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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毒”字,满堂震惊,何默然脸色大变,手上握着的椅子扶手瞬间给捏得粉碎,只是一直盯着严罔,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毒很罕见,”严罔脸色变了变,然后谨慎地说,“是用多种毒草配置而成,奇怪的是,柳儿姑娘中了这种毒后早该死了,怎么还会活到现在?”
何默然脸色更是难看,他阴冷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中毒浅了些,不过这样说来,癔症也有可能就是被毒性刺激而产生的。”严罔说。
“严神医可看得出是何种毒药,何人所为?”何默然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气,让小柳心中不由一颤。
“让我拿一些柳儿姑娘的血回去看看吧,半月后自有答案。”严罔站起,抽出根中空的银针,趁小柳不注意,狠狠扎入她血管,让鲜血缓缓地流入一个陶瓷的小瓶子里。小柳痛得眉头直抽搐,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生怕这辈子心痛再也好不了。
采血完毕,严罔拒绝了何默然的宴请,直接告别离开昆门,奔药王门而去。
小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头不安更是明显,只得甩甩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何默然得知小柳中毒后,更是关怀倍切,刚回门的卫惜行又给他派了出去办事,据李惜缘的悄悄透露,是要查找和小柳结仇的门派,将下毒的人找出来。
听见此言,小柳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问李惜缘找出对方来又会如何,李惜缘只是笑笑让她安心,说一定会将那个家伙凌迟了给她报仇,决不会少砍一刀,还问小柳要不要亲自持刀。
小柳脸都吓白了,只得连连摆手。
就这样,每天灌比黄连还苦的汤药,还被限制行动,小白见她无聊,就将二傻送去作伴,结果二傻受到展颜展笑的热烈欢迎,给各种瓜果侍候周到,压根儿不理小柳这个原主人,将她气得半死,最后终于找了个借口让何默然批准她去找小白玩。
沁园内的桃花开得正艳,小白在树下练剑,动作在这几个月来,居然也学得似模似样,小柳不由在旁边暗暗称赞他真是天生适合习武的料子,这份努力加天生的才能,恐怕将来会有大出息。
剑稍乱,刮上了桃树,零零碎碎打落了桃花,小白的眼睛半眯了一下,细幼的青丝在风中缓缓静了下来,那宛若少女的美丽容颜衬上瘦长的身子,有几分绝色佳人的味道。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这招就是练得不对呢?”还没说完,后脑勺就给小石子敲了一下。回过头,却见小柳立于假山后,笑意盈盈。
“干什么打我?”小白有些恼,收剑走了过去,又问,“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天凉,师父不是不让你乱跑吗?”
“柳园和沁园又没多远,我已经和爹爹请示过的了,”小柳笑嘻嘻地说,“你进步真快,最近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还是太慢了,我怕来不及。”小白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后,静静地站着,眼睛眺望远方,似乎有无限感慨在心中。
“怎么了?”小柳不由有些担心地问,她安慰的话音尚未落定,突然腰间一麻,立刻转口大骂起来,“死小白!你居然又偷偷点我穴!!”
小白孩子气地笑了起来:“哈哈,你笨死了,怎么就那么好骗,我这回可没点错吧?”
小柳全身麻木,竟是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不由郁闷地说:“是进步了,全身不能动了,还不快给我解开?”
“师父没教我解。”小白有些为难地说。
小柳急忙叫道,“你去找惜缘或惜心来解。”
“惜缘去指导新入门的弟子了,惜心今日下山处理师父吩咐的任务了,好像是要去铲除刺马山的山贼。”小白想了想,直接将小柳拦腰抱起,尚未等她回过神来尖叫抗议,已经将她缓缓放下在草地上,笑着说,“不怕,我点穴能力尚浅,大约过半个时辰就可以自己解了。”
“全身僵硬很难受,小白你这个混蛋!”小柳躺在地上有些生气。
小白却回过头,一直看着她的脸笑,笑得她不知所措。突然,他俯下身,轻轻靠近,小柳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初春的湿冷空气中颤抖,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又感受到温热的呼吸环绕身边,不由开始慌张了起来。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余五厘米,仿佛随时就要紧靠在一起,小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轻轻吐出“不要”二字后,紧张得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小白轻轻吹了一口气,湿热的风拂过小柳的耳边,让她浑身僵硬了一下,不由赶紧闭上眼睛,颤抖着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时间开始停顿,仿佛空气都凝结在这一秒,身边回荡着只有彼此的体温。
良久,小白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爬起一边抱着肚子,笑得几乎满地打滚:“你脸上有只蚂蚁,我给你吹走,莫非你以为我要亲你不成?”
小柳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混账家伙,心中又羞又怒,牙齿气得格格作响,一字一句地骂道:“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小白止了笑声,在她身边坐下,坏坏地说:“如果你真的要我亲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谁要你这个混蛋!那么大个人,也不知道有些玩笑不可以乱开的!”小柳骂道。
小白看着小柳生气的脸,又笑了起来:“下次不开玩笑了,不逗你了,饶了我这回吧。”
小柳“哼”了一声后,看着树上桃花,不去理他。
“喂……小柳你今年十七了?”小白突然问。
“爹爹说是,那就应该是吧。”
“怎么看起来十五还没到?”
“你这个小鬼没资格说我!”
“我十四了,不是小鬼。”
“比我小的都是小鬼。”小柳听见他反驳,有点不屑地回答。
小白突然沉默不语,许久后才问:“那五年后,我十九时,你不就二十二了吗?”
“是啊,这点数我还会算,你问这个干什么?”小柳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没,我只是在想,”小白回头看着小柳认真地问,“那时候你岂不是已经结婚了?”
“正常来算的话,估计我孩子都能生俩了,”小柳估算了一下这个时代女人结婚的年龄,又和小白打趣道,“莫非你想做叔叔?”
“你这种白痴,”小白跳起来,狠狠往小柳脑袋上敲了一记,“笨得和猪一样,谁敢娶啊,谁娶了你祸害谁,我做叔叔?怕是等到你下辈子都没门。”
“按筱尤的话来说,没门还有窗呢,你那么激动做啥,我又没祸害你。”小柳被无缘无故骂得有些郁闷。
“你祸害得了我吗?”小白气得有些口不择言,拍拍长袍站起来就想走,“我练剑去,懒得和你说话。”
“等等!我还没解穴呢!”小柳急忙叫道。
“自个儿在这里等半时辰去!我才不管笨蛋!”小白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要啊!!你个混蛋给我回来!”
几番呼唤未果,小柳叹了口气,静静思考自己是否那里得罪了那个别扭的孩子,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于是又开始望着天空发呆。
她突然想起了大傻,想起以前一块过的日子,也不知此刻他的病是否好转,不知他是否想起了刘芸娘和他的孩子,也不知他是否已经重回秦门过着和和睦睦的生活,想着想着,心中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涩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