西王母。因此不论神界人间,西王母都是地位超然,颇受尊崇,不受生死拘束,神聚神散操纵自如。她居于昆仑山瑶池,养异兽,有三足乌专为其取食。最让世人歆慕的是,西王母掌管着长生不老药,此药系月亮上月桂树之果实炼成。仙药稀珍宝贵,凡人绝难一见。
只是——
“长生不老药怎会平白无故地不见?”陈羲问道。
他这一问,纯粹是多年查案习惯使然,却正中昧昧下怀。“刘瑜亮”看着陈羲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内情俺不晓得啦。不过,咸女神马滴。。。。。。近日内有木有见过?”
“咸女?。。。。。。你是说仙女?”陈羲困惑地问道。
“刘瑜亮”点点头。
陈羲愈加疑惑不解,纳闷着为何扯到仙女身上,老实答道:“没见过。”
“刘瑜亮”半眯上眼,明显是一脸的怀疑:“真木有?连梦也木有梦到一个?”
“没有。”陈羲再次确定地答道。
“你说的仙女。。。。。。莫非是月宫里的嫦娥?”端木圭忽地打岔问昧昧:“上古时,传说大羿得到西王母赐药,他把药交给妻子嫦娥保管。然而心存不轨的逢蒙得知长生不药在嫦娥手里后,趁羿外出时去他家中偷药。逢蒙偷药不成,逼迫嫦娥交出仙药。情急之下,嫦娥将不死药全数吞下,立即轻飘飘地飞升起来,飞到天上,留在月宫中。”
“刘瑜亮”摇摇头:“八素说她,嫦娥在月宫中好好呆着呢。”他仍盯着陈羲,神情古怪,笑容越发诡秘:“俺以为,长生不老药会在陈羲身上。”
陈羲被他看得不自在,咳了一声,坦然辩解道:“陈某一介凡夫,又无通鬼神之能,仙药怎会在我身上?”
“你又八用自己取药——”
“刘瑜亮”说到一半截住话头,又冲着陈羲笑。陈羲全然不解,却见昧昧双目星子般一幽一闪的,只觉对方笑得意味不明话中有话。
“。。。。。。莫非你觉得,会有仙女给我送药?”陈羲一想只觉好笑:“陈某可没这般好运。”
“刘瑜亮”笑而不语。
端木圭见昧昧一味磨着陈羲追问,却把能通鬼神识玄机的自己撇至一边不闻不问,心下顿觉跷蹊,淡淡出声道:““昧昧为何如此肯定药会在昭德身上,却不怀疑我?”
“叫俺刘公子——呵呵,俺当然不怀疑丫头。至于陈羲嘛,嘿嘿嘿。。。。。。”
昧昧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端木圭越发觉得他有所隐瞒,遂道:
“昧昧何时变得吞吞吐吐的?全无平日直爽痛快!”
她想激上一激,诱昧昧开口。神兽这次却不上当,直直地瞪了她一眼,道:“丫头,少来介套。”
端木圭见状,还想开口,却不禁一笑。平日昧昧五官神态皆藏于绒毛中难以看清,变成人后五官俊美神情灵动,那双眼即使瞪视也含着一点波光,无甚威慑力,倒带着几分喜感。
笑归笑,心思仍在转动,她忽道:“我原想着世上无一事是昧昧不知的,眼下看来,昧昧却不知长生不老药在何处,正到处寻找呢。”
“吽?”“刘瑜亮”大咧咧坐在席上,向隐囊(靠枕)一靠,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坐着:“长生不老药对俺可木有一点用处,俺才八找呢!俺只是好奇,咸药会落入何人之手——话说,咸药滴下落你们都木有兴趣知道么?”
端木圭嘴角上弯,正想将话题绕回,沉默许久的余赒忽地应道:“没兴趣。”
陈端二人一愕,余赒已起身,淡淡道:“在下乏了,能否先行歇息?”
“噢,好。”端木圭也站起,正想离席带路,“刘瑜亮”却深深地看了余赒一眼,悠悠道:“你,又逃避了。”
余赒停下脚步,回视他一眼。
他本不想理会,那一句话却令他忆起不少前尘往事,那些沉寂已久旧事。。。。。。他以为自己早就忘却,不料某些片段就像冬眠的兽——你以为它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不知它一直藏在一个黑暗无光的洞穴里沉睡着,静静地等待着一个苏醒的契机,比如就在眼下——一旦触及,那些片段就鲜活地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苦笑。他从不知道,记忆也可以如此根深蒂固。
“并非逃避。”他终于低声说道。
说给陈羲端木圭昧昧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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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想长生不老,却不知长生不老当真无趣。”
余赒到底没有离开,却坐回席上,淡淡抛出一句。说那句时,他的眼睛是如此地透彻了然。在那一瞬间,陈端二人才真真切切地觉得,余赒确是活了许久,久到他看待世上物事,皆是千帆过尽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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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之前,余赒并不知道自己可以长生不老。
娘亲也解释不清,为何他在二十岁行了冠礼(男子成人礼)后,十几二十年过去容貌还是丝毫不变。
如果他知道自己可以长生不老,也许就不会成亲。
他生在一个小官家中。父亲是县令,母亲是正妻,他是嫡长子。照理说,他应该备受父母宠爱才对。然而事实相反,自小他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却寄住在祖母家中,由祖母一手带大。识得记事起,他就对此存有疑问。每次看到其他小孩有母亲陪着玩,听到他们说到阿爹如何如何了不起,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自个懵懂难明。他知道自己并非无父无母,然而在很长一段时日,他只见过母亲,没见过父亲。他问过祖母,为何娘亲一个月才来一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并不久留?为何父亲总不来?
祖母爱怜地揉了揉他的头,道:“你娘虽不常来,心里是惦记着你的。你爹嘛。。。。。。他太忙了,没空来看你。”
顿了顿,祖母又道:“等等罢,你爹总会来的。”
然而,直到他离开祖母家,父亲都没有来——八岁那年,他被接回双亲所住的家,才第一次见到父亲。
他清楚记得,父子相见那一刻,父亲看着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当即明了,祖母之前说父亲事忙不来看他,是个谎言。
原先他还有所憧憬,在那一刻心头一下凉了半截。
他的判断没错。父亲对他,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呵斥打骂。母亲虽护着他安慰道,父亲只是对他管教严厉,他却心知肚明,父亲是看他不顺眼。自己在父亲面前,做甚么都会被横竖挑刺,做甚么都是错。
父亲为何厌恶自己?他曾思索了许久而不得其解。还是上学堂念书识字后,他翻看史册,看到春秋时齐国孟尝君田文生于端午日,五月初五恰是毒月恶日,其父靖郭君田婴认为“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命田文生母将孩子抛弃。看毕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原委——自己也是端午日出生,父亲定是视自己为害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