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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心巴不得此时能有个人跳出来打乱自己满脑袋的胡思乱想,赶巧雪晴就来了,还带过来这么一个消息。
“出事了?”秦黛心饶有兴趣,让雪晴细细的讲来听。
秦家的烂事,大多都有女人有关,这一次也不例外,让人意外的是,若出这场事情争端的主角,竟是李氏!
那个被秦黛心算计了的女人,被禁在后院的小院子里带发修行,销声匿迹了好一段时间,府里好像再也听不到关于李氏的事儿,偶尔被提及,也只说三少爷如何如何不幸,有像她这样的生母罢了。
秦黛心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再也掀不起风浪的人,居然又杀了回来。
事情是这样子的,李氏被囚禁以后,本来一直待在后院那个小小的“家庙”之中,后来莫名其妙的小产了,失了腹中的孩子。
秦黛心知道这信儿的时候,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李氏的孩子没的蹊跷,想必是有人容不得。
李氏休养了一段,性子变了不少,不知道是心死了,还是自觉罪孽深重,每日除了诵经便是打坐,对清淡难以入口的饭菜也从不挑剔,一向不怎么好侍候的李氏被迫成了随遇而安的人。方婉茹起先对她还不怕心,隔三差五的便派人去整治她一番,李氏受了委屈不哭不闹,意半滴眼泪也没流过。
渐渐的,方婉茹放了心,对李氏的关注也少了些,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海棠的身上。俗话说“大意失荆州”,方婉茹便是如此了,她自以为李氏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殊不知人家是要敛起锋芒,韬光养晦,正暗中计划着绝地大反扑呢!
李氏深知自己要想翻身,只能把宝押到秦从文身上去。
秦从文的喜恶她是知道的,那人在男女情事方面是没什么节操可言的,越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越是喜欢。自己只是中等姿色,之所以能讨得秦从文的欢心,不过是因为在闺房之事上下了些功夫,总能陪他玩一些别的姨娘不肯的游戏。
如果自己能制造机会,与他玩几回特别的,他一准忘了你之前的种种不是,只会记得你现下的好处来。到那时候,谁也别想在践踏自己一分一毫,有了秦从文的庇佑,她方才能有冤报冤,有仇抱仇。
李氏想了好些天,觉得只有剑走偏锋才能获得秦从文的注意。
自那以后,李氏开始节食,听起来挺可笑,但她确实在那样做,李氏的饭菜本就清淡,加上她又刻意减少食量,原本就不胖的李氏变得更瘦了,看着自己越来越腰的蜂腰,李氏很满意,说起来也是老天厚爱她,自从她生了秦子义后,胸脯就一直鼓溜溜的,即使现在瘦了,那饱满的胸部也像两座小山似的,丝毫没受到节食的影响。除了改造身材,李氏还尝试使自己的身段更加柔软,虽然伸筋什么的很辛苦,但若能换回来一身软若无骨的身段,那也值了。
李氏是秦从文几个妻妾中年纪最小的,虽然眉眼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她胆子大,平日里行走坐卧也极妩媚,自从瘦了以后,身形更是弱如拂柳,大概因为囚禁的生活也颇为艰辛,李氏的小脸有点苍白,一双眼睛也比往常灵动了许多,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李氏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用自己的身上仅有的几件首饰买通了看守她的婆子,她自己穿着一身改动过的居士服,头上带着包巾,夜夜都在秦从文去方氏的路上等。
皇天不负有心人,李氏终于和等来了秦从文。
秦从文刚赴宴回来,吃了些酒,虽然不至于醉,却有些脚步虚浮,他本意是想去给方氏讲安的,哪知道刚行至花园小径处,便看到一个人影远远的站在假山旁,他让小厮提了灯笼来照,结果大吃一惊。
居士服是在家居士为表现自己礼佛之心而穿的常服,说白了就是尼姑穿的,料子素气,以灰,黑,白色调为主,李氏身上这件居士服是她特意改的,以灰白色为主,虽然上面无纹无花,可腰身处却是做了改动的,这衣服一上身,不但丝毫没有宽大之意,还显得李氏蜂腰峦峰,更有一番世俗中少有的味道。
人说灯下看美人,又有要想俏一身孝的说法,灯下的李氏楚楚可怜,一双我见犹怜的泪眼瞬间俘虏了秦从文的心,两人有日子不见,那些旧怨也非秦从文的本意,本就郎情妾意的两人一见之下,便犹如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秦从文打发了随行的小厮,将李氏扯进假山后的偏僻处,一把扯了李氏的头巾,李氏那及腰长的青丝就这样散落开来,更为她添了几分风情。
天空中的月亮明亮耀眼,秦从文的酒劲也上来了,两人便在暗处荒唐了几回。
李氏如今身材可堪比飞燕,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身材柔软极具诱惑力,加上她刻意想要勾引秦从文,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跟一汪水似的任他揉捏,怎能不让秦从文动心?俗话又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便是这个理,两人躲在暗处偷偷摸摸,这种刺激可不是房里那一板一眼的女人能给的,秦从文吃上了瘾,夜夜都与李氏在园子里偷欢,倒也不怕让人瞧见。
秦从文还不算老,李氏年岁正好,又长久没用那避子的汤药,怎么可能不怀孕?
雪晴来报的,便就是这件事。
“李氏又怀了身孕,秦老爷便让人抬她回了原先的屋子,方婉茹知道了这事儿,晕了过去。”
秦黛心勾了勾嘴角,这倒是场不错的戏,李氏能成功从那个小院子里逃回来,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而是她太了解秦从文,知道他的弱点。
“主子,咱们可需做点什么?”李氏是受了主子的迫害才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这次回来,不可能不有所作为吧?
“不必。”秦黛心道:“静等便是。”跟李氏过招,不需要防备,她那些不入流的招术,秦黛心还不放在眼里。再说,李氏如果真能重新回到秦从文的身边,那她可要好好鄙一下方氏和方婉茹了,内宅治家不严,手段又绵软,连个小虾米都拿捏不住,这样的人,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很快,李氏的事儿就在秦府上下掀起一片哗然。
秦黛心也不顾府里女人们的拈酸吃醋,开始整理起那件大事来。
想要推翻方氏和方婉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单说英儿,当年最重要的证人如今却是疯疯颠颠的,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即使是清醒着,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谁能证明铁未阳就是秦从文的孩子?说不定到时候她们会倒打一耙,说出许多不好听来的。
至于那个产婆于氏,倒也是推翻方婉茹的有力证人之一,保护她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动声色,让她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关键时刻再把她拎出来,绝对会给方婉茹重重的一击。
秦黛心又想到方婉茹身边的那个李妈妈,据英儿说,当初她奉了方婉茹的命令急匆匆的往庄子上赶,就是为了看看苏氏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像她们猜测的那样暗中生子。
可为什么李妈妈会一无所获?她到底是没有发现苏氏生了孩子,还是这其中另有原由?秦黛心灵光一现,突然想起那个驼背的老妪,她绝对是关键!
得通知麻五,撒开力气去查那老妪的下落。
秦黛心又想起一事,直接叫了雪晴来。
“当日秦凤歌曾经歇斯底里的说过,大概是说她丈夫与我娘曾经有旧,这事我娘是只字不提,奶娘好像与她达成了默契,也假装不知,我总不好当面去问秦家的人。这事儿交给你了,通知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曾经旁敲侧击的向苏氏打听过,秦凤歌为何会如此记恨她,还口口声声的说公孙泰兴的心在她的身上,可惜苏氏一直不愿意开口,眼眸里平静得跟冰面似的,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应该也不是大事。
雪晴一笑,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办,反正地级探子营的人都知道您的事儿,王爷都交到明白了,您的事儿他们会正经的办。”
秦黛心冷得像刀子的眼神凌厉的射了过去。
雪晴怀疑自己的头顶都能被她瞪出个窟窿来,心里一颤,连忙道:“我去办事,现在就去。”
傻瓜才留下来。
秦黛心见人走了,才又找了玲子来,让她往桂花胡同送信去。
手书一封,主要是交待麻五通知铁未阳,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那个驼背的老妪,除非她死了,否则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人。
她总觉得这老妪是自己扳倒方氏姑侄的关键,当年苏氏能逃脱方婉茹的虎口,也许是仰仗她也说不定。
有机会还要问问苏氏。
秦黛心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计划着自己的大事,却不知秦府里却已经因为李氏有孕的事情乱成了一锅粥。
方婉茹被气得晕了过去,醒来以后人同大病了一场似的,脸色不是一般的白,眼睛不是一般的红,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似的。
“不要脸的下作小娼妇,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来!”方婉茹咳了几声,整张脸又白了三分。
一旁的郑妈妈连忙上前帮着她拍了拍背,“唉,夫人您就看开些吧,左右是个妾,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咱们稍做些手段,还怕她有命在吗?只要忍得这一时半刻,过后老爷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浑话。”方婉茹厉声打断她,才道:“老爷是个不分事非的,李氏做下那等勾当,他竟然还当她是宝。”?她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用一双撕了秦从文。
薄情寡义的东西。
郑妈妈叹了一声,才道:“老爷就是如此心性,有什么办法啊,那苏氏可得他的心吧,肚子里还揣着两个孩子呢,若不是三小姐机警,只怕都被李氏害死了,老爷连这个都不计较了,还会在意夫人的心思?”
方婉茹不爱听这话,一记刀子眼便朝着郑妈妈飞了过去。
郑妈妈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两记,“是奴婢多嘴了,老奴该死。不过那李氏也太不要脸了,竟对老爷使用那勾槛院里下贱娼妇才使用的角色,奴婢审问过看守她的那个婆子了,李氏天天只吃少量的饭,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纤细些,跟着老爷的小厮也招了,说李氏天天在那小路上等着老爷,两人就在那假山后头办事……”
“别说了。”方婉茹被气得不轻,脑海中不段的闪现着二人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郑妈妈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闭上了嘴,什么也不敢再说。
秦从文是什么样的人,方婉茹会不知道吗?想必那不要脸的小娼妇一定是用了下作的招术,老爷贪新鲜,自然中招。一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秦从文夜夜都与那李氏勾搭在一起,方婉茹就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
“去把海棠叫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