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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春平脸上闪过扭曲的神色,却还是强行压下去,恶狠狠的道:“杜霜醉,你还真够不要脸的,我现在可还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呢,你竟敢公然惦记着别的男人?”
杜霜醉冷着脸,不接楼春平的话。\|顶\|点\|小\|说\|2|3|u|s||c|c|
不知道谁不要脸。明明是他刻意上门挑衅,提起许七,又故意拿他受伤的事来刺激自己,还非要逼她承认她是多么的水性杨花、不安于室。是为了显示他有多光明正大吗?
杜霜醉扭了头道:“三爷何必血口喷人呢?”她不想和他吵,可一说话,她就难免要被他激起火气来。其实她并不是非要去看望许七不可,尤其这个当口,她揣测不出来楼家用意之时,更不能轻举妄动,授人于柄。
楼春平见杜霜醉示弱了,却越发怒道:“我血口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来找你碴的?杜霜醉,你记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你春心荡漾,想要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我会来点醒你?你当我多么想见你不成?”
还说不是故意找碴?他怎么这么能强词夺理呢?难道他不是自己走过来的,是她求他来的?张口闭口就是她当着他背着他的偷汉子,这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
杜霜醉气的忍不住驳斥楼春平道:“你,你别胡说八道。”
楼春平一声冷笑:“我胡说八道?呵,杜霜醉,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他一拍桌子,厉声吩咐人:“来人,把船娘带进来。”
一听楼春平提到船娘,杜霜醉心里咯噔一声,便知道她的心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了。
舱外听见踢踏的脚步声,楼春平紧盯着杜霜醉的脸,一副已经把杜霜醉的小命捏在手心里的模样。
杜霜醉强自逞强道:“那又如何?不过是船娘的片面之词,我怎知她不是你派来故意陷害我的?”
楼春平呵一声笑,道:“我陷害你,哈哈哈……”他笑的十分狰狞,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杜霜醉别了头,不去看他,咽了咽惧怕的口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确实是让船娘帮我打听消息,可也只是打听而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曾做越矩之事。”
见杜霜醉承认了,楼春平就又让人把绑的结结实实,堵了嘴的船娘又带了出去,踱到杜霜醉跟前,阴冷的质问道:“还想怎么越矩?要不要我给你大开便利之门,让你爬到那傻子的床上?”他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瘆人,半晌才道:“可惜,你这回是打错了算盘,那傻子没那个命,就算你恬不知耻的去爬床,他只怕也没那个命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呢。”
杜霜醉咬着唇,道:“楼春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杜霜醉相信楼春平来,绝对不只是来和她逞口舌之利的。她辩不过他,他是男人,说什么都说的那么肆无忌惮,她不行,和他斗口,对她都是一种羞辱。
楼春平明显神色有些松动,可他却咬着牙愣是把话咽了回去,道:“我要做什么,也是你能管的?杜氏,你生是楼家人,死是楼家鬼,别再妄想做让楼家蒙羞的事。我现在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横竖……”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把个杜霜醉气的浑身直哆嗦,手扶着桌沿,愣是半天没能把茶碗端起来。晴暖支愣着身子上前扶住杜霜醉道:“二娘子,您别生气,不值当的。”
杜霜醉哆嗦着唇道:“我,不生气,怎么可能?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当年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么?凭什么他们把脏水都泼我头上,还要拿捏着此事死不松口,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晴暖担心的直替杜霜醉拍打着后背,哽咽着道:“二娘子,到底势不如人,现下也只好忍,等老爷、太太回了京城,再慢慢儿商量。”
“慢慢儿商量?呵。”杜霜醉冷笑:“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连他们想什么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晴暖也替杜霜醉着急,可这船上都是楼家人,杜霜醉就算肯漫撒金银,谁又敢替她跑前跑后呢?
夜渐渐沉了,船身随着水波微微荡漾,像是母亲轻柔的手在晃着摇篮。
晴暖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就醒了。舱里灯火通明,只见楼春平亲自提着灯笼,大步走了进来。晴暖忙翻身起来行礼:“三爷,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
楼春平狠狠的瞥了一眼晴暖,径直闯进了杜霜醉的寝室。
杜霜醉睡意全无,猛的坐起来道:“是你?”
楼春平穿着一件玄色外袍,风吹起两袖,衬的他脸上时明时暗的阴沉表情,格外的让人心惊胆战。他的视线早就掠过杜霜醉紧紧握着的拳头上,不用猜也知道她手里定有利器。因此并不靠近,只道:“带你去见个人。”
杜霜醉情知他来必没好事,便断然拒绝道:“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杜氏,若你肯对我言听计从,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请求世子看在你和那傻子有过春风一度的情份下让你见他一面。”
要带她去见许世子?她和许世子可没什么情份,深更半夜,男女有别,楼春平虽然也是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没什么可信度。
杜霜醉冷冷的道:“不必你大发慈悲,我不需要。再说我和许世子素无往来瓜葛,有什么事,能让他屈尊降贵的来见我?有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若许世子真的有事要垂询,只请明天再说。”
楼春平见杜霜醉不为所动,虽然气恼,却也不发作,拉了把椅子坐了,慢条斯理的道:“杜氏,这几年你一直待在乡下,不免过于孤陋寡闻了些,你可知道京城最近的变故?安王起事不成,却被许世子联合林家三公子将他生擒,今上病体垂危,已然下诏命太子周夜华即刻进京。太子不日即将登基称帝,世子有从龙之功,前程如何,想必你见识再短浅也能琢磨得出。可如今楼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即使你再怎么撇清,也无法摆脱你是楼家媳妇的事实。楼家兴,你兴,楼家败,你也落不得什么好结果。如今我爹含冤莫辩,假期真的被冠上莫须有的谋反之罪,固然阖家要被抄斩,你以为你就能侥幸逃脱?识时务点吧,就算你心里再怎么惦记着别的男人,也要有命才成。”
“所以呢?”杜霜醉连气都气不出来了,她反问楼春平:“你想把我送给许世子?”她眼露讥嘲,说不出来的悲哀和讽刺。
是该说她太过妄自菲薄呢,还是说他楼春平自视过高?她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许世子怎么就会看中她?
当年他对她另眼看待,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他唯一可以试探、打击许七的工具。可现在,如果楼春平所说是真,许世子既然能攀附上太子周夜华,又有从龙之功,他还有什么可忌惮许七的?她对于许世子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杜霜醉对楼家人的无耻无下限已经深感绝望,他们一次次让她明白,人性是多么的恶劣。不过有一句话楼春平说的特别对,楼家败,她也落不到好结果,就算她瞒天过海,号称已经出家,可谁会当真呢?
从她嫁入楼家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打上了楼家的烙印。除非她有意要和楼家玉石俱焚,否则她现在还真的只能和楼家绑在一起,还要真心实意的为楼家出力,盼着楼家度过现在这一难关。
楼春平嗤笑,毫无廉耻的道:“若许世子能瞧得起你,那也算是楼家之幸。”
杜霜醉压根不顾得他说这话时的嘴脸,倒是揣测到了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说,这只是楼家的一厢情愿,许世子尚未有任何表示?
杜霜醉呵笑一声,讽刺的道:“三爷还真是……思虑周全啊。”楼家既有楼采凝做世子的如夫人,难道这力度还不够?最难消受美人恩,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最得许世子的青眼,难道楼家还心有不足,竟是要把自己也送上去再添一道砝码,好让许世子给楼家百分百的承诺吗?
真是多余。
杜霜醉不知道,楼采凝早在许家失宠,三年时间,足够许家将她淡化,现在的楼采凝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许家她没有任何地位。若非许家都是老人,否则几乎没人知道还有一个世子姨娘的存在。
她一年三百六十日,倒大半时间都不在府里,偶尔年节回来一趟,也是悄悄的回,悄悄的走,除了服侍她的小丫头,旁人几乎看不到她的踪迹。
即使和娘家同在京城,可三年多的时间,楼采凝和家人见面的次数近乎为零。楼夫人终于体验到了夫家把自己嫁出去的女儿雪藏的痛苦。
不说不让见,只是每次要见的时候楼采凝都有足够的借口不能和家人相见。不是说身子不好去庄子上休养了,再不就是顶撞了世子或是世子夫人,正面壁思过呢。楼夫人再宠自己的女儿,如今嫁到许家,做的是好是赖,都自有许家人调教,她就是想替女儿道歉,都还要看许夫人、世子夫人穆氏的脸色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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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不在状态……rs